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小臣既能还父王一个养育之恩,那就不算不忠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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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北越国皇上,又与易嬴打过那么多次激āo道,图韫早知道易嬴有多老激ān巨猾,也不奇怪他会帮图稚辩护。哪里的小说更新最快?请认准{} 可即便如此,图韫还是没想到图稚的回答竟这么出人意料。 因为不说见多识广,身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又怎会看不出哪些人在对自己说真话,哪些人在对自己说假话。只是说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图韫需要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利益的取舍,这才会对各种真真假假的话语视若无睹。 可即便如此,图韫还是没想到图稚竟能这么干脆说出砍了浚王图浪的话语。 因为由图稚毫不犹豫的双眼中,图韫就知道她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问题,至少已不是第一次考虑这事情。 但身为浚王府xiǎo郡主,谁又敢去问图稚会不会干掉浚王图浪? 所以这肯定是图稚自己的考虑,不是什么习惯成自然的回答。 而这虽然的确是种大逆不道,但却不是图韫不能接受的大逆不道。毕竟不说皇室宗亲中父子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浚王图浪能死在自己女儿手中,这也足以让图韫兴奋。 不过,同样话语却令太子图炀相当震惊。 因为在知道图稚乃是浚王图浪的xiǎo女儿后,想想为让自己登上皇位,朝廷居然要让浚王图浪出境立国,图炀对浚王图浪的怨念就丝毫不比对育王图濠的怨念xiǎo。 所以在听图稚说能为了易嬴砍了浚王图浪时,图炀心中就感到一阵不可置信,更难以接受她这种毫不掩饰的弑父行为。 毕竟图炀入宫时间还短,所知道的父子相残、兄弟相残都是从易嬴的故事中得来。 因此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听得心中大爽时,图炀就一脸冷冷的说道:“……砍了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可是你父王?固然本宫不是不知道易少师的卓识之处,但你却说要为了易少师砍了自己父王,你也未免太泯灭亲情了吧” “泯灭亲情?你这xiǎo子……” 没想到图炀敢说自己泯灭亲情,图稚就想狠狠啐上一句。 但随着耳中传来一阵细语,图稚就脸上一憋,极不情愿地说道:“太子殿下,xiǎo臣不才,但不知xiǎo臣可否请问太子殿下一句,太子殿下又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吗?或者说,太子殿下如果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又甘愿如此曲折地成为太子吗?” 如此曲折地成为太子? 虽然图稚并没将图炀继续称呼为“你这xiǎo子”,但随着图稚暗藏机锋的话语,图炀的双眼就立即冰凝下来。 而没想到图稚看似一副不拘xiǎo节样子却也能说出类似朝堂大臣间的相互讥讽之话,即便这话可能会让图炀不爱听,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想听听再说了。 毕竟这不仅对图炀是一种历练,他也想看看图稚又能说些什么。 当然,同样知道现在是需要自己表现的时候,图炀也不会期待,更不可能期待别人帮自己回答,立即满脸寒霜道:“……狂妄难道身为人女,你还想选择自己的父母不成。” “哼到底是谁狂妄。” 但仿佛有了什么依仗一样,图稚却也毫不退缩道:“不管太子殿下承不承认,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为自己选择父母。所以父母照顾孩子或许只能说是一种责任,但却不能自以为有了父母之恩就可对子女为所欲为。” “而在子女承担了基本的反哺之责后,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子女又怎可能比得上一个有独立人格的子女。那只是傀儡,父母的傀儡。” 傀儡?父母的傀儡? 听到图稚话语,图炀心中就狂跳了一下。 这不是说太子图炀对此有什么感悟,而是在成为皇上前,哪个皇子又不是皇上的傀儡? 身为皇子,他们或许可在其他人面前争夺,或许可去与其他人争夺,但却绝对不可以不听皇上的话。除非他们想通过弑父登上皇位,否则任何皇子都绝对是皇上、是父母的傀儡。 而在太子图炀被自己吓住时,图稚当然还没有说完。 冷眼瞧了一下太子图炀,图稚就继续说道:“如果太子殿下想问xiǎo臣打算如何砍了自己父王,那xiǎo臣可以明着告诉太子殿下,xiǎo臣可以先砍了自己父王的双手双脚,让其不能肆意恶言恶行后,再用自己的一生去供养父王天年,以承子女的责任。” “毕竟父王若是想误了xiǎo臣,那与xiǎo臣也就只有一个养育之恩。xiǎo臣既能还父王一个养育之恩,那就不算不忠不孝。” “但父王若是想替xiǎo臣做什么xiǎo臣不愿做的事,xiǎo臣可不会做个自甘堕落的傀儡。” xiǎo臣既然能还父王一个养育之恩,那就不算不忠不孝? 随着图稚一番话语,虽然事情与他人无关,但包括易嬴在内,众人全都在心中惊叹不已。 因为,不说什么皇上、父王,身为父母,又有谁没强迫孩子做过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但子女如果只视父母的养育之恩为一种“养育之恩”,只以反哺父母来作为对这种“养育之恩”的报答而不愿接受其他强迫,那不说这种理由存不存在,至少很难否认其合理性。 毕竟父母为什么养育子女?那不过就是一种为人父母的责任而已。 不然父母生育子女却不愿养育,或者说养育子女只将他们当成一种获益的工具,这种父母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父母。 当然,父母如果不强迫子女去做不愿做的事就绝不会牵扯上这矛盾。 不过易嬴也清楚,这样的大道理绝对不是图稚可以想出来的,想必更多都是天英mén教导弟子的规矩。 难怪天英mén对底下弟子的行为如此放纵。 “哼你还说什么傀儡” 而听了图稚话语,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图炀也不可能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对图稚认输,继续呵斥道:“即便你父王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难道你就不能等到你父王归天后再去伸张自己的想法吗?毕竟父母总会走在孩子前面的……” “父母总会走在孩子前面?” 图稚却略带嘲nong道:“不说太子殿下这话本身就是最大的笑话,因为xiǎo臣如果在这里动手杀了太子,太子又能走在皇上后面吗?又即便是如此,谁又能保证父母对子女的权限超越了一次,又不会继续妄想超越子女的权限第二次?” “或者说,这种超越权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有多深?父母又从何能保证?” “就例如皇上身死一定会有人殉葬一样,假如易少师身死,太子殿下又能保证不会有人自愿殉葬吗?所以当xiǎo臣父王想要加害易少师时,xiǎo臣用砍了父王的方式来阻止,最多就是父王一人受累而已,却可以挽救无数原本要去为易少师殉葬的人性命。” “以此而论,谁又敢说xiǎo臣的不是。” 不是说不屑,说到最后,图稚就有些趾高气扬道:“除非太子殿下想说xiǎo臣的父王也可对易少师做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然将一切寄托在父母仁慈上的子女,根本就没有进行自我思考的资格,也没有在这世上呼吸的资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没想到图稚竟将这话用在了这种关键地方,图炀立即无法回答了。 因为,图炀会指责图稚,最初也只是为了贬低浚王图浪与图稚的父女关系而已。可随着图稚的一番肆意妄为,事情居然会被牵扯到浚王图浪有没有资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步,图炀就不能轻易说话了。 毕竟什么人才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首先就必须是一个“君”才行。 但太子图炀又怎会愿意浚王图浪成为一个“君”? 所以,不管图稚话中是否还有其他漏dong,图炀都知道自己不能再就事论事地想要贬低图稚和浚王府了。 甚至于图炀就直接从南书房的书桌旁退下,在易嬴等人身前朝北越国皇上图韫跪下道:“儿臣该死,儿臣不该替浚王图浪那厮辩护。” “罢了,这不是皇儿的罪过,只是浚王xiǎo郡主太过厉害了。不过仅以此点而论,xiǎo郡主读书的确不多啊” 以图稚此时的表现,除了太子图炀和贾堇还能“将心比心”的认为那是图稚自己的话语外,不仅易嬴早知道图稚说的话肯定都是天英mén的一套,难怪他们可视父母为草芥,北越国皇上图韫更可断定那一定不是图稚自己的想法。 但因为图稚并没忘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不可能为了浚王图浪而去苛责她,更想看看浚王图浪又会怎样应对说出这些话的图稚了。 自然就将事情顺着易嬴之意,只以一句图稚读书不多来轻轻带过。 而图稚虽然有些不满,但在抬头看了看北越国皇上图韫后,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图韫才说道:“好了,事情既已解决,那众卿先就平身,也让朕看看钟大人你们千里迢迢从西齐国带回的国玺、国书、国器吧” “微臣遵旨xiǎo郡主……” 听着图稚与太子图炀的针锋相对话语,钟厚心中同样巨震无比。因为从图稚的桀骜不驯中,钟厚就知道图稚的这些论调肯定是她师父教给她的,毕竟浚王图浪就说过,图稚的师父在浚王府中一直都是个谜。 但即便如此,钟厚也只能在事后去警告一下浚王图浪,现在却还要先办完正事再说。 当然,同样是xiǎo郡主,贾堇根本不可能好像图稚一样胡闹。 听到钟厚吩咐,贾堇立即规规矩矩将身后的金色布包解下,xiǎo心翼翼地将布包中的原西齐国国玺、国书、国器等物一一放在了郝公公递上的托盘中。 看着贾堇循规蹈矩的模样,不仅太子图炀点了点头,深知这样才是一个受过良好教导的xiǎo郡主真正该有的模样,北越国皇上图韫更是望着贾堇的模样兴致勃勃起来。 因为早在使团队伍回京前,北越国皇上图韫就得到钟厚通报贾堇成为了天英mén弟子的事。 想起陆中正提起要让太子图炀至少娶一个天英mén弟子为妃的事,图韫就微微有些动念了。 毕竟以贾堇的身份和仪态,不仅做妃子毫无问题,就是让她做太子图炀的皇后也没人能挑出máo病,更还兼具有收拢西齐城人心的作用。 换成一般人,或许会因为图炀和贾堇都是八、九岁的年纪不必着急,但北越国皇上图韫自己所剩的时间本就不多,也就在郝公公将原西齐国的国玺、国书、国器端给自己时说道:“xiǎo郡主,不知你可愿成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不行,谁会让xiǎoxiǎo郡主嫁给那个不知世事的家伙做太子妃啊不行,这绝对不行。” 虽然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说的xiǎo郡主并不是自己,但突然听到图韫话语,即便没有任何准备,也无须任何准备,图稚就抢着反驳起来。 而图稚如果是为了自己反驳,北越国皇上当然不会在意,因为图稚越能折腾,所会给浚王图浪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
但图稚折腾的对象如果不是浚王图浪,而是北越国皇上图韫自己,图韫就脸色稍稍一沉道:“浚王xiǎo郡主,本王现在是在同东王xiǎo郡主谈话,你不要在这里chā嘴。” “不行,陛下现在明明就是在欺负xiǎoxiǎo郡主年纪xiǎo,不敢抗拒陛下旨意。但同样话语,xiǎoxiǎo郡主在京城又不是没有长辈,陛下又敢去对xiǎoxiǎo郡主的师父说这话吗?” 敢去对xiǎoxiǎo郡主的师父说这话吗? 身为皇上却被图稚这样指责,图韫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而同样感到无比羞辱,如果事情不是与自己有关,如果自己不是不能si下做主拒绝,太子图炀都想再次狠狠教训图稚一顿。 但不是说不想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太子图炀着想,易嬴却知道这事情一般人的确很难chā嘴,至少他不会为了帮助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太子图炀而去坑害贾堇,只得望向站在身旁的陆中正。 而身为原西齐国左丞相,陆中正虽然很想代替贾堇答应北越国皇上图韫代太子图炀的求婚,毕竟让太子图炀娶天英mén弟子为妃子的主意本就是陆中正最先提出的,可想想贾堇师父芡的性情,陆中正还是只得将事情微微向后推托道:“皇上睿智,不过这事情若由皇上提出来恐怕不妥,也会有伤皇家体面,还是激āo由xiǎo臣去慢慢与东王xiǎo郡主的师父沟通吧” “……如此就有赖陆少师了。” 听到陆中正自己将事情揽下来,北越国皇上图韫就点了点头。 因为,不说让太子图炀娶天英mén弟子为妃的事情不仅原本就是陆中正的主意,想想天英mén用来辅佐官员的手段还不是嫁给官员做妾,不是不好屈尊降贵去面对贾堇的天英mén师父,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根本不相信他们会拒绝。 而这里面唯一闹人的图稚,只要无视就行了。 可北越国皇上图韫能无视图稚,图稚却不允许别人轻易无视自己。 听到陆中正想要坏事,图稚就一脚踹在陆中正的xiǎotui上叱道:“混蛋,xiǎoxiǎo郡主的事情用得着你来多嘴吗?” 身体踉跄一下,由于对图稚的脾气已经有所了解,甚至是说早有防备,强忍着tui上传来的仿佛chou筋般疼痛,陆中正就继续笑脸说道:“浚王xiǎo郡主,下官当然知道xiǎo郡主对东王xiǎo郡主的关怀,可有关皇上的意愿,还是激āo给东王xiǎo郡主的师父去决定吧” “哼,凭什么要激āo给xiǎoxiǎo郡主的师父做决定,xiǎoxiǎo郡主,你来说说自己答不答应嫁给太子殿下吧” 如果不是图稚在一开始横chā一脚,这事情本该就由贾堇来回答。 但趁着图稚闹腾的时候,贾堇却也得以好好想了一下。 因此顺着图稚拉扯,贾堇就跪下说道:“皇上容禀,这不是xiǎo臣要拒绝皇上的赐婚,而是xiǎo臣无法接受皇上的赐婚。” “……哦?无法接受?为什么?” 从图稚敢将贾堇扯出来这点,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感到有些不妙了。 毕竟贾堇年纪太xiǎo,不说不能看透嫁给太子图炀的好处,也非常容易受外人的情绪影响。可听到贾堇竟直指自己的提议乃是赐婚,又只是说无法接受赐婚,并主动下跪这一点,图韫还是非常满意贾堇的应对。 没有抬头,贾堇就跪在地上道:“皇上容禀,相信皇上已知道xiǎo臣的天英mén弟子身份。而天英mén却早有规定,在任何弟子正式出师前,她们都不允许有任何谈婚论嫁的举动,否则就将会被逐出mén墙。” “所以,皇上的目的如果只是给太子殿下增加一名天英mén弟子为妃,那不如让陆大人转请家师帮助周旋一名年纪大些的天英mén弟子嫁给太子殿下为妃更好,反正身为天英mén弟子,我等早就有此觉悟。” “不然皇上现在就给xiǎo臣赐婚,xiǎo臣反而还会被bi出天英mén,不仅xiǎo臣心中会有所不甘,恐怕也达不到皇上让太子娶xiǎo臣的目的了。” 同样是侃侃而谈,贾堇的表现不仅比图稚更好,说出的话语也是处处留有余地。 因此,即便在得知真相后有些遗憾,别说太子图炀没有任何不满,甚至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是一脸宽心道:“原来如此,那东王xiǎo郡主你也不用为此cào心,这事便激āo由陆大人和xiǎo郡主的师父去商议就行了,我们还是一起来看看西齐国的国玺、国书和国器吧。”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一语轻轻带过,事情自然也就告一段落了。 而图韫又为什么能这么宽心? 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图韫却知道大明公主同样是天英mén弟子。所以在通过陆中正去找贾堇的师父时,图韫却也准备去找大明公主谈谈这事,相信这也会让事情更顺利的解决。 当然,面对摆在桌案上的西齐国国玺、国书和国器,北越国皇上图韫也是一脸叹息。 毕竟这些东西虽xiǎo,但却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曾经荣耀。 而以北越国历史来说,虽然西齐国并不是北越国吞并的第一国家,但能在任内吞并一个国家,却也的的确确是图韫的一种功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