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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裳正在失神,听到卫源惊呼的声音之后才猛然间醒过来,虽然有几分害怕魏其道看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还是忍不住吼道:“你为何这般对她?她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你!”魏其道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道。

    岚裳一下子觉得心中酸涩异常,眼泪止不住的就流出来,丝毫没有顾忌周遭还有人在,哭泣着说道:“殿下可有想过,贱妾当真是不配王爷这般……”

    卫源诧异异常,但是又不敢抬头去看。

    她的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个可怕的猜想来。

    岚裳是不是也成为了叛徒?

    否则以她的能耐,怎么会丝毫不知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怀疑一经滋生,便忽然间占据了她的所有心房,因而越看岚裳越觉得她矫揉造作。更让她瞧不起岚裳的是,她竟然对着魏其道动心!

    她可还知道,魏其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卫家人最忌讳的便是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在执行任务中务必要时刻谨记的就是,不能夹杂着私心。

    然而这个时候的卫源和卫岚裳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犯了禁|忌。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另一个则是怀疑了自己的伙伴。

    魏其道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他向来没有见过情绪如此宣泄得彻底的岚裳,一时间竟然有些开心。

    他恍然间仿佛看到了温一宁。

    于是柔声说道:“好了,你莫要生气,如今你的身子正是需要好好调养的时候,切不可为了小事就将自己的身子拖累了。”

    岚裳自然注意到卫源有几分鄙夷的眼神,但是为了这次的任务,她自然不敢暴露太多,于是拭干了自己的眼泪,道:“贱妾累了,王爷您处理政事想必也是劳累至极,还是赶紧去歇息吧。”

    魏其道正自比较着她和温一宁,发觉她在动怒时的模样竟然像极了温一宁,心中竟然有些激荡,若不是周遭有人,只怕他也要情难自禁。

    “你们都下去吧,”魏其道哑声道:“还有你,以后没有本王的传召,不得近身岚裳一步,你可清楚!”

    卫源装作害怕之极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好,而后就转身离开。

    岚裳却是将她面上那略带讽刺又鄙夷的眼神看得清楚明白,她定然是怀疑自己,也不会配合自己的了。

    岚裳心中当真是一片悲凉,此刻她也明白了卫如烟的那句话:“可怕的不是完不成任务,而是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伙伴。”

    不过这更加的激发了岚裳心中的斗志,越是这般,她越是要好好的完成!

    既然没有人帮助,那就万事靠自己了!

    魏其道揽住她,柔声道:“岚裳,本王知晓你心中抑郁,本王答应你,以后无论如果,都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岚裳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忽然间觉得有几分陌生。

    起先纠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如今也消散了几分,她对于魏其道的感情,忽然间也清晰了不少。

    “王爷如此,贱妾心中当真是羞愧异常。只盼望着王爷不要对贱妾如此……”

    魏其道却是强硬的回答了她,道:“本王说过的话,自然是没有后悔的道理。你若是再提这件事,就不要怪本王会翻脸了。”

    岚裳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这离自己要达成的目的很近了,但是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么许久的相处,她还是知道魏其道最忌讳的是什么,最不能忍受的又是什么。

    于是她故意做出来一副扭捏又犹豫的样子来,魏其道忍不住问道:“你若是有什么,便直说给本王。”

    岚裳这才像是下定了主意,犹豫道:“贱妾如今说这样的话,也许是有几分不合时宜,但是贱妾想要见见那个人。”

    魏其道原本还有几分不解她说的是谁,但是见她目光中闪现出几丝精光来,这才恍然大悟。

    “不可,”魏其道有些担忧,道:“这不仅是为了你的身子,更是因为一件极其要紧的事。”

    岚裳见他如此说,也就知道这件事看来是可能性极小了,但是他的心中却仍旧没有放弃,道:“王爷您可知道,贱妾是为了谁?”

    魏其道开玩笑一般的道:“莫不是为了本王吧?”

    “没错,”岚裳方才一边想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如今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镇定的说道:“王爷既然如此看重那女人,想必她是跟紫王殿下有关系吧?”

    看魏其道眼神一暗,岚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是听闻这次紫王殿下并不会去盐城,王爷您要带着这样的一个累赘去,难道不觉得是有欠妥当吗?”

    岚裳的话让魏其道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几分不妥。

    彼时他见到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害岚裳小产,心中瞬间便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

    “你说的,是有什么不妥?”魏其道倒是想听听,她能说出来什么样的话来。

    岚裳不急不躁的道:“此次去往燕国,自然跟楚国的凤栖宴大有不同,这次是我们要去为魏国争夺最大利益。”

    魏其道还是第一次从岚裳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禁觉得新奇异常,道:“是了。”

    “那这样的时候,自然是越轻松越好,贱妾就已经是个累赘了,您若是再带上这样的一个人,岂不是要为自己再多上几分危险?”

    魏其道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人,眼下绝对不能丢,因为,她也是我一个重要的筹码。”

    “筹码?”岚裳下意识的问道:“王爷这话,当真是让贱妾不明白了。”

    魏其道笑了笑,道:“此事若不是你问我,只怕那人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问话了。”

    岚裳不禁一凛,魏其道见她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不禁莞尔一笑,道:“但是这次问的人是你,本王自然不会责罚你。你想想,这人既然是跟陈墨白有关系,这里出使的人是陈丹青,你觉得会当什么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