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次面对面
“苏小姐……”谢离轩淡笑的看着苏宁汐，“请吧。” 苏宁汐为难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一窍不通，她拿什么博得太后好感？ “启禀太后。”秦氏虽然不想管苏宁汐的事情，可是，苏宁汐怎么说也是相府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连带着她们脸上也无光，所以，即使心里再不愿意，还是站出来为苏宁汐解困，“宁汐从小就体弱多病，不曾学得任何才艺，请太后恕罪。” 太后娘娘笑容一敛，冷声道：“既然什么都不会，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去外面站半个小时再进来。” 此言一出，场中其他人又开始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宁汐，谢离轩嘴角的笑意更深，拽她一把再推她一把，足够让她对他印象深刻了吧？ “谢太后娘娘。” 宁汐起身，如释重负般地离开了大殿，别说在外面站半个时辰，即使是站一个时辰她也愿意。 京城虽然四季不如北方来得明显，但临近年底，温度也有些低，苏宁汐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穿着御寒的披风，所以，一出大殿，便打了个寒颤。 大概被欺凌的人，连老天也不肯眷顾吧？中午来的时候，还是晴朗的天空，此刻却阴沉起来，并且还飘起了小雪。 这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苏宁汐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她的计划得加快进行了！ 随着苏宁汐的离开，大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各家千金小姐逐一展示才艺，连男子们也有些跃跃欲试。 太后娘娘一高兴，便由着年轻人闹腾，她只坐在一边看热闹，偶尔评说两句，再不就听听嫔妃们的意见。 不过，看似随意的太后娘娘，在心里已经为了儿孙们，谋划好几桩因缘了，当然，这些因缘都是以皇上的利益为前提。 政治联姻于朝廷之中很正常嘛，不管怎么说儿孙们都不吃亏，哪怕不喜欢，迎进门做妾也是联姻啊，太后娘娘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大殿之上，暗中汹涌着什么，谢离轩不感兴趣，于是借口身体不适向太后请辞，太后心疼他的身子，嘱咐了宫人几句，便让人推他下去。 在大殿外面站了一会儿，苏宁汐身上的衣裙，便被寒气浸透，虽然在秦氏的要求下，苏宁汐在出门之前换过衣服，可是这衣服的料子很薄，几乎没什么御寒的能力。 身体里有股莫名的火在窜动，这对苏宁汐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身体里的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之前都是很有规律地，每个月的十五十六两天才闹腾，最近是怎么了？好像越来越不安分了？ 如果持续这样，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克制住它么？下意识地去摸西隆寺里大师给的佛珠，却发现那东西根本没在身上。 真是疏忽大意！宁汐有些顿足，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没带着呢？平日里她都是时时刻刻戴在手上，出门前她还检查过，一定是之前换衣服落下了。 、 “苏大小姐。”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宁汐一下子回过神，转身却见靖王爷公子谢离轩，带着一脸莫名的笑容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太监推着轮椅朝她走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这人的靠近，身体里的那股灼烧感，逐渐消退下去，可是这样一来，寒冷便迅速侵占了身体，冷得苏宁汐牙齿忍不住打颤。 宁汐深深吸了口气，拼命压制住喷涌而来的凉意，屈膝给谢离轩行了一礼，“宁汐见过靖王公子，方才在大殿中多谢公子替宁汐求情。” 谢离轩伸手虚扶了一把，“举手之劳，苏小姐不必言谢。” 宁汐起身站在那，很奇怪，这位靖王公子她明明没见过，可是……对方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苏宁汐暗自打量谢离轩的同时，谢离轩也正在打量她，两道视线一碰触，宁汐窘迫的低下头，耳根处微微有些发烫。 谢离轩见她一脸窘迫的样子，唇角一勾，露出清浅的笑容，“苏小姐……” “嗯？”宁汐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好对上某人嬉笑的眼眸，宁汐微微怔了怔，随即别开视线，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两抹清晰可见的红晕。 “在下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谢离轩看着那张清丽的面容，悠悠道。 “公子请说。” “苏小姐既为相府千金，怎会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谢离轩以手抵着下巴甚是疑惑道，“难不成苏小姐也认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 “我……”苏宁汐张了张口，末了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方才大殿里窃窃私语，公子没听到吗？我生来就被视为不祥之人，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妖怪……” 宁汐深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意在白净的脸上扩散，“试问一个从小就被视为妖怪的人，有机会接触这些吗？” “那……” “公子是不是想问，既然我从小就被人视为妖怪，又怎么会来参见这场宴会？”宁汐笑着看着谢离轩，眸中一片凄凉与自嘲，“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的父亲，也就是苏丞相，是他让我来参加的，我也不知道他用意何在。” 谢离轩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你为什么会被视为妖怪？你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那是因为公子没看到我发病的时候。”这些事情埋藏在心底许久，一直以来，她都不屑与外人提起，可不知为何，她居然会和这个陌生男子提起这些。 是方才他在大殿中替她求情还是因为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宁汐自己也不知道。 宁汐顿了顿，继续道：“每月的十五和十六两天，我体内都会有个不明的东西在咆哮，而每当这时，我会红光覆沈，整个人就好像从修罗地狱中走出来的一样……” 谢离轩眉头皱的愈发紧了，有不明物体在她体内咆哮？难不成她体内…… 看到谢离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宁汐自嘲一笑，“公子是不是觉得害怕？” 谢离轩摇摇头，“不是害怕，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