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换脑医生
镜子里的人，头被缠成阿拉伯人，下巴隐隐约约露出头的胡渣，颧骨上的擦痕已经都结成痂了，我撩起衣服发现除了新的伤口，腹部还有一个大约五厘米的疤，靠近手肘的上臂有一个纹身，我扭着胳膊看了半年，好像是个燕子。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还略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高大又有腹肌。 “你出来一下，我带你去做个检查，”霍允拉开洗手间的门，说道。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想这家伙除了面瘫和走路没有声音以外，还有个毛病就是没有礼貌，哪能直接拉开卫生间的门啊。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而我也苦着脸。 “你平常就这么安静么？”他开口道。 “生气的时候会安静。”我撅着嘴说道。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蛤”他一脸惊讶。 “你进屋前都不会敲门啊，我在厕所啊，万一我在拉屎撒尿怎么办，多尴尬啊。还有你不扶着我就算了，还走那么快，你没看见我现在残疾着呢么？”我把满心的怨恨都吼了出来。 他的瞳孔放大，感觉像是被惊吓了似的，或许他没想到一个“蛤”字，换来了我这么多的回答，而且态度还那么恶劣。 他继续自顾自的走着，丝毫没有要等我的意思，看来刚才我说的话，他就是当成屁了，而且还是个瘪屁，无色无味的，就这么给过了。想起来就觉得火大。 我只能咬着牙跟在他身后。心想在这医院真是大啊，七拐八绕的，走的还都是楼梯。我被他带进一间办公室，可是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停在了门口不敢进去。 要说哪里奇怪，大概是没有人吧，一路上开始还碰到过几个护士，可是之后人越来越少，我甚至都怀疑这里是不是医院，因为我们停留的走廊里根本连窗都没有，让我觉得我好像到了负一层。 我和霍允站在一个屋子前面，而这个屋子前标注的是“脑科诊疗室”。霍允做出敲门的动作，只是还没有敲下去，门就被开了，里面的人看了一眼霍允，然后转了身，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讲。 我跟在霍允身后，仔细打量着周围，老实说这间屋子和普通的医生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白色的墙壁，整洁的办公室，我和霍允坐在一个黑色的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留着络腮胡子，穿着白大褂，里面是暗红色的毛衣，白色的衬衫领子整齐的露在外面，他是个挺有魅力的大叔，之所以把他称为大叔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一些历练的感觉，有种日系的风格，年龄的话，大概四十多岁吧，另外他长得好像一个明星哦，很有名的，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名字。 “这是你的医生……换脑医生。”霍允冷冷的说道,而后面补充那句让我震惊。 我张着嘴，瞪圆眼睛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所以你以后的生活必需按照我要求的去做，这样才有可能活下去。”男子率先开口说话，只是没有寒暄没有客气而且直奔主题。 “好，那我要怎么做？”我声音很弱的说着，实际上我是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每天要按时吃我给你的药，不准吃过凉过热的东西，还有发烧一定不能吃退烧药，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去别的地方检查脑，你的脑和正常人的脑子已经不相同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不但我们会受到惩罚，就连你恐怕也会被带到实验室里。” 他说大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说中文时有口音，所以我判断中文一定不是他的母语。 “那我怎么做检查啊。” “每次检查霍允会安排你，要是有突发情况一定要联系霍允。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疑惑么？” 我靠，我要怎么回答，我应该说全部，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存在着疑惑。 霍允也把目光投向我，可是我却因为不知道先问什么而一句话也没有说。 男子看我没有说话，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他的手表很好看的说，应该很贵吧，什么牌子。我这颗八卦的心总是在关键时刻想些没有用的事。试想如果他是个胖子或是普通的男人，也许我才不会注意他的手表好不好看呢，我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吧。 “我真的死了么？”最后我还是把我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男子邹了一下眉，把目光投向霍允，像是一种责怪，然后又看向我说：“这些霍允会告诉你，你现在还对你的身体有什么疑问么？” 还没等我回答，他便站起身来。像是根本没有想替我解答疑惑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就找霍允，他这阵子应该都会在这里，我有事，我先走了。” “喂，可是，我。。。”起身的那一刻，我真的想一拍大腿，叫出那个名字。金城武，对，他的脸有几分金城武的影子。 这家伙十分不友好，他没有半点搭理我的意思，而是开门走出房间，霍允起身送他出屋，我腿脚不灵便，等我走到门口时，看见他俩说话，隔得有点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俩在谈论我，因为霍允回头看了一眼呆在门口的我。 也许是被他看了一眼，我急忙退了回来，老实说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他看了一眼，就把自己吓得够呛，当我想再看看他俩而把头探出门时，霍允正站在我面前。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探头的时候，正好撞在了他胸。我弓着腰本来腿站的就不稳，一看他离我那么近，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我的内心那时候在喊，“别摔到头啊，脑子会散花的。”那段时间我都想象自己的脑子是被人缝补在李慕然脑中的豆腐花。 但是很奇妙，我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声音像如一个侦探般提出质疑，“世界上存在着能帮别人换脑的医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