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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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会的当然不只是抒情和放放嘴炮，那样太掉价了，也容易影响到在别人心目中的评价，毕竟装了比就跑，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要的是在这些人心目中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印象，否则怎么配合兄弟会的计划——颠覆库伯在威尔逊中学的统治。 所以必须来点实质性的内容，也就是俗称的上干货，才能证明自己有这种的潜力，这对于已掌握人类大部分知识的君泽来说很简单。 “根据人体工程学、生物学的概念，任何人平时的运动状态，都会反应在形体和骨骼结构的各种微小差异上。比如每个人都有的习惯动作，便会伴随着某一区域内运力肌rou的纵向长度跟横切面积，从而发生不同的微小变化。具体到整个运动部分，还会跟随骨骼长度，运力方向、角度以及关节点的移动距离这些因素的差别，产生各种范围内的变量递增和缩减。而依据经验和标准模型之间的比对估算，能够大致判断出任何人做出任意动作的概率.......” “除此之外，人的手眼协调能力和行为也会遵从相应模式。例如视角的范围宽度，四肢的长度，瞳孔放大及缩小的时刻变化和神经递质的传递速度，都会影响到当事人作出反应的速度和运动方向。在建立出相关的数学模型后，就能一定程度上推导出对方作出动作的反应时间和具体目标。也就是说，只要你的计算能力够强大，可以完全掌握目标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相对而言，判别环境的影响则最为简单。空气中的湿度跟悬浮颗粒对光线的影响程度都有一个基本的固定参数，风速有大致的比对物也可以很快得出。只要摸清楚对方的出球速度跟自己的挥棒速度，再结合上面列出的信息，基本不难判断出何时挥棒能够达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难度稍微大点的地方也就在球被击出后控制它的方向和旋转角度，这需要一定的熟练度......” “当然，一般人的大脑很难在短时间内处理这些通过各类感知器官获取反馈得来的复杂信息。反应在行动中，表现的就是手眼不协调，对繁琐难度大的动作掌握得力不从心。但现实中，我们都知道有这样一部分人，同样是普通人出身，却能够做到绝大部分人做不到的程度。比如各个国家从小培训的特工、刑侦人员以及专业运动员，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大量复杂的信息中分辨出有用的部分，并作出相应反应。而我刚好知道怎么做到这个，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和纠正，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发掘出来这些隐藏于人体内的杰出能力。” 敬畏就是建立在这种无法企及的差距上，更别说它已经在之前的比赛中被君泽完全证实。 库伯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当他从这些一听就知道不是正常人能够掌握的“高大上”理论中回过神来之后，看清楚身边已经不知不觉靠拢的围观群众那明显被镇住的表情时，瞬间惊觉到一个事实。 第一轮的见面交锋中，他已经完全地落入到下风。 那些原本只会用崇拜目光看着他的人，现在却是齐齐地望向君泽，眼神里透着太多的盲从和迷信，简直是“虽然大部分都听不懂，但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翻版，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威胁。 然而到底是各方面能力都卓越超绝的杰出人物，库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时候该做些什么。 “真是让人忍不住惊讶赞叹的深入讲解啊，来，为我们的将来庆贺一番，有了君泽的加入，今年的全美决赛冠军一定会是我们威尔逊中学的囊中之物！”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这番言语里面的时候，库伯突然说道，并率先鼓起掌来，然后这股趋势迅速扩及到还在会议室的所有人身上。 沸腾的掌声中，人人脸上都藏不住眼里的激动之色，也忘掉了之前的某种对比结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万岁！” “感谢上帝！” “我们将成为最强！” 如此不着痕迹地就把话题带偏到另一个方向，而其他人却还甘之若饴，不愧为威尔逊中学的学生会主席，谋略和统率力绝对在八十以上。 君泽默默地为库伯的反应速度和处理方式点赞，只是让他全然没有想到的是，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对未来的期许上面的时候，库伯接下来竟会和自己说这个...... “我知道你是不想暴露能力的来源，不过相比棒球队的发挥，我更感兴趣的是和你在创世纪里合作的机会，因为那里才是人类的未来.......”库伯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一脸“我清楚你底细”的地下党接头表情。 君泽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应承下来，内心之中却十分诧异。 什么鬼，一个破游戏也能够代表着人类的未来？还好心的已经为我那非人的表现想好了借口，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吧...... …… 君泽回去的时候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这些天并没有闲着，在纽约到处逛逛体验美国各阶层民族的风土人情、社会风貌的同时，也试图了解过放在房间中那个棺材一样的事物——例如在上网查找关于“创世纪”的游戏资料。 结果却很奇怪。 除了一个看起来异常简洁正常的官网摆在明面上，私底下，居然没有任何的小道消息流传于网络的社交媒体上。就好像这个游戏是第一天出来的，还没有被普罗大众们发现。然而根据官网上标识的时间表显示，针对不少玩家的第二轮内测至少已经进行了四个多月。 这简直诡异反常到完全没有道理。 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察觉到这里面肯定藏着个大新闻。 为了搞明白这背后的故事，君泽甚至尝试过一些不合法的手段来收集关于创世纪游戏的相关消息——包括内网查找、暗网询问、私家悬赏等等，然而都石沉大海。因为任何跟创世纪有关内容的帖子发言，都会在十数秒内消失的一干二净，无论模拟的网际协议地址是处于民煮的希望灯塔国内，还是地球最大的区域网之中，乃至某个刚通网的非洲小国都一样。 就像黑暗中有一双笼罩住整个世界的无形大手，将所有和它相关的痕迹都悄无声息地抹去。一度让君泽都忍不住产生某种荒诞不羁的想法，会不会是自己已经开始发病了，不自觉地在生活中出现种种幻觉，其实它们从未存在过。 之后就算退回到现实当中，向购买过游戏设备的塞文进行询问，得到的信息也很模糊。 似乎是一种自上而下流传出来的风气，本着随大流和不落人后的原则，塞文才会花一百多万美元给苏芮买了一台，自己却没有时间去玩。更让人无语的是，另一个关键人物，很可能知道这款游戏性质和由来的老爸，也在莫名邮寄过来一台游戏设备之后又不知道躲到那个深山老林里面搞研究去了，完全联系不上。 至此，所有可以了解它的线索和路径都被断掉。这款游戏，依然隐藏在一团迷雾当中。 出于谨慎和安全方面的顾虑，君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尝试着去玩这个神秘游戏，而是打算再等等看，根据事后情况的发展和生活中的影响展现，再考虑是否进入这个游戏。可今天被库伯一提醒，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也许自己真的错过了一个意义非同寻常的事物。即便其重要性代表不了人类的未来，也将极大的影响世界的发展。 不过真正帮君泽下定决心的，却是中途中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卡普里奥。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差点让自己认不出来...... 遇见的地点是在君泽即将入住的别墅外面，一个形迹可疑的奇怪家伙正徘徊在由鹅卵石围成的花圃园内。不止是半身缠满绷带、脖子上带着固定器还拄着拐杖的可怜样子，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某种必然会惹上的麻烦结果。最显眼的是，肿成猪头一样的脸部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仅看那歪斜的口鼻和被横rou挤成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就实难让人生出什么好感，反而只会想到一个词语——面目可憎。 乍一看，他都想要报警了，好让这个丑到一定境界会影响市容市貌的家伙不至于吓到路边的花花草草。要不是对方打招呼的声音还算熟悉，他又早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被破坏了计划的兄弟会肯定不会让卡普里奥好过。说真的，他是绝对想不到如此面目可憎的家伙，会是那个阳光帅气的卡普里奥。这模样，不说是只见过几次面的泛泛之交，估计连自己的老娘肯定都不认识了吧。 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最让君泽不解的还是卡普里奥居然还有勇气出现在这里，他表示很惊讶，是不是要适当地展示一点人道主义关怀？ “那个，我这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嗯，脸着地，看起来似乎很严重，其实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只是皮外伤，在宿舍待几天就会好......”卡普里奥尴尬的饶头解释道，似乎是明白现在的这副尊容看起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扯着谎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对此，君泽一脸“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的表情予以理解。 想想之前的金发帅哥样子，再看现在这种快被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状态，他已经不忍心再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寻根究底的含糊过去比较好，毕竟都这么惨了，多少给对方留一点面子。 好心的君泽如此想到，至于来意，在卡普里奥歪着脖子断断续续的诉说当中，他也差不多搞清楚。 “学校要把你安排着跟我住在一起！” 君泽是相当的诧异，对方难道就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就算他不如某些著名的死神小学生，自带全地图的天灾人祸光环，堪称人形祥瑞，能于千里之外夺人性命、气运。可也算的上某种程度的天然麻烦制造机，周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冲突、意外......好吧，他得承认，这里面有大半是君泽自己主动惹祸的锅，不过也可以从侧面反应出来，待在他身边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特别是卡普里奥如今这个样子。 老实说，他很担心对方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他惹下的麻烦搞的英年早逝，而关键的关键，事后肯定会连累到他身上。 很遗憾，卡普里奥明显理解错了他眼里的意思。 “不要小瞧我好吧，在你来之前，我少说也是被誉为能在学习上居于威尔逊中学前列位置的天才之一......”卡普里奥裂开嘴笑道，却浑然忘了他现在的状态，动作一大牵扯到伤处，变成了呲牙咧嘴，“嘶......虽然比你来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没的说，你一定是被灌输了什么错误之极的想法才会赶着过来作死......君泽心里叹口气的同时，知道卡普里奥还没有放弃兄弟会的计划。连他之前算是半欺骗的隐瞒行为，都可以干脆的撇在一边。要知道一般人遇到这种费尽心力帮你却根本毫不信任的事情，肯定是二话不说的反目成仇，乃至老死不相往来。可卡普里奥跟他说话的时候居然没什么违和感。 “你就不怪我一开始的隐瞒？” 君泽试探着问道，很好奇对方被灌输的内容。因为只有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当事人才能放下内心的芥蒂，去面对一个不久前差点坑死自己的混蛋。只是他又有什么值得卡普里奥付出这种抛弃尊严的代价，就算这些人依然天真地以为自己没看破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打算报复过来？ “说起这个，你真是瞒的我好苦，玩着创世纪，还说你体育不好！”卡普里奥兴奋的样子不仅看不出丝毫异样，身上的那些伤痛也仿佛暂时消退了一般，变得手舞足蹈，“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那种重要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到处去说，隐瞒也是人之常情......” 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可是我很于心不忍啊好不！ 君泽到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一点，卡普里奥被灌的迷魂汤绝对和那个“创世纪”游戏有关，其潜在的利益和价值大到足以让他漠视里面可能存在的风险。 不过郁闷的地方也在这里，他不能直接去问个清楚。因为不管是库伯，还是兄弟会一方都认为他已经玩过这个游戏。而理由，联系一下双方在对待他时的前后反差就知道，大概是出在自己那非同常人的超凡表现上，让他们都错以为，这些能力是来自于游戏当中。 也是直到这时候，君泽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查不到这款游戏的情况。 于细微处见脑洞，这背后的真相简直超乎他的想象，可以把游戏里面的能力带到现实当中，难怪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都如此的严防死守！这种事情一旦真的扩及开来，的确是可以极大地改变人类的未来，甚至影响到整个世界的文明构成，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 不得不说，在明白大致的情况后，对于这款匪夷所思的游戏，他是真的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