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老夫人

    话音刚落，只听呯的一声碎响，里间传来瓷制品破碎的声音。

    小梅慌忙推门而进，俊杰也紧跟着去了，我也惊的站了起来，不方便跟进去，站在原处等他们出来。

    听声音很像诺菲，可是声音中的那种沧桑和沉重，又不像是花季少女所拥有的。

    寻思间，里屋传来小梅的对话。

    “谁来了，梅。”

    “柯柯姐的朋友。”

    “朋友？”

    “嗯，柯柯姐的男朋友。”

    “噢，坤子来了？”

    “不是坤哥,妈，是别人……，噢，小心妈，走这边，杰杰帮妈弄一下地上的碎杯子。”

    “噢。”听声音俊杰在清扫杯子碎片，这下我也明白了，那女的便是诺菲的mama。

    里面继续传来她们的对话。

    “梅啊，你放手，我一个人能行，没事的，我试着，唉，这个疯妮子，不知道又混成什么样子啦，前天回来，等我醒来她已经走了，没见到她，气啊，唉，对了，刚才怎么来着，刚才还梦到那疯妮子呢，你说天天没有做过她的梦，今儿算是怎么了，刚睡一会就做她的梦啦，奇了怪了。”

    “是您太想红柯姐了，妈。”

    “我才不想那疯妮子呢！我就是要想着坤子啊，可惜……”

    “妈，你别再老想那些事了，过去都让它过去了，你还生着病，身体要紧。”

    “唉，都快死的人了，没什么要紧的，过几天我也去看看坤子去。那个时候我就认她为儿子，可惜疯妮子对不住人家啊。”

    “好了，妈，别说这些了，来，我帮你穿鞋吧。”

    “不用了，我来，嗯，好，穿上一只，你看我还活着干什么，穿个鞋都没那个力气。死了算了。可是死了，又放心不下你和杰杰来，那死老头子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也不回来了。等他回来，我见着了他，好好给他说你们的事情，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妈，你说这些干啥啊。”俊杰的声音。

    “就是你啊，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俩，等我走后，你要好好对梅，不然我在下面也不安生的啊。”

    “妈，你别净说些晦气的话了，您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都说了。只要您在家好好保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转的。”

    “我知道，你以为你妈傻啊，医生都不愿意给我治了，我能不懂我的病，再说，再治也没有用了，我的病情我自己比谁都清楚，医生的话我都听到了，别再宽我的心了，过一天算一天了，真到哪一天过不去了，该走就走了。”

    “妈，看您还说。”俊杰有些生气了。

    我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那么长时间，还是有意在给我讲故事似的，想去看看，经过主人的允许，又不好意思。只好等他们出来再说吧，也许他们是忘记我的存在了。

    “好了，可以了，扶我下床，我自己走。”内间传来嚓嚓，鞋擦地的声音，紧接着门吱的一声响，老夫人颤抖地从里屋迈出一只脚来，又细又小，枯瘦如柴，看起来轻如飞燕，刚迈出一只脚，突然咳嗽起来，小梅忙着搀扶老夫人走出了门。

    一位白发苍苍的却穿着干净利落的老人。

    老夫人抬头看见到我，我手足无措地点头哈腰微笑着问伯母好。

    老夫人被小梅扶到椅子上坐下，咳嗽渐少，坐稳后对我像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我连忙堆笑，俊杰旁解说：这是我姐的男朋友，叫雨翔，从南方回来看我姐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别管我了，我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老夫人目光如剑似地看着我，虽然她有病在身，但那种眼神真刺得我心里发慌，手心出汗。

    俊杰退了下来，站在一旁不再言语。这时老夫人开始正试发话似的对着我。

    “你刚说你怎么来着？”

    “噢，”我忙站起来说话，“伯母，我叫冷雨翔，这次来是特意看诺菲来着，噢，还有您，只是来时仓促，没有带……礼物。”

    “噢，我知道了，”老夫人闭上眼动了动手示意我重新坐下。

    我拘束地重新坐下，感觉像是在面视，面视女婿。

    “你找她来？”

    “嗯。”我差一点又没有站起来，小梅好心的用手示意别这样拘束，放松一下，给自己家一样。

    “……，她不在家，早走了。”老夫人沉稳地说。

    “噢，那她去哪里呢？我去找她？”我大胆地问了一句。

    一旁的小梅准备替老夫人和我接话，却被老夫人抬手阻止了。

    老夫人颤颤的睁了睁眼，继续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屋了，梅啊，你扶我进去吧，两腿又麻木了。”

    小梅和俊杰忙扶老夫人回去，出于礼貌，我也连忙站起身，目送。

    “小伙子，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别务了前程，好自为之吧。”老夫子走到里屋门口的时候，突然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一时愣在原地的我，意怔了半天。

    什么意思啊？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了，年青人的事啊，就是多啊。老了，没用了，也管不了啦。”里面传来老夫人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再没音了，一直到我走就没再出声。

    一会儿小梅和俊杰也里屋出来了，关好门示意我出去说。

    外面的毛毛雨飘的如雾一样，我们在一片红叶林的亭子里坐下，小梅坐在俊杰身边，抱着他一支胳膊，我坐在他们对面。

    俊杰说：“jiejie被逼出院后就失踪了，那是初夏的事了，现在深秋了，都几个月了，mama也是想她的，虽然嘴上恨她，阿坤是以前jiejie的男朋友，想必你也知道吧。”

    “嗯，噢，不知道，我认识你姐时，她的名子叫诺菲，我的命是你姐救的。”

    俊杰望我一眼，一脸的疑问，又继续说：“是阿坤毁了我姐的前程，但也是他救了我jiejie的命，还有我的家人。”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没有发生地震之前，jiejie是一个即有才又漂亮的好学生，虽然不是校花，但比校花还要出名，可是后来遇到了黄坤，一切都毁了。

    唉，先不说这些了，有时间再说吧，jiejie前天确实回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mama都没有见到她，只有小梅见了她，小梅说她很好，并且还给我留下了一笔钱，让我好好上学，可是jiejie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

    说实庆，我也好想jiejie，听小梅说，jiejie是流着泪走的，她走后还给小梅说，如果有人找她，就说她死了。我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我们也在一起几个月了，可是从来没有不开心过，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做法呢，到底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她突然不告而别，只给倩倩说了一句话。”

    “倩倩？”小梅突然插话问道，“长的很俊俏，个子有我这么高，两只大大的眼睛，右鬓角耳旁有一道伤疤，还有左上脖处有一颗黑痣。”

    我一时想不起来，也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并不明显的地方，这时小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你看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