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七章 丁鹤年升职
兰守农还沉浸在冷宽叫自己爸爸的激动中，猛然听冷宽如此询问，心房不由强烈一颤，王峰的面孔旋即浮上眼帘。 无限感伤地叹了口气，兰守农幽幽地望着冷宽道：“其实，你还有一个弟弟，他叫王峰。不过，他却因对我绝顶失望而自杀了。” 兰守农将王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感伤地对冷宽道：“这都是我造孽的报应啊！我不仅害得你自毁前程，还害得王峰绝望自尽。” 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来海城寻到了父亲，却因对父亲太过绝望而自杀，冷宽深深叹了口气。 冷宽不由感慨地道：“如果我不是早已心生出家的念头，又如何才能承受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也许，我若没有出家的念头在先，也会跟王峰弟弟一样选择自杀的。爸爸，你应该为我选择出家而庆幸啊！否则，你既听不到我喊你爸爸，更无法接受我也自杀的事实。好了，我没事，爸爸请放心。爸爸要去弟弟那见弟弟最后一面吗？” 兰守农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丁警官已经答应，他会带我去见王峰最后一面。” 冷宽微微地点点头，轻声道：“往事已成云烟，请爸爸多配合警方的工作，好吗？” 兰守农点着头，幽幽地道：“嗯，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与警方合作呢？” 冷宽释然一笑，道：“那爸爸就早点去看看弟弟的遗体吧！” 兰守农抓着冷宽的双手摩挲着道：“爸爸这一去，你我父子极可能再无会面的机会了。爸爸真不想离开你啊！” 冷宽仍然淡淡地笑着，道：“心中有便是有，爸爸何故还如此想不通、放不开呢？” 兰守农闻言喟然长叹，望着冷宽淡然的目光，轻轻地点下头，道：“到如今，想不通、放不开又有何用？宽儿，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兄弟俩，爸爸对不起你啊！” 冷宽耸下肩，仍然淡淡地笑着道：“往事如云烟，眨眼即散，爸爸不必太在意了。” 1942年7月22日下午，蔡康明在办公室里召见丁鹤年和赵广生，鹿剑鸣陪同他们进入省政府蔡康明的办公室。 从丁鹤年清源溪山中智追建功，到成功擒获兰守农，蔡康明深深信任丁鹤年的工作能力，下定决心破格由丁鹤年接替吴若凡完成其未竟的事业。 听到鹿剑鸣等人走近办公室门口的脚步声，蔡康明抬起头来，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笑吟吟地望向走进门来的鹿剑鸣、丁鹤年和赵广生，伸手示意三人坐到沙发上。 丁鹤年待鹿剑鸣和赵广生坐下后，才挨着赵广生的身边坐在沙发上。 在丁鹤年的心中，鹿剑鸣永远是自己的领导，赵广生永远是自己的局长。 鹿剑鸣和赵广生对视一眼，都回以会心的一笑，两人都为丁鹤年的谦虚而暗自赞许。 蔡康明也在留心丁鹤年的一举一动，见丁鹤年谦让有礼并无并点居功自傲的表情，心里更是喜欢了。 秘书送来四杯咖啡，蔡康明对丁鹤年和赵广生和蔼地笑着道：“喝咖啡。剑鸣啊，这次成功抓获兰守农，你可是居功至伟啊！” 蔡康明如此讲，意在以此试探丁鹤年的反应，并由鹿剑鸣引出抓捕兰守农的实情。 事实上，也是鹿剑鸣在玉泉县开始反腐，才引出吴文龙和兰守农这两个海城官场最大的腐败者。 从这一点上来讲，蔡康明说鹿剑鸣是居功至伟之人也无不可。 蔡康明相信鹿剑鸣会理解自己的真实意图。 果不出其然，鹿剑鸣闻言微微一笑，望向丁鹤年，见丁鹤年开心地笑着，知其并无任何功劳被篡夺的不快。 于是，鹿剑鸣抬起头，对蔡康明道：“蔡省长，这次抓捕兰守农的总指挥是丁警官，我和赵局长可都是旁观者！对吧？赵局长。” 赵广生已经听出蔡康明和鹿剑鸣话里的意思，见丁鹤年并无任何不好反应，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为丁鹤年即将到来的升职而高兴！ 听鹿剑鸣问自己，赵广生开朗地笑了起来，朗声道：“是啊！全靠丁警官非常到位的分析推理。从清源溪追捕到省政府保卫战，再到这次成功抓捕兰守农，丁警官的才能令我折服啊！蔡省长、鹿县长，长江后浪推前浪，真令我感慨万千。” 赵广生几句话不仅附和了蔡康明与鹿剑鸣的意思，更表明他对丁鹤年才能的赞许。 果然，蔡康明听了赵广生的一番话，开心地道：“哦，这样啊！丁警官，你能为我介绍介绍这前前后后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吗？” 鹿剑鸣用鼓励的目光望向丁鹤年，轻轻地点点头。 丁鹤年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转头望了望赵广生，对赵广生道：“赵局长，请你来介绍吧。” 赵广生见状哈哈一笑，轻松地对丁鹤年道：“丁鹤年，你可以的，只要将你亲身经历的事件讲出来，我相信就是一个生动的故事呢。丁鹤年，你讲吧。” 丁鹤年不得已清了清嗓子，道：“事情要从我们两位队长被逼出逃说起。” 丁鹤年用了两个钟头多的时间，仔细回顾了海城此大案，从玉泉县发动到海城收尾的过程。 讲到生动处，蔡康明端着咖啡的手停在胸前，全神凝听着。 丁鹤年最后讲了断定兰守农仍然躲在海城市内的分析经过，以及两次抓捕兰守农的过程。 蔡康明听得不住点头，待丁鹤年讲完，微笑着示意丁鹤年喝咖啡，及时地称赞了丁鹤年几句。 对鹿剑鸣点点头，蔡康明示意鹿剑鸣到自己身边来。 待鹿剑鸣走到自己身边，蔡康明对鹿剑鸣轻声道：“剑鸣，你帮我叫来张怀远厅长。” 鹿剑鸣听了，点点头，退到一边抓走话筒联系省警察厅厅长张怀远，暗想：“看来，蔡省长有意要做人事安排了。” 果不其然，当张怀远匆匆赶来的时候，蔡康明叫来秘书，将丁鹤年和赵广生请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去休息。 蔡康明和鹿剑鸣跟张怀远探讨起海城大案的收尾工作，以及海城市警察局长的人选安排问题。 张怀远是此次海城官场大地震中硕果仅存的厅级主要领导。 这一点，令蔡康明对张怀远钦佩有加，也十分尊重起张怀远来。 张怀远听了鹿剑鸣关于海城大案的进展情况介绍后，心知此案终于要落幕了。 蔡康明望着张怀远，意味深长地道：“张厅长，在此案侦破过程中，我们牺牲了好多优秀的警员，包括你们警察厅的吴若凡处长也不幸殉职了。为了保卫牺牲了的同志们用生命和鲜血换取的胜利果实，为了严厉惩处那帮贪腐官员，目前我们急需要一位优秀的警员来接替吴若凡处长的工作，展开对犯罪分子的起诉工作。另外，海城乃省会城市，警察局长一职不能虚悬太久，这两个人选，请张厅长好好斟酌推举出来，交由相关部门会商后报批。” 张怀远在来蔡康明办公室的路上，就一直推想着蔡省长召唤的真实用意。 此时听了蔡康明的这番话，算是完全明白了。 但张怀远深深知道，蔡康明能主动召自己来，那在他的心里，肯定已有了适当的人选。 联想到刚刚走出去的赵广生和丁鹤年，顿时明白了蔡康明准备起用赵广生和丁鹤年的意思。 理清了蔡省长的真实意图，张怀远微笑着对鹿剑鸣道：“鹿县长，你在这次海城大案中身居漩涡之中心，感受更深，更明白各人的才能。在我看来，此次海城大案能得已破获，玉泉县警方作出了巨大的牺牲，也涌现出一批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蔡省长，鹿县长，我认为我们应当从玉泉县警方中选拔优秀的人才，来接替吴若凡处长的工作，到海城市警察局局长的岗位上来，加强海城市警察系统的领导工作，以肃清谢天龙那批人的余毒。” 蔡康明心里明白，张怀远肯定是见到赵广生和丁鹤年才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去，才敢如此肯定地讲出需要从玉泉县警方的优秀人才中，选拔省警察厅刑侦处长和海城市警察局长的人选。 但张怀远所说却也符合事实，亦合情合理，并无半点私心在内。 蔡康明听了，也不禁点头认同。 侧过脸来，蔡康明望着鹿剑鸣道：“剑鸣，你的意思呢？” 鹿剑鸣闻言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道：“纵观此次破案的经过，张厅长所说的非常有道理。玉泉县警方的确作出了巨大的牺牲，表现出警务人员大无畏的气概，也涌现出如警察队长赵伟芳、郭先斌和丁警官这批年轻有为的优秀人才来。玉泉县能有这一大批敢于牺牲，勇挑重担的优秀人才，与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警察局长赵广生同志有着直接的关联。所以，我认为赵广生同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警察局长的人选。我建议由赵广生同志担任海城市警察局长一职，破格由才华横溢的丁鹤年同志来完成吴若凡同志未竟的事业，打好海城大案的审讯工作这场硬仗。” 对于由赵广生担任市警察局长一职，张怀远自是心中有数。 但对于鹿剑鸣提议由丁鹤年连越好几级，来担任省警察厅刑侦处长一职，张怀远却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但张怀远略为一想，便知道选择丁鹤年肯定是省政府蔡省长的属意。 于是，张怀远慢慢地点头道：“是啊，丁警官在此案中屡建奇功，展现出不可多得的才华，由他越级续任省厅刑侦处长一职，也是不拘一格选人才嘛。蔡省长，我完全同意鹿县长的提议。” 蔡康明听了，露出开心的笑容，道：“很好，很好！那就如此上报呈请审批吧。在相关部门正式批准之前，赵局长先代理海城市警察局局长，丁鹤年同志代理省警卫厅刑侦处处长的职务。剑鸣，此事交你督促，务必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