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荆州二三事
公元207年，曹cao北征乌桓。 途经河北留下《步出夏门行》的千古名篇，这是一个系列的诗的组合，也许大家对这首诗的名字很陌生，但是其中几个章节，相信大家读来就很熟悉了，《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他借诗抒发了自己的豪情壮志，叱诧风云地心态。可谓风光得意，踌躇满志。 事实也是这样，北征乌桓一战，北方大多数少数民族向其称臣，上表归附，北方一统，大势所归。 与曹cao形成鲜明对比的，此时正落魄的刘备正在回新野途中。 忽然听到刘表召见，赶紧跑到刘表处，这个时候刘表已经开始生病，时好时坏，刚好这几天身体好了些，听说江夏降将张武陈孙反叛，赶紧命侍从招刘备进见。 一看到刘备，刘表就拉着刘备的手问道：“贤弟来了？元俭怎未来？” 刘备惊讶地问道：“兄长怎么如此相问？” 刘表这时却静下来，笑道：“我甚是想念元俭，下次贤弟可要一定将他带来啊。” 刘备点点头心头颇感莫名其妙。 忽然门外军士来报江夏张武陈孙反叛，占据了江夏好几个县。刘表大惊道：“二贼又反，为祸不小，这可怎么办？“ 刘备听后当即说道：“不须兄长忧虑，备请往。” 刘表大喜，高声招来蔡瑁命其点三万人马分与刘备命其讨伐。蔡瑁不情不愿地答应，还看了刘备一眼。 没几天张武陈孙被关羽张飞砍死，诸县平复，还获得了一匹宝马的卢，高兴地回来。 刘表出城迎接，设宴庆功，喝得微醺的时候，刘表笑道：“我弟如此雄才，荆州所依赖也，但忧南越不时为寇，张鲁孙权皆足为虑也。” 刘备直言说道：“弟有三将，足够委用：云长据守子城以镇张鲁，张飞赵云驻三江以挡孙权，况且军师元俭在湘潭，南越乃藓芥之疾也。何足虑哉？” 刘表大喜，正欲从其言。却听座屏后面一声轻咳。 刘表就不做声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贤弟今日就到这里吧。” 刘备莫名其妙，感觉刘表怪怪的，但面上不动声色告退。席散。 蔡氏从屏风后面出来，盯着刘表说：“我听说刘备多与荆州人士来往，不可不防。现在容他在城中居住，无益。不若遣回新野。” 刘表说：“玄德乃仁义之人也。” 蔡氏冷笑道：“只怕他人不似汝心。” 刘表沉吟不语。 第二天，刘表出城送行，看见刘备的马很是雄俊，问之后才知道是张武的马，称赞不已。刘备干脆就将马送给刘表，刘表大喜，骑回城中。 遇到蒯越，蒯越问这马很雄俊是哪里来的。 刘表就说是玄德送的。蒯越说这马不祥，主公不可骑，骑则会危害主公。怎么怎么一大堆。 刘表听了他的话。把刘备招了回来请他喝酒。将马还给了他，刘备表示感谢。 刘表就拉着他说：“贤弟常年在外，恐废武事。襄阳下属新野，颇有钱粮，回新野去吧，若是没有招见，不要再回来了。”然后低声说道：“叫廖化速来见我。” 刘备大惊,但是经过风浪的人，领诺而去。 刘备刚转过城门碰到了伊籍，伊籍作了个长揖说您这马不能骑。刘备见是荆州名士伊籍，赶快下马问何故。 伊籍就说我刚才听到蒯越对刘荆州说这马名的卢，骑则对主人不好。因此还给了您，您哪能再骑呢？ 刘备就说深感先生厚爱，但凡人生死有命，岂是马能够左右的？ 伊籍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对他服气地行了一礼。准备以后和刘备常常往来。 回新野的途中又碰到廖化。大喜，拉着他说了两句亲热话。 廖化笑着回了两句，然后严肃地问道：“主公，上个月回新野途中可是见了刘荆州？” 刘备笑着就说刘荆州将他召回襄阳要他讨伐江夏张武陈孙，还把见到刘表时奇怪的表现说与廖化听，最后说刘表要他速去见他，问廖化这是何故？ 廖化又详细的问了所有情况，包括刘表说过的话，还请刘备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良久后，廖化叹了口气说道：“主公，以后若是再次见到刘荆州可要谨慎说话。” 刘备惊问何故。 廖化说：“刘荆州现在恐怕已被蔡氏蒯氏所把持，蔡氏蒯氏恐怕已有投降曹cao的心思，刘荆州怕是与你说的话被他们听到，他的周围必有蔡氏党羽在其周围。” 刘备大吃一惊，忙问道：“军师，此话怎讲？兄长不是荆州牧吗？蔡氏安敢如此？” 廖化说道：“主公，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可久留，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刘备点点头，和关羽张飞一起找了个地方扎营，四人坐于营帐之中。 刘备张口准备相问，廖化说肚子饿了，刘备哭笑不得正好到了饭点，上菜上酒。 见廖化不紧不慢地吃饱喝足后，食不甘味的刘备赶紧放下筷子问道：“军师，刚才军师说兄长被蔡氏把持，而且蔡氏已有投降曹cao的心思，荆州乃是兄长的，现今这是何道理？” 廖化喝了口茶说道：“主公，不可急躁听我慢慢道来。主公应该知道刘荆州这基业是怎么得来的吧？” 刘备点点头：“当时兄长单骑南下，荆州匪患丛生，前面死了几任上任的刺史。兄长联合蒯越蔡瑁家兵组成军队，而后南征北讨，才有了今日的盛景。” 廖化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蔡瑁蒯越，这二人当初不光有从龙之功，而且很多地方刘荆州还得依靠他们，现今已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要不是刘荆州发展了手下一帮势力，这荆州还真不一定是刘荆州说了算。” 刘备又问道：“军师，莫非当时军师就是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却又不能分割开的情势，才制造难民南迁的即成事实，从而从中取利的？” 廖化点点头说道：“正是，当时我当即就为刘荆州分析了全盘的情况，点明这荆州世家和刘荆州是不在一条心上的，刘荆州自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后，立意自守，想将这番基业传下去，可又怕曹cao太强打不赢。 而且他也知道，要是曹cao南下，蔡瑁蒯彻一干世家人等换个主公而已，恐怕到时自己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又看见大公子刘琦一副不争气的样子，荆州无人可继，刘表是无可奈何，又无人可以为其分担，周边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您说他能不苦吗？于是这么多年来他只好装成多疑而又毫无大志一心为子的样子，现在刘荆州与其说是在装到不如说是其真心如此，毕竟已是年近甲子的人了。” 刘备听后泪光闪闪，长叹了一声。 关羽张飞听了也不好受，以前他们还瞧不起刘表，现在明白刘表的处境后，他们是深感同情。 “那时见到刘荆州时，化对其说将军立意自守，倘若北方大军南下，诸臣皆可降之，而您降不得。 那时刘荆州就深深地明白我懂他的心了，我借机告诉他，这次百姓南下与其说是麻烦反倒不如说是机会。 是拉长曹cao补给线和壮大荆州实力的一次重要的机会。您可以壮大自身的实力，我愿意效劳以报收留之恩。 刘荆州答应了，但对我本人仍心存犹疑。 然后加上那次我教主公说的那番对答，因势利导，利用蔡瑁人等自顾自家，对百姓不故死活，只要自家能够得利，而且荆州决不能便宜主公的自私心理。 估计刘表是看清了他们的那一副嘴脸，这才有了今天湘潭的一番局面。”廖化苦笑道。 刘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很早以前，化就向其表明，已向主公效命，提出与之结盟的要求。承诺曹cao若来，我会拼死以保护其子孙，刘荆州默认。这个份情算是欠下了。 于是我们就有了刘琦公子的那番计码，是为刘荆州亦是为主公留条后路。而刘荆州为了演出恶大公子而喜爱刘琮，就有了亲近蔡家，蔡氏当政的一番样子。反正有文聘将军在，蔡家也在襄阳城翻不了天。 哪想到今日，文聘落了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刘荆州自身周围已是蔡氏的天下。”廖化长叹道。 刘备叹道：“唉！又是一个汉献帝啊！我汉室怎如此多灾多难？！” 关羽张飞也愤恨地拍桌子。 “所以我不想见他，若是再见到他就代表要启动那条后路，荆州就再也不属于他了。”廖化叹道。 刘备拉着廖化的手说道：“军师不必如此，我们可以扶持大公子刘琦，不去也好。” 廖化笑看着刘备：“主公，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总是要还的，主公得到荆州后那时刘琦公子就会成您的一个大包袱一个大污点。 您是大汉的一面旗帜，大汉的江山不能从开始就烂掉，要不然我们的事业又有何意义？ 到了现今这个地步，我们的命已经不属于我们自己了，而是属于这个大汉的天下。 这个骂名就由化来背吧。” 刘备三兄弟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