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婚(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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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嬉看着提扶木偶般的穿戴整齐,又看到袁道眼中的两行血泪,万分堵塞的心似乎疏通了那么一点点。 他不敢再看提扶,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看到提扶便自觉心虚,他向来是雷厉风行的,除了在父王和母后面前谨言慎行之外,还从没有过事后心虚的情况发生。 归嬉推开房门,对着软倒在地的楚令尹,低沉地道:“传本公子口谕,楚氏一门无论正脉旁支,自今时今日起不得入宫。” 楚令尹直至此时方才真正悔不当初,后悔自己真应该采纳夫人的意见,婉拒王上的赐婚。可当年面对夫人的再三请求,为了楚氏一门的荣华富贵、为了他楚晋江能再上层楼,光耀门庭,他对夫人的苦苦哀求却熟视无睹。 如今可好,提扶被长公子破了身子,又弃如蔽履,哪有人还敢迎娶她过门?只怕给人家做侍妾都求而不得!提扶这一生算是毁了,毁的干净彻底,不留一丝余地。他忽尔开始痛恨提扶的不知礼仪廉耻,坏了自身的前程,更毁了楚府多年积下的声望。 想罢,把心一横,一切是提扶她咎由自取,如今只能思忖着想个万全之策,将楚府的损失降至最低了。楚令尹脸上泪痕未干,跪直了身子,冲着归嬉一拜到地,回道:“谨遵长公子口谕,楚府女子必不再入选宫中。提扶既然已为长公子所舍弃,想我楚氏一门世代书香,万容不得如此有辱门风之女,明日一早老臣便差人将提扶送往城外的灭度庵,剃度出家,面对青灯古佛,赎其罪孽,了此残生罢了!” 归嬉不得不重新审视楚令尹的为人,从前只觉得他是只老狐狸,中庸之道学得颇为透彻,擅弄权术,深得父王宠信,在父王面前二十几年来荣宠不衰,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他楚大人能在瞬间作出如此抉择,可见此人当真是七窍玲珑,又心狠刚毅。他早闻提扶是楚令尹最为疼爱的女儿,但是,一旦这个宠爱的女儿碰触到他的底线,一样的可以割舍!那么,权贵人家的父慈子孝是什么,亲情在权利面前,同样的不值一文,与宫中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情意是同样的淡薄如水! 归嬉点头允准,又问:“那三个奴才,不知楚大人如何处置?” 楚令尹道:“回长公子,莲子与莲实两个婢女明日送入军中,充当军妓!楚高义施以贴加官之刑,按律法,贴上五张桑皮纸大多必死无疑,如若尚能存活,便是上天有意留他一命!” 归嬉对如何处置那三个奴才并无太多想法,见楚令尹处置的颇为严厉,便点头同意了。 楚令尹一招手,两个包衣奴才抬了一副简易的担架过来,放在长公子面前,掀开罩着的青布,露出楚高义丑露无比的面容。 楚高义此时面无表情,目光涣散。归嬉以为他是吓的,其实,他并不知道,楚令尹是舍不得让他就此死去的,他需要楚高义这个高明的智囊为他解惑,因此,左思右想之下,偷偷的问了楚高义,如若给他上贴加官之刑,他能否有办法逃过一死。 楚高义急中生智,想起上次救袁道之时,道里那个小瓶子里的药粉并没有用完,也没来得及还给道里,正好藏在身上,此药粉可以在服食半个时辰之后处于闭息假死的状态,不呼吸当然不怕贴加官,任它桑皮纸再厚也无用,便服好了药,任人抬到听涛院,等候贴加官。 当着长公子的面行了贴家官之刑,眼见楚高义一番挣扎之后便一动不动了,行刑的奴才卸了桑皮纸,用手指一试,禀说没了鼻息,人已经死了。 归嬉对楚高义生死全然不放在心上,一挥身,示意抬下去。然后吩咐道:“本公子累了,要休息,明日辰时还要起驾回宫!将本公子寝宫中那对狗男女拉出来,扔在天井之中晾上一夜。还有,今晚之事若是敢有人吐出只字片语,小心他的脑袋!都清楚了么?” 他当然不允许这么有辱他长公子颜面,有辱王家颜面之事流传到街头巷尾,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以他从前狠辣的手段,自知对下人积威甚重,相信没有人敢捋他虎须,将此事散布出去。 众人散去,独留提扶和袁道被捆绑结实,塞住了口,扔在了天井之中,夜深露重,虽是仍是夏末之期,衣衫单薄的二个人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长公子拥着温暖轻柔的华丽锦被,却也是合不上眼。他恨提扶的不忠,却还是有些舍不得让她出家为尼,他实在是留恋对提扶那消魂蚀骨般的爱恋。辗转反侧中有心反悔,要接她入宫,在身边陪伴。又一想,自己位尊身贵,理应一言九鼎,不可朝令夕改,在几度纠结中迷迷糊糊的算是小睡了那么一下下。 次日辰时初,用过早膳,归嬉只觉得头痛欲裂,想着赶紧回宫,恐怕一见提扶的面,自己又要食言而肥,忍不住将她留在身边。大丈夫何患无妻,提扶给了他莫大的耻辱,如此贱踏他的尊严,他若还在她一棵树上吊死,连他自己都觉得鄙视自己。 收拾停当,正要发出命令摆驾回宫。却有宫人匆忙来报,燕王后凤驾已到楚府中门,请长公子速去接驾。 长公子一怔,心道母后怎的消息如此灵通,定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想到此处,他便莫名的反感,怪母后手伸的太长,一手遮天的,什么都要横加干涉。 归嬉暗下决心,回宫后一定着手清理身边的奴才,若查出谁是父王母后安插的眼线,定想法子要那些眼线成为瞎子聋子,否则,自己岂非成了明晃晃晾在砧板上的rou,任人随意宰割了? 心中虽愤愤不平,脚下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的,忙整理一下衣冠,带着随从亲自前往楚府上院去接凤驾。 殊不知,他真是冤枉了身边的奴才,他身边确实有他父王母后安插的眼线,但这次带来的这几个却不在其中,给他母后通风报信的,是跟在他身后到药园子,亲眼目睹了一切却苦于无法阻止他行为的查四儿!他哪里知道楚府上还藏着一个早已死在史册上的神秘的大人物——他母后的嫡亲兄长,前任中将军燕限荆,燕子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