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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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他在找什么秘藏?金银?珠宝?古董?秘籍?还是一张藏宝图?” 琉璃又摇摇头说。 “何况他就是寻来,也可以说是无意中发现线索好奇所至,如何能证明悟本是他所杀?” “他既装鬼,咱们也装鬼吓唬他。”这一招也是成步堂曾经用过的,许多做贼心虚的凶嫌不禁诈就一五一十招认了。 “若他不招呢?” 全尔同无言以对。 “还好我早有准备。”琉璃微微一笑,揭开元宝蓝上的盖布,从一堆香烛下掏出一只白瓷小瓶。 全尔同攥着白瓷小瓶,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瓶子晃动时隐隐有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拿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听琉璃的吩咐,寻机将这药让圆海服下。 如果是坏人性命的毒药呢? 如果琉璃根本就与圆海相识,只是设了个圈套要借他全尔同之手除去那和尚呢? 琉璃到底是什么人? 圆海又是什么人? 也许他们都同开善寺内的秘藏有关?琉璃只是想独占宝物。 当然,说不定琉璃想要除去掉根本就是他全尔同,那和尚只是一样道具,就如这瓶不知明的药一样。 一旦圆海真的吃下这药,必然会七窍流血而死。圆海死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全尔同就此变成杀人凶手,前途和性命两样不保。 越回想天下第一神捕成步堂所破获的各种疑案,全尔同心下就越发忐忑。 此时他已站在开善寺夜深人静的后院,尽管漆黑一片,但凭借练武之人总是超越常人的上佳目力,他很清楚自己距圆海所住的僧房仅有三十步之遥。 原本慧印老大不情愿让他与孟难留宿的。但闹鬼之事已被撞破,孟难酒醒后又一副气哼哼蛮不讲理的架势,俨然只要顶撞一句就要火烧开善寺来寻找师妹。全尔同少不得向两边都说了些安抚的话,又端出长安县署的信誉让慧印相信,若是夜里再来女鬼作祟,他们两位官差定会挺身而出为民除害。 慧印苦着脸命觉哉与觉行替他们收拾出一间荒废已久的屋子。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扫了扫灰,换了床褥子。那门框窗棂天花板上结的蛛网比之前悟本屋里的更是有过之而不及,两个沙弥显然也是以悟本师傅为楷模,笤帚抹布总是轻巧绕过,丝毫不曾打扰蜘蛛们的宁静生活。 既然是暂住,全尔同也不愿多计较,反倒赞了几声小师傅慈悲为怀。孟难对此不以为然,待两个沙弥合什告退后,便一巴掌把榻脚半边蛛网掸到一旁,冷哼道:“但任虫蚁横行,倒不见对我等住客慈悲为怀。” 他一肚子牢S,早早就翻身躺下,独自占了大半张榻。全尔同也满怀心事,袖里一白瓷小瓶真如爆碳般烙得人坐卧不宁。 一开始,全尔同是打算趁大家一起用斋饭时下手,只要将瓶塞那么一打开,再佯装路过跌倒轻轻一洒……可惜瓶里装的不是水剂也不是粉剂,而是三颗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圆海会把它当成水煮青豆夹起来再眼皮不眨的吞下么?或者那碗照得出人影的萝卜汤在药丸融化前都能让那一团黑色看起来像碗底的烧痕? 后来他又想打水缸的主意。供僧人饮水的水缸有两只,一只在野草丛生的灶房专为烧饭而备,一只就在后院檐下,平日里无论是僧人自饮还是款待香客都是从中取水。再大再黑的药丸丢进满满一缸水里定如石沉大海不见踪迹。 “毕竟其他人总是无辜的。” 同理,灶房的水缸也不可用。他还想过把药弯碾成粉涂在圆海所用的碗筷上,但是所有的碗都是白色粗陶碗,所有的筷子都是青竹筷,就算每日负责斋饭的智恒也未必能分辨得清。 这时他就恨自己未遇名师,不曾学会传说中神奇无比的点X功夫。否则只消双指一并,疾风般朝圆海肋下胸前点上数点就让他变成一尊木偶泥塑,张着嘴巴任由多少药丸被塞进去。 “若是会了这招,还要这东西做甚?”他苦笑着看看自己的手。 不过一想到所有的法子都不可行,他又突然开心起来。 “如此便不算咱言而无信有负所托哩。或者就说下了药,是那和尚侥幸不曾中招也成。” 于是他决定找个地方把这只瓶子销毁掉。尽管留起来找人验查并顺藤摸瓜搞清琉璃的真面目是更明智的选择,但一想到也许有人会质疑他为什么会有这瓶毒药,报官后却又找不到那神出鬼没的琉璃…… “小心驶得万年船哪。”他嘟哝着,摸黑朝灶房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野草,有枯木,有断墙,白日已是人迹罕至,夜里就更当安全。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刚走到那棵歪脖榆树跟前,他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自灶房间传出,接着就发现徒有四柱毫无遮掩的灶房中有一个瘦小的黑影晃动着。 他心头一凛,刻意将步子放得更轻。 黑影并没有被惊动,兀自在翻找着什么。不过要么他原本就是轻飘如物的鬼魅,要么就是很熟悉灶房的摆设,居然一次都没有踢到乱七八糟堆放在地上的瓦罐陶瓮,也没有被墙角的劈柴绊倒。直到全尔同悄无声息地潜到背后,这黑影都在耐心细致地在灶台上摸索着。 “逮着了!”全尔同低叱一声,双手已紧紧扣住黑影瘦削的双肩。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人体的微热,这让他更加安心,也更加勇猛,在发觉对方只是瑟缩而毫不反抗之后,甚至能腾出一只手去腰间摸索火石。 “别,千万别点亮。”黑影小声央求道,“全爷就饶了小僧这回罢。” 虽然看不见脸,全尔同却很快辨出这是小沙弥觉行的声音,不知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听上去比平时更加畏缩可怜。 “怎么是你?”他将火石放回,隔着幽暗的夜色质问起来,“三更半夜,你为何一个人到这里来?来做什么?若敢有半句谎话,就算我能饶你,寺主同佛祖也饶你不得!” 觉行怯怯回道,自己只是出来寻圆海师兄的。 “圆海?”全尔同大惊,“他竟不在僧房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