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敬如宾
“一共三百六十一目，苏乐先生的黑子占了一百零一目，真想不到比木兰小姐起步强很多，就算和现在木兰小姐的成绩相比也不差。”蔡琰笑着说道。 木兰听着不太高兴。“文姬你是让着他了吧，再怎么说我也跟你对过那么多局了，从来没有占过一百目以上的？” “那是因为木兰小姐棋风比较勇猛，每次都奋力和我厮杀，所以棋力的差距就更明显了，你们两个要是对局的话，我估计木兰小姐的胜算更大。” “是啊，咱们两个来一局。”木兰向苏乐发出了挑战。 苏乐难得有机会和蔡琰互动，不是太愿意接受挑战，于是他看了一眼蔡琰征求意见。 蔡琰点头示意说：“苏乐先生就和木兰小姐下一局吧，不过棋风不要再那么小心谨慎了，尤其是序盘和中盘的时候。” “嗯，我明白了，那木兰用白子先行吧。” “哼～女士优先，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苏乐又和木兰下了一局，实际布局的时候，应该是不可能只在一个角争夺的，为了方便描述，还是以苏乐的视角着重描述左下角，其他三个角都是一样的。 木兰先手下在了四四的星位，苏乐和蔡琰一样是点在了六三的位置对应，这是星位定式最常见的开始。木兰的第二手有了变化，下在了苏乐落子右边两个点位八三，这对苏乐的棋子形成了夹击之势。 面对咄咄逼人的木兰，苏乐第二手落在了三三的位置以求转换，木兰则连着星位下在了四三位将苏乐的两个棋子冲断开来，苏乐放弃了六三位的白子，顺着上一手向上延伸，下在了三四位。 随后两人在这个角落密集落子，苏乐虽然占住了左下角，不过被压在了左边线开始第三线，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 另外四个角的布局也是苏乐稍微占优，接着按照蔡琰的建议，苏乐在序盘阶段对边地的争夺也比较激进，基本都在第五线以上。 木兰见情况不妙，越下越急，发挥得并不好。不过进入中盘之后，苏乐的优势渐渐被蚕食，而且在中腹的争夺中苏乐又丢掉一片实地，盘面已经看不出谁赢谁输了。 官子阶段两人都十分谨慎，加上之前反复拼杀就耗了不少时间，这盘棋下完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饭的时间。 最后蔡琰点完目，木兰的白子是一百八十三目，苏乐的黑子是一百七十八目，几乎不分胜负。 “木兰小姐胜了。” 蔡琰宣布结果后，木兰长出了一口气说：“还以为就要输给苏乐了，哪知道他越到后面越不行，根本没有持久战斗力。不过就这样还是和他玩了半天，真是精疲力尽，我去准备点吃的。” 木兰起身刚走两步，又回头说：“文姬你也过来帮我一下吧。” “嗯……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说着蔡琰慢慢起身，走到苏乐身边又跪坐下来，身子稍稍向苏乐倾斜，微笑着说：“苏乐先生是故意让着木兰小姐的吧，越往后看越明显。” 才女果然名不虚传，苏乐确实是如木兰所说越战越萎，但是实际上他的能力也不是盘面上表现得那么大坠落曲线。后期苏乐还是让着木兰一点的，当然最后差距如此之小并不是苏乐精确计算的。 “……” 苏乐缓过神来想和蔡琰再说点什么，对方已经又起身离开了。果然是非常温柔的女性，即使只是说一句话，也尽量不居高临下，宁愿麻烦地站站起起。 三人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下午苏乐和木兰又轻松地下了一局棋，同时蔡琰弹琴伴奏。这样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木兰这才送蔡琰回到住处。 随后几天，蔡琰几乎天天来木兰家拜访，这让苏乐度过了相当美妙的一段时光。但是时局应该很快会发生变化，董卓的余党李傕和郭汜还会杀回长安，于是苏乐提出让蔡琰到南方躲避战祸。 “确实近些年南方要安宁一些，不过父亲他似乎不愿意离开此地，我试着劝劝他吧。” 蔡邕已经彻底获得自由，两手空空搬去女儿那里住了。得知此事后，虽然他年纪大了不想离开背井离乡，但是考虑到之前的遭遇，再看看女儿蔡琰，决定还是远离兵荒马乱的政治中心。 不过在此之前，蔡邕想见见苏乐。这样苏乐就跟着木兰，第一次到女药材商人家来拜访了。 这里比木兰那个宅子要大很多，下人通报之后，苏乐和木兰直接被引到一间幽静的会客室，说起来和木兰那间招待蔡琰的房间还挺像的，小巧别致。 苏乐和木兰等了一会儿，蔡琰才带着蔡邕过来。自从和蔡琰开始交往之后，木兰很快就学会了跪坐，苏乐则怎么坐怎么难受，一般还是盘膝而坐。 看到长辈来了，苏乐和木兰急忙起身迎接，双方寒暄了一下，这才又各自坐下。 蔡邕先再次感谢了苏乐的救命之恩，然后直接问苏乐：“你所说的南行躲避战祸，应该是前往荆州吧？” “是的，听说那里被刘表大人治理得很好，秩序井然。” 苏乐也就是随便说说，他大概只知道十多年后的赤壁之战打起来之前，荆州一直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乱。 而且当地虽然远离政治中心，不过在此时中国南方还算是物阜民丰之地，而且没有羌胡等游牧民族杀男抢女。 “嗯，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我们父女二人不像苏少侠一般走南闯北惯了，离开此地恐怕是生活都会很困难。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年纪大了能活一年算一年，只是琰儿还年轻，我不想她将来生活没有依靠。”蔡邕担心地说道。 “蔡琰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应该很容易在荆州的士族中收几个徒弟讨生活吧。”苏乐说道。 “这倒也是，不过她万一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孤身一人，没有可靠的人照应还是让我不放心。”蔡邕说得更明白一些了。 “此地的女主人愿意前往荆州吗？听说她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我敢保证南迁荆州对她的生意绝对有好处。” “这个老朽还没有跟她商量，不过说实话那个女人看起来没有苏少侠可靠。如果苏少侠可以陪小女前往荆州并时时照应的话，那我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这个……” 苏乐有点犹豫了，他以后可能真的要走南闯北，这次一起去荆州是没有问题，但不太可能时时刻刻陪在蔡琰身边。 虽然只是一个冒牌游侠，不过苏乐本也不是一个随便承诺的人，还是想尽量做到“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