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谋反与否
以沫和乐儿被白凝霜热情的态度吓到了,目露惊讶,望向她的眼神带了些许疑惑。 白凝霜微微歪头问:“怎么?吓到你们了吗?” 以沫和乐儿对视了一眼,以沫说:“就是觉得奇怪,我们也就一面之缘而已,没想到你会邀请我们来做客,更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热情,还亲自出来相迎。” 白凝霜会心一笑,说:“人和人讲究缘分,也许我和你就有这种缘分呢” “但愿我们有这种缘分。”以沫小声的回了一句。 白凝霜听见了,又没有再细究这事,而是说:“我们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赶紧进府吧” “嗯”以沫和乐儿一路跟着白凝霜到了国公府的书房。 就看暖哄哄的书房里,站有三位中年男子。 原本着急得来回跺步的三位中年男子,不等以沫站稳,就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吓得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白凝霜小脚一跺,十分骄横的说:“你们三人都给我收敛一点,你们看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她就是以沫吗?”其中一位中年大叔搓着手,一脸渴望的望着以沫。 以沫突然一抖,觉得自己就跟那被狗盯上的骨头似的。 白凝霜没好脸的冲着中年大叔吼道:“爹,你给我收敛一点,你看看你,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我们国公府没有闺女吗?我不是你闺女吗?” 另一个中年男子笑得豪迈的说:“凝霜啊你也别怪你爹,你看我们都稀罕你十几年了,好不容易你表妹回来了,我们肯定要多稀罕稀罕她的” 说着,中年男子就冲以沫说:“我们没吓到你吧?我是你小舅,这是大舅,这是二舅。” “我们国公府一向阳盛阴衰,我们这代就你娘一个姑娘,到了凝霜这代,我们三房加起来就出了这么一个姑娘,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国公府也多了一位可以娇宠的小姐了。” 以沫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是白凝霜也一样。 她虽然绷着小脸,但眼底也是浸满了欢喜,看着以沫的眼神十分热切。 “我我不是”以沫有些犹豫的否定了自己的身份。 现任国公爷,也就是白凝霜的爹,直接挥手说:“得了得了,你就不要跟我们装了,你是不是素素的孩子,我们能看走眼吗?” 以沫默默的吞咽了一下,一时有些无措。 乐儿在一旁拒理力争的表示,“她真的不是夏以沫,她是白以沫,前两天淳王府也把她认错了。” 白二爷左右手一个击拳,笑得畅快淋漓的说:“叫白以沫好啊以后你就姓白,也别把姓氏改回去了,我就觉得白以沫比夏以沫好听,你们觉得是不是?” “是啊,是啊”一屋子的人附和。 白凝霜笑容恬静的看着以沫说:“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们都是你的血亲,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而且你不晓得,国公府里没有其他姑娘,我自小就一个人玩耍,爹他们总哄骗我,说我有一个乖巧的小表妹,可我从来没见过,上次在宫里看到你,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姑母长得可像了,你来看看。” 白凝霜说着,就牵着以沫的手走到书柜前,打开其中一卷画,展示给以沫看,并说:“你看姑母的眼睛,是不是和你一样的?” 以沫忽然看到白素锦的画像,一时有些怔忡,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画像。 她一直听姥姥说她和娘长得像,但是家里也没有娘的画像,怎么一个像法,她也不清楚。 现在看到这画像,她才惊觉,竟然是如此的相像,难怪她在脸上做了文章,老王妃还是斩钉截铁的认为她就是夏以沫。 就如姥姥说的一样,她的脸就是最好的铁证,这是做不了假的。 “我自小就看着姑母的画像长大,所以那天看到你的眼睛,再结合一些事情,你就认定了你的身份。”白凝霜言语间有些得意,很是高兴自己能一眼就认出以沫的样子。 以沫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聪慧的白凝霜又说:“你现在不想告诉别人你的身份,是有什么原因吗?你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你。但是你若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逼你,反正你有事记得找我们就好。” 国公爷着急的问:“你爹娘呢?他们去了哪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啊?” 以沫抿抿嘴,一时无措的看着乐儿。 乐儿瞪着大眼,无辜的回望。 像淳王府那种不怀好意的,乐儿知道该如何保护以沫。 但是国公府这样热情亲切的,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要相认,都得看以沫自己的意思,她也不能替以沫做主。 以沫犹豫了一下,在几双着急的目光下,轻启朱唇说:“我也不清楚,我自小就没有和爹娘在一起,一直都是姥姥陪着我。” 国公府的三位爷和白凝霜都傻了眼,白三爷更是急切的叫了起来,“什么,你没有和你爹娘在一起?夏楚明那兔崽子竟然就这么把我妹子拐跑了,还让我外甥女一个人独自长大,真是不可原谅。” 国公爷打断了白三爷的咆哮,“你先别急着上火,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以沫无辜的说:“我也不清楚啊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记得,就是爹娘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姥姥说,爹娘有事要办,说他们肯定会在我及笄前赶回来的。” “妹夫走前,不是派人给我们送了一封信,说是要带素素去治病,归期不定吗?难道……”白三爷猜测的说完,自己心惊的抖了一下。 国公爷和白二爷同时斥责:“你少满嘴喷粪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白三爷被骂也不恼,还自打了两下嘴巴,自言自语的说:“呸呸呸,刚才刚才的不做数。” 以沫细观了他们的言行,察觉他们是真的在想念白素锦,担忧她的安危,不免也放松了心房。 “你们就这样相信了我是谁吗?”以沫不免好奇。 毕竟才在淳王府经历了一些不堪的事情,在国公府就这样轻易被接受了,她都不敢相信。 国公爷几人皆是一愣,全都大笑出声。 白凝霜更是笑眯眯的解释说:“首先,你叫白以沫,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了,其次你医术高超,会梅花篆字,再者你长得像姑母,景世子又待你极好,这一个两个的疑点加起来,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以沫愣了愣,竟然不晓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表露了这么多。 “难道你们就不需要看看我的脸,或者验明正身一下吗?”以沫不解的看着国公府的人。 他们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我们已经认出了你啊” 以沫嘴角颤了颤,一时无语凝结。 其实淳王府和国公府的人一样,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淳王府的人更小心一点,执意要一个铁证。 也或许能够解释为国公府的人,对她的身份更笃定一些,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了她。 “你回来了,怎么没有回淳王府?就是不回淳王府,也该回国公府啊怎么会去了将军府,成了离小将军的救命恩人?” 这一直是国公府的人想不透的事情,白二爷也趁着这机会问了出来。 以沫抿抿小嘴,犹豫的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下。 白三爷脾气火爆的说:“杏花村吗?那些狗杂碎,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肖想我们家以沫,看我不弄死他们。” 以沫忙劝说:“不用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这次回乡祭拜姥姥也没有遇到他们,想来他们应该都收敛了许多。” “都?以前那些和你为难的人,你一个都没有碰见吗?”国公爷一下抓住了重点。 以沫茫然的说:“是啊在村里遇到了不少人,可是以前对我不好的那些人,却是一个都没有遇到,可能他们也觉得惭愧,所以才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以沫是觉得,村里人欺善怕恶,怕她报复,所以才不敢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 而国公府的三位爷却是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当中的曲折,只是也不点破罢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现在不回淳王府也好,不如就搬回国公府吧你娘出阁前住的阁楼至今都留在那里,你回来了就直接住你娘的阁楼吧”国公爷提议,其他几人均是纷纷点头。 白凝霜更是兴奋的拉着以沫的手说:“你快点搬回来吧然后我们就能天天一起玩耍了。” 以沫歉疚的看了一眼白凝霜。 她能看出白凝霜是真的想要一个meimei陪她,并不是那种自私到喜欢独占长辈宠爱的姑娘。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全府上下都是小子的时候,她一个姑娘家,连说心事的对象都没有,偶尔是会感到孤单寂寞。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乐儿,突然大叫一声,紧张的把以沫拉到身边,冲着白凝霜吼:“她搬来将军府了,我以后不就一个人了。” 白凝霜蹙眉,“你和我抢什么啊她是我meimei,又不是你meimei。” 乐儿耸耸鼻子,不满的说:“反正她现在是我二哥的义妹,就是我的姐妹,她要住在我将军府。” 白凝霜一下拉住了以沫的另一只手,倔强的说:“不行,她要搬回国公府,她本来就是我国公府的小姐,她姓白的。” 乐儿瞪大了眼说:“她只是暂时姓白,暂时姓白。” “你怎么知道就只是暂时的,再说,就算暂时如何,反正她永远不会姓离”白凝霜得意的冲着乐儿呲牙一笑。 乐儿气急败坏的说:“你又知道,说不定有一天,她的名会冠上我的姓。” 白凝霜好笑的睨视乐儿,“离四爷,你该不会真当自己是男人吧还想女人冠你的姓,你能娶姑娘家吗?” 乐儿急了,“我不能娶,我二哥和小哥总能娶吧” 白凝霜笑容一凝,看向以沫。 国公爷三人也同时看向以沫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难道你爹娘没有告诉你,你和六皇子有婚约吗?”白三爷皱眉追问。 以沫面色窘红的甩开了乐儿和白凝霜的手,嘟囔的解释说:“我听姥姥说过。” “嗯?”白氏三兄弟同时发出询问。 以沫没好脸的瞪向乐儿,通红的脸,满是尴尬的解释说:“乐儿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国公爷嗯了一声,说:“你和六皇子目前有婚约,可不能做出什么行差踏错的事情,至少在和六皇子解除婚约前不可以。” 白凝霜惊讶的问:“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国公爷坦率的说:“你姑母根本就没把这婚事当真,当年也是因六皇子的生母病重相求,她才勉强应了下来。她小小年纪就极有主见,当年自己就不愿意嫁到天家去,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卷到那种地方去。” 白二爷补刀说:“就是,更何况现在六皇子病重的消息不断,素素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解释以沫和六皇子的婚约。” 以沫迷茫的眨着眼,她不知道这当中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原来娘并不想她嫁到天家,当年答应婚约一事,也只是随口敷衍。 突然间,以沫觉得她这位娘亲很神奇,连跟天家的婚约,都敢这样的儿戏。 以沫想了想说:“婚事暂且不提,毕竟我尚未满十三,现在谈婚事也早了一些。但搬出将军府的事情,我目前没有这种打算,也不预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毕竟我一个人自小在杏花村长大,这事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但是在京都这种圈子里,一般家族会看不起我吧?我也不想让人指指点点,而且将军府上下对我很好,我打算等爹娘回来后,再和他们一起在世人面前出现。” “谁敢说你一句,我就打得他门都不敢出。”白三爷双眼微突,一副火爆浪子的形象。 骇人的表情,以沫看着,竟然觉得十分的温馨。 她笑了笑说:“这天下悠悠口,又岂是我们堵得住的,与其被世人当饭后笑料指指点点,不如隐姓瞒名安稳生活几年,等到爹娘回来了,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国公爷认真的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当初有这样的想法,就不该如此高调。你的身世,我们能猜出来,其他人,你当猜不到吗?” 以沫抿抿嘴,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说:“只要我不承认,其他人都不可能对我怎么样吧?再说,一个乡村姑娘,一个王府贵女,一般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就算有人怀疑,也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 “这倒是啊”白二爷附和。 白三爷也说:“这倒真是人们思考的一个盲点,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提出的观点得到了认同,以沫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然而说了几句,话题又扯到了白素锦的身上。 “你爹娘就没有留一点线索吗?没有告诉你,他们要去哪里,办什么事,何时归吗?” 对上白三爷着急的目光,以沫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希望爹娘能早点回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若是我知道他们的行踪,我肯定就让哥哥帮我去找人了,哪里会拖到现在。” 白二爷说:“这妹夫也太不是玩意了,哪有把自己亲生女儿丢下的道理。” “就是说啊”国公爷附和的说:“也不清楚素素的情况怎么样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丢下孩子的,她从发现怀孕起,就天天嚷着要怎么照顾孩子,要陪着她长大什么。” 白二爷脸色极其难看的猜测,“大哥这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素素中毒尚未清醒,妹夫没有能力同时照顾好她们母女?” 话落,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以沫咬着下唇,担忧的说:“爹的医术这么高超,怎么会有他治不好的毒。” 乐儿好奇的问:“当年白姨为什么会中毒啊?” “这……”白氏三兄弟同时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显然并不想说当年的辛酸史。 以沫难得碰到一个清楚内幕的人,自然是十分的好奇,忙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白凝霜也没有不清楚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样好奇的问:“是啊爹,你们知道什么就说吧” 国公爷长叹一声,对白二爷说:“你来说吧” 白二爷又推了下白三爷,“你说” 白三爷甩甩头,鄙视的看着两位兄长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能力加起来都不如素素一人。” 国公爷和白二爷都有些窘迫的说:“谁让你说这些。” 白三爷瞪眼说:“这不是要从头说起吗?” “你当讲古啊等你从头说起,要说到何年何月啊”白二爷轻斥一声,自个儿把话题接了过来。 “素素自小就表现出惊人的才学,三岁能诗,五岁能画,这都是小意思,她创下的先河太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问题是这些都罢了,她在军事方面也有天赋,不单会制造武器,还懂行军布阵,这样的人,皇家怎么会放过。” 白凝霜不解的问:“可是姑母是嫁到了皇家啊” 国公爷说:“错,不是皇家,是皇亲淳王府现在只能说是皇亲。可又不是普通的皇亲,也是先祖皇帝的子孙,也姓夏,也有机会一争皇位啊再加上妹夫这人虽然有点浑,但也不失为一个人才,不然的话,你姑母也看不上他。你说,这么两人凑到了一起,皇上心里会不会慌?” 白凝霜惊讶的问:“爹的意思是说皇上对姑母下的手?” 白二爷轻视的说:“呸,是对你姑母下手倒好,你姑母是误中副车,对方要动的人是你姑父。皇上都没有掏干你姑母脑中的财富,怎么可能让她白白去死。” “这皇家人也太黑心了吧”乐儿瞠目结舌的说道。 国公爷冷笑的说:“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我们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只是有些手段太过龌龊,让人不齿罢了。” 白凝霜一脸纠结的说:“难怪爹让我离那几个成年的皇子远一点。” 白二爷说:“废话,你姑母当初就说了,和皇亲结亲就两条路,要么扶持皇子称帝,事后被打压,要么袖手旁观,看着自家姑娘在皇家后院被人磋磨死,舍她一人护全族。但就是这样,也有可能被称帝的皇子秋后算帐。” 白凝霜困难的吞咽了一下,说:“果然还是姑母有先见之明。” “当然你姑母是一个奇女子。”白氏三兄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以沫看他们这样,突然有些明白,程氏说的天之娇女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啊皇上都这样对白姨了,你们怎么不帮她报仇啊?”乐儿一派天真的问道。 国公爷无力的反问:“怎么报仇?推翻西夏国吗?别说我们国公府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黎民百姓不顾。” “你出身将军府,西夏的情况,你不可能不清楚。北魏仗着兵强马壮,不时sao扰我朝边境,若是我朝再起内讧,你觉得这国家会不会自取灭亡,到时候别说什么报仇了,整个西夏都可能是亡国奴。”白二爷声音沉沉的质问乐儿。 乐儿呆呆的回答说:“这事我听父兄说起过,北魏一直欺我西夏无人,特别是这几年。我二哥这次出征,就是和北魏打仗,好在战胜了北魏,暂时取得了边境的宁静。” 国公爷附和说:“是啊可你也应该听父兄说过,这样的宁静不会太久,不是吗?” 乐儿抿抿嘴,没有反驳,只是有点怜悯的说:“可是这样,我觉得白姨好不值得噢就因为她有一身才华,没有任皇家所用,竟然落得母女分离这么多年的下场。” 乐儿的话,就跟石子丢到了平静的湖面,在场每个人心里都泛起了涟漪,一时无人答话。 毕竟就像国公爷顾虑的一样。 他们国公府可以报仇,但是要拖着全天下黎民百姓一起受苦,这种被世人指着背脊唾骂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白素锦,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西夏有一天走向灭亡。 “对爹娘出手的是当今皇上吗?”以沫突然抬眼,目光灼灼的样子,耐人寻味。 这种事情,国公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说:“你娘出事后,先皇就驾崩了,有传是先皇为了替皇上扫清障碍动的手,先皇生前就一直对淳王府打压,他有出手,这是一定的。只是当今皇上我觉得也不干净,虽不是主谋,但应该也有参与,当年的几位皇子,都追求过你的母亲。” “噢”以沫应了声,表示她清楚了。 这种事情,国公府追究也斗不赢皇家。 毕竟国公府不像将军府,国公府空有爵位和俸禄,但是将军府却是有实权。 所以离修重生回来后,他敢自己创军队,敢与和皇家斗狠,因为离元帅和离修两人手里掌握了百万雄狮。 “你别多想,现在说来,你不公开身份也是好的,不然的话,皇上指不定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白二爷突然有感而发。 以沫勉强的笑了笑。 一屋人又说了会闲话,但因夏楚明和白素锦的事情,都提不起什么劲。 只以沫说起离修和景世子都派人去找夏楚明和白素锦时,白氏三兄弟才略有反应。 却是叹息的说:“我们早几年就派了人马出去,这几年也一直没有放弃过,但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任何行踪。” “爹娘说不定在某一个隐世的地方治病呢所以才不好找到,就像我一样,生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农村里。”以沫抱着极其美好的幻想说着。 她怕若是不这样的想的话,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也是”白氏三兄弟附和。
他们和以沫一样,也希望白素锦能够早日平安回来。 晚上以沫在国公府用了晚膳,便回了将军府,婉拒了他们的盛情挽留。 回去的路上,以沫不放心的对乐儿说:“刚才在国公府听到的话,你要一个字不漏的全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 乐儿翻了翻白眼说:“当我蠢吗?自小娘就教过我,和皇家有关的事情,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外传,毕竟我以前经常出入皇宫。” 以沫想了下,忽然发现,她和乐儿同进同出这么多天,她好像是没有说过任何关于皇家的事情。 “这证明你还是守得住秘密的吗?”以沫调侃的笑了起来。 乐儿翻了翻白眼说:“这跟能不能守住秘密没有关系,毕竟我不想祸从口出的情况下是牵累全家。” 以沫笑着挑了挑眉,再次对乐儿刮目相看。 乐儿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但是同样,对她再三叮嘱,耳提面命,让她了解事情的重要性后,她也是能憋住事情的。 说白了,就是乐儿比较直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少顾忌后果,所以身为她的朋友亲人,就得先一步告诉她,有些话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她才会去顾忌。 回到府里,以沫没有防备的把在国公府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离修。 离修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说:“原来是这样” “什么?”以沫好奇的追问。 离修不答,故意将以沫抱在怀里,掩去满脸的寒意。 当今皇上肯定有掺和在当年的事情当中,说不定六皇子和以沫的婚事,都是皇上的意思。 难怪上世皇上能这么轻易就把以沫给舍弃了,想来皇上应该是查到了以沫手里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白素锦留下的手札,他也粗略看了一下,都是针对以沫成长制定的,其他方面的东西并没有多提起。 现在细想一下,夏楚明和白素锦一直没有回来,说不定是有人刻意阻断了他们回来的路也不一定。 毕竟下毒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其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离修不自觉的将以沫搂得更紧一些。 以沫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狐疑的问:“哥哥?” “没事”离修微微松开手臂,低眸问:“你想不想替你爹娘报仇?” 以沫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但瞬间又熄灭了,无精打采的说:“怎么报仇,大舅身为国公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么做得到。” 离修拍拍以沫的后背说:“你有我啊” “嗯?”以沫好奇的抬起眼。 离修刮刮她的鼻梁说:“造反最重要的就是兵权,西夏王朝的兵马大多是我和爹的手里,我们若是造反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当初就是为了这种原因,现任的太子在登基后,才会对他们将军府痛下杀手。 以沫脸上一喜一悲,担忧的说:“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会让西夏陷到困境中,百姓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离修脸不改色的沉吟了片刻,才在以沫迫切的眼神中嗯了一声,“发动战争,这些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以沫犹豫不决的看着离修,问:“可是这样的话,不是会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失去家园吗?” 离修温柔的摸着以沫的小脸,残忍的说:“为了报仇,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以沫蹙眉,反感的说:“可是我们没有资格让这么多百姓陪着我们受这份苦啊” 离修叹息一声,“这种时候,我们的仁慈心就该收起来了,我只问你,你想不想给你爹娘报仇?” 以沫咬着下唇,完全拿不定主意。 良久,才踌躇的问:“就没有不挑起战事的办法吗?” 离修说:“不可能,毕竟更朝换代就没有不流血的事情。” 先前他倒没有想,但是这次以沫把国公爷的话一说,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不用刻意去推身体羸弱的六皇子上位,他完全可以让景世子登上皇位。 一世二世的观察,若是景世子当了皇上,以沫这一世绝对可以横着走,谁也不敢动她一下。 淳老王爷和先皇本来就是兄弟,若不是淳老王爷争皇位失败了,景世子这一脉就是嫡出。 “那……”以沫犹豫着。 离修直接下猛药,问:“难道那些不相干的人,在你眼里,比你的爹娘更重要一些吗?” “不,当然不可能。”以沫想也没想就反驳了。 离修说:“既然是这样,你还在犹豫什么。” 谈到这里了,他就想让以沫清楚他的决定,他并不想以后他做了什么事,让以沫惧怕他。 以沫有点痛苦的说:“他们虽然没有我的爹娘重要,但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只要想到,可能会有像我一样大的孩子失去家园亲人,我就不忍心啊我的爹娘在我心里无人可比,他们也一样啊” 离修是一个武将,为了打胜仗,以少数的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幸福,这种事情,他做过不少,所以他并不觉得为了争皇位,流点血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看以沫这样抗拒,他也不想再逼她。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些,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先不谈。”离修搂紧以沫,低语在她耳边安慰。 “而且我们现在说这些言之过早了,不如等把你的爹娘找回来后,看他们怎么决定,毕竟这是他们的事情,你觉得呢?” 以沫安静的趴在离修的怀里,轻声的说:“嗯让爹娘做主吧我……我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 就当她软弱好了,她没有办法做到嘴巴一张,挑起战事。 国公爷今天说的话,其实她是认同的。 西夏王朝若是成了亡国奴,整个西夏上下,谁也逃不掉。 “希望爹娘都好好的。”以沫依赖的搂紧离修。 离修小心翼翼的将以沫抱在怀里,心里若有所思的想着,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吗? 以前他不喜欢亲近女人,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女人太过柔弱,许多他喜欢的事情,女人都不喜欢。 像在狩猎场,他就看到过那种扫兴的女人,大叫着这个可爱,那个可爱,这个不许射,那个不许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们还到狩猎场来做什么? 狩猎场的动物一个个养得又肥又壮,不就是用来狩猎的吗? 他仍记得当初看到那些女人时,只觉得她们十分的聒噪,恨不得她们通通都消失在眼前。 可是现在以沫也如此时,他心底却升起了不一样的声音。 说到底,以沫还是太善良了,她就该自私一点。 可是她越是这样,离修就越想替她多承担一些,或许以后这些事情,不该再告诉她。 即使这些事情,事关她的亲生爹娘。 因为以沫的性格,完全就不适合阴暗方面的事情。 日子在平静中到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 元宵节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夜,也是合家团聚,其乐融融的日子,不论皇亲贵胄或是普通百姓,这一晚都会选择上街去看花灯猜字谜。 所以也有一种说法,元宵节就是第二个七夕节。 早前国公府就给以沫来了信,让她一定要在元宵节这天回国公府用膳,也象征着一家团聚了。 以沫想着,她若是这天去就太显眼了,好像就怕天下人不清楚她是谁一样。 再者,这也是她到将军府的第一个元宵节,将军府上下对她这么好,她也不好意思说跑就跑。 因此,把当中的关系和国公府说了下,他们倒也十分的通情达理,只是白凝霜晚上邀请以沫一起上街看灯花。 以沫和乐儿本就有这打算,便欣然同意了白凝霜的邀请。 白天,将军府一家上下,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元宵节,到了晚上,除了大哥要陪大嫂不能出府,离修和离旭也陪着以沫和乐儿一起出了门。 “你和她约在哪里啊?你怎么不让她直接来我们将军府啊元宵节街上好多人呢要是找不到怎么办?”乐儿碎碎念着。 离旭耳朵灵听到了,咻咻几下,蹭了上来,轻咳了两下,不自然的说:“不是就我们四个人吗?你们还约了谁?” “白凝霜啊国公府的小姐。”乐儿理所当然的答了一句。 以沫一眼望去,正好看到离旭一闪而过的失望。 她心里当即想到了一个人,抿了抿嘴,忍不住说:“怎么,你以为我约的是容雅吗?” “我才没有这样以为呢”离旭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以沫取笑说:“没有最好,容雅马上就要订亲了,两家都已经说好了,就差挑一个好日子了,你可别再去捣乱了。” 离旭笑容一滞,脸上血色瞬间尽褪,语气带了几分迫切的追问:“已经确定了定亲的日子吗?” 以沫不忍的说:“若不再横生枝节的话,应该就是二月一日。” “……就十多天了吗?”离旭说罢,失魂落魄的走了。 以沫望着他的背影,担心的抬眸问离修,“哥哥,离旭这是去哪里,他不会出事吧?” 离修刚毅的侧脸带了些暖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 乐儿拉着以沫说:“别管小哥了,就说他看上容雅了,他还不肯承认,现在人家姑娘要订亲了,他肯定是坐不住找人家去了,我们赶紧去找白凝霜。”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尴尬的说一声,我来请个假啊1618号,三天,19号恢复更新,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出我笑得好尴尬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