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春萌动（上）
正是满月初亏，亮莹莹的月光洒在山野各个角落。银光下，山野中光亮与暗影组合在一起。山峦、树木、大石、月影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那是丹青妙笔难以描绘的。虫鸣声来自草丛，在山野里格外响亮。 初秋的山野微微发凉，丝丝微风拂在面孔上，周菱不由哆嗦了一下。牛大宝倒无所谓，早习惯了。周菱蜷缩着身子紧挨着大宝。两人身体触碰的地方有暖意升腾。这暖意令大宝有些想入非非。 现在两人正靠在一块大石上，这里是两块石头的中间部分，恰好有这么一个凹处，多少能遮挡一些风寒。可是寒意仍从四面八方袭来，周菱瑟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大宝哥，咱们明天能捉到青叶蛇吗？”周菱满是忧愁。这可关系到她父亲的生命，不容有万一出现。 大宝心里并不是很有底，毕竟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到。尽管有大宝的安慰，女孩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他们两人面朝东方，月光将这里照得亮堂堂的。牛大宝看到周菱眼角有晶莹的泪光闪动，知道她那是担忧在父亲的安危。 周菱知道能否救得父亲只有靠牛大宝了，她忽然向这边靠了靠，半个身子贴在了大宝的胸膛之上。 “大宝哥，明天你一定得抓住那条蛇啊，要不然我就成孤儿了。”周菱低声哀求着。 周菱身上越来越冷，渐渐地整个身子都埋在大宝的怀里。大宝的心突突跳个不停，有些不受控制似的亢奋起来。 他半扭着身子抱着周菱瘦削的身体，在获得更多暖意的同时，绮念在心中渐渐扩散。 山野中凉风微拂，树枝晃动着发出轻微的响声，猫头鹰一声声叫着极其蜃人。远处还传来似狼嚎叫的声音，充分展现出美丽的山野夜晚令人惊恐的一面。 周菱心里有些害怕，干脆把牛大宝搂得更紧了。两人斜侧着身子，搂抱在一起。周菱羞红着面孔，大宝意乱情迷间有些发傻的样子。 他贪婪地嗅着周菱的体香，右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那充满弹性的感觉令他万分迷恋。 牛大宝跟周菱的身体紧紧贴着，周菱在慌乱中还有几分小幻想。那是一个少女对异性，尤其是和一个有着好感的异性如此亲密接触下的心神颤动。这感觉是奇妙的。 大宝实在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周菱颤抖着身子闭上了眼。说也奇怪，她跟牛大宝认识不过半天，却不知怎么的对他竟有着说不出的好感。是他救了自己父亲的原因吗？她自己也说不清。 青春的萌动在两人心头荡漾着，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月下，无人的山野中，被无限放大。 牛大宝在勇气的促使下，在周菱的脖子、耳后、甚至小嘴上亲吻起来，那香喷喷的味道、那滑溜溜的感觉令他更加无法平静下来。周菱呼吸急促了起来，被牛大宝这么亲吻着有种难以言表的美妙。但是她又觉得这样不好，想拒绝又祈盼的矛盾心理很快就被牛大宝的热情给完全引导。她觉得自己已经融化在大宝的温柔包围中了。 两人互拥着身子，仿佛淹没在彼此的深深吸引中。 月亮在天空睁着大眼睛，这会儿似乎更亮了。山风也好、月影也罢，就连远处的吼叫以及草丛里小动物出没的声音仿佛都不存在了，两人的世界再也没有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菱推开牛大宝，“行了，大宝哥，时间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睡会儿吧，明天还得抓蛇呢？如果你抓不到蛇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放心吧，菱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牛大宝眼中亮着光，看向周菱的眼神有了不同。 周菱嫣然一笑，牛大宝仔细端详了一下，别说，周菱这模样还挺俊俏的。到现在他才看出这丫头竟是一个美人胚子。 “冷不冷？”牛大宝关切地问。 “有一点。” “来吧。”牛大宝张开手臂。 周菱脸颊骤红，但还是听话的将头贴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宝轻轻揽过她的身子，两人相拥在一起，这样既舒服又温暖。 周菱呼吸慢慢均匀，她睡着了。 大宝搂着她的娇躯，望着nongnong的月色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不到自己会和这个仅仅认识半天还不怎么熟悉的女孩有了这样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人生第一次。这种奇妙的感觉令他无比渴望和拥有。 望着周菱俏美的脸蛋，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她睡得很恬静，脸庞清秀，看起来美得无可挑剔。 尽管在大宝不算太成熟的心里还不懂什么是爱，但刚才拥抱在一起的感觉令他懵懂的感觉好想和她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再分开。 月光不但将这里照亮，似乎还照亮了大宝心里久未敞开的阴暗一角。他第一次觉得夜色是这么美，就连不远处的虫鸣都那么好听。 月亮就站在斜上方，牛大宝闻着周菱身上的香味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以往那种孤单的感觉在今晚消失无踪，代之的是无法言表的欣喜与满足。 睡梦中，周菱嘴角上挂着微笑，不知是否跟牛大宝想的一样。 周菱的身子几乎完全缩在大宝的环抱中，暖意从身体接触的位置传递到全身。大宝觉得自己的心一跳一跳的，好像要蹦出胸口来。 牛大宝不知自己是啥时候睡着的。睡着后，或许是因为夜里冷了，两人抱得更紧了。 此起彼伏的鸟儿的清脆叫声打破了清早的宁静。牛大宝和周菱几乎同时醒来。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周菱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轻轻脱开大宝的怀抱。两人静静地走出去。 一缕阳光穿过山石缝隙射过来，照在脸上暖暖的。 “大宝哥，赶快去看看吧。”周菱娇声催促道。 两人急急忙忙向玉兰草的方向奔去。只见那条青叶蛇正趴在那两片叶子上。再次见到青叶蛇，两人眼里现出惊喜。 牛大宝不敢再莽撞，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为防止青叶蛇逃跑，大宝昨天就想了一些办法。他让周菱在附近转着圈子，用来迷惑青叶蛇。蛇的感知能力是很强的，还别说大宝这招还是很有效的。青叶蛇吐着芯子，不停转动着头，好像无法判断敌人的情况。 大宝看准时机疾步上前，手中的袋子往下一罩，然后他再一裹，那玉兰草和青叶蛇就都被装进了袋子里。他将袋口拧紧，得意地朝周菱一晃，“菱妹，抓到了！” 周菱惊喜地叫了一声，跑到牛大宝身边，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大宝美得飘飘欲仙。 “还傻愣着干啥啊？快走给我爹解毒去啊？”周菱嗔了一眼道。那娇媚的样子令大宝发呆。 “哎……”大宝痛快地应了一声，两人拉着手快速往村子的方向而回。 朝阳正红，拉着周菱的小手，大宝心里美滋滋的，就像拉着自己的小媳妇回家一样。 大宝心里亮堂堂的，走路比平时都轻快了许多。周菱心里也十分欢喜，捉到了青叶蛇，爹就有救了。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脚上沾着露水回到了家。 果然，周老汉脸上黑气变浓，蜷缩在床上难受地呻吟着。见到两人归来，他艰难地问是否抓到了。牛大宝将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牛大宝按照周老汉所说，麻利地取出青叶蛇的内胆，让他吞下。仅仅十分钟左右，周老汉脸上的黑气就消失不见，面色恢复红润，呼吸也均匀了。 周老汉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口中连连感激道：“大宝啊，你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叫周青山，在县城开药店，你以后到县里一定去找我。” “周大叔不用客气，啥救命之恩，不用在意。这事就是谁碰上都不会不管的。”牛大宝将周青山按下，让他好好休息。 大宝到堂屋去准备早饭，周菱给他打帮手。昨天在河里抓的那条鱼被大宝放进了盆里，他捞出来杀掉炖了给周青山吃。 看着大宝娴熟地做着饭，周菱很惊讶，想不到做饭他比自己还要精。 大宝炖鱼的功夫，周菱在锅里焖着米饭。两人互相帮忙，共同准备着早饭，眼神传情达意很是默契。 对牛大宝来说，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跟周菱在一起就像一对小夫妻。这才叫过日子嘛。 香喷喷的饭菜端上饭桌，三人吃的是狼吞虎咽，都觉得这是一顿难得的美餐。饥饿的时候吃啥都是美味，这话一点不假。更何况，大宝炖的这鱼本来味道就极美。 吃完早饭，周青山精神多了，他跟大宝攀谈起来。当他得知大宝的情况时，暗暗觉得他够可怜的。 周青山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大宝对他们父女说可以安心在这里多呆上几天。周青山此行任务还未完成顺水推舟说只好打搅大宝几天。 大宝快速扫了一眼周菱，心里甜甜的，这样他就能跟她多相处几天了。 整个上午，大宝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家里陪着周青山父女。 冷清了许久的破窝终于有了生机，三人的欢笑声不断飘到窗外。大宝家距别人家最近的也有五十米，平时罕有人来，所以即便大宝家来了客人也不会有人关注。对于大宝家今天的变化当然也不会有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