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在线阅读 - 66.迷情树的圈套

66.迷情树的圈套

    百里九歌下意识的大步跃开,离容晖保持十几尺的距离,呼道:“我喊人过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忍着”

    她纵身而起,正要施展轻功,却在气沉丹田的那一刻忽然气血逆流,挤进了胸口。

    这一声微乎其微的声响过后,不远处竟多出许多令百里九歌完全没想到的声音。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而且在迅速的靠近这里

    不好,来不及了

    第一个人率先冲入,当看到这一幕时几乎傻眼。

    后面的人接踵而至,不断的倒抽凉气、张大了嘴巴。

    所有人都看见百里九歌和容晖衣衫不整的模样,尤其是百里九歌已是香肩**,肚兜的吊带断了一截,那一块布料耷拉在胸前勉强掩住春光,但那露出的弧线和凹沟仍是太过显眼,让人想入非非。

    再接着只听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竟见殷如意撩着喜帕小跑进来,一见这场景,顿的脸色苍白如纸,竟是哀嚎了一声,身子一歪,喜帕落地,倒进了身旁婢女的怀里。

    众人哗然,那婢女连忙喊着:“如意公主,如意公主您要振作啊”

    百里九歌眸色一变,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婢女就是她,就是她给自己传得话

    这一瞬心中涌起了愤怒的狂涛,百里九歌的眼神冷然如剑。

    殷如意

    竟又是她

    原以为她是胸大无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却不想竟也是个阴险狠毒惯耍城府的

    自己从不曾蓄意害她,她却这般诡计算计

    这无耻的殷如意,当真是其心可诛

    在那婢女声情并茂的凄厉呼喊下,殷如意总算没有晕过去,勉强睁开两只蕴着泪水的眼睛。

    猛地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横流,殷如意冲向百里九歌,大哭大闹:“该死的贱人竟然在本公主大婚之日勾引驸马你这贱人、biao子,嫁了人还伤风败俗看本公主不打死你这个万人骑的”

    扬手朝着百里九歌近身挥过去。

    “住手”

    百里九歌挥舞着短刀逼退了殷如意,短刀上还沾着容晖的血。她喝道:“再敢靠近我一步,这一刀就捅在你身上管你是公主还是谁,惹恼我百里九歌,我便说到做到”

    “你”殷如意破口大骂:“你这丑八怪,勾引本公主的驸马还敢跟本公主大呼小叫”指着百里九歌吼道:“本公主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个给人冲喜的biao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世子妃吗哼,就是那周世子也不过是我大商的奴隶,皇兄要他死他就得死,他连给皇兄提鞋都不配”

    “你说什么”音调陡然低到谷底,宛如爆发前的沉闷怒吼,带着足以穿心的威慑力狠狠扎穿了殷如意的身躯。

    这一刻鬼使神差的,百里九歌竟是因着愤怒而充满力气,二话不说,狠狠一脚踹在殷如意身上

    “殷如意你给我听着我的事都冲着我来,不许你辱骂墨漓”

    随着殷如意杀猪般的惨叫声,她整个人飞作抛物线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惨痛的呼号着。

    人群大哗,几乎呆成了一片。

    婢女们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扶殷如意,容晖也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奔了过去,两眼发怔的根本不知道适才都发生了什么。

    “容晖,你这个混账懦夫”

    殷如意支起身子,一巴掌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震惊四下。容晖的脸上立刻红肿起一大块。

    “容晖,你个瞎子没看见百里九歌欺负我吗你居然无动于衷我告诉你,我可是大商的公主,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否则就走着瞧”

    容晖被打得颜面尽失,这一瞬无限的清醒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周遭所有剜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那样烫,烫得他不想忍受。他恨不能将殷如意的皮扒了,这还不足以报复他被殷如意毁得无颜见人的仇耳边那些难听的窃窃私语似恶魔嚣张的狂笑,在他耳边颠来倒去的回放,那内容令他气不打一处出

    “天哪,怎么会出这种事容大公子竟然跟世子妃这下麻烦惹大了,如意公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是啊,真不知道容右相知道了要气成什么样。”

    “容右相生气也没用啊,明摆着罪魁祸首就是那百里九歌嘛,自己红杏出墙去勾搭得容大公子,真是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就百里九歌那种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长相,还红颜只怕她是学了什么狐媚手段吗你们瞧她现在那软的跟没骨头般的模样,啧啧,真够sao的”

    恶毒的窃窃私语充满了这方庭院,如针一样刺着百里九歌的耳。她虚弱的支撑着身体勉强站住,吃力的挪步,一步步远离那棵怪异的树。

    耳畔的诋毁谩骂,她听若罔闻,只当是庸俗无趣的不堪入耳。此刻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顾怜兴许已经在厢房更好了衣等着她,而墨漓也兴许在找她

    “丑八怪,你要到哪里去”

    路突然被一团红色给挡了,殷如意居然爬了起来,冲到百里九歌的面前,高高扬起了手。

    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落下,百里九歌身体虚软的不听使唤,步伐蹉跌,想要闪开殷如意的巴掌却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即将劈上她的脸。

    可蓦地

    “疼啊”殷如意忽然惨叫起来,握住自己那只扬起的手,连着退开了四五步,还死死的握住手腕喊疼不止。

    众人自是愣了,全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殷如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怎么搞的百里九歌大口大口的喘气,眸中有着诧异,只见殷如意疼的呲牙咧嘴,也没见她那只手腕受了伤,却为何疼成这个样

    殷如意的那名婢女这会儿跑了过来,想要搀扶殷如意,可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引得殷如意鬼哭狼嚎起来。

    “天杀的你想疼死本公主吗”

    扬手狠狠抽了那婢女一耳刮子,打得那婢女直接仰面翻在了地上。

    殷如意大骂:“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拿针偷袭本公主还不快滚出来”

    针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百里九歌亦定睛瞅向殷如意那截手腕,隐隐约约看到有一缕细如牛毛的金色扎在了她的阳池xue,竟是入xue不深不浅,既不见血,也令殷如意的那只手跟被冻僵一样抬不起来。

    百里九歌不由的轻吸一口凉气。

    到底何人射针救她这针法好生了得

    “白九歌”

    顾怜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破了一方寂静。

    只见她快步跑了过来,一袭薄如蝉翼的粉霞锦绶藕丝罗裳竟是湿透的,紧贴着内里的锦茜红明花抹胸长裙,将那纤盈有度的曲线完全呈现出来。

    一时间,不少宾客的目光又被吸引到顾怜身上,惊艳的随着她的奔跑挪动视线。

    见此,百里九歌的心咯噔一声,不明白顾怜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脑中尚还残留着对适才飞针之事的怀疑,这会儿见顾怜突然出现,百里九歌甚至产生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想法

    难道,是顾怜用飞针救了自己

    转念思索,这怎可能呢顾怜根本就不会武功的自己最近的思维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九歌,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怜扶住了百里九歌,眸中闪烁强烈的担忧。

    这份关怀令百里九歌心暖,“我没事,只是被人陷害了一遭。”冷冷一笑,眼角的视线瞥向殷如意,再扫了眼乌云盖脸的容晖,别过目光不想再看。

    顾怜很快便就明白了,小声骂道:“他们真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如意公主不是都已经嫁给容大公子了吗,还对你这般不依不饶,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殷如意的哀嚎声顿时停下,方才顾怜的声音纵是小,却全被她听去了,立马一张脸扭得不成样子,气得连手疼都忘了,吼道:“贱人,竟敢说本公主的坏话看本公主不将你拖下去扒光了挂在城门上示众”

    顾怜脸色一白,百里九歌见状将她推到了身后,强自站得笔直,无畏无惧的盯着殷如意,张扬的冷笑声响彻庭院,被四方墙壁反射出一圈圈的回音

    “你是当朝公主又怎样便可以肆意陷害、颠倒黑白了吗此事与顾怜毫无关系,你要是敢将她扯进来,我必踹断你所有肋骨管你是公主还是什么,我百里九歌说到做到”

    “你”殷如意一时有些怕,气得语结。

    百里九歌嗤道:“今日若不是我护住自己了,只怕真要清白不保,事到如今你还想泼我脏水殷如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事是你做的,你将我和容晖都骗到这里,定是因为这棵树有问题”

    “丑八怪你乱说什么”

    殷如意怒气冲冲的脸上若隐若现出一抹心虚,为了掩饰,她的声音更刺耳了:“一棵树能有什么问题呸本公主看你就是没话说了狡辩而已,你个荡妇的话没人会信”

    “如意公主此言差矣。”

    陡然响起的一道声音,竟是亦真亦幻,似钟磬般清雅悦耳,却又如月色朦胧,与浅淡的回音融为一体。

    这声音来得太过突然,不单单殷如意怔了,连围观的众人也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唯有百里九歌那原本衔在唇角的冷笑,在那人出现的一刻立时冰冷化尽,渐暖如沐了春风。她望着他徐徐走近,嗅着由远而近的清淡昙花香味,原本鼓噪的一颗心竟是安宁下来,笑颜唤道:“墨漓”

    这声音触及顾怜的耳边,她心下不由的狂颤原来,这位公子就是周世子墨漓,是白蔷的夫君

    凉风习习,月光静静,那人踏着满地流光而来,鹤氅下垂坠的鹤羽轻扫过石砖,似细腻的寒玉毫蘸着流光作出瞬息万变的画卷。鹤氅上大朵大朵的昙花,在他行走之间温柔的起伏,如一场初雪,清雅连绵。

    百里九歌望着他,心间似感受到温润的清泉潺潺而过,想要再说话时,却被殷如意的一声轻蔑咆哮震醒了。

    “哼,本公主还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药罐质子啊”

    百里九歌心口一堵,忿然嗤道:“你再中伤墨漓试试”

    字里行间的决然意味吓到了殷如意,骇得她脸色一白,狠狠啐了一口,转瞳朝着墨漓凶煞的吼道:“本公主就破格让你说说,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墨漓面无表情,清清淡淡望了容晖一眼,不疾不徐走向百里九歌,边走边道:“这庭中之树本名炬火,原生于周国西南,人称迷情。”

    众人被这词眼震了一震,渐渐的都流露出看好戏的意味,反衬得便是殷如意骤白的脸色。

    “你乱说什么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右相府怎可能栽种这种树”

    墨漓清润的语调听不出丝毫冷暖之意:“两年前商国攻陷周国国都,商军鱼贯至我周国各地,烧杀抢掠,周国西南的炬火树也被纷纷被运送至商国栽种,只因气候不服,所存活下去的寥寥无几。”

    他说着,唇角似绽了三分凄冷,双眸也化作两汪寒潭,“在下是周国之人,又怎会不识得本国的炬火。此树香气浓烈,原本无害,但若是饮过缥玉酒后再嗅其花香,便会情迷意乱。而这次婚宴上容长公子所饮的,却恰恰便是缥玉酒。”

    围观众人的心顿时全都乱了节拍,难道他们方才喝下的不是缥玉酒吗

    墨漓道:“在下虽不饮酒,却熟知各类酒水的气味。方才席间众宾客所饮下的皆是杭城秋露白,却唯有容长公子和九歌喝的是缥玉酒。只因他们所饮的酒量不同,九歌只是身体虚软,容长公子却是意乱情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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