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形势总是变化莫测

    金军完颜昌部继续西进，而完颜宗翰和完颜杲的人马缓慢向东行进。

    金军的最新动向也很快就传到王晨的耳中。当然完颜宗翰和完颜杲做出的决定王晨是没办法打探到的，他只能根据金军的异动及抓获的一些金军军官所招供的内容上总结分析金人接下来动静.

    “看来是张所派出的那支人马让金人害怕，陕西一带的抗金形势也让金军东西难以兼顾，所以他们想撤军!”王晨笑呵呵地对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虞允文说道，“我们又该行动了。”

    陕西一带的战事情况王晨已经在开封之战开始之前就收到了消息，吴玠和吴璘及曲端、刘錡等将的表现让他挺是满意，庆幸自己没“看错”人，自作主张替赵谌做出的决定还是收到了不错的效果。前些日子，张所派出人马的动静他也得报了，王晨对张所布置的这一行动也非常称赞，金人有危机感。现在完颜宗翰和完颜杲也终于知道这些事，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完颜宗翰和完颜杲所领的金军在黄河南岸也是连遭重创，时至今日，他们即使与完颜昌的东路军合兵后，也并没有绝对的取胜把握，退回国内是最好的选择。

    王晨的推断虞允文信了，但并没有让所有将领都相信，许多将领对此都半信半疑，认为这些消息不足以让金人退兵，金军的动向说不定是烟幕，引诱我军上钩。

    诸将的怀疑王晨不可能不重视，而且他麾下的人马还未完全集聚好，但他也不能不行动。他在收到金军的异常动向后，马上命令岳飞与张宪率一千人马。快往开德府方向行进，进一步查探金人的动向，并让他们在机会合适的时候，率麾下人马捣捣乱，让金人受受惊吓。

    很快岳飞部就传来消息。说金人确实是准备北撤，他是在抓获几名金军军士经过审讯后得到确切消息的。张宪随后回来的情报也与岳飞不谋而合，见此王晨也不再怀疑，在使人通传赵构准备出城追击金军北撤的人马同时，也令麾下已经休整了两天的大军继续东进，不给金人以从容北渡黄河的机会。虽然现在的黄河依然冰封。但过河依然没有如平地那样方便。

    王晨没办法探知金人最详尽的动向，他认为金人是准备在大名府与开德府中间那段地方过黄河。他觉得金人的北撤有点仓促，己方是有机可趁，说不定能捞点便宜，也马上下令麾下人马继续东进。

    王晨的命令下达后，已经休整后的三万左右骑军及四万步军又踏上了征程。

    王晨大军离开韦城。继续追击金军的消息也马上被对手探知。得知王晨的人马又继续追击后，完颜宗翰和完颜杲在几番商量后，又改变决定，准备集结所有人马，与王晨决一死战。

    无论是完颜宗翰还是完颜杲，或者完颜宗弼、完颜昌，他们这些骄傲惯了的女真贵族。怎么都咽不下败于王晨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宋将手里。现在三部合军，国内后续增援的近五万人马也抵达了，力量进一步壮大，全军数量又达到了近二十万。如此规模的大金军队集结，如果都不能击败王晨所领的宋军，大金国的脸面都丢光了，说不定国内的叛乱会此起彼伏。

    王晨的再度追击让他们改变了前些日子做出的决定，只令三万五千人马快回援国内，其他人马整顿后准备反扑，想在再度反攻的时候击败王晨。并占领大名府、开德府。

    这次南攻打的顺风顺水的完颜昌是叫的最响的人，他麾下的五万余人马打的宋军几十万人马狼狈而逃，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抢掠到的财物不计其数，俘虏的宋军也有几万人。他一再强烈要求再与王晨所领的宋军作战。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击败宋军，不然他就无颜回国。

    少壮派的完颜宗弼也是持这样的意见，他完全不能容忍数次败在王晨手下。

    原本担心国内有乱起来，想快回国稳定局势的完颜杲并不是完全赞同完颜昌和完颜宗弼这样的想法，但不甘心失败的完颜宗翰也是支持，最终完颜杲也同意。快回国救援的那三万人由完颜杲率领，其余十六万余人马都交给完颜宗翰指挥。这情况并不是完颜杲所期望看到，但作为暗班勃极列、大金皇位第一继承人的他，考虑事情更多是要顾虑大局的。

    再者，完颜杲的身体也不太好，连续的征战让他有些吃不住，想好好休息一下。

    金人非常迅地做出了新的决定后，完颜杲马上就率军从大名府西南方向渡过了黄河。因为金军的度非常快，附近的刘光世和张俊的人马又不敢战，完颜杲部的过河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而完颜杲部的迅渡河让王晨做出的错误的判断，他以为金军是准备全线北撤，都退回国内。因此他下令麾下人马加快行进度，准备趁金人北撤时候打上几场漂亮的战役，再歼一部金军。

    不过很快王晨也就明白过来情况远比他所想的复杂，金人并未全部北撤，而是留下绝大部分人马，准备与他所领的大宋军队再战的。

    如今大宋军队的情报侦探工作非常不出色，传到王晨手里的情况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这些情报有王晨亲自派出的探子传回来的，也有赵构派人送来的，还有退守大名府的刘光世和张俊传来的。刘光世和张俊传回来的情报是说金人全部渡河北撤了，赵构的情报则是金人大军继续云集在开德府方向，而他自己派出打探的侦候则几种情况都有传回来，让他经常难以判断金人的动向到底是如何。

    让王晨做出新的判断，认为金人只是一部北撤，大部人马都留在黄河以南，准备再与他所领的大宋军队作战的是金人新近的一些动作。在接到金军渡河北撤，准备退回国内的消息后，王晨马上接到了完颜宗翰与完颜昌合军攻打附近的几座县城的消息。

    这几座县城的宋朝守军在金军占绝对优势的兵力攻城开始后就放弃抵抗投降了。

    不过宋军的投降并没换来金军的仁慈对待，连遭败绩的完颜宗翰通过屠城来宣泄自己的怒气，最终结果是，这几座县城的守军及百姓共两万一千人尽被屠杀，尸横遍野，成了人间地狱。

    金军连续屠城的消息让王晨及其他将领都明白，金人并未全部北撤，撤回去的只是少数人马。

    在接到两万余大宋军队尽被金军屠戳的时候，王晨和他麾下的将领都被气坏了。折彦质、陈淬、宗颖纷纷到王晨面前请战，要求率己部人马急攻金军，以报此大仇。王晨没有阻拦将士们报仇雪恨的行动，马上答应了他们所请。既然金人想与他所领的大宋军队再战，那他也不会示弱的。

    “相信被屠杀前那些投降的大宋军队及百姓也后悔了，他们不该放弃抵抗，而应该据城死守，说不定能等到援军的抵达。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王晨在接受众将的请战后，语调冰冷地说道：“金人都是些禽兽，与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和平，就让我们大宋的勇士以手中的战刀去报仇雪恨吧!”

    在王晨的命令下，七万大宋军队加快了行进度，直往开德府方向杀过去。

    怕腹背受敌，金军放弃了攻打城墙高大的开德府，往开德府东面的清丰方向退却。

    清丰方向有一些黄河的故道，几乎全部是冲积平原，那里更适合骑军的冲杀战。完颜宗翰希望能将王晨的人马引到清丰一带，然后再集中全部力量，给予重创，以雪前面这些兵败之耻。

    金军放弃了围攻开德府，好不容易逃回开德府的赵构松了口气，危险初步解除。

    在王晨率军进驻开德府后，赵构也答应了王晨所请，己部人马与王晨部会军，共击金军。

    赵构并没明白全部情况，他是以为金军的撤离是因为王晨部的救援所致，金军怕再遭王晨部的重创，因此不得不放弃攻打开德府，而不是想把王晨部引诱到清丰一部围歼。他把王晨当作将他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的“恩人”看待，也就没有拒绝王晨要他所领的兵马相助的请求。王晨也不客气地兼并了随赵构退守开德府的近六万人马中的五万，以小皇帝的手诏令他们都听从自己的指挥。

    王晨抵达开德府后，也是休整了几天，继续收拢后续赶过来的步军。在抵达开德府后，他又收到了从开封方向送来的五百具“飞雷炮”，还有倾开封城所有的一万两千斤火药。

    有了这些火器的增援，王晨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随着后续追击人马的汇聚，王晨麾下的人马也差不多到了二十万左右。兵强马壮了，王晨决定主动向留在黄河南面的金军动攻击，准备将他们彻底击败或者将他们赶回国内去。

    赵构被金军的迅猛攻击吓到了，他并没有随王晨部行动，只是令麾下五万人马跟随王晨的人马行动，听从王晨的指挥，他自己坐镇开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