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自救

    由秦州城到落云峡的情报传递需要多少时间？正常状况应该需要五日时间，毕竟秦州就紧邻着江余国。..

    可如果换成比较特殊的情报传递方式，那最多也就是个一、两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只是真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名黑漆漆身影时，大王子图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因为大王子图硖怎么都没想到，中路军的几万大军都救不了自己甚至也找不到自己，四王子图嘏的探子竟会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虽然大王子图硖也有训练一些兼职斥候的探子，但图硖相信他们绝对没有这种神出鬼没的本领。

    不然不说别说，大王子图硖都可以指挥毛镲该怎样救出自己了。

    因此看完不愿说出名姓的黑衣人交给自己的书信，大王子图硖就说道：“汝真是老四的探子？但汝以前怎么没来寻某。”

    “大殿下恕罪，以前是四殿下希望大殿下能够自救或者说是五殿下能将大殿下救出来，但显然大殿下和五殿下并没有办到这点，四殿下就只能请教皇上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叫某自救？”

    再看看黑衣人交给自己的四王子图嘏信件，大王子图硖就嘀咕了一下。因为他即使并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秦皇图浪所知，但也知道四王子图嘏再不将他被擒的事禀告秦皇图浪，恐怕这消息拖了这么多天也应该能传入秦皇图浪耳中了。

    而对于大王子图硖的询问，黑衣人的神色不变道：“小人不知，小人只知四殿下要小人帮殿下传递消息和命令。”

    “那汝能不能将某救出去？”

    “小人没这个本事。”

    面对大王子图硖的试探，黑衣人根本就没有丝毫迟疑。毕竟他即使要潜入江余**营并不难，但要想将大王子图硖带出去却根本不可能。

    但似乎不奇怪黑衣人回答，大王子图硖仍旧双眼灼灼道：“汝不要急着否认，某不是要汝将某直接带出军营，而是汝能不能将某带出常开山的主营。只要汝能帮某找个地方暂时藏起来，避开常开山那厮的耳目，等到五弟他们再派人袭营时，某自然就有机会被他们带出去了。”

    “……既然皇上的意思是叫大殿下自救，而这也属于大殿下的自救范围，应该没问题。”

    稍微迟疑一下，黑衣人并没有犹豫太久。

    毕竟他虽然无法以一己之力将大王子图硖带出军营，但如果好像毛镲上次的突袭，只是帮大王子图硖接应一下却并没有问题。

    而一听黑衣人答应自己要求，大王子图硖立即兴奋得连搓双手道：“好，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那汝有没有纸笔，某要亲自写信教给毛镲该怎么做。”

    “这没有问题，但大殿下最好考虑到汝即使与毛大人汇合，毛大人也未必能将大殿下带出军营的状况。”

    “这个……，某会考虑的。”

    虽然不好说黑衣人是不是多此一举，但知道五王子图杩如今只能靠硬碰硬来救援自己后，大王子图硖可不敢将自己得救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五王子图杩身上了。

    因为在五王子图杩看来，硬碰硬或许是他们的唯一机会。可从常开山的各种戒备中，大王子图硖并不认为这又有多大希望。

    所以真能与毛镲联系上，并且让黑衣人将自己带出江余**队的监视范围，大王子图硖还认为自己极有可能趁机逃脱。

    又或者途中真被敌人劫住，相信江余**队也不会轻易杀了自己，最多就是加强关押等等。

    因此仔细斟酌过救援计划后，大王子图硖才将写好的信件交给黑衣人带去给毛镲了。毕竟毛镲虽然曾经救援失败过一次，但正因为有上次的失败，大王子图硖才更相信毛镲为了再次证明自己绝对会不余遗力地救出他。

    而跟着黑衣人从江余**营中离开并回到五王子图杩的大营内找到毛镲，看着大王子图硖的亲笔信件，毛镲顿时就有些浑身颤抖道：“这是大殿下的信件，这真是大殿下的信件……”

    “汝真是四殿下的人，汝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大殿下的。”

    “小人自然是在江余**营中找到大殿下的。”

    “但汝为什么不将大殿下救出来。”

    “因为小人虽然有能力潜入江余**营，但却没能力将大殿下平安从江余**营中带出来。”

    探子就是探子，可不是每个负责送信的人都好像天英门弟子一样猖獗。所以不知大王子图硖给毛镲的信件中究竟写了些什么，黑衣人也不得不耐心解释两句。

    但想想在大王子图硖被俘后自己所受的折磨，毛镲就不甘心道：“但汝既能潜入江余**营，当初某突袭江余**营时，汝又为什么不帮某将大殿下救出来。”

    “因为小人现在会帮助大殿下传话乃是受四殿下和秦皇陛下所命，不然按照四殿下一开始的想法，那还是属意由大殿下自救或者说五殿下将大殿下救出来，这样才能保住大殿下和中路军的名声。”

    “只是五殿下如今还在与常开山纠缠不休，短期内看不到中路军自行救出大殿下的希望。知道瞒不下去，四殿下才不得不将事情禀告秦皇陛下，这样秦皇陛下才下令大殿下自救的。”

    “……原，原来如此，那真是劳烦四殿下了。”

    被黑衣人的话噎了好一会，毛镲也有些无言以对了。

    毕竟若不是自己无能，毛镲同样不希望四王子图嘏插手大王子图硖的救援工作。只是说在他们耽搁了太多时间后，四王子图嘏不得不将大王子图硖被俘一事禀告秦皇图浪，秦皇图浪还能让大王子图硖自救已经算是一种恩典，他们又岂能对此说三道四。

    而看到毛镲终于接受现实，黑衣人就点点头道：“毛大人言重了，但不知毛大人还有否事情要转告大殿下没有。”

    “某这就写一封亲笔信交给大殿下，但汝没将这事让五殿下知道吧！”

    “皇上和四殿下的命令是让大殿下自救，如果大殿下没叫小人通知五殿下，小人不敢抗旨。”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黑衣人将秦皇图浪的圣旨搬出来，毛镲并没感到丝毫不安。因为秦皇图浪只要还允许大王子图硖自救，那就是并没放弃大王子图硖的意思。不然真给五王子图杩插手此事，谁又知道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证据就是常开山的江余国大军被证明的确往落云峡的方向赶去后，五王子图杩也开始带着部队赶上去了。

    虽然不说五王子图杩有没有与三王子图锕联系上夹攻常开山，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好。

    只是，没等毛镲写完给大王子图硖的信件，五王子图杩突然就传来了召开军议的命令，毛镲也只得先放下还未写好的信件赶了过去。

    而跟着看到毛镲等大王子图硖一系的将领赶到，显然已经与自己属下商量过的五王子图杩就说道：“毛大人，某决定明日在栖风岗与常开山那厮决战，不知毛大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栖风岗？五殿下的意思是要连夜行军，抢在常开山那厮前面赶往栖风岗？”

    虽然已经与大王子图硖联络上，但毛镲却并没有告诉五王子图杩的想法，不然先前也不会特意叮嘱黑衣人。

    只是看着营帐中摆出的沙盘，毛镲却有些担心。

    毕竟西风岗已算是落云峡所在山脉的外围部分，也是江余国进入山区的第一个高地。除非五王子图杩所率的中路军能抢在江余**队前面抵达栖风岗，不然被敌人占据居高临下的地形，这个仗可没法打。

    五王子图杩却是一脸不甘心道：“由于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三哥，为避免敌人进入山区，我们就必须在栖风岗将敌人拦下，所以要连夜赶路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真能在栖风岗拦住敌人，我们也可借助山区移动不便的优势，尝试一战就将大哥救出来。”

    既然五王子图杩已说到救助大王子图硖一事上，毛镲也清楚他是不想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了，于是在作势想了想后，毛镲就说道：“那敌人如果知道我们抢先赶到栖风岗而放弃进入山区又怎么办。”

    “如果敌人放弃进入山区，那我们当然还要继续追踪，并且伺机再去寻找合适战机。不过为了诱使敌人在栖风岗决战，并且确保我军能抢在敌人前面抵达栖风岗，某决定将剩下部队分成两支。一支按照正常速度从后方继续追踪江余**队，一支则抢先赶到栖风岗去堵住敌人。”

    “这……，五殿下打算在这时分兵？”

    没想到五王子图杩会在这时提出分兵决定，毛镲就彻底震惊了。

    毕竟不说分兵会不会带来新的危险，五王子图杩不是一直都反对分兵吗？怎么现在又支持分兵了。

    当然，在部队分开后，或许的确能诱使江余**队不轻易逃窜，但在不能保证江余**队是否会反咬一口的状况下，谁都没把握江余**队在这时究竟会如何选择。

    而面对毛镲疑问，五王子图杩却斩钉截铁般说道：“没错，如果我们现在不诱使常开山那厮正面决战，恐怕就再没机会在消息传到秦州前将大哥救出来了，一旦父皇得知大哥被俘并仍在江余**队手下，那么……”

    “小臣明白了，小臣全凭五殿下做主。”

    没想到五王子图杩竟会用这种理由来逼自己答应他的决定，虽然不知五王子图杩的信心来自何处，毛镲也没有再坚持了。

    毕竟不管五王子图杩这次行动成不成功，至少毛镲已经决定要配合大王子图硖的自救行动了。

    所以这事究竟要怎么做，完全可等听完大王子图硖的答复再说，毛镲根本就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