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身
“你怎么看?”我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对他说。 “大姐,你叫我喘口气行不行啊,我一晚上没合眼,上午还做了两台手术。”周夕叫了服务员要了杯果汁。 “行啊,大米稀粥,老爷们家家的喝什么果汁啊。” “咖啡那东西有咖啡因,我劝你也少喝点,前天接了个急诊病人,心脏骤停,就是像你一样,熬夜,又猛喝咖啡。” “我呸,呸,呸,你咒我是不是。” “我哪敢啊,不过说正经的,你能不能换份工作啊,老这么加班,老的快着呢…” “老的快也和你没有关系。”我不怀好气的说。 “你看看,又来劲儿了,我也是心疼你。” “行了,你还是心疼你们家蔡锦去吧。说正事,那个你看完了么?” “合着你这么火烧火燎的把我揪出来就是为了那些破纸啊。李佳佳,你真是没良心。你自己说说,上大学的时候吧,每次我约你,你就拿社团活动打发我,你说咱俩都在北京,见个面,吃个饭能花多少时间。毕业后吧,你又拿加班来搪塞我,好不容易昨天破天荒的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是良心发现了,可你却扔下一堆破烂纸让我看,然后,今天又来审问我,大姐,提审也没有这么快的。而且你知道么,我两天没合眼了。” “周夕,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我找你可不是听你诉苦来了,你以为老娘工作不辛苦啊,老娘加班半个月了,没有一天睡超过5个小时。这个你爱看不看,谁求着你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拿过放在桌前的牛皮纸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周夕一下子急了,他慌忙拉住我的胳膊,又不敢用太大力怕给我捏疼了,又怕太小力会被我甩开。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突然很想笑,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佳佳,我开玩笑的,我看了,全看完了。” “你那么忙,有时间看?” “昨晚夜班,也没有急诊患者,我躺在休息室的屋子里看的,真的。” “这么短的时间,能看完?” “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么,一目十行。” “这点,我倒是相信,看书背书,你最行了。”我甩开他的胳膊,坐了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佳佳,你知道人脑由几部分组成么?”他卖关子的说,见我没有反应,他继续说道:“端脑、间脑、中脑、后脑和….” “谁要听你的医学讲座,说重点。”我不耐烦的说。 “你呀,还是那个脾气。”他突然话锋一转,眼中充满了坚定的说:“不可能,换脑是绝对行不通的。” “哎,你没有这个实力,可不代表国外一些科医学究者也做不到,比如什么秘密教授之类的。”我自言自语的说。 “你啊,我看真是电影看多了,老瞎想,如果能有这种事,他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怎么可能藏着掖着的。而且就医学方面,说直白点,就算把整颗脑完整的取出,放到另一个人脑中,过程中脑子不受损害,可连接呢,就算脑血管能够和身体连接,那些细小的神经怎么办,还有融合呢,不同的环境和身体,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不发生排斥而且脑子能正常的思考,还能支配很好的身体,所以从技术方面就可以否定。” “虽然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 “这个的语言简单,才让你这个看多了严谨的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它出现的方式比较特别。但这也只是个而已,因为最开始的换脑就不成立。” “不,起初我也是觉得鬼扯,可后来,我竟然有种特殊的感觉,我就觉得这个是真实的,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想可能是…直觉,对,就是直觉。” “不要相信什么直觉,你应该相信科学。” “或许吧。”我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最终我还是没有把房东的事说出来,当然我不说的原因是怕他向我妈说,我俩从实话,他的嘴还挺松的。 “佳佳,你记得东野圭吾的《替身》么?” “《替身》,我知道啊,但我没看过这本书。” “你不是东野的书迷么?我以为他的书你全看过呢。”
“他有几本关于医疗的,我都没看,就是因为你这个学医的说这本书扯,这本书怎么了?” “呦,看来李佳佳很听我这个大米稀粥的话啊,我说烂,你就不看了。” “别痴心了,当时有个学长,他是个超级过这本书不够精彩。所以东野的书,我也不是都看的。”我看着他,着急的说:“到底《替身》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我学理的,很少看的,还是通过你才知道的东野,当初看这本书也是因为和医有点关系。这本书和那些纸倒是没什么关系,写作手法和主要内容都不相同,不过,主人公也是被换过脑的,换完之后性格大变。” “你是在提醒我,这个作者也看过《替身》?” “不一定,毕竟世界上写的人这么多,碰到相同题材也很正常。”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别买关子了。” “这个作者是个医盲。”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真想吐他一脸的咖啡,说的真是废话,医盲,世界上除了医生和护士,全都是医盲。正当我想披头盖脸的骂他一顿时,电话响了,看着来电显示,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得走了。”我把被塞得鼓鼓的牛皮纸袋硬塞进包里后,站起身来。 “你不请我吃饭啊。” “改天吧,大医生。”我穿着高跟鞋小步跑了起来。 周夕站了起来,向准备跑出门的我大骂,“李佳佳,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不是累了么,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不是还有像阑尾炎一样的大手术么!” 虽然说这话时,我已经走远,但是我是能感受到他愤怒的眼神。远远的,我好像听见他说:“卸磨杀驴。” 出了咖啡厅,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夜烛”。 今晚,除了见周夕,我还约了另一位勇士,这位勇士可是为我指点迷津的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