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深缘浅:蜜宠娇妻萌萌哒在线阅读 - 第838章 外部

第838章 外部

    “不!”

    她大叫一声,抱紧了头部,

    “混蛋,该死的郎云殇,原来那个梦是真的!”

    她是被他帅气的外表给骗了?还是被自己善良的个性给害了?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不会见死不救吗?

    她真是太傻了,如果他还心存善意,怎么会把她关在这,变着法地折磨她?连件衣服都不给她穿?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对她?甚至因为她连累了小喜鹊?

    “妈,你在听吗?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眼泪也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他一直说让她去问母亲,可是母亲已经死了,如果母亲在世,知道了她的遭遇,会不会心痛得死掉?

    “妈,我好想你……”

    她抱着肩膀,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但没换回小喜鹊的平安,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

    她怀着满腔的愤怒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

    然而进来的,却是李嫂。

    李嫂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她看得出她的笑是真诚的,她的一腔怒气都发不出来了。

    她抹了抹鼻子,把脸扭向了一边。

    李嫂先是端进了一个托盘,照例用塑料餐具盛的饭菜,还有一盒药。

    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拉苏暖暖的手臂,示意她坐过来吃饭。

    苏暖暖看了看她的笑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了。

    她看着那盒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端起水杯就吞了下去。

    她绝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绝对不能!

    李嫂转身要往外走,苏暖暖一下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李嫂比起郎云殇,要善良得多,在这里,除了郎云殇,她是她唯一见过的人。

    如果想逃跑,她还要从她的身上下手。

    她用带泪的眼睛看着她,恳求着她:

    “李嫂,你是李嫂,对吗?”

    她听到郎云殇这样称呼她的。

    李嫂点了点头,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李嫂,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郎云殇,他不正常,他是个变态。他把我囚禁在这里、折磨我、虐待我,他这么做是犯法的!”

    李嫂渐渐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她听懂了,她继续说,

    “你看过新闻吗?我求你了,把我放了吧,我真的很痛苦……我还是个高中生,我还要学习、考大学,我的人生还很长,可是再这样下去,郎云殇真的会毁了我的一生!”

    她声泪俱下的恳求,让李嫂也红了眼圈。

    李嫂慢慢地转回身,坐在了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进而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眼中都是怜惜。

    苏暖暖觉得她似乎在心疼她,但她却没有想放走她的意思,这种抚摸只不过是一种安慰。

    “李嫂,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苏暖暖一再地恳求她,她相信人心都是rou长的,不会人人都像郎云殇一样,

    “李嫂,说句可能不太中听的话,我也是我mama的女儿,如果您的女儿也像我一样被这样囚禁、虐待,您的心情又会如何?”

    苏暖暖紧紧地握着李嫂的手,李嫂也看得出她的情真意切,可是苏暖暖觉得,在她的心中,似乎唯有郎云殇独大,她这样的恳求,除了能换回她的怜爱与同情,什么也换不来。

    果然,李嫂仍旧只是安慰性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握紧她的双手,轻轻地拍着,眼中只有无奈。

    “李嫂……”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因为在她最后一次叫着李嫂时,李嫂已经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她失望地咬着下唇,转脸看了眼楼下的金毛,就算她能把李嫂打晕,逃出了别墅,却也逃不出金毛的尖牙利爪啊!

    她以为李嫂就这样走了,可是,不一会,李嫂却又回来了,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她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鸟笼,里面装的是两只刚刚长出绒毛的小喜鹊。

    苏暖暖惊讶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鸟笼,说话也结巴起来:

    “这、这是……”

    她看着李嫂,

    “这是昨天阳台上那两只小喜鹊?”

    李嫂微笑着点头,转而从背后拿出一本杂志,指了指封面上的郎云殇,然后递给她一包鸟食,走出了房间。

    苏暖暖有点发懵,李嫂的意思是,是郎云殇让她这么做的?

    怎么可能?

    他这样的变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如果是他做的,昨天又何必让她误会他?

    不可能,一定是李嫂想往他的脸上贴金。

    苏暖暖冷笑,一个以虐待她为乐的人,就算是他救回了小喜鹊,给了它们一个安全的窝,她也不会感激他,就当是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看着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喜鹊,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自从被郎云殇囚禁在这里之后,她就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

    她捧起了不大的鸟笼,里面模仿着鸟巢的样子,铺上了许多干草,两只小喜鹊就卧在上面,不停地张着嘴,嘤嘤地叫着。

    “好可爱……你们的爸爸mama不是不要你们了,是它们实在没办法把你们弄回树上去,不怕,以后jiejie会照顾你们的……”

    她对着它们自言自语,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次获得的欢乐,以后她的生活不会再那么寂寞了。

    红帆的侧面,苏暖暖的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郎云殇正靠在车子上,不停地吸着烟。

    李嫂笑着走出来了,郎云殇把烟踩熄,替她拉开了车门。

    “李嫂,没有说是我做的吧?”

    李嫂喜爱地拍了拍郎云殇的肩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钻进了车子。

    郎云殇探头望了一眼二楼的阳台,浓眉紧蹙,然后一挑,转身上车,发动了,车子碾着平坦的草地绝尘而去。

    ————

    鸿飞大厦,郎云殇的办公室里。

    郎云殇坐在桌子上,一手拿着一个小喷壶,一手拿着一块白色的手绢,在清理桌上的那盆米兰,这是父亲生前最喜爱的东西。

    他现在学着父亲的样子,往花叶上喷点水,然后用手绢擦拭它,直到它发光发亮。

    从前,父亲总是这样边清理米兰,边听部下汇报工作,边解决问题,正应了那句话--弹指间,灰飞烟灭。

    他始终无法理解,米兰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开出来的花也不是十分好看,又黄又小,为什么父亲独独喜欢它呢?

    他无法理解的事还有很多,父亲与母亲向来相敬如宾,不管大小场合,他们从来都是携手出席,看起来既恩爱又和谐,为什么父亲老了老了,却要搞出外遇,对象还是关婉宁这种不入流的女人?

    尽管她很漂亮,可是父亲见过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多了,为什么偏偏要找她这么个老女人?

    还有,从来不喜欢喝酒的父亲,那晚为什么要喝了那么多的酒,喝酒之后又为什么要去找关婉宁。

    然而这些问题的答案,都随着他和关婉宁的离去而消逝,根本无从可解。

    他想得出神,这时,曲树敲门进来了。

    曲树见郎云殇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想老总裁了,而他这个跟了郎鸿飞十几年的老助理,也感同身受。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郎鸿飞的死对他也是一种打击。

    那晚,郎鸿飞说什么也不让他跟着,而是独自开车出去了,至于他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

    当他再与郎鸿飞见面时,已是天人永隔。

    郎云殇心中的疑问也是他的疑惑,他想解开这个谜团的迫切感并不比郎云殇少。

    他经常问自己,如果那晚自己坚持跟在老总裁的身边,或者偷偷地跟着他,老总裁也许就不会死。

    因此,在调查郎夫人被下毒事件时,他很积极,没有一点懈怠。

    “总裁,已经审过苏天虎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曲树一直低着头,有些愧疚地说。

    郎云殇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拭花叶。

    “怎么审的?”

    他淡淡地问。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他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曲树稍稍抬头看了眼郎云殇,似乎怕被责怪,

    “总裁,我看,他也不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您想,老婆出去跟别的男人偷情,还会通知他吗?在这件事情当中,他更像是一个受害者。”

    郎云殇放下工具,把米兰端起来仔细看了看,还有哪片叶子没擦到。

    然后放下,沉沉地说: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总裁,您说得对,我去了他经常去的一家赌场,赌场的人说自从他老婆死后,他几乎天天喝得很醉,而且出手很大方,就像有花不完的钱。我查了他的户头,在老总裁去世前,确实有一大笔钱汇入他的帐户,我查了银行的记录,证实汇款人的信息都是假的,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是谁汇给他的这笔钱。”

    郎云殇把擦完花叶的手绢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拿起喷壶在空气中左一下右一下地喷了起来:

    “苏天虎,一个嗜赌成性、嗜酒如命的烂人,而关婉宁却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令人匪夷所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给他汇钱,除非是关婉宁把从父亲那里骗来的钱汇给了他。”

    说到这,郎云殇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喷壶的把手喀吧一声,被他捏断了。

    曲树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总裁分析得有道理,老总裁在去世之前,确实有过几笔大额支出,但没有人知道资金的流向。”

    郎云殇面部的肌rou抽动着,啪的一声,把喷壶摔得粉碎:

    “该死的女人,把我们郎家当成她的私人银行了?”

    曲树浑身一颤:

    “是、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她霸占了老总裁的人还不够,还想霸占夫人的宝座,真是最毒妇人心。”

    “苏天虎现在在哪?”

    “我们的人没审出什么东西来,就把他放了。”

    郎云殇冷冷一笑:

    “人都是有破绽的,抓回来,我亲自审审他。”

    “是。”

    曲树应着,出去了。

    ————

    圣汐庄园,红帆。

    有了两只小喜鹊的陪伴,苏暖暖的日子似乎不再那么可怕、那么难熬了。

    虽然,她依然害怕走廊里的脚步声,依然担心郎云殇会突然出现、强迫她,但是这一切,因为这两只小喜鹊的到来,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看到两只小喜鹊在鸟笼里活蹦乱跳,她看到了希望。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她用一瓶药水换来的这两个小生命,值得。

    她喂好了小喜鹊,把鸟笼放在床边,然后走到了落地窗前。

    又是晚霞满天,她定定地看着窗外,该是那个混蛋出现的时候了

    她回头看了看两只小喜鹊,轻轻地笑了。

    它们已经成了她的责任,就像一个有了孩子的mama,在面对敌人时,即便再胆小,她也不得不强大起来,因为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现在的苏暖暖,就是如此。

    她又看向窗外,眺望远方,今天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开什么样的车来,又会用什么手段折磨她。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慨叹可惜了这美好的夕阳,这样美的风景,总是被郎云殇破坏掉。

    他就像一个踏着霞光而来的死神,让苏暖暖惊悚、战栗。

    她抱紧了肩膀,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边,她还是禁不住咬紧了牙关。

    夜幕渐渐降临,棚户区的外围突然停了几辆黑色的悍马和一辆劳斯莱斯。

    曲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向后探着头:

    “总裁,前面路太窄,车子进不去了。”

    郎云殇隔着车窗看了看外面,这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道路狭窄,污水横流,到处都充斥着垃圾的酸臭味,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大小便。

    郎云殇皱了皱鼻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是人能住的吗?

    真想不到苏暖暖就是住在这里,连他的马厩都不如。

    “下车。”

    他冷冷地命令,曲树马上下车帮他拉开了车门。

    郎云殇抽出一块手帕,掩住了口鼻,这才迈出修长的腿,下了车。

    他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棚户区,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拥挤狭窄,没有路灯,他都不知道该往哪落脚,这一脚踩下去,下一脚会不会踩到狗屎?

    刺鼻的味道穿透手帕,冲入他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咒骂道:

    “这什么鬼地方?”

    “总裁,前面再不远就是关婉宁的家了,您再忍忍吧。”

    曲树回答。

    郎云殇狠狠地拧了一下眉,继续前行。

    他一袭白色西装,崭新铮亮的黑色皮鞋,高大的身躯站在这片低矮的平房中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这就是贫富的差距吧!

    曲树拿着一个手电筒帮郎云殇照着脚下的路,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关婉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