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闲愁
韩丹却是眉头紧缩,愁容无奈地站在走廊里,静待地下组织派人来接头,给她讲述这几天的情况或是上级组织的指示。 因为几天的白色恐怖,她无报纸可看,亦无人前来联络。 她对社会上的状况一无所知,对上级的动态,对下一步的革命工作很是茫然。 她的内心,甚是焦躁不安。 凭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斗争的锻炼,亦凭女孩子特有的敏锐的直觉,她能感觉得出地下组织肯定出事了。 只是,她不知道地下组织损失多大 伤亡如何 还有,猴子那晚到我们学校来,能否逃生 凌南天怎么样了 唉,这是个人才,也是个奇才。 若他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啊 咦,猴子的话是否真的 凌南天真的爱上我了 不可能吧,仅凭一张相片,他就爱上我 呵呵,天方夜谭的事情 可是,猴子不象是在说假话啊 再说,我确实也有几分姿色。 唉,不想这些了,但盼凌南天能安全,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劝他为革命做一些有益的工作。 爱情上的事情,我只能寻找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 无论凌南天再怎么优秀,但是,如果他不参加革命工作的话,我与他也无可能。 而且,我作为一个革命者,一个坚定的革命者,我的婚姻之事,需要向组织上申请,需要组织上来决定。 象凌南天这样的身份背景,组织上肯定不同意我与她成亲。 可是,又不对啊 这几天,做最多革命工作的、做最多革命工作的人,便是凌南天啊他派猴子,星夜来找我,可见,他是多么的关心我,多么的在乎我。 为了我,猴子杀了两名便衣,又不顾个人安危,去通知老孙,让老孙去通知钱师承转移。 现在,老孙与钱师承两人都脱险了,而且,他们两人又救了一部分同志。凌南天与猴子的功劳何其大也 唉,脑子好乱 “唧唧唧” 正当韩丹愁眉不展地想着革命工作的时候,走廊对面不远处的秃树下、枯草中传来了蝉鸣之声。 韩丹左看右看,瞻前顾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纵身一跃,蹿入树丛中,然后伏地爬行,潜往围墙脚下。 “韩书记,出事了。那个林鸟也不见了。不过,我看到他与我们报社的主编郭妙妙在一起。我估摸着林鸟便是jian细,听我表兄说,这几天,马彪等无耻败类,捕获我们的地下工作者近200人,明天公审并执行枪决。唉,我写了几篇稿,都给郭妙妙毙掉了,看得出,这个女贱人,肯定是敌特人员,不容我等揭露社会及当局黑暗方面的报道,只要求我为当局喝赞歌。林鸟与她走得这么近,肯定有问题。”佯装蝉叫的便是吴志刚,看到韩丹伏地爬行而来,便低声汇报工作。 “不可能。刚才校园内外的便衣一撤,老孙来找过我。幸好有林鸟派猴子通知他先撤,如若不然,老孙与老钱,肯定会惨死敌特的枪口之下。唉,先不提他了。你告诉我,明天是否会有咱们的工农武装前来劫法场”韩丹否定了吴志刚的想法,并有理有据地证明凌南天是好人,但也不敢完全确定。 时间紧迫,为防与吴志刚在此时发生无谓的争执,她便转移话题,扯到明天马彪的公审及枪决大会问题上来。 “嗯明晨城门一开,我们胶东的工农武装便会乔装入城。另外,我表兄的工作,我基本上做通了。到时,他领着警卫营,会按兵不动。韩书记,你现在随我离开这里吧。我感觉马彪撤掉在女子大学校园内外的敌特便衣,肯定是个阴谋。但是,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也肯定是个机会。我将你送到我表哥那里去。明晨城门一开,你便乔装出城。”吴志刚称是,又劝韩丹逃走。
虽然,他仍然关心韩丹,但是,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因为韩丹替凌南天说了好话。 “坏事了。吴志刚同志,你现在能找到老钱他们吗明天,咱们的工农武装,绝对不可进城来以劫法场。敌人现在将满城的军警撤掉,便是麻痹咱们,好让咱们没被抓捕的同志出来活动,然后,敌人就会将咱们的革命同志一网打尽。再说,咱们的工农武装,无论从武器装备上,还是人员数量上,或是兵员素质上,都远远弱于###反动派的部队。还有,你自己也会说了,马彪撤掉在女子大学校园内外的敌特便衣,肯定是个阴谋。我现在若然离开校园,肯定正中他的jian计。我若躲到吴坤家中,肯定会连累吴坤。所以,我不能走,无论如何,我得坚守在女子大学里。就算死,也只是死我一人。现在,你还要去理化大学,通知贺金城同志,一定要沉住气,务必死呆在学校里。”韩丹闻言,心头大震,很明白吴志刚此时内心的矛盾,便急急劝吴志刚去找相关负责同志,一定要阻拦工农武装前来劫法场,免得革命武装成为敌人的瓮中之鳖。 “韩书记,你错了。咱们的工农武装,虽然在武器装备上不如敌军,但是,我们有革命精神的支撑,我们敢于牺牲,我们一定能救出那200名地下工作者。如果打得好,说不定,咱们明天就能把整个青岛城夺下来。现在,中央负责同志号召我们的革命武装,要攻打大城市,以达到夺取数省胜利并将革命之火引向全国,最终达到夺取全国政权的目标。韩丹同志,中央领导已经这么决策了,你还怕什么不过,你分析得也有些道理,我得马上去找老钱,再重新部署一下明天的劫法场行动,明细明天的行动细节,确保明天一战成功。”吴志刚闻得韩丹之言,甚是不高兴,冷冷地道罢,便起身而去,翻墙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