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疯子的最后

    老十看我要吃亏也走到了太子身边说：“那谢谢太子成全了，一个小太监而已，太子怎么会看在眼里呢？只是这小太监家里的人，太子不要再为难了。”

    柱子被问到家里人哭的更厉害了，而小福也在边上哭个不停，他知情不报，以老十的脾气，柱子的事儿清了就是他的了。

    养心殿外，侍卫们看到我们刚想行礼被老十拦住了。我听到里面十四弟那娃娃音说：“皇阿玛，太子平时就欺负我们，你说是他管教我们这些小的。这次又让承羽哥唱曲儿，承羽哥可是您钦定的阿哥啊。皇阿玛你说话啊。”“十四弟你别喊了，让皇阿玛清静会儿。”十三弟制止了十四弟的喊叫。

    老十听他也说了坐回了太师椅上，把剑收好。而我立在柱子的面前觉得心里让人挠了一下子，这就是我看好的人？我看人的眼光就这么差吗？

    我回头看着老十，他从来没和我提过软禁的真正原因。我看他的眼圈都有点儿红，是啊，他一个皇上的儿子，因为打个随从就被软禁，这放谁身上也受不了啊，可是老十却忍了下来。

    小福从外面哭着冲进来也跪在地上，他应该是在门外一会子了。他给老十磕着头说：“十爷，承羽爷，你们放过柱子吧。柱子打从和奴才睡到一屋后就跟奴才说过，他是太子派到爷身边监视爷您的。可是柱子觉得爷是个好人，不想再跟着太子了，可是太子为难他的家里人。所以柱子就把一些别人都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太子因为柱子办事不利还打了柱子呢。”说着就把柱子的衣服拉了起来，背上有伤，而且有新有旧。老十走近看了一眼轻声说：“鞭伤烫伤都有。”

    我拦下了老十看着柱子说：“今天我们问你话，就是知道你是太子跟前的人了。我们并不想为难你，如果你确实是他的人，我找李公公把你换掉就是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我感觉我对柱子不错啊，可是他居然会背叛我，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一想，毕竟他的主人是太子，不是我啊。

    我谢过皇上后转身回到我们的桌上，这群小弟们看着我拿的剑都说没见过，还一直不满的大喊皇上偏心之类的，我笑着喝了口水，想着怎么处理柱子的问题，我不想在我身边放一枚定时炸弹，而且是在知道它一定会爆的情况下。

    十三弟立马拉上十四弟忙说：“儿臣告退。”就速度闪人了，过我身边时还冲我们笑了笑。

    我听里面静了下来，就让李公公通报了我们到了。我进屋后看到两个小的跪在皇阿玛跟前，皇阿玛在床塌上坐着看着他们。看我们进来让我们站在了一边。

    皇阿玛总算开了口：“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也是来告状的？还带个小太监来。说吧什么事情？”皇阿玛的语气不是太好。

    柱子被叫进了屋来，跪在了地上，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的说奴才该死。我也有些着急，而老十突然站了起来，从腰里抽出一把软剑上去就要刺了柱子。我当时看的都呆住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把剑？我说平时碰到他腰上，他一点儿反映都没。

    皇上看我们谈的差不多了，睁开眼，打了个呵欠说：“时候不早了，朕也想歇着了，太子觉得事情就这样子结了好不好啊？”毕竟眼前这是自己封的太子，面子会给了足了他。“儿臣没有异议，一切按皇阿玛的意思办就好了。”我看了看他的表情，为什么他倒有些笑容在里面啊？奇怪。不过事情了结的还挺顺利的。

    老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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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皇上心里早有数了啊，在等太子的时候，皇上问我：“承羽这小太监你是要留还是不留？”我不明白的看着皇上。老十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就替我说：“皇阿玛，这小太监办事还算利索，哥想接着留在身边，只是想断了太子那边的事情，还请皇阿玛做主。”其实我也不太想换人，我和老十的关系比较暧昧，再来个生人更麻烦。

    太子也太狠了吧，这还是个孩子呢。柱子跟我提过他有个奶奶就住在京郊，家里很穷，所以把他送到宫里来了。我问他说：“柱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柱子哭着说：“还有个哥哥，已经娶妻，有两个儿子。”怪不得送他进宫。他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太子何苦如此为难他呢？

    我也坐回椅子上问他：“你说你都跟太子说过我什么事情？”我要知己知彼。柱子擦擦眼泪说：“回主子，奴才第一天没有叫您起床是太子吩咐的，太子想让您误了点儿。可是奴才没想到您自己起了，还没有叫醒奴才。奴才还和太子说过别的爷经常来宫里走动。因为这件事情太子也是知道，他就说我没有用心办事。奴才才把您唱歌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别的事情奴才真的没有和太子说过。”我该信他吗？我心里都没谱。

    太子脸一下子拉下来看着老十说：“你什么意思？他家里人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老十装没看到他的脸色说：“这要问你自己了。太子，我会每个月派人上他家看看的，承羽哥说了，他们虽然是奴才，可是也没人愿意当奴才啊，所以他们的家人我们做为主子也是要时不时的关心下的。”奇怪，我说过这么牛x的话吗？

    皇上对他说：“太子以后对兄弟一定要和气，今天这个事情朕帮他也是帮你。以后不要再生出事端才好啊。”皇上的语重心长，落在了我的心里。太子一连称是。

    我们刚想进去的时候，却听到十三弟说：“皇阿玛，儿臣知道您对太子好，可是我们也是您的儿子啊。十哥因为和太子的随从打了一架，先不说事情谁对谁错，那随从只是吃了十板子，可是十哥却被软禁了半年那么久。皇阿玛，儿臣知道这些话是冲撞圣驾，可是今天儿臣一定得把话说出来。”

    我谢过皇上，又和老十一起给后直道了万福就往外走。出了门我又停了一下，我耳朵一向不错，因为我听到太子的笑声。他对皇上说：“皇阿玛，这承羽和老十的性格倒挺像，看他俩站一起倒合适。”

    老十把十三弟和十四弟叫近身来，轻声对他们说：“一会儿宴会散了，你们缠住皇阿玛，不要让他休息，一个时辰后我们去找你们。如果一个时辰我们没到，你们就散了，明白？”

    他俩点了点头，把承影递给我，老十就和我往景仁宫走去。

    太子进来后看到跪在地上的柱子先是一愣，但是立马给皇上请了安。皇上对太子说：“这柱子是你放到承羽那儿的吧？”太子看了柱子一眼说：“回皇阿玛，儿臣不认识这小太监。”这一推干净的。皇上脸上明显的不悦，对李公公说：“你从哪儿找来的小太监，这么不会办事儿的？”

    皇上也是顺坡下驴的说：“太子，承羽这孩子还算乖巧，以后多照顾着些。这奴才的事情就到这边，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承羽，你来了三个多月了，要学着办差了。朕今天已经跟三阿哥说了，明天你就去藏书阁跟着他整理书目去吧。”啊，我还要上班啊？不过也好，省得天天在院子里闲的发慌了。

    老十喝了口茶说：“没有撒谎吧？”柱子连忙磕头说：“回十爷，奴才真的没有半点假话，您和爷对我这么好，奴才真的不会对不起你们的。”老十点了点头对柱子说：“愿意不愿意跟着你家主子？不再跟着太子？”柱子一愣眼泪又掉下来了。老十起身，让柱子和我们一起去见皇上。

    我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了他，当着侍卫还有那些太监的面，我拦腰抱着他。我感觉到他身子动了下，我对他说：“原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把我搂在了怀里。

    柱子重新跪好，重重的磕了下头说：“回主子，奴才真的没有跟太子那儿说过什么啊。主子相信奴才，奴才想报答主子都来不及啊。”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原来老十早知道柱子的事情，但是他一直在炸弹前帮我挡着。我挽住他的胳膊冲他笑着，他让我给笑傻了，看着我说：“笑什么呢？这么诡异。”我对他说：“谢谢你，我的守护天使。”他更奇怪的问我：“什么是守护天使？”我大笑着说：“没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他看我不回答也就笑着接受了。

    当他们出去后，皇上看了小太监一眼说：“这就是太子放你身边的人吧？”我点了点头说：“还请皇阿玛明断。”皇上笑着说：“朕本来想着如果太子不拿你的把柄为难你也就算了，可是今天这唱曲一事儿确实做的有些过啊。来人啊，宣太子过来。”

    路上我心里一直挺矛盾的，我跟老十小声的说：“你说这柱子真是太子的人吗？你说他是吧，咱们一起睡的事情除了院子里的，真没外人知道。你说他不是吧，那天唱歌的时候就咱俩在啊。”

    我们往养心殿走去，老十紧拉着我的手说：“他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听到的大概也是这些。只是现在去参太子一本的话，成的话，太子会弄个难看，但是会更恨咱们。不成的话，我想这小子的头就没了。”我吃了一惊，事情会这么严重吗？他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我走到太子面前行了礼，对太子说：“太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这个当弟弟的在宫里的生活怎么样。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管我太多的事情。今天在前面，我曲也唱了，舞也跳了。我虽然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可是也是皇上亲口封的阿哥，你也太为难我了吧。”这是实话，我虽然今天出了风头，可是我一点儿不觉得开心。

    柱子吓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脸都白了，不时的往后退着嘴里一直喊着十爷饶命。老十冷冷的说：“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该死吗？如今我成全你，你居然让我饶命。”

    月亮已经快要爬上中天，快要午夜了。星星在月光中显的那么暗淡，可是还努力着放着光。看着满天的星星，听着老十给我讲着星星的传说，这种安静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而我也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我睡的这么晚，明天怕是又要起不来了。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柱子的事情告诉老十，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是什么状况？我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对他说：“柱子是太子放到我身边的人。”

    他这是什么表情啊？不生气吗？他也在我耳边小声说：“早猜到了，只是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原来这小子眼里的笑意是他总算有把柄在手了啊。

    十四弟突然哭了起来，这小子演的哪出啊？“皇阿玛，儿臣不是有意的，您原谅儿臣吧，儿臣下次不敢了，不敢再跟您面前说太子的坏话了。”我当时差点儿笑出来，这小子真滑头。皇上也是想笑的看着他说：“朕没说你的不是啊，你哭什么啊？好了，时候不早了，十三阿哥，你带十四阿哥回去休息吧，朕有话对你们哥哥说。”

    很明显，老十的意思是不让太子为难柱子的家人，而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也算是保了他们一家，不过想想老十的话在理。有谁愿意当奴才的，柱子一直在对老十磕着头。他是该好好谢谢老十的，老十虽然是站在他这边说着话，可是也是告诉太子，不是光他有手下，自己也有。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轻松了不少，柱子已经先跑了回去，而他回去前，我已经想好给他改的名字叫中秋。老十说这种名字比较好记，而且一个新的名字也算是个新的身份，以后再让他知道中秋有什么不好，就把他打发出宫。

    皇上看着太子，转头对我说：“承羽，这小太监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有什么事情当着朕的面和太子说清了。”说完kao在kao枕上闭目养神去了。

    老十身子一僵，看着我，眼里倒有些浅浅的笑意，而我奇怪的看着他。

    老十看我想着事情拍拍我的手，小声问我：“怎么了？皇阿玛赏了你东西，你反倒不高兴了？”

    李公公也急了，这太子把事情推了，人是他送过去的，他可说不清了。他忙说：“回万岁爷，这小太监是太子让我送到景仁宫去的。”我再推，给你推回去，李公公说完站到了一边。太子脸色一下子难看了。李公公在宫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除了梁九功，就数他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了。

    太子听我这么说，看着我的脸，突然笑着说：“呵呵，本宫也是觉得有此才艺不显lou出来不是浪费吗？如果你觉得这小太监这么会办事，跟了你就是了，本宫不再cha手你们宫的事情也就是了。”好大的官腔，他明显拿太子的身份压我啊。平时也没听他这么说过话，真的很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