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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着夏瑾萱消瘦的面容,柳熙一阵心疼。【】 他试过将饭菜强硬的喂进夏瑾萱的口中,但是夏瑾萱却全部吐了出来。 夏瑾萱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逝,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不知是第几次叹气,柳熙轻轻地将夏瑾萱拥入怀中。 “瑾萱,这个世界没有谁对谁错,有些事情一早就注定,我们都无力改变。你若是继续消沉下去,凝儿会走的不安心,她最舍得你哭。”强忍心痛,柳熙柔声劝慰道。 夏瑾萱却仿若未闻,安静的缩在柳熙的怀中,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柳熙忍住心中的不舍,将放在手边的药一饮而尽,低头吻上夏瑾萱的双唇,用力撬开她的贝齿,直接将要灌入她的口中。 夏瑾萱想吐出来,柳熙却用力的吻住她的双唇,不让她将药汁吐出。 无法呼吸,夏瑾萱皱眉咽下了口中苦涩的药汁。 不舍的放开夏瑾萱的双唇,太过急促的呼吸,却让夏瑾萱不停的猛咳。 口中突然被放入了一颗冰糖,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却无法减轻心中的苦。 没有了凝儿,她和轩辕熙之间最后一点联系都断了。 “瑾萱,为了凝儿,你要坚强的活下去,去替她看世上美好的地方,替她走她未走完的路,让她在天堂可以微笑。” 夏瑾萱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由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没有了凝儿,她已没有了家。 以后,她该往哪走,她找不到方向。 在她绝望的时候,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耳边总会传来那人温暖的声音,为她的黑暗世界点亮一丝光芒。 她静下心来,静静聆听温暖的声音,心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意识渐渐从迷糊中醒来,夏瑾萱长而翘的睫毛忍不住动了动,视线缓缓地定格在柳熙的脸上。 眼前的男子早已褪去了年少的轻浮,英俊的脸庞,浑身散发着成熟。 在看到夏瑾萱有了一丝生气的一瞬间,他眼中的喜悦是她从未见过的。他对她的情竟已如此深,只是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如她的亲人和她的女儿。 夏瑾萱冲着柳熙淡然一笑,尽管脸色苍白,但是眼中绝望已渐渐褪去,低声敛眉说道:“柳儿,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会振作起来。” 是的,她不可以消沉下去,她要那人体会她今生所受的痛苦。 柳熙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夏瑾萱,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恨不得将世间的温暖都传递给她,驱散她心中的寒冷。 夏瑾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也没有挣扎,只是被抱的身子微微发热。 被柳熙抱在怀中的夏瑾萱突然推开了柳熙,慌乱的看着竹屋的周围。 她的凝儿不见了,她昏睡了多久她的凝儿呢 跌跌撞撞的跑向床,赤着床脚就要往外跑去,口中低声唤的是凝儿的名字。 柳熙紧紧地抱住了夏瑾萱,轻抚着她的黑发,柔声说道:“凝儿没有消失,我现在带你去看。” 扯过手边的一件披风,将夏瑾萱仔细的包裹好,柳熙轻柔的将夏瑾萱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靠在柳熙的怀中,夏瑾萱不知道柳熙究竟走了多久。 当他停下来时,他们竟在一处石洞中。 柳熙抱着夏瑾萱步入石洞,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 石洞的中央摆着一口小小的冰棺,不断散发着寒气,如烟如雾。 她的凝儿一个人睡在冰凉刺骨的冰棺中,身上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小脸虽然苍白却带着安详的神色。 夏瑾萱示意柳熙将她放下,双脚接触到地面,夏瑾萱一步一步走向仿若睡着的凝儿。 伸出手握住了凝儿冰凉的小手,寒冷立刻从指尖传递到身体各处。多握一分,寒冷就更甚,但是夏瑾萱却舍不得放开。 她的宝贝一个人睡在冰棺中,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凝儿,怕黑,怕冷,更怕寂寞。 她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今后她的凝儿要一个人沉睡在冰冷的棺木中。 看着凝儿苍白的容颜,夏瑾萱惊奇的发现,几日下来,凝儿的身体竟然没有腐烂。 转过头,震惊的看着柳熙,疑惑的问道:“柳儿,凝儿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发生变化” 柳熙的目光温柔如水,温柔的一字一句解释道:“凝儿所睡的冰棺是用千年玄冰打造而成,可以保证凝儿的身体一直不腐化。但是要让千年玄冰发挥奇效,必须放在这处石洞中。” 听到他的话,夏瑾萱的眼中涌起雾气,哽咽的说道:“柳儿,谢谢你。” 太好了,这样即使她的凝儿一直沉睡着,只要想她了,她就可以看上她一眼。 “柳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千年玄冰”夏瑾萱凝视着柳熙漆黑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问道。 柳熙的面容倏地黯淡,歉疚的说道:“瑾萱,我一直在骗你,我早知道凝儿陪着你的时间不长,所以早早的准备了这千年玄冰。” 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柳熙的身边,夏瑾萱抱住了柳熙,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由衷的说道:“柳儿,你不必向我道歉,因为有你,我和凝儿过了五年幸福的日子。千言万语,唯有一句谢谢。” 用力的回抱住夏瑾萱,虽然他想听的不是那三个字,但是今生有她便已足够。 谁说爱一个人一定要得到她,只要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守候她的幸福,这才是真正的爱她。 “jiejie,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不在唤瑾萱,仍唤她jiejie,今生能做姐弟也是一种缘分。 夏瑾萱抬头看向柳熙,坚定的说道:“回京城,已另一种身份回到轩辕熙的身边,我要他们为他们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轻抚着夏瑾萱的容颜,柳熙淡淡的说道:“jiejie,黄泉碧落,我随你一起去。即使转换身份和姓名,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早已料到柳熙会这么说,即使知道此行危险,她却仍是让柳熙陪她一同前往,因为她离不开他。 回到皇宫的轩辕熙变得更残暴,那个女子和他的瑾萱没有一点想象,但是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而且他为何对她怀中的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回宫后,轩辕熙越想心中的疑惑,幡然醒悟,一个人无论容貌如何改变,她的气息是无法改变的。他的瑾萱定是心中恨他,所以不愿认他。 而那个男子怀中的小女孩定是他和瑾萱的女儿,而抱着小女孩的人他敢肯定是柳熙。 但是他醒悟的太晚,当他派人去查找他们下落时,他们仿佛人间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 自从五年前,轩辕熙致力于国事,大力整顿朝纲、国法、税收、官制,加强训练各处军队。五年的时间,轩辕皇朝日渐强大,轩辕熙早已有一统天下的意图。 而轩辕皇朝经过轩辕熙的整顿,百姓个个丰衣足食,不必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国内除了农业,工业与商业也在蓬勃发展,游子纷纷外出游历,各种各样的人纷纷涌进京城。各地的存粮及守军的力量日趋完善。 有了足够的后盾,轩辕熙早已准备开战。 百姓和满朝的文武官员都说轩辕熙是一个天生的帝王,大臣们坚信,在轩辕熙的带领下,轩辕皇朝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他的才干,他的冷血,他的公正,都是成为皇帝的最好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夏瑾萱离开后,他已无爱,再也没有弱点。 但是轩辕熙的无情,残暴又让大臣害怕,有时候大臣们会想,若是夏瑾萱还在,或许她能劝阻皇帝。 窗外夜凉如水,轩辕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 “瑾萱,朕好想你,真的好想。”喃喃自语,却没有人安慰他。 贵为皇帝又如何,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怕他,没有一个人如夏瑾萱全心全意爱着他。大臣们都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坐在高高的朝堂上,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尔虞我诈,献媚奉承。到处充斥着刺骨的寒意,没有人可以给他一抹真诚的微笑。
御书房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眉头轻蹙,轩辕熙显然不满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奴才叩见皇上”贴身太监缓步走进御书房,快速的跪下,“皇上,兵部尚书展大人在门外求见。” “哦,兵部尚书”轩辕熙站了起来,一瞬间竟然恍惚了。兵部尚书,瑾萱的哥哥也曾是兵部尚书,却死在了他的手中。 轩辕熙很快回过了身,展泽这么晚了急着求见,莫非。。。“宣立刻让展泽进来。” “陛下,据柔然的密探所报,柔然国新继任的大汉在寻找一位女子,若是我们找到这位女子,我们就有了威胁柔然国的筹码。”展泽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眉宇间难掩喜悦之意。 柔然心爱的女子,轩辕熙将视线集中在展泽的身上,淡淡的问道:“柔然新继承的可汗叫什么名字” 展泽缓缓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轩辕熙,在看到轩辕熙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后,立刻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新的柔然可汗唤作耶律凌。但是据探子回报,有人曾经叫过他洛烜。” 洛烜小声的呢喃,眼中尽是刺骨的恨意。若不是他,他和瑾萱怎会分离五年,他怎会杀了夏府之人,让他与瑾萱之间永远存在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皇上,这是密件。”展泽双手呈上。 轩辕熙用力的将密件握在手中,猛地垂在书桌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轩辕皇朝的屯兵多少驻扎在柔然边境处的士兵有多少囤积的粮食可供多长时间” 展泽立刻领会了轩辕熙的意思,轩辕熙等了五年,终于按捺不住,要出兵。 “回皇上,全国屯兵一百五十万,驻扎在摩耶边境的士兵有五十万,驻扎在柔然边境的士兵有八十万。边境的屯粮,可供大军一个月之用。”展泽思索了一会儿说出了详细的数据。 轩辕熙微微一笑,笑中却带着血腥与残忍。 “经过五年的修身养息,也让柔然和摩耶两国嚣张了五年,如今也是给他们厉害瞧瞧的时候了。”轩辕熙淡淡的说道,仿佛只是发动一场普通的战争。 “皇上,如果我们向两国一起开战,我朝的损伤必定很大。”展泽沉声说道,眉头紧蹙。 “这次,先攻打柔然,至于摩耶,放心,很快会发生政变。等摩耶元气大伤,我们在攻打。”轩辕熙笑着说道,在摩耶的探子早已告诉他,拓跋轩未死,他定会夺位。 展泽心中佩服轩辕熙的谋略,但是却有一丝不解。 皇上杀了夏府之人,却因为一个夏瑾萱而赶走了宫中所有的妃嫔,至今没有子嗣。 “皇上,若是我们现在发动战争。。。”展泽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正好,朕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将有异心的大臣一并除去。展泽,科举的事情,你们准备的怎么样”轩辕熙缓缓地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说道。 “回皇上,科举定能准时举行,到时候就会有新的人才进驻朝廷。”展泽缓缓地说道。 轩辕熙点了点头,摆摆手,疲惫的说道:“展泽,快去办朕吩咐你的事情。科举之后,立刻发动战争。” “臣遵命。”展泽缓步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再次恢复静谧,充斥着孤独与寂寞。 “瑾萱,无论是洛烜还是拓跋轩,朕都会将他们除去,送一个完整的天下给你。再见之时,你是否可以原谅朕,看在我们女儿的份上。”沙哑着嗓子,轩辕熙低声诉说。心中很痛,即使相见了,夏瑾萱也不愿认他。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错的太离谱,但是他已知道错了,为何她不愿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爱她,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才会知道他有多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