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因
返回习武场，铁柱已经将习武场擦拭了大半，显然中午吃完饭又没有休息。 半个时辰后整个习武场已经擦拭完毕，两人这一天的劳务也算是完成。 东山王府内并不是所有劳务都这般轻松。铁柱是与王府三总管有些亲属关系，林城则是因为有陈兰特意关照，而且其上午还要检查药园，这种劳务不是一般人所能胜任的。至于打扫习武场虽然看上去是劳务，却也是每个少年都争抢的事情。 习武场讲演台前有一连串错综复杂的脚印，这是一种身法。而且其他劳务完成的早还可以提前一时半刻在墙外候着，能听到里面的讲解，还能凑着门缝观看。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东山王府子弟炼气阶段结束后才能做的。炼气功法只有东山王齐家人可以修炼，其他人如果偷学一经发现立即满门抄斩。 “阿城，今天收工比较早，明天还能休息一天，要不要去林子里啊？我妈也是明天休息嘿嘿……”铁柱搓着手嘿嘿笑着，有些紧张有些兴奋的看着林城。 林城微微摇了摇头，“这次不行，上一次没有深入东云山，所以采到的草药不多。这一次我打算多采一些，并深入进去。下次带着你吧，不过这一个月你必须提高到炼骨期。” “没问题，你放心吧，我感觉十天左右就能炼骨了。”铁柱嘿嘿一笑，神色中颇有点自得的意味。 世俗者修炼分为炼皮、炼筋、炼骨、炼血、炼髓五个阶段。 而东山王府核心子弟修炼的炼气是修真的方式，炼气有助于所谓的炼体五阶段，而达到炼髓境也有助于炼气。 而林城所修炼的有些特殊，因为他根本不懂的修炼。 两年前那场灾难发生之时林城亲眼面对那毁天灭地的一指，那时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团黑色火焰。因为担心，林城经常查看这团黑火。慢慢的他学会了内视，而从黑火中也感受到了一种脉络，在第一次感受到脉络之时气血不由自主的流动，这就是他所修炼的内容。虽然不知名，也没有法诀，更没有相应的术法，但即使现在能接触到一些功法林城也没有打算改换修炼方式。 虽然不清楚正式的修为层次，但通过观察林城也能大概估算出身体强健已经达到炼骨阶段，灵力澎湃已经是炼气五六重。两年之间修炼到这种程度，即使接触不多，林城也知道其他修炼方式是不可比拟的。 想到了黑火，自然想到了那场灾难，想到了离去的爷爷。 收回思绪默默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背影有些孤寂，步伐有些沉重，丝毫看不出一名十四五岁少年的跳脱。 …… 万里外的苍茫海上空，高空中一阵波纹荡漾，好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波纹动荡的越来越剧烈，其所覆盖的天空天空也变成黑灰色，突然那波纹的源点呈现出一点天蓝色。一道天蓝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就好似硬挤入这个空间一般。 这是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女子非常美丽眉宇间温婉宜人，一身天蓝色霓裳羽衣长裙，条条五彩丝带随风飘舞。 女子缓缓悬停在高空之中，芊芊玉手缓缓点在心口上。片刻后美眸缓缓睁开，玉指向下一点。 顿时间直径数十丈的一道水柱从大海中急速升起，直到高达数百丈高空为止。女子翩然落下，玉足点在水柱之上，水柱扭动眨眼间凝固成一只巨大的眼睛。这眼睛的水幕上一座座岛屿不停的后退，跨过无数岛屿、无尽飞鸟，跨过一座矮山、跨过城墙，最后高达百丈的巨大眼眸中不断跃进的景象顿住，上面的景象是一名少女静静的躺在那里。 女子微微皱眉，轻哼一声，右手一招，一条长达十余丈的海蛇漂浮在其面前。芊芊玉手拍在海蛇巨大狰狞的头部。 “没用的东西！”女子收回右手，妖气四溢的海蛇顿时化作点点冰凌坠入大海。 一只巨大的飞鸟片刻后也步入后尘。一只只天空中大海里肆虐的妖兽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去。 就在女子神色渐渐不耐之时，一只巨大的怪鸟被其束缚在面前。这怪鸟展翅宽达十丈，看上去像一只威猛的苍鹰，只是全身布满蓝色羽毛，而翎羽爪子以及头顶上直立的一根羽毛却是火红色。 “原来如此，真是好大的胆子！” 女子缓缓收回右手，脸色阴沉。沉吟片刻对怪鸟冷声道：“既然你因此得了机缘造化，那便有了因果，海岸线去等着。” 莲步一抬无影无踪。 “哼！” 天空中一声冷哼，方圆百里内无数飞鸟爆成一团团血雾，空间震荡轰隆隆作响，巨大的眼眸缓缓溃散，只有这只怪鸟在空中惊恐的瑟瑟发抖坠入大海。 …… 林城回到小院，推开房门走进卧室，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眉宇扬起鼻子皱了皱，屋子里多了一些非常好闻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沁人心脾。 四下看了看不见任何异状，眼眸中疑惑之色渐渐消散。 “meimei，哥哥我回来了。”林城走向躺在炕上的少女。 突然，原本平缓的身形猛然加速，一道寒光闪过。林城手握一把匕首钉在后山墙上，随后猛然一划，将坚硬的石墙划出一道划痕。 片刻后四下扫视一眼，将匕首插在腰间喃喃自语：“最贵重的虎皮都没丢，看来是我有些疑神疑鬼了。” 伸手抓住棉被下少女的左脚，仔细感受着其脉搏，随后右脚、神阙、左手、右手，最后是百汇。一番号脉后坐在炕上沉思起来。 “心火比两年前弱了一成三，外冷降了一成二。如果再诊治下去内热外冷冲突更大，难道只能去药王府偷取仙丹？不对……” 坐在那里沉吟半晌，林城眉宇渐渐舒展开。爬到炕头，从皮褥子下面取出一个皮带揣在怀里。跳下炕缓缓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嘭…… 一分钟后房门飞快被推开，林城左手持着匕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才缓缓关上房门。 “小家伙还真是机警呢！”蓝色长裙女子凭空出现在房间中，脸上露出略带赞许的笑容。 “姑姑，林城他没事吧？”躺在床上看着女子眼神中露出关切之色。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轻笑道：“第一句话就问别人，谁叫林城啊？” “姑姑讨厌死了！”少女脸上泛红有些娇羞的躲开女子的眼神。 女子娇笑两声这才坐在炕头，隔着棉被捅了少女腰眼一下轻笑道：“好了，我看出来了，那个小家伙心性很坚韧的，没事的。难道是他救了你？你是因为玄阴圣体在炼气期却目睹火行神通造成的。你姑姑我出手自然是简单，不过能熬过这两年那是你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少女轻轻点头，“当时那蒸气如同滔天巨浪，将林城他们所居住的渔村直接毁灭了……” 少女望着屋顶陷入回忆之中，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