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北幕小儿
林瑞嘉微微摇头,示意他,东临天佐是在跟幕北寒说话,而非他东临火越。 幕北寒面无表情,声音沉稳坚定:“东临的太子妃,是幕倾城。东临未来的皇后,也只会是是幕倾城。” 简单的几句话,铿锵有力,竟让大帐中的人俱都沉默下来。 林瑞嘉抬眸望向幕北寒,他身着龙袍,坐姿端正,俊美无邪。 东临火越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幕北寒竟会如此回答。 东临天佐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大帐之中十分刺耳。他笑了许久才缓缓停下,盯着幕北寒:“北幕小儿,东临的国政,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 帐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两国侍卫纷纷将手放到剑柄上,预备着待会儿若有什么不对,马上护着自家皇帝撤退。 幕北寒面对东临天佐陡然增强的气势,却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身上逐渐散发出一股寒意,直将身后小太监的头发都染上霜花。 他虽然年仅二十三岁,可上位者的尊态丝毫不输东临天佐。 “幕倾城是北幕一品郡主,更是皇姑奶奶宠在心尖上的人。若东临火越要娶她,必须在此立誓,后宫唯她一人,此生绝不负她。”幕北寒掷地有声,丝毫不顾东临天佐黑下来的脸,“否则,朕会立即带她离开东临。” “北幕小儿,在东临,朕说了算。”东临天佐一字一顿,“太子,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幕北寒的目光落在东临火越身上,似乎是等着他表态。 幕北寒的要求的确不近人情。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然而,他偏偏是当着两国群臣的面说出了他的要求。 他不会容许他的倾倾整日与别的女人拈酸吃醋、花心思争宠斗艳。 他的倾倾,是该捧在掌心去疼去宠的。 林瑞嘉同样看向东临火越,她想听他的保证。作为一个女人,她想听心爱的男子说出誓言和承诺。 东临火越轻笑一声:“这有何难?我东临火越在此立誓,今后唯有嘉儿一人,其他女人,绝不会碰一下。否则——” 林瑞嘉伸手掩住他的唇,美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够了。” 能够不顾东临天佐刀子般的目光,在两国人面前说出今后唯有她一人这种话,她已经满足了。 得夫如此复何求! 幕北寒却没有林瑞嘉那般好脾气,他盯着东临火越:“若倾倾在你身边遇到一丝一毫伤害,北幕必将兵犯北疆。若有违誓言,北幕必将举国来犯。” 既然倾倾不肯留在他身边,那么他唯有用尽手段保证她的安全。 林瑞嘉垂了眼帘,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尽管在北幕的那两年记忆不堪回首,然而不可否认,在北幕的那两年,也是有暖色的。 她在东临举步维艰,可北幕的人却愿意不远千里前来护她,这便是亲人了,这便是家人了…… 萧后淡淡道:“既然太子甘愿如此,陛下又何必多言。北幕皇帝登基,本宫还未曾送上贺礼。这一杯酒,算是本宫给北幕皇帝赔罪了。” 幕北寒端起酒杯,两人在空中遥遥对碰后,同时一饮而尽。 美貌的宫娥们献上刚烤好的烤全羊、烤乳猪、烤rou片等等,大帐之中开始弥漫起烤rou的香味。当地的官员献上奶酪及青稞酒,刚刚的紧张气氛似乎是被一扫而空。两国官员谈笑风生,一派天下太平的模样。 过了不久,林瑞嘉起身更衣,离开了大帐。她换了身厚些的衣裙,刚出自己的帐篷,便看见身着龙袍的男人站在帐前。 她垂首上前福了福身子:“刚刚,多谢你了。” 幕北寒皱起眉头,亲自扶起她:“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倾倾,你见外了。” 林瑞嘉只垂头不语,幕北寒望着她的眉头,温声道:“倾倾,你要记得,北幕是你的家。只要你回头,我就在那里。” “多谢……”林瑞嘉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只是重复这一句。 幕北寒看向她隆起的肚子,林瑞嘉下意识地抚摸了下。 “倾倾,你明知道待在北幕,会一生平安顺遂,为何一定要去东临?你在东临,根本就没有任何根基。就只是因为他吗?”幕北寒问。 林瑞嘉抬起湿润的眸子,声音清凉:“我不怕吃苦,我只是怕看不到希望。越哥哥他,就是我的希望。” 幕北寒沉默许久,眼角余光瞥见了立在不远处的深紫色身影,“他来了。” 林瑞嘉偏头看去,东临火越走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这么久不回去,我担心。” 说着,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幕北寒转身离开。 东临火越抬头看他,声音凉薄:“幕北寒,从小在雪山学艺时,你处处都做的比我优秀。可是你比不得我幸运,是我先遇见了嘉儿。” 幕北寒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静静离开。 晚宴结束后,萧后忽然宣召林瑞嘉前去说话。林瑞嘉虽然好奇,但无法抗旨,只得过去。 萧后与她谈了很多,但在林瑞嘉听来,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对话。她不明白为何今晚萧后会忽然如此亲近,等到谈话结束时,早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她莫名其妙出了萧后的帐篷,站在不远处的白洛曦对她招招手,压低声音道:“你家越哥哥跟哥哥去赛马了,我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千万别说出去哦,他俩是偷偷去的!” 林瑞嘉笑了笑,邀她前去营帐吃茶。 两人刚进帐篷,就听得屏风后传来柔媚的声音:“太子哥哥,您回来了?若惜等了您好久呢……” 君若惜…… 林瑞嘉心中一阵恶心,与白洛曦对视一眼,白洛曦冷笑了声,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拔开瓶塞,里头立即涌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香味十分浓郁,令人昏昏欲睡。 白洛曦让林瑞嘉吃了粒药丸,她才清醒过来。两人绕到屏风后,君若惜赤·果着香肩,身上只盖着一床被子。她闻着那股子香味,竟缓缓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