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东厂的实力
杨维桓看着王承恩，一时间没想明白王承恩话里面的意思，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这是我等做臣子的荣幸，能为皇上效力，也是臣子的本分。” “为臣的本分？”王承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杨大人就好自为之吧！”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对于王承恩的变化，杨维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王承恩的背影，杨维桓良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迈步离开皇宫，杨维桓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可是回到家里，杨维桓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广乐圆，京城一处极为有名的地方，吃喝漂赌一条龙的地方。 前厅是三层小楼，一楼看戏喝茶，二楼吃饭听曲，三楼则是雅间茶室。后面就更大了，有赌场和妓院，可以说是地道的销金窟。京城很多富家子弟，广场中人，经常流连于这个地方。 此时在广乐园三楼的雅间里面，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神情怡然自得。 茶室之中，檀香缭绕，琴声悠扬，有静而素雅。喝茶男子的背后站着一个人，一身武士打扮，怀里都抱着刀，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嘎吱！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老爷，裘三娘到了。” 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轻轻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裘三娘，在京城的三教九流里面，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是在**里面，这位绝对是声名赫赫。本身实力非凡，手下八大金刚，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这座广乐圆，明面上就是裘三娘的产业。 随着脚步声响，一个穿着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见到屋子里的两个人，裘三娘的神情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笑颜若花的说道：“怪不得今天早上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 站在男子身后的抱刀男人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裘三娘，不要胡乱说话，是不是混江湖久了，忘了该有的规矩了？” “陈大人，您这话怎么说的？裘三娘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可没有懈怠过。”虽然话是对抱着刀的陈凤说的，可是裘三娘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喝茶的男子，抛了一个媚眼道：“能让你陈大人如此做派，想必这位就是新任的厂公大人了吧？” 方正化饶有兴趣的看着裘三娘，这个女人有意思，明知道自己是谁，居然还敢向自己抛媚眼。 “别乱说话，还不快见过方公公！”陈凤脸色一变，开口呵斥道。 裘三娘听到陈凤的回答，顿时收敛起了刚刚的样子，神情严肃的跪倒在地上：“东厂暗卫寅字科管事裘三娘，见过厂公大人，卑职不知厂公身份，造次胡为，还请厂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罪。” “你不是一下子就猜出咱家的身份了？”方正化笑着看着裘三娘：“咱家还是喜欢你刚刚的态度，起来回话吧！” 方正化也是在接受东厂之后才知道，东厂出了明面上的十二科管事之外，暗中还有十二科。同样也是以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来命名的，人手甚至比表面上的十二科还要多。 京城大名鼎鼎的裘三娘，其实就是暗部寅字科的管事，整个北直隶的东厂暗部以她为首。 除了常设的明十二暗十二之外，东厂还有一支特殊的力量，那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命名的十内科。这些人，绝对的东厂精英，直接掌握在厂公的手里，现在名单自然落到了方正化的手里。 只不过这些人全都是魏忠贤在位的时候，全力打造和搜罗的人手，可以说精明强干。 方正化刚刚履新，也曾想过将这些人更换掉，可是方正化的手里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再说魏忠贤已经死了，这些人收为己用更为合适，方正化也相信简单很多。 明面上的十二科，自然是负责东厂表面上的运行和奉旨明查一些案子。暗十二科，那就是东厂隐藏在暗处的情报机构了。 内十二科，甲乙丙丁四科监察军队，基本都渗透在军中，戊己庚辛四科则是渗透于各地衙门官署，很多人都是官方身份的。最后的壬癸两科，是东厂暗中的武力，专私做一下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杀人灭口之类的。 在全面的了解了东厂的构成和人手之后，方正化终于明白了东厂的权力。 虽然方正化那么说，可是裘三娘却不在敢胡说八道了，静静的站起身子：“不知厂公驾到有何事？还请厂公吩咐，卑职定当尽心竭力，为厂公把事情办到。” 对于东厂的人来说，早已经习惯了东厂的人事更迭，他们忠于的只是东厂厂公那把椅子。或者说忠于的是皇宫大内的那一位，至于谁坐在这把椅子上，对他们来说，意义并不是太大。 当初魏朝统领东厂的时候，他们听魏朝的，魏朝被魏忠贤弄倒之后，他们就听魏忠贤的。 现在魏忠贤已经死了，方正化坐上了厂公的位置，他们自然听方正化的。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厂公权力更迭，基本都不会牵扯到东厂其余人的原因。皇上也不会下旨清理，因为没有什么死党。 魏忠贤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尽心尽力打造东厂，可是他打压异己的事情，借的全是锦衣卫的手。 一方面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锦衣卫的田尔耕、许显纯等人，全都是魏忠贤的死党。东厂这些人可不一样，他们有的人是有密奏权的。魏忠贤在位的时候，也不敢对他们太过。 “咱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非要你表现的怎么样，只要你把咱家交代的差事办好了，其他的不重要。”方正化看着裘三娘，这应该就是她想要得到的？见裘三娘明显松了一口气，方正化笑着说道：“你明白吗？” “卑职明白！”裘三娘点了点头，脸色一变，笑语盈盈的说道：“那就请厂公给奴家布置任务，奴家让厂公看看奴家的忠心。” 一边说着，裘三娘一边走到桌子前，为方正化把茶添上，一边有对裘三娘抛了一个媚眼。 方正化端起茶杯，玩味的看着裘三娘，笑着说道：“事情很简单，也和明白，北直隶这次的乡试有舞弊的情况。你们暗寅字科既然在这京城的地面上，那这件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你的。” “科场弊案吗？”裘三娘一皱眉头，这件事情自己可是从没听说，怎么传到上面去了？ 裘三娘也知道东厂还有很多消息渠道，也就没在意，看着方正化问道：“厂公，需要注意什么吗？” 听到裘三娘的问话，方正化顿时笑了，对裘三娘这个问题很是满意，不表态，不胡说，虚心的问问题，这才是办事的态度：“不能走漏消息，一起都要在暗中进行，这也是为什么咱家要用暗字科的原因。” “卑职明白，一定会尽快给厂公回复！”裘三娘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方正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子拍了拍裘三娘的肩膀：“不错，好好办差，咱家不会亏待了做事的人！”说着就向外走，刚走了几步，方正化就停了下来：“陈凤，你和裘三娘说说事情，咱家不希望有什么误会发生，那样对谁都不好。” 陈凤一愣，随即点头道：“是，厂公，卑职明白该怎么做。” 见方正化离开了，陈凤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打量了裘三娘好几眼，陈凤才开口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如此的大胆？” “陈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裘三娘笑语嫣然的看着陈凤，一歪身子坐到了一边：“妾身一介女流，可是不敢当啊！” 摇了摇头，陈凤叹了口气：“你是做情报的，应该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东厂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对这位厂公难不成一点都不了解？刚刚我就替你出了好几次冷汗，生怕你被他给杀了。” “杀了？”裘三娘突然笑了起来：“不至于吧？一件小事就杀了我？” “你最好收起轻视之心，厂公的功夫很厉害，反正我不是对手。”陈凤神情严肃了起来：“第一次见面，厂公就当着李朝庆的面，把我给打吐血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厂公。” 裘三娘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盯着陈凤看。对于陈凤的实力，裘三娘一清二楚，能够把陈凤打吐血，这位厂公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后来厂公就带着我出了一次任务，是去截魏忠贤！”陈凤见裘三娘眼睛萎缩，苦笑着说道：“我们离开之后，魏忠贤就自杀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厂公的位子的吗？” 感冒中，头晕脑胀的，今天一张，对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