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就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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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求于端王?”软榻上的人笑了。 只要他这样一笑,琉璃就莫名害怕。 莫名的,就会想起之前的那个深夜。他潜入她的闺房,扼住她的咽喉时,那种凶兽般危险的气息。 默默在心里打了个哆嗦,琉璃决定还是顺毛捋。 “是我说错了。不是你有求他,是你想胁迫他为你办事。” “胁迫?” “好吧,也不能算胁迫。” 琉璃有点犹豫,想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 “我才疏学浅,不像宝瓶那样精于训诂。不过,你的确是好不容易才把端王弄到这里来的吧?”“这么说倒也没错。” “你让我对端王说小清泉寺的传说,就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你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这种一听就很有趣的冒险,对不对?” 把端王诱来这里,这座古怪的灵塔也就迟早会被发现了。 只要端王发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是一定会进来察看的。 只要端王仔细察看,早晚就会发现血迹和塔里的其他秘密。 “因为我们一层层察看,耽误的时间长了,你觉得不耐烦,所以熄灭了所有的灯,想以此引起端王注意,对不对?” 谁知这种做法却让端王认为来者不善。 黑暗中双方一旦动手,的确不好把握分寸。 “结果你一怒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你的同伙把端王绑走了。” 琉璃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样一来,你可就犯下大罪了!不但王爷不会帮你,如果被官府捉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听起来你很担心?”小八笑道。 “我当然很担心王爷的安危!”琉璃大声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这么大费周折,只是想让王爷伸冤做主,事情根本就不会闹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呀!” 小八投来吃惊的一瞥。 “听起来,你好像猜到了不少。” “我又不是真的蠢!” 终于能说出这句话了,琉璃心里有些小小激动。 “哦?” “就算本来还有些不明白,听你讲完那个故事,也就什么都清楚啦!” “真的?” 面具下的眸光一闪。 “当然,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琉璃说完,意识到那毕竟是个血腥又悲惨的故事,自己不该这么得意。 立刻又换了一种充满同情的眼神。 “不要再隐瞒了,你就是那个孩子,对不对?” 面具下的眸光微微一缩,如猛兽发现了威胁。 因为他懒洋洋的卧姿未改,孔雀暖玉温柔的光芒又足以软化一切危险的气息。 琉璃完全没有意识到,卧榻上的男人全身肌rou已经紧绷。 也许只要再听一句话,她的咽喉又会被扼住。 捏碎。 没有人会知道。 她仍然自顾自地分析,还学宝瓶平时的模样,用左手手背托着香腮,小指头还微微翘起。 “如果不是那样,像你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沦落到销金窟里。” “我这样的男人?” 琉璃的双颊突然有点发烧。 “无论如何,你的身手不错,模样应该也不错。” 不做那些邪肆举动时,气质也挺“干净”的。 要么为什么当年在销金窟,醉醺醺的她会一眼看中坐在黑暗里的他 连脸都没看清楚,就一掷千金把人买了。 想到这里,整个人又不自在起来。 她赶紧把思路从九霄云外拉回来。 “所以你想伸冤,想报仇,我觉得都能理解。毕竟本来可以继承那么大一份家业,现在却落得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 所以她郑重承诺。 “只要你能保证端王平安,我一定会想办法劝说端王帮你伸冤。就算拿不回你应有的家产,至少也要让你认祖归宗,重当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 面具下传来一声惊噫。 “原来你以为我是那个小妾生的幼子?” 琉璃点点头。 “不必掩饰了。我知道,一般说是别人的故事,其实总是自己的。” 当然,这么可怕的故事,如果是她,也宁可自己不在其中。 “你也不用担心家丑外扬。我会替你保密的。” 琉璃环顾四周,声音轻柔。 “你在这里一定住了好多年吧。所以才会对这里的机关陈设这么熟悉。” 不过真难想象,这么个凶恶的男人,居然也曾有过穿虎头鞋,摇拨浪鼓的可爱童年。 “你娘还好吗?” 才问出口,琉璃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怎么能这样问呢? 如果亲娘还在,他又怎么会飘零在外,还变成了销金窟里的男倌人? 琉璃自己也是丧母之人,知道这种问题有多么戳人心窝。 她急忙抬头看向软榻,却见软榻上的男人果然胸膛起伏,似在拼命压抑。 “对,对不起……” 听到这句细如蚊哼的道歉,软榻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再压抑,爆发出一串长笑。 笑得琉璃目瞪口呆,只当他悲痛过度,失心疯了。 “我说啊……” 好不容易笑声歇了,他捂着心口看着她,面具后面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你实在是太有趣了,琉璃小姐。” 他支起上半身,朝她招招手。 “倒酒来。” 琉璃抱着满腔同情,给他斟了一盏春波绿。 他却不接盏,只用眼神示意她把杯子递到唇边。 在同情心的趋势下,琉璃羞怯怯地把酒杯凑过去。 融融青光下,白玉盏,翠琼浆,更衬得面具下薄唇两片如画。 琉璃心一颤,手一抖,几点酒液就飞溅过去。 酒色晶莹,如珠滑落,将薄唇一点点润泽。 不知怎的,琉璃突然就想起小时候与宝瓶一起学画,老师教过的一种笔法。 撞水。 原本可能平淡的画面,一经饱蘸清水的毛笔点染,水化而不溶,色墨相撞生趣,立刻生动百倍。 啊,这画面果然活起来了! 正在滑落的酒珠,被一笑卷入了口中。 琉璃还在怔忡,忽然手腕一痛,已被小八伸手捉住。 “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如果我是那个幼子,当时已经失踪了。后面那一幕幕的惨剧,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具后面的笑意无比和气,也无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