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四、克鲁兹你就那么想死么?
都说军人是以服从为天职,然而服从的对象是谁这个问题就相当有待斟酌了。那种只认自己的直属上司而不认更高级别的高官的情况从来都不罕见。毕竟这是一个大家彼此将生命交给对方的出生入死的地方,一名优秀的军官要说得不到部下的爱戴与誓死效忠,那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泰莎不光自身足够重要,在部队里又是毫无疑问地深受爱戴。尽管由于年龄和性别,以及一些别的自身原因,使得泰莎暂时还不大可能如她的两名左右手般得到士兵的敬仰乃至崇拜。可是同样由于年龄和性别以及性格的原因,泰莎手下的士兵甚至更能义无反顾地为她挡住任何危险,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就像在无能的父亲,在生死关头也要保护自己可爱的女儿,为此牺牲了自己也只会感到欣慰。 相良宗介提前做了那么多工作原本在克鲁兹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现在自己这边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就使得他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战友来。 当然了,克鲁兹绝不会怀疑相良对泰莎的安保上的认真。其实现在出现这种状况,不是正好能说明相良对泰莎的这次出行极为重视,几乎做到了万无一失,连毫发之伤都不允许加之可爱的司令兼舰长身上的程度么? 毕竟现在在更衣室、浴场和室外温泉里的人,其中就有那个可爱又笨拙,爱撒娇却又隐藏着腹黑小恶魔心计的舰长大人呀。 克鲁兹越想越觉得相良提前针对自己做了准备这件事合情合理。他也是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是那种毫无自知之明的愚蠢之辈。克鲁兹很明白自己在别人的眼光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从来都毫不掩饰自己作为男人的那些被认为是缺点的品质。 有自己在这次旅行中通行,相良宗介在保护泰莎人身安全方面肯定是更得心应手。但同时在其他方面的安全上,以相良那虽然日常生活白痴呆傻,可是上了战场却毫不含糊的作风,他怎么可能忽略掉可能存在的巨大‘隐患’? 相良宗介为主做出安保准备而提前来过这间旅馆,在一些重点隐患排查排除后,他开始着手于次要但也必须的准备工作。而在这之间忙碌的相良遭遇了正好也在这旅馆暂住的莱维。因以前的战斗中充分积累了对莱维的信任,相良肯定将泰莎的行程以及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而同样也顾虑要保护自己的学生,以及学生当中那些‘要人’的莱维,他和相良一拍即合。以相良提供的情报为辅助,莱维依靠他经常与学园都市接触所获得的先进设备,提前在存在漏洞的地方布下了以秘银的黑科技也无法破解的防御工事。 克鲁兹不愧是一名顶尖的狙击手,一瞬间就几乎还原了事件的整个真相。他甚至都猜到了如果不是相良宗介遇到了莱维,恐怕那小子会毫不吝啬武器弹药地以他的方式布下天罗地网。那么届时自己带着这三个孩子要面对的就不会能选择性屏蔽无线信号传送的不知名机器,而是隐藏在某处的全自动索敌攻击兵器。 虽说克鲁兹也相信自己的战友肯定不会为了这点事儿就真要了大家的命。但不管是实弹换成训练弹,还是激光武器的功率被调到了很低。那结果都不是现在这样让自己头疼一下就算数的。身上不留下点被摧残的痕迹,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从那个相良宗介手底下完好地回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眼镜少年那语气一听就是想放弃了。 以莱维这个多年当老师跟学生们打交道的经验,他觉得这个眼镜少年估计一开始就有点想来但又各种担心害怕。这属于正常人都会有的心理,反倒是另外那个小子和春原阳平那种毫不犹豫积极跟上克鲁兹的态度才不正常。 这道理就跟很多男的都对五色迷乱的红灯区内心向往,然而有些却最终也没跑去寻欢作乐差不多。虽然想去,但是总有各种各样的担心。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却又立刻给自己找个理由放弃。 克鲁兹能看着眼镜少年就这么一直懦弱平凡地生活下去么? 当然不能啊! “办法有的是,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他们道高一尺还是咱们魔高一丈!” 克鲁兹使劲地拍了下眼镜少年的肩膀,拍得他不禁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附和克鲁兹的豪言壮语似地。 克鲁兹倒也还没三观颠倒黑白不分,他也知道自己这边是‘魔’,可是却不会因为良心不安就此放弃。他又从浴衣里头不知什么地方的口袋掏出一个东西。这东西从外观上看跟刚才的偷拍设备有点像,也是细细长长像根管子似地。但这根管子却是几乎透明的。 “既然不能回房间里舒舒服服地观赏,就近前排看公演也是不错的。别看这个像是个普通的透明塑料管,其实这是一个应用了最新光学技术的隐蔽式潜望镜!” “潜望镜?” 眼镜少年呆呆地复述了一遍这个词,貌似他刚被克鲁兹拍了下强行同意了还没缓过神来。 “潜望镜?就是潜水艇里用的那种?” 春原倒是意外地知道潜望镜是什么。尽管在常人看来这是再基本没有的常识,然而他春原阳平如果是有常人,那也不会在学校里那般出名了不是?不过春原笨归笨,那也只是智商和头脑反应上的缺陷。他再怎么也是个一直生活在正常社会里活到了十几岁,而且还早就离开了家独自一人在外生活的孩子,总不至于像那些特殊环境中成长起来,没接触过社会的人那么地缺乏常识。 “这个是潜望镜?我还记得小时候做过手工,应该是要在密封的纸盒子里面装上镜子来反射的吧?” 相良宗介那个姓小野寺的同学挠着头盯着克鲁兹手里的那根透明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