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艳福？是劫难？
李少华无语。 “喂！你怎么也不劝劝我？”少女道：“没看到我伤心吗？” “魔女也会伤心？”李少华无奈地道：“好吧！有人保护你，有人照顾你，有人关心你，难道你还要伤心？！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世间上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有多少人睡露天地，有多少人成了孤儿，流离失所……” “那又怎样？我同孤儿有区别么？至少孤儿还有自由，我连自由都没有！”少女任性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没被关过，自然说得轻松！” “呵呵！”李少华冷笑，道：“谁说我没有被关过！我自幼被师父捡回岛上，一十七年，从没离岛半步，师父经常要出外云游，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他便把我困在囚龙潭，留下水和食物，有时甚至一年过去了也不见他的影儿，食物吃完了，我便只好冒险下潭抓潭中的类似鱼的一种生物，它的下颚上长着两根长长的尖刺，尾巴上的鳞片坚硬得像铁石；还生有两只类似龙爪的利爪。一不小心便会被那爪子给开膛破肚，不过我侥幸每次都躲过去了，虽然有受伤，逮住一只就够吃两、三天的。” 少女吐了吐舌，道：“不会吃臭了吗？” “不会，囚龙潭的水很凉，潭边都结着薄薄的冰，把rou放在冰上，五、六天都没事。” “那你，不会是吃生的吧？”少女睁大眼睛看着李少华，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李少华裂嘴轻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人饿极了都可以吃人，你说我会不会吃？” 少女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她毕竟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孩，虽然聪慧且武功不弱，却不曾经历过风雨，也没人会给她讲这样的事。只感到她一直想出去看看的外面世界突然变得有些可怕了！ 李少华瞧着少女渐渐发白的小脸，甚觉有趣，便又逗她道：“小魔女，以你的本事到了外面也只是你吃别人的份儿，不用担心被别人吃掉哦！” 少女连连摇头，道：“我不吃人！” 李少华哈哈大笑，牵动了伤势，又吐出了几大口淤血来，赞道：“你的药真灵，服用了精气神都充足了许多。” 少女道：“一粒是琼浆玉露百花丸，一粒是九死还生雪融丹，这可都是本姑娘花费大量心血炼治而成的疗伤圣药，还治不好你小子这点小伤，我宁玉儿百花公主的名头岂非是白叫了？” “小魔女的名头肯定不白叫！”李少华微笑道：“多谢了！” 宁玉儿翘起小嘴道：“现在才想到谢我？你也太迟钝了吧！” 李少华心中莞尔，是这小丫头太迟钝了吧？我说得可是“小魔女”，不是“百花公主”啊，不晓得先前她对付她师兄的激灵劲儿哪去了？ “我是在想——要怎么谢你！”李少华做深思状，道：“要不，等我身体恢复便带你到外面转转，有逛不完的街市，吃不完的小吃，还能见到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人，有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有各式各样的衣裙服饰，随你挑花了眼，你看你，除了这发环，头上就什么也没有了，还有这身上的裙子，色彩单一，就跟草坪似的！走出去，人家会以为你是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 少女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一会摸摸自己的发，一会又整理一下自己的裙裾。两只小手不知放哪好，半晌踌躇地道：“可是，我并不想去吃人啊！既然外面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还会有人饿，为什么还会有孤儿？” 李少华再次无语。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说得自相矛盾的，编排了这许多事来，无非是要动摇本姑娘把你炼治成‘药人’的决心。” 李少华竖起大拇指道：“你真聪明。” “不用你夸！”少女不乐意地瞅向别处道：“我知道我天真但不代表我愚蠢，银老说你叫‘李少华’，我师兄一直在找你，我就奇怪你得有多大的机缘才能得罪我师兄啊！银老说他也不晓得，我便让四老表面上答应为我师兄做事……”少女调皮而犀利的目光落在李少华身上，道：“你明白了吗？我救你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若你人不老实，我绝不会介意尝试一下炼治‘药人’，况且像你这么符合毒经中炼治‘药人’的材料的确很难得！” 李少华觉得少女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只煮熟了的鸭子，他抽搐了一下嘴角，道：“在小魔女的面前我能不老实么？咳，咳！那个……这人世间有贫就有富，有受累的就有享福的，有什么稀罕，矛盾么？不矛盾啊，这只能怪你孤陋寡闻。嘿嘿！我这可都是很老实很老实的话，就是不太中听！” 少女的脸色比刚才被他师兄气得那白还要白上三分。她一手拎起地上的李少华直奔山谷深处，一路分花拂柳，到了一座恢弘殿宇之前。立即有两名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迎了上来。 “恭迎公主回宫！”莺声燕语，跪地行礼。 好大的排场啊！即使朝廷的礼节也不过如此，莫非她们要造反不成？李少华被悠荡的是头晕目眩，暗自腹诽。 宁玉儿气势汹汹，并未理会脚边的两名侍女，直冲入殿内，一路上又有下跪之人，李少华数了下，加上殿门外的那两个共有十五名侍女。年纪大的有三十岁左右，年纪小的也就同宁玉儿差不多。想来宁玉儿的父亲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尊上一年送一名如花似玉的侍女来服侍宁玉儿。那么今年，他会送谁来呢？ 此念头一出，李少华蓦然惊觉，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为何没来由得寻思这么跑偏的问题。 宁玉儿在宫殿的最底层停了下来，这是一间宽敞的炼功室，长宽足有四丈，高五丈。中间架着一方巨鼎，鼎内煮着金黄色的液体。 宁玉儿将李少华放在鼎炉边上，幽幽地说道：“我为炼治‘药人’已准备了十余年……” 此言一出，李少华吃惊匪浅，饶是他胆大，也不尤得惊骇不已：“十余年？你才多大？难道说你从一懂事起就打算炼治这害人的玩意？” “不错！”宁玉儿沉重地道：“我爹爹说，只有我将其炼治成功，才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