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祭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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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扶道:“可是先生,我虽未能有幸位列太庙祭祖,却听宫礼执事讲起过,大约各国的祭祀仪式大同小异。无非经过迎神、奠玉帛、初献礼、亚献礼、终献礼、饮福受胙、撤馔、辞神、望瘗,礼成散胙便礼成了。龟什族虽为千年前古老民族,或许因其灭族而无人知晓其祭祀传统而令世人倍沉神秘,却也不用如此夸张吧?有什么不能为人所共知的秘密,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记录下祭祀用的曲谱及曲辞呢?或许有人闲极无聊,故弄玄虚罢了!先生不用理它,千年前的事了,与我们又有何干?” 楚高义却没有回答提扶,自顾自的盯着那几句莫名其妙,毫无章法可言的诗句入神。 提扶左右无事,令宫婢将殿内打扫干净,给楚高义重新沏了一壶新茶。提扶将茶水递到楚高义面前,本以为他想的入神是顾不上喝茶的,哪知茶碗刚放到他面前,他便端起来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诗句,一边轻轻啜饮。 左右闲来无事,也不能打扰先生思绪。提扶遣走侍婢,便轻轻踱步到楚高义身后,弯下腰去看他手中的信笺。忽觉有硬物硌了一下肚腹,原来是那支古怪丑陋又恶心的人骨笛。 提扶将那支人骨笛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发现它极为细小,心中思忖:“人骨哪里会有这么细小?难道是孩童的骨头不成?若是个孩童的腿骨,这孩子是死后取骨还是被人害死后取骨的?” 越想越觉得心惊rou跳的。忽然,烛光摇曳下似乎人骨笛上有些许的线条在晃动,一闪之下而没,没看清究竟是图画还是字迹,但是线条却不只一条,绝非无意之中划出来的! 提扶将人骨笛凑近了烛火,翻了几个圈儿,忽然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用手细细的摸索,质地光滑什么也没有摸出来。 越看越觉得这东西透着一股子阴邪之气。 提扶转头看看楚高义仍旧垂着头盯着手上的信笺猛瞧。 她童心忽起,心说:“这东西如此恶心,居然还要我吹它,趁先生不注意,烧了它!只要烧坏了便好,看先生还如何逼我吹这恶心的东西!” 提扶作贼似的悄悄将宫灯的纱罩取下来,作势欲将人骨笛放在烛火上烤,可是凑近了却又觉得不妥,方才见楚高义与王元昌的模样似乎对这支笛子很是在意,若是当真毁了它,不知道先生会不会气死? 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把这东西毁了,实在不行还给先生,打死不吹也就罢了! 忽然,她发现刚刚接触了一点烛火的骨笛,有一点点的变化,似乎有些金线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了!她凑近了看个仔细,的确是有一点金丝的痕迹,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 提扶心下生疑,便又小心翼翼地将人骨笛凑到烛火上烤了一会儿,却没见有什么变化。 她又将人骨笛放在烛火上,烧了一会儿,耳听劈啪声如爆竹般响起,眼见离火焰中心最近处的骨笛似是炸裂了一般,糟糕,烧坏了! 爆竹般清脆的响声一下子将楚高义从深思中惊醒。 他眼见提扶手持什么物事在烛火上烤着,见他抬头,贼似的迅速将那物事藏在身后,冲自己直吐舌头。一见她这副表情,便知她没干好事儿。她小时候淘气捣蛋,惹了祸便是这副神情,长大了仍旧这副神情,一丝一毫也没有变。 楚高义道:“你又捣什么蛋?使什么坏?把你身后藏的物事拿出来!你烧什么呢?” 提扶小嘴一撇,拒不交代。只道:“我哪有烧什么?我是看不清凑近了烛火想看个清楚罢了!” 楚高义道:“凑近烛火看个清楚还用将宫灯纱罩取下来?能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凑那般近,岂不是把你的头发都烧没了?瞧你这模样准没干好事!哎呀!你这小鬼头,你是不是要烧掉王大人的人骨笛?哎呀!你,你,你这爱闯祸的性情怎的大了也不能改一改?你嫌它恶心,不喜欢吹让老夫来吹便是,何苦要毁了它?” 一时心急,楚高义一瘸一拐地奔向提扶,想看看到底烧坏了没有。这支人骨笛是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了它,以后要如何与王元昌传递消息! 见楚高义急得那张毁了容的面孔都要青筋暴露似的,这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平日里楚高义对她犹如父亲百般宠溺,这次瞧这模样怕是要挨罚!
她使劲攥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手。 那笛子被烛火烧了好一阵子,仍然烫得厉害,方才她是以袖子垫在手上轻轻拿着,虽热却不觉得很烫。情急之下害怕楚高义过来抢夺,一紧张将双手握紧,立时烫得她一裂嘴,尖叫了一声,双手一松,人骨笛失手滑落。 提扶忍不住又尖叫一声,她转过身子想去接住下落的笛子。可她哪有那个身手,伸手一抓,抓了个空,眼见人骨笛便要落地。 大罗国的王宫地面均是特别打磨的玉石地面,坚硬无比。提扶可不觉得那支笛子掉落地上能完好无损! 提扶叫完了,也只能苦着脸缩着脖子将眼睛一闭,心说完了完了,瞧着先生宝贝这东西宝贝得不得了这架势,今儿怕是免不得要挨顿好罚了! 楚高义瞪着一双鬼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坠的人骨笛却是鞭长莫及,来不及去接。 提扶苦着一张苦瓜脸,眯着左眼,闭着右眼,也盯着眼看着便要一摔数截的人骨笛直抽冷气。 就在人骨笛接触玉石地面的一瞬间,两个人四只眼睛谁也没看清楚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抄起了人骨笛,堪堪接住了,只差分毫那笛子便落了地。 提扶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耳中听得一人明显是憋着气恼,闷闷地道:“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将奴才们收归麾下,直说无妨。何苦要毁了奴才师门留传了千年的宝物?” 提扶自觉理亏,便有些悻悻然,连忙道歉:“实在抱歉,我也是无心之过!并非有意损毁大人的师门至宝,只是见它在火烤之下似乎有字迹显现,才移近了想看得更真切些!” 王元昌对提扶的辩解却并不买帐,冷着一张脸,生硬地道:“那小姐可曾发现了什么端倪?” 什么端倪?烤得炸裂了!换个字说“坏了”! 提扶象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嚅嗫着说了句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