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退亲
涟清看着凤蕴莤傻愣的动作,张张嘴又道:“刚刚我去太太那送果子,听房里的吴妈说,孟少爷明儿要来府上!” “他来干啥?”凤蕴莤最讨厌的人就是孟涟珀,一听到他,脸色骤然起变,纵是她修养再好,对孟涟珀也是谈其色变。【】 “我听说……”涟清见凤蕴莤脸色大变,不禁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吧!他一个汉*jian走狗,还有什么不能让人说得事!” “我听说,他明儿是来府上提亲!” 涟清自知事情瞒不过,就算她现在不说,难保晚上老爷和太太不提。 “提亲!”凤蕴莤柳眉一蹙,身躯不由晃了晃。一股森冷骤然间从四面八方朝她包拢,她冷得直打颤,连牙都碰打在一起,咯咯作响。 涟清见她面色白得吓人,赶紧扶住她,哪知指尖一凉,着实又吓了一跳。 “这大热天的,你咋这般冷?”说着将床上的冰丝蚕被拿来披在凤蕴莤肩头。 凤蕴莤攥住被子的两角,紧紧裹在身上,适时好过了许多。 凤蕴莤怎么都没料及孟涟珀会在这时候打算来提亲。细一想,难怪前一会父亲会在屋中憋闷气,赶情就是为这事烦着。如此看来,父亲心里是反对这门亲事的,就是不知还有没有转圜之地的可能。 “我去见父亲,看看他的意思怎样!”凤蕴莤左想右想,不能再干等着,她要知道父亲的确切想法,才能想着该怎么做。 凤蕴莤将冰丝蚕被取下,让涟清拿了身干爽的衣物换起,小跑着向大院找凤燕楠。 午后的阳光毒辣辣的,热浪顺着拂面的微风一席席卷来,走在长廊上反倒似进了蒸笼里一般。阳光穿透长廊顶上,爬着的紫藤树密密匝匝的叶子,一缕缕透进来,忽闪忽闪的,一会明来一会暗,如同振翅的蝴蝶,清透的可憋见一根根血管。 凤蕴莤心急如焚,越过长廊时,早已出了一身热汗,她冲进凤燕楠的书房,却见书房大门四敞,唯独不见凤燕楠的踪影。书桌上摆好着笔墨纸砚,那搁在纸镇的毛笔尖上,还有墨汁在滴落。凤蕴莤猜想父亲定是刚离开不久,走之前还在纸上写了点什么,难道是退亲的事?
“父亲!”凤蕴莤想着,心不由抽痛起,冲着书房高呼。 正在这时,凤母由吴妈扶着从廊道那头过来,她踮着那双三寸金莲,噔瞪地碰触着长廊的木地板,作响。见凤蕴莤呆立在书房,不由解下肋下的锦帕,拭起额上的汗珠,道:“莤儿,大中午的你跑这来做啥!快回自个屋里凉快去吧!” “母亲!父亲是不是去孟公馆了?”凤蕴莤哪还顾及到热不热,开口问凤母。 凤母一怔,不由瞧瞧吴妈,悄悄递了眼神。 吴妈是凤母的陪嫁丫环,自然清楚凤母的授意,赶紧步上前冲凤蕴莤笑道:“大小姐,你别听那几个丫头片子乱嚼舌根!老爷是去孟公馆谈生意的!” 凤蕴莤嘴角泛出一丝苦笑,果真如她所料,她才不信,大中午的父亲会去凤公馆谈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