第二十四话：警觉的小女孩
她果然不负我所望地给我带来一个比较有用消息，在此暂时不表，休息了整整半天又享受了一顿几乎全是rou的晚餐，我也该打起精神到外边活动活动，一面为苍崎小姐为我带来的消息做一些准备，一面继续盯梢雅子的meimei杏子的周边，若是能抓到一两个可疑人物，那也许能成为针对近卫家的有效突破口，当然这依然是我的一厢情愿，近卫家这样黑白两道忙碌不迭的组织几乎不可能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分心浪费资源——近卫玲香是否能想起她威胁过某个不起眼的女孩还不一定呢。 一面与在笔记本电脑上处理公务的丸子小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和芙兰meimei大人结伴打了一会游戏，时间已来到夜里九点。 不久前有同事或朋友给她来电似乎想邀人出去过夜生活，丸子小姐却回绝了朋友或同事的邀请，我觉得我大概是打扰了人家的正常生活习惯，可她摇头说这不关我的事，她得加班处理这两天累积的有关上期杂志的统计工作，况且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听话的幼女呢，丸子小姐和朋友去的地方可能不适合带上小孩凑热闹？ “其实嘛，”我告诉她，“带上芙兰逛街的话，别说妖怪或地下势力什么的，恐怖组织袭击也不用怕啊……”这位看似乖巧听话的幼女可比那些至少能交流一番的人要危险得多。 “啊？” “呃、没、没什么啦，总之万一遇见不可抗的危机的时候，记得躲在这个幼女一边就安全了，对吧芙兰。” 芙兰露出幼女那夸张的笑脸猛点头，“jiejie大人老觉得我是小孩！其实芙兰也很能干的！jiejie大人离开的时候还告诉我要保护好绘莉子jiejie哦！” “也、也对哈，芙兰酱又可爱又可靠呢。”丸子小姐想起了这个幼女的身份。 “嘿嘿嘿嘿！”被称赞的幼女非常开心，“呀？爱丽丝要离开了吗？” 我此时站起了身，正准备暂别，芙兰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对啊，我有许多问题需要处理，芙兰乖乖听丸子jiejie的话啊。” “哦……”她似乎不舍得我离开，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感受过两个人以上的热闹了，“我、我能帮上忙吗？” “你还是多cao心一下你的jiejie大人吧，唔、如果找到魔理沙，我会让她来陪你玩的啦。” “噢！” “已经很晚了诶，”编辑小姐合上电脑盖子，“我告诉你的事也不着急嘛，有别的事明天再处理不行吗？今晚就住这里吧。” “其实是这样……”我告诉她我蹲点的打算，“另外还有别的、别的人我得去看一看。” “太辛苦啦。” “多做准备总是有用的，那么我走啦，啊还有，我上午买了一个外界人用的移动电话，”我和她交换号码，“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电话的。” “好的，一定保重自己啊。” “回见。” 辞别依依不舍的芙兰酱和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的编辑小姐，我心情颇为轻松地离开了公寓楼小区，径直奔向醍醐道场所在的旧城区。 繁华都市中，九点多的夜路似也有两极分化的趋势，冷清的区域彷如鬼域，热闹的街区却似彻夜不眠，醍醐道场紧挨的街道——按宽度而言其实更接近巷子——和毗邻的一大片居民区就属于前者，我半隐着身形贴着墙根悄然行走在宁静的街区，此时即使身后百米有人蹑手蹑脚地跟踪我似乎也能清晰地听见动静，某些时而闪烁的昏黄路灯和不知从何处就会突然响起的夜猫鸣叫让气氛愈发森然诡谲。 当然这只是一种被书本读物培养出来的感觉罢了，我十分了然这不能当做附近有可疑人物的证明。 来到醍醐道场门外，内院传来“喝！哈！”之类有规律的喊声，我悄悄跃上墙头往里观望，不见中午时趴满一片空地的野猫和猫妖，道场内除后院一栋最大的疑似练功场所外，另有挨近前门的主屋，那是一座木质的一层连栋砖瓦屋，最大的一间是客厅，此刻正亮着灯光，不知里边是否有人，我唯一看见的人则是前院空地上挥舞着木刀“哼哼哈哈”叫唤的白色练功服小女孩。 练功服已被汗水浸透，额头和散在肩头的发丝正滴落汗液，小女孩浑不在意，每一次由上至下的挥砍似乎都拼尽全力，她就是醍醐杏子吧？我基本肯定这个猜测，看她的认真模样，大概是在修炼日本传统中所谓的剑道，按照我的理解那应当是外界人的一类没有特殊意义的体育活动。 夜色已深却依然拼命练习，莫非是为了学校活动？我只能这么猜测，雅子并没有提到她的meimei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过着什么的样的生活，不过据我这几个呼吸间的观察，我觉得醍醐杏子应当是个努力又拥有坚毅性格的小女孩，和她的jiejie相比差别真大啊。 阿一不在附近，兴许是回它的临时窝点休息或修炼去了，我观察了一会觉得不会再有收获，便打算跃下墙头，直往涩谷的医院去与雅子交换情报。 “谁！”我尚未转身，女孩挥剑一扫，视线紧跟其后扫了过去。 我此刻不仅维持着融入黑夜的隐身状态，也刻意收敛着全身的魔力和生理活动迹象，从隐蔽性上而言应该是我普通状态下的最佳，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不大可能发现我，她也的确没有发现我。 她的视线所投的方向在与我所攀沿的围墙相连的另一面围墙上，那里距我较远，隔着一个全神贯注引人瞩目的小女孩，所以我起初也没有特别注意，当小女孩厉声一喝，我也将注意力投降了那个方位，紧接着便感到一股隐蔽的气息爆发开来，一个黑影倏然间窜过墙头消失在漆黑的小巷深处。 “是猫咪吗？唔……”小女孩身为普通人却比我更敏锐地发现了潜伏者，或许是因为她的位置让她对光线十分敏感，可限于普通人的蒙昧灵魂心念不能感受到那一股隐蔽非常的气势法力的起伏，所以把黑影当做了一只普通的野猫。 那当然不是野猫，我初时没有发现它是因为我自己也处在刻意收敛的状态自然感受不到那同样刻意隐蔽的气息，我怀疑黑影本身就具有良好的隐蔽天赋——黑影显然不是普通的野猫，从一撇之间的体型上判断，我觉得那是一只大小与野猫相差无几的犬科或猫科动物妖怪。 在外界，几乎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遭遇的妖物，却被我接二连三地撞见，这不是运气异常就能解释通的，黑影或许与近卫家有关。 我这么想着，不再关心是否会被小女孩杏子察觉到，维持隐身并展开此时所能动用的全力追向小妖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