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要命的爱情!
夜深了,婉瑜还坐在房间里,看着红烛一点点燃尽。 “闹洞房了啰!”外面有人在喊叫着。 “好了!这么晚了,闹什么闹!”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景院长突然黑了脸,“什么时候了,还不去睡觉,真当这里是天堂吗?” 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顿时沉默无声了。 景院长喜怒无常,这是所有人早都知道了的。只是今晚上,这变脸也实在太快了。 “真是的,”她挖苦着,“娶老婆的人又不是你们,那个高兴劲!没出息!有本事你们也娶个老婆?都给我滚回去睡了!” 大家伙于是悻悻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剩下景翊一个人,迈着歪歪斜斜地步子,往婚房走去。 “婉瑜,开门!”他用力拍着房门。 门开了,婉瑜急忙接住了倒向她的景翊。 “翊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她担心地关问着。景翊的身子,比颜翼辰的还要沉。 “婉瑜……”景翊含混不清地叫着她,顺手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好软,好轻,好香。这样抱着她,梦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如今真的抱住了,依然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婉瑜,我喜欢你。”他笨拙地表白着。 “翊哥哥,你喝醉了。”婉瑜把他扶到了桌子边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是景翊拉住了她,顺势又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翊哥哥,放开我。”婉瑜惊慌地想要挣脱,可是景翊的手臂像铁一样牢固,圈着她不肯松开。 “婉瑜,”他仗着酒劲大胆地看着她,朦胧中,她比平常还要美上百倍,“你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欢你。” “翊哥哥,你真的喝醉了。”婉瑜被他看得脸都红了,又因为他的怀抱,散发着男性特有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她推阻着他,“你说过的,只要我不愿意,你不会碰我的。” 这句话让景翊原本亮着的双眼黯淡的下来。 他苦笑着摇头:“好,好,我不碰你……我配不上你……” 他用尽最大意志力,强忍着抱紧她的冲动,把婉瑜推开。 他跌跌撞撞地,往床上走去,一不小心脚一崴,跪倒在了床边。 “翊哥哥!”婉瑜惊呼着,忙上前扶住他。 “婉瑜,”景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关切让他产生了一丝幻想,“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是不是?” 婉瑜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景翊满怀希望的眼神让她不忍心去说残忍的话。 隔了好久,他得不得到她的回答,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婉瑜,”他痛苦地把头埋在了被单里,“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婉瑜心疼地皱着眉,看着景翊就这样跪在床边睡过去。 他喜欢她,她当然知道。 可是彼时,她情窦尚未开,不曾想过要与谁相爱;此时,她心房已被叩响,可敲门的人,却不是景翊…… “对不起,翊哥哥。”她含着泪。这辈子,她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了。 月静静地悬挂在夜空,慢慢被烟雾所笼罩…… 咳!婉瑜本来已经快要睡着,却被呛醒了。 好浓的烟,从哪儿飘过来的,她不由睁眼瞄了一下。 只一下,她就被吓得瞌睡全无。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大火的红光所笼罩! “起火了!”她惊叫。 “婉瑜……” 昏迷中,颜翼辰虚弱地叫着她的名字。隔着虚无的空间,他用力地伸出手,却怎么也拉不住那个模糊的影子。 冯敬初脱下了手术手套,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麻药还没过,他居然就可以动了。全身多处刀伤、擦伤。两颗子弹,一颗打断肋骨,一颗离大动脉不到一厘米。明显的内脏出血,明显的失血过多,这家伙居然还能从边境撑到现在。 颜翼辰,你是人类生的吗? 烦死了。冯敬初把手套扔到手术盘里,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做个手术也清净不了。他要敢再哼一下,他真要把他的嘴缝起来。 “今晚上很关键,能不能挺过去就是这几个小时的事。”他吩咐护士,“有情况随时叫我。” 砰!砰! 颜翼辰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了两下。 与之相应和的,是孤儿院里婉瑜拼命地砸门声。 “mama!失火了!有人吗?失火了!”情急中,她从一旁抓起一条凳子,击向了对面窗户。 玻璃应声而碎,可窗户却纹丝不动。为了防止受到虐待的孩子们逃走,孤儿院的窗户全都装上了铁栏。 越来越多的浓烟窜了进来,火光也越来越盛。 “不……”婉瑜被呛得连声咳嗽。 门是被从外面锁死了的。婚房被景院长安排在了二楼过道最尽头的那里,就算房门会被火烧掉,那时候,走廊也势必已经被大火和浓烟占领。就算烧不死,也会因为窒息而死。 婉瑜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哭声,是其它孩子们。他们也被锁了起来了吗? 为什么?mama,她要把他们全都锁起来? 难道说,这把火,也是她放的吗? 景院长要杀死她,杀死景翊,杀死孤儿院所有的人,这是为什么! 所谓结婚,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成年的孩子们都灌醉,好实施她的计划而已。而那些小一些的孩子,都是待宰的羔羊。 她要烧死所有人,烧死所有认识婉瑜的人。好让她的女儿,李姗姗,从今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上官家横行霸道。 从此以后,上官家的继承人就是她景院长的女儿,上官家所有的财产都会是她的。 想到这一点,景院长笑得合不拢嘴,满脸横rou乱颤。 “救命!翊哥哥,你醒醒啊!”婉瑜摇晃着景翊,可是往常敏捷的景翊在酒精和浓烟的双重作用下,早已昏迷了过去。 不,她不能死。婉瑜慌张地环视着四周。 她还要活着等颜翼辰来接她。他会活着出去,她也会活着等待。不会有差错的,不会有差错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因恐惧。 火已经蔓延到了房间里,冲出去,势必会被烧成焦炭。 我不要死!婉瑜惊慌地寻找着生机。 火,正在不绝不休地燃烧,一路向上,要把人如蜡烛一般融化…… “冯医生,不好了。颜少的体温一直往上升,心跳也在减弱。”休息室的门被敲开,护士满脸惊慌地向冯敬初汇报。 冯敬初原本躺在椅子中,翘着二郎腿假寐。听到这话,眼一睁,弹了起来。 “准备电击抢救。”他看了一眼心跳仪,脸上,是少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