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在线阅读 - 第24章 大盗落网

第24章 大盗落网

    这一夜剩下来的时间本已经不多,但花满楼却觉得这是自己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他在客栈的房间静坐了一夜,没有睡。

    天亮的时候,店小二敲开了他的房门,说是一个小乞丐给了他一个东西让他转交。

    花满楼摸着手里的东西,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尽,熟悉的微笑重又挂上了他的嘴角。

    那是一枚子1弹,一枚尖头的属于狙1击步1枪的子1弹,林琅和她那些特1种部1队的姐妹们都会拿这样一颗没有用过的子1弹串成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

    ——最后一颗子1弹留给我!

    这是属于特1种兵的宣言。

    而林琅能把代表着如此特殊意义的子1弹给他送来,这就说明她目前应该没什么危险,至少是没有那种需要林琅把这颗子1弹给自己留下来的危险。

    随子1弹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一封在外人看来上面什么都没写的信。

    但花满楼却在上面摸出了字迹。

    ‘明日卯时正(早晨七点),西城外第五棵槐树;让陆小凤带上江重威、常漫天、华一帆他们;瞒着金九龄。’娟秀的字体这样写道。

    此时是第二天早晨寅时三刻(早晨六点半)。

    西城外,在距离第五棵槐树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潇洒的人影出现在了一间看起来像是极为普通的农家小院的大门外,他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谨慎而又小心的推开了庄户的大门。

    来人正是金九龄,他也收到了不明人士寄来的匿名信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东西分别是一把大胡子、两根绣花针和一双绝对只有男人才能够穿得下的尺码的红色缎面绣花鞋。

    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只让金九龄想到了一个人——绣花大盗。

    但绣花大盗不是公孙大娘么?而公孙大娘不是已经死了么?

    所以金九龄按着信上指示的时间,来到了这里。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药味,药下得很重,金九龄闻出了其中几样是用来治疗外伤收敛伤口的。

    看来屋子里的人之前受了不轻的伤。

    确定了这一点的金九龄把心放下了一半。

    他推开了门,就见花满楼担心得已经快要发疯的林琅托着裹了足有半脑袋的纱布,头正有气无力地斜斜倚在桌边,身上披着一件男式外套,被一根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里面同样包裹厚实的绷带。

    金九龄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没事?”

    林琅有气无力地道:“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我是说……”

    “你是说,在我和公孙大娘拼了个两败俱伤后,我为什么没被和你勾结的那个二娘弄死,是吗?”林琅接口。

    “你在说什么?”金九龄看着她,脸色由一开始大吃一惊后的惊愕重新变得沉稳了起来,“我听不懂。”

    林琅讥讽道:“行了,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打算说点实话么?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但把你从心理上扭曲成了个爱穿女人鞋子的绣花大盗,所以现在就连生理上也不行了。”林琅这话不可谓不毒。

    金九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抛出了林琅寄给他的那些东西,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林琅道:“自然是你的老相好给的。”

    “不可能!”金九龄斩钉截铁道,“她不会这么做。”

    “一开始她的确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啊!”林琅道,“很遗憾,有人的武力值比她强悍上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林琅耸肩,下面的话不用她说金九龄也应该知道了吧。

    金九龄瞪着她,肯定道:“不是她,这双鞋不是她做的。”

    “但你却还是来了,”林琅道,“我该说,做贼心虚吗?”

    金九龄瞪着她。

    林琅笑眯眯地道:“所以这鞋当然不是她做的,这死硬分子在落到我手里后愣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不说,所以我最后只好把她关在了柴房。在没办法之下,只好去街上的成衣店里随便买的一双男式布鞋后缝上了两块红绸。”

    金九龄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林琅摇头道:“没有怀疑,只是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了你,所以你的嫌疑就越来越大了。”

    “什么证据?”金九龄问。

    林琅道:“首先就是那块绣着牡丹的红布的问题,绣花大盗既然在抢劫的时候是在拆花而不是在绣花,那就说明这应该是个不会绣花的人,但陆小凤去神针山庄打听到的情况却是绣这花的应该是个女人。所以这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了,这牡丹应该是一个女人绣给一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便是绣花大盗;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确定这绣花大盗是男人而不是个女人,没有被你三番几次的小动作所误导的原因,那是因为很不巧,你让江重威看到了你的脚,所以江重威记住了那双红鞋的脚的尺码——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不裹小脚的女人的脚,都不会像个男人一样大。还有就是我之前就分析过的,伤了江重威的人应该是他的熟人,并且是个男人的熟人,所以江轻霞的嫌疑便可以排除;而在江重威的熟人里,是男人的,而且又花得钱比赚得钱多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所以绣花大盗不是你还能是谁?”

    金九龄静静的站在桌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原本,我请陆小凤来帮我破案,是想把你们的视线都引到公孙兰的身上去。却没想到,这件事里最大的变数竟会是你。细致入微的观察、谨慎小心的推理,更是从一开始便坏了我给陆小凤引导的大方向。”

    林琅道:“所以你就让你的老相好来袭击我,想让我亲口坐实了绣花大盗其实真的是个女人的结论吗?可惜哦,你女人没你玩得敬业,虽然同样也是一出手便绣了俩瞎子,但论演戏,她可真比过你。更不用说,后来你打算用来替你背黑锅的公孙大娘又被我杀了。小金啊,”林琅突然很同情地看着金九龄,“我真想对你说四个字——流年不利。”说这话的时候,林琅其实很想起身去拍拍金九龄的肩膀的,但惜命的她还是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

    金九龄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他原本打算得好好的一切,都让这个女人给搅合得打了水漂了!

    “不错,我就是绣花大盗。”金九龄道,“但你觉得你说的这一切会有人信么?要知道,我是六扇门中的第一名捕,从十三岁入公门至今已有三十年,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枉法的事。”

    “真的一件也没有做过?”林琅问,“还是你早已经坏事做尽,只是没人知道?”

    金九龄板着脸,冷冷道:“无论你怎么说,都绝不会有人相信!”

    “江重威也不信?”

    “江重威当然不会信你的话,因为在他心里,我仍是他的好兄弟,是一个要为他辑凶报仇的好兄弟。”金九龄道,“真想看看他不信你时你脸上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只可惜,你却没了这个机会。”

    “你想杀我?”林琅反问道,“你觉得若是没有依仗,我会请你过来?”

    金九龄道:“你还能有什么依仗?虽然我从没领教过你的身手,但看你能杀了公孙大娘,这身手想来也是不差的。不过如今的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不过就是个废人,我还不能拿你怎么样么!”

    林琅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挺有理的。那可不可以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让我交代一下遗言?”

    金九龄道:“你说。”对于将死之人,他一向慷慨大方。而且他也不怕林琅耍花样,因为他自己的武功同样也不是摆着看的。

    林琅道:“你有没有看到这间屋子所铺的砖头很松散啊?知道为什么么?那是因为老娘已经在这屋子底下埋了很多江南霹雳堂的轰天弹,机关就按在我轻轻就着的这张椅子下面,你要是一剑就这么把我给结果了,小心尸体的重量触发它们哦。还有,我之所以能够杀了公孙大娘,并不是因为我本身比她强大,而是因为是她实在想要杀我。”若非公孙大娘仗着自己武功高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话,她又怎么能在公孙大娘拿剑捅她捅得万分得意且大意时一刀劈了她啊!

    金九龄果然投鼠忌器,他恨恨地道:“那你就不怕死无全尸?”

    林琅笑眯眯地道:“我不介意火葬。相比起死后尸体埋入土中被一大堆蛇虫鼠蚁啃个精光,倒还不如一把火烧掉来得干净呢,至少不长虫不是么?”

    金九龄看着她,仿佛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林琅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在这年代,绝大多数人还是讲求入土为安的。

    但这时金九龄却突然笑了:“虽然你在这屋子里安了轰天弹让我没办法杀你,但我却还是可以离开这里,而你却不能够去追我,因为一旦离开这屋子,我就能杀了你。”

    林琅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在江湖上传播你就是绣花大道的言论吗?”

    金九龄道:“我说过,只要你一走出这间屋子,我就能杀了你。而你,要想在江湖上传播这样的言论就必须走出这间屋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琅点头:“所以为了我自身的安全问题,我最好不要走出这间屋子。”

    “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这间屋子。”金九龄道。

    “说的对。”林琅再次点头。

    看到林琅点头,金九龄又有了不好的感觉,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他所占的赢面比较大,但也不得不承认,从他踏入这个农家小院起,他就一直在被这女人耍着玩。

    林琅看着一脸警惕的金九龄,笑眯眯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承认了你就是绣花大盗,这种世纪性的大秘闻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做听众,陆小凤、花满楼和江重威、常漫天还有华一帆他们都在外面,一字不落的听我们说话。”

    金九龄的脸色变了,变得极尽灰败,也极尽狰狞。

    江重威从门外走了进来,恨恨道:“我与你相交数十年,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常漫天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真的明白这道理,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华一帆气得全身发抖想说话,却说不出。

    金九龄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找到张椅子坐下,却又飞快地弹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琅。

    林琅耸耸肩道:“没有轰天弹;什么机关什么重量,通通都是假的。你也不看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还哪来的力气埋炸弹啊!”

    “你!”被从头戏弄到尾的金九龄一剑刺向了林琅的咽喉,却在中途遭遇了两根手指的拦截——花满楼的手指。

    林琅躲在花满楼身后道:“你就这么想杀了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老相好的下落了么?”

    金九龄冷冷地道:“她不过就是我利用的一个工具,若不是我被你设计在这么多人面前当场拆穿,在杀了你之后,便就是她的死……”

    “哗!”金九龄话还没说完,地上那些被林琅用来忽悠金九龄说下面安了江南霹雳堂的轰天弹的松散砖块竟真的飞了起来,不过砖石之下冒出的不是火光,而是一把森寒的大刀,在金九龄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二……二娘?”金九龄看着她,神色中除了意外还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为什么二娘会帮这个女人,他看向了林琅又看向了二娘,百思不得其解。

    林琅道:“因为我和二娘打了一个赌。我说金九龄这个人恐怕从来都只爱他自己多一点,但二娘显然不信,所以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花满楼捏着林琅的手,用得力有些大:“阿琅,你怎么能怎么胡闹,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林琅被花满楼捏得皱了皱眉,但却并没有把手抽出来,一来是这样的力道她还算能够忍受,二来就是他知道花满楼这是在关心她:“我也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我的处境会更危险。”

    “怎么说?”花满楼问。

    林琅道:“因为我没时间了,所以就只能兵行险招。”

    陆小凤奇怪道:“什么意思?”

    “蛇王让他的人在到处找我。时间拖得越久,我被他找到的机会就越大,所以我要趁着在蛇王还没找到我之前就把这事了了。”

    陆小凤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蛇王也是金九龄的人?”

    “嗯,”林琅道,“或许是因为欠了金九龄的人情,也或许是因为他要为他的那一帮三千小弟谋个活路,总之,蛇王是答应了帮金九龄这个忙。”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陆小凤问。

    林琅道:“因为前天晚上我去找薛冰回客栈时,就发现两个蛇王的手下正准备打薛冰的闷棍。我想金九龄大概是想通过掳走薛冰来使你方寸大乱好引导你到他想给你的线索上去,再不济,也可以等你查绣花大盗最终查到他头上的时候再拿薛冰出来要挟你。后来看到我也出现了,他便叫二娘出手,想叫我看看‘真正’的绣花大盗到底是不是女人。”林琅看着陆小凤,“薛冰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我只是挑开了公孙大娘的头颅就把薛冰给吓疯了,但我真的只是出于自卫。”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当然,这不怪你。现在我只是担心这样的薛冰我要怎么跟薛老夫人解释才好。”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薛冰叹息,也为金九龄叹息。

    花满楼摸上了林琅裹着厚厚纱布的右眼,手指有些微微地颤抖:“阿琅,那你的眼睛……”

    林琅把花满楼的手拽了下来,就算他动作很轻,但是这么摸来摸去也是会痛的好么!

    “我眼睛没事,就是眼皮被划拉出了好大一道口子,那个人说,要是不好好敷药的话,将来很可能会留疤、会毁容,所以一不留神,我就让他给裹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人?”花满楼问。

    “就是救我的那个人,他穿得一身白,还带着个白色的帏帽。我看到时被吓了一大跳,再加上身上的伤又重,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白无常呢。”林琅回忆着,“不过这人说起来也怪,救了我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留下了一堆药和药方还有注意事项,再把那个被他捆成了一个粽子的二娘往我面前一放他人就走了,好奇怪。”林琅抬眼看向花满楼,“花满楼,你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人的脾气是这么怪的吗?”

    花满楼听了林琅的形容后,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地道:“是他?”

    “你认识?”林琅振奋了。

    花满楼道:“他就是我师父。”

    “耶?!”林琅震惊了,之前她就一直想找花满楼的师父,好让他送她和花满楼回现代治眼睛去,可如今却见面不识,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被她给浪费了啊!林琅懊恼地底下头,满心郁闷,她摸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脖子,颓废道,“你们别忘了鲁少华,他也是金九龄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绣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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