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来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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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眼拙,单从外貌看,你们可不似亲姐弟呀。”她眼瞟着其貌不扬的唐不痴,低声对叶家微娘子说道。 “原本就不是亲姐弟。他是我四叔的次子。”叶家微娘子介绍完,突然面呈惊喜之色,“咦,你这是终于认可我的美貌了么?” “嗯,美貌都是比较出来的。” 琉璃在唐不痴对座坐下,开门见山道:“你同裴剑心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是西域极西处故事里聪明人惯用的手法,通常说完这一句后,对方就会阵脚大乱,即使不会把自以为已被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也至少要虚张声势地跳跳脚:“不,那都是无耻谰言!我才没有在他的xx里投毒。” 这时英明神武机智过人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某人就可以微笑而镇定地说一句:“哦,我几时说过毒是下在xx里的?” xx可以是茶汤可以是R糜可以是饼子团子或是墙角那只自立夏日就没再燃过的铜熏炉……总而言之,如果这是一个西域极西处的故事,大抵就会这样结局。然而现在是在东方,身为一个东方古老家族的嫡系子弟,唐不痴只是坐在自己案前不动如山,甚至没有好奇地反问:“你都晓得了些啥子?” 最后琉璃不得不再启金口,重发玉言:“你来京城,为的就是专程来寻裴剑心。如今他惨遭横死,不知你有何打算?” “啥子打算?”唐不痴用鼻音与方音同样浓厚的腔调闷声闷气回答道,“自然是打哪里来回哪里去——横竖又不是我害得他。” 叶家微娘子在旁连连点头:“我这兄弟为人最忠厚老实,怎么会害结拜兄弟?未必然只因姓了唐,就把天下遭毒死的人都算在头上?南疆还有个五毒教呢。” “再者说,”她不屑地一撇嘴,“我本朝家堡要什么无色无味无痕可寻的奇毒没有,怎会用砒霜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 “阿弥陀佛!”圆海在旁忙合什念了一段经文,大意是说天下原本不分毒物药物,害人的不是那草木石粉而是人心中的杀意。 此时他们三人同唐不痴坐于叶家偏院的堂屋中,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架势。琉璃理所当然将自己视为主审官,尽管没有惊堂木,她还是用扇柄用力敲了敲案头,及时制止了话头跑得更远。 “砒霜虽然俗气,可也有一个妙处。”她说,“有井水处有人家,有人家处有药铺,有药铺就能几十个大钱就能从药铺买到一包。” 圆海又念了声佛。 “说人话!”两个不虔诚的女子齐声喝道。 “因为寻常易得,所以谁都可以是投毒者。所以……擅使奇毒的唐门反倒不会被过多怀疑。” “这可是他说的。”琉璃轻摇手中纨扇,待叶家微娘子将眼底怒火全都瞪向小和尚后,她才继续道,“不过的确是这个道理。” “接着你们是不是还想说,我兄弟是将砒霜粉末藏在指甲里,趁着喝酒时用弹暗器的手法将毒粉弹入裴剑心杯中?”叶家微娘子怒极反笑。 “原来还可以这样?”琉璃讶道,“我从没练过暗器,倒还未想过这一层。” 圆海摇摇头:“习武之人,尤其是使暗器者,鲜有会把指甲蓄长的。” “所谓指痕抓过甲衣尽碎伤可入骨还能C入人天灵盖只是小说家言咯?”琉璃好奇打量着眼前三位习武之人,果然都是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 “那运的是指劲,是内力。”叶家微娘子不屑道,“你当指甲是匕首么?真要那样抓上去,只怕还没划破衣服,倒先把指甲折了。” 琉璃道了声受教,又道:“即便不用弹指神功,也还有其他法子。” 接着,她便要唐不痴将那晚的情景描述一遍,“尽可能详尽些”。唐不痴面露不情愿之色,显然这些天来已对人重述了许多遍,不过他看看堂姐的脸色,终于又说了起来。 他所说的与长公主掌握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一开始裴剑心并没打算热情待客这一点。 “他当然不想见到我。”唐不痴哼了一声,“看到我从窗户里跳进去时,他还发了哈脾气,不过哪个在乎?横竖他也晓得,我又不会偷他那些丹药和鬼画符的天书。” 难怪这一回看门的没有报说主人不在,琉璃想。 “他为什么不想见你?”她突然记起金华楼周掌柜所言,“是为了一个女子么?” 唐不痴闭唇不答,神色却有些不自在起来。 叶家微娘子安慰兄弟道:“无妨。那等只重皮囊不重人的轻薄女子不要也罢,阿姐再为你寻更好的。你瞧是叶家的紫薇好,还是雷家的真真好?” 唐不痴原本略黑的面皮变得紫胀起来。他低低唤了一声阿姐,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在叶家微娘子列出更多芳名前,琉璃又用扇柄敲了敲案头。 “他既不想见你,如何后来又留你吃饭?” “来者是客,他总不能赶我走。”让琉璃感到意外的是,唐不痴撇唇时,那种不屑竟与叶家微娘子如出一致。这个看着木讷的少年,当真不知道裴剑心待他是亲厚,还是不得不亲厚吗? 接着唐不痴又抱怨了下裴剑心起初还推称抱恙不能饮酒。“这人一向假巴意思得很。不想同我喝就直说,扯啥子风寒哦。风寒我也晓得,喝点酒反倒能暖身。后来我拿酒劝他,还不就喝了?喝就喝,还边喝边说自己喝不得。其实我晓得,他肚里酒虫比我的多。果不其然,喝到后来坛子空了,仆人说再要请酒就需去坊间买。他还一副着火等不得的样子,把家酿的浊酒也搬出来喝了。那浊酒酿得偏酸,没意思,没意思得很。” 叶家微娘子怒其不争道:“要喝酒,自家多少兄弟能同你喝,为什么偏偏要去找这个不待见你的人?” 唐不痴又闭唇不答,过了会儿道:“不过他家的笼饼真好吃。羊R也好。切鲙也好,就是他切得太薄了,吃在嘴里不过瘾。我说我来切,他还鼓捣拿了我的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