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
不远处的徐州,正处于擂战中。 星月无光,炮声轰隆。 萧县的民众、财主、官差们都早早关门闭户了。 胡三迪与甘如龙俩人便赶紧走出县衙,跑去“风月楼”。 “风月楼”是闹市中的一栋两层小楼,砖瓦及木质结构,面积达上千平米,楼上楼下,岗哨林立。 只是那些岗哨,大都靠坐于在门边打瞌睡。 因为甘如龙请客,包下了整栋楼,所以,风月楼今夜不接其他客人。即使甘如龙不包下整栋楼,今夜也可能没有客人来,因为惊天动地炮声着实吓人。 街道上也好,“风月楼”也罢,都显得很安静。 街上连个行人都没有。 胡三迪、甘如龙在一个士兵的警卫下,策马来到风月楼。 他们敲开马彪的房门,掀开床帘。 但见马彪赤身搂着也是同样赤身的两名女子,仰躺着。 马彪呼噜声很响,他本是行军打仗就很累了,今夜,他又睡了两名支女,还喝了不少酒,那就更累了。 当他从第二名女人身上滚下来的时候,他马上就睡着了。可那两个女人,却睁着眼睛,还在颤抖着。 她们的身上,满是唇痕,各自的双峰,都被马彪揉搓得东倒西歪,手指痕尚在。 她们也累,各自的大腿还弯着的。 可能被马彪双腿分开撑着太久,一时还合不拢。 “啊啊”她们蓦见胡三迪、甘如龙掀开床帘,吓得嗷嗷大叫起来,挣扎着拉床单来盖住身体。 “啪啪”胡三迪看到两名支女的身体,登时双目血红,裤档硬鼓鼓的,两滴口水从他嘴巴里滑滴下来,滴落在床沿边上。 “怎么回事娘的,不让老子睡会觉呀你们想闹兵变呀”马彪一惊而醒,还没睁眼,便反手从枕头下掏枪。 可他睁眼一看,却是胡三迪与甘如龙两个人,不由气恼异常,连声大喝。 “师长,我们也是关心你。情况有些不对劲,外面炮声轰隆,是从徐州那边传过来的。所以,卑职与甘县长商定,今夜离开萧县,防止凌霸天携重炮前来袭击咱们。”胡三迪惊醒过来,回神过来,附于马彪耳边,轻声低语,终于说一通让马彪不会再对他发火的人话来了。 “哦好”马彪闻言,仔细一听,还真是有炮声传来,刹那间,他便冒出冷汗来。 他不住点头,赶紧下床披衣,随胡三迪与甘如龙,走出了“风月楼”。 他们当即率部出城,连夜离开了萧县,前往周口。 甘如龙则以剿匪为名,拉走了萧县那个营的兵力。 战火烽烟,要穿越道道封锁线,还真不容易。 好就好在,马彪所部穿的是石友三部的军装,再加上甘如龙的烟枪兵,遇上那些攻打河南的西北军,便胡捏一通,竟然也让他们穿过了道道封锁线,进入了周口郊外。 马彪不敢入城,派胡三迪率一个连入周口接人,自己与甘如龙在城外密林里等。 接管周口的已经是晋军孙光明所部,不知马彪有变,便在胡三迪的糊弄下,交出了马茹及邹玉珍。 马彪顺利接来马茹、邹玉珍,然后又潜伏北上,专拣山道走,专走荒无人烟的村落,艰苦异常。 他们又绕道枣庄,再行北上,一路上与凌向天加强联络,打听山东战况,打探往什么路段走较为安全。 天空中不时有的飞机“嗡嗡嗡”地掠过,不时从半空中扔下重磅炸弹。 天地间的炮声枪声不时扎人耳膜。 虽然没有人追他们、打他们、赶他们,但是,马彪一行,仍如丧家之犬,落魄异常。 偶尔,他们夜晚去一些村庄抢抢粮食,然后就跑。 行行停停,掉队了些人马,又把马彪吓得半死,生怕那些走掉了的士兵,会向石友三告密,便又加快速度。 到了后来,连抢粮也不敢了,逃命要紧。
行程二十多天,他们一行到了沂山东面山脚。 这里山体蜿蜒,气势磅礴,奥谷深幽,钟灵毓秀。 “大伙小心点,深山老林,小心贼匪。” 胡三迪奉命在前探路,率一个连来到山脚时,便大喝一声,让连长吴坤率一个排在前探路。 他自己怕死,小心翼翼地领着两个排,尾随其后。 飞瀑流泉,酷暑无影。 “站住,举起手来。”忽见一队人马从山林两侧一涌而出,端枪指向吴坤的一个探路排。 “大爷饶命扑通扑通扑通” 吴坤及一个排人员,吓得纷纷举枪下跪,颤声求饶。 他们又饿又累,走了二十多天的山路,都是瘦成了皮包骨形的人,哪有战斗力 此时,他们也不管袭击他们的人是谁了,反正保命要紧,反正马彪也不是什么好主子,管对方是谁,投降保命要紧,便全部乖乖求饶了。 “何副官,别开枪,是我老胡呀”胡三迪但听前面的吴坤及一个排的人颤声求饶,以为真遇上伏兵了,急率两个排,伏倒于地。 他悄然抬头,发现那些拦住吴坤去路的,竟然是凌向天的兵,为首之人便是凌向天的副官何来水、警卫营长赖深源。 胡三迪赶紧探头出来,高声喊叫,奔跑过去,与之相见。 “胡团长,你们咋成这样子了”何来水命人收起枪枝,过来与胡三迪相见,一看胡三迪瘦成排骨样、蓬头垢面、人不象人、鬼不鬼的,不由奇异地问。 “何副官,有吃的吗饿死我了。”胡三迪见面就讨吃的,没顾得上与何来水叙旧。 “这咋回事呀我的胡大团长,好好好,来人,拿些干饼,取水来。”何来水更是奇异常,又问胡三迪,但见胡三迪衣衫褴褛、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便吩咐警卫人员取水拿干粮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