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琼玉匣的开启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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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晋江抹了把额头上岑岑而下的汗珠子。战战兢兢地禀道:“老臣回二公子,这琼玉匣 自我大息国开国伊始,便是承载历任息国公颁布关乎立国根本的重要诏书之圣物。依照大息国宫中的规矩,历任令尹才有资格掌握开启之法。老臣不才,枉居令尹之位多年,亦是半年前才得此殊荣,由王上亲教琼玉匣的开启之法。半年前王上教老臣开启之时,并没有遗诏封入。” 仲昔眉头紧皱,对这楚令尹啰里巴嗦的着实懊恼,他并不想在此地过多久留,毕竟这是他杀父弑君的现场,纵然他心理素质极佳,可也毕竟是凡人一个,也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所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想尽快按照他的计划解决了传位遗诏之事,名正言顺的处理了老息国公的后事,国丧之后,再名正言顺的由他仲昔诏告天下奉遗旨到太庙继承了王位便大功告成了。 他心中暗骂楚晋江这老糊涂虫,太罗嗦了!恨不得撕了他那张满喷之乎者也的臭嘴!仲昔知道老狐狸楚令尹这番话的意图,那是在拐着弯的替自己撇清嫌疑。 仲昔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易的便逃过去了,嗯了一声,道:“令尹大人所言极是,父王确实是半年前亲教令尹大人开启琼玉匣的,御书房日志上是有记载的。当日父王亲教大人之时是没有遗诏封入。半年前,本公子的长兄归嬉还是我大息国名正言顺的储君呢!父王当然是在废了归嬉之后才将传位遗诏封入琼玉匣的。令尹大人只管开启便是,至于传位与谁,自有分晓。也非大人所能左右得了的。” 楚令尹做了个揖,道:“可是二公子有所不知,这琼玉匣的开启之法是由最后一次开启之日的天干地支计算出来的,若是王上在亲教老臣之后又开启过,那么,老臣是无法打开它的。若是日子弄错了,或是老臣计算失误,那么这琼玉匣是再也无法开启的了!换而言之,琼玉匣只有一次开启的机会。无论是记错了最后一次开启的时日,或是推衍天干地支时行差踏错一步,终将导致琼玉匣必会封锁千年。” 仲昔一怔,万万想不到琼玉匣的锁片钥匙设计的竟然如此奇特?怎么还需要最后一次开启时的天干地支呢?他不由得一阵狐疑,十九不信。怀疑楚晋江这只老狐狸在跟自己耍小把戏。他根本不想打开琼玉匣。反正息国公已殁,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开启之法,由他信口胡谄,反正他就是不打开,他仲昔又能奈之何? 越想越觉得定是老狐狸搞鬼。可是不开不行,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本来息国公已殁,长公子归嬉也定然是葬身火海了,大息国还有资格与他争夺王位的其余几位公子都年纪太小,母族又没有十足的权势。他仲昔继位理所当然,但是,琼玉匣遗诏传位是大息国上千年传下来的规矩。不是奉诏继位,必定会被天下人认定是攥权夺位的乱臣贼子,虽然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但仍封不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仲昔的脸瞬间冷若冰霜,双目如针刺向楚令尹。楚令尹只觉得仲昔的目光阴森可怖,吓得他背脊发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楚令尹为官多年自然知道仲昔想干什么,但是,这次仲昔是冤枉他了,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这传国之宝琼玉匣确实是设计怪异,巧夺天工。 仲昔低头沉吟片刻,再抬起头看向楚令尹时,眼中闪现一片杀机。 楚令尹一缩脖子,知道这小祖宗起了杀心,恐怕是失了耐心,要孤注一掷了,也不要什么劳什子的好名声了,直接杀了这些侍奉老息国公多年的奴才,直截了当攥位得了。 楚晋江一看大事不好,忙道:“二公子,老臣曾记得王上有一个小册子,似乎专为记录琼玉匣开启日期的。二公子若是差人找到此物,老臣定能为二公子打开这琼玉匣。” 仲昔转忧为喜,忙问:“哦?楚大人可还记得父王将那小册子放在何处?那册子是何模样?” 楚晋江答道:“若是老臣猜得不错,王上应是放在了御书房北墙书架子的第九排左数第九位的格子里。册子是宫中惯用的黄绸缎制作的面皮,上面绣了九条腾飞的金龙,长三寸许,宽二寸许。册子并不十分厚,因为,琼玉匣开启的次数极为有限。王上亦不会无缘无故开启它的。” 仲昔也顾不上听楚令尹说完,便叫了身边的侍卫回御书房去找。 过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侍卫回来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本焦黑如炭,残破不堪的小本子。 仲昔慌忙接过来,随手便翻。侍卫刚出声阻止说:“二公子,轻些慢些,已然烧得焦了,很脆的,怕是不经翻。”
无奈仲昔却是太急了,侍卫刚出声,他便已经翻开了,只见细细碎碎的纸灰如折了翅膀的蝴蝶般随风飞落在仲昔脚下。留在仲昔手中的没有烧干净的纸张,一点字迹都没有,空空如也。 躲在河水里的归嬉听着所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想象着仲昔气得脸绿的情形,心底一阵舒爽。心中暗骂:“妙极,妙极!仲昔此次是休想又当婊子又立贞洁牌防了,你这小竖子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婊子罢!” 归嬉正高兴着,忽觉脚下一紧,被人拉住了双足猛地拖向河水深处。归嬉猝不及防,一口水呛进口鼻,差点背过气去。待缓过神来,他目不能视,脑子却转得快,一想定是那王蓟之被他一掌拍晕过去,却没淹死,缓过气来找他报仇来了。 归嬉水性极佳,匆忙应变,如虾一般在水中躬起身子,双足将抱住他的人向前一带,双手一捞便将那人头发抓住,他又顺着头发捉住那人头颅,双手运劲一拧一拉,竟然在水中活生生的扯下了一颗人头。 归嬉性喜清洁,只觉得血污弄了一头一身,赶紧挥手甩出那颗头颅,双足一蹬远离此处。他悄悄的将鼻子探出水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空气,怕被仲昔的侍卫发现,忙又屏息凝气沉入水中。 他被王蓟之这么一搅和,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要阻止提扶来御书房的,却因为好奇想看看仲昔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一时忘记了,在这偷看得起劲儿。他猛拍了一下脑袋瓜子,心说差点误了大事儿。现下对他来说什么王位,什么权势都没有提扶的性命来得重要。 归嬉静静的感受了一下水流的方向。然后笃定地向左手边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