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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郁,三夫人兰桂芝连续那么多天没睡好觉,身子到底是撑不住,如今计划周全,只要把瑾月拉下马来,他们所有人才有出路。【】

    故而这一晚,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她刚刚睡下不久,便感觉一阵阴风拂过,饶是在睡梦中也被突然的冷意惊醒,可是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发觉,她竟然动不了了!

    是梦魇吗?可是为什么感官那么真实?

    她睁大着眼,看着窗口投入的隐约一丝光亮勉强可将房间内的陈设看清楚,然后,她清楚的看到一个白影悬在房间中央,仔细看去,她吓得面无人色,下意识想叫,却发觉舌头恍如麻痹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影从房中央飘落至她的床前,那人的脸也在此刻清晰。

    “为何杀我……”

    肤白如雪,面无人色,那一身素衣赫然便是她从前最长穿的那件,而宋宛如的双眸哀怨凄绝,仿佛是厉鬼索命一般死死盯着她。兰桂芝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大叫:“不是我不是我……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她惊觉自己竟然能说话了,可是身体却动不了,不由得大叫:“来人——来人……”

    叫声过后,是惊吓之余的哭声,那“宋宛如”却是依旧面色如鬼,声音好似有着回音诡异在她耳边飘荡,“说!到底是谁要你害我?你不说,我今儿就勾了你的魂,让你在阴曹地府日日与我作伴……”

    兰桂芝一听,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双眸睁得大大的,恐惧的看着那张脸,“不是我……不是我,是二夫人!对,是二夫人给的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宋宛如,你要是厉鬼索命就去找谢婷玉!是她……是她给的药……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视线忽而一黑,不知是什么东西覆盖到她的眼睛上,待兰桂芝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突然能动了,而等她扯开眼睛上的遮挡物,这才发觉整个房间安静如斯,仿佛刚刚从未来过什么,可也正是如此,让她更加确定刚刚来了“宋宛如”的冤魂,此刻惊觉过来,心里竟更加害怕,眼睛一闭,就这么晕过去了。

    得知那毒物乃二夫人所出,瑾月如法炮制,去找了二夫人。

    二夫人饶是平日再镇定,遇上这厉鬼索命,到底是一个夫人,吓得哆嗦发抖,当即便招认了这药乃是她将军府二儿子的妾室女儿给的,将军府乃是太后的娘家,而皇后更是大将军的jiejie,如此一来,事情直接便指向了太后皇后。

    而想到天佑寺内发生的事,当日太后皇后还有太子楚御风都去上香,而楚御风口口声声说是皇后让他那么做,那这个皇后,很有可能是嫌疑最大的人。

    查到消息,瑾月心绪不能平。

    昔日是怀疑,可是现在事情查明所带来的震惊竟远比昔日的怀疑还要大。

    她一时不知这件事究竟该如何处置。

    她不怕一人去闯,可是她身后有魔都有荣府还有楚离的玉堂门。若有任何差错,她势必会连累众人。

    思来想去,瑾月还是决定这件事要同美人爹爹商议一番。

    怕信在途中有失暴露身份,瑾月找来穆青,让她亲自带信回一趟魔都。

    事关重大,穆青也不敢耽搁,连夜启程去往魔都。

    次日一早,因惊吓过度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双双称病在床,却不知怎么的,宋宛如冤魂索命的事情就这么传了开,一夜之间荣府便人心惶惶起来。

    一大早,四夫人守在瑾月房外,等着见她。

    瑾月昨夜睡得晚,今早倒是晚起了,刚把四夫人请进去,那墨海堂当即便哭了出来,容颜憔悴,“二小姐,如今老爷去了,府里就你一个主心骨,二夫人三夫人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我今儿过来,就是想请二小姐能不能容许我搬出梅园,那梅园离大夫人从前住处最近,如今大夫人冤魂索命,我……我实在是不想再住那个地方了!”

    冬儿刚倒出茶来,听到这话险些没忍住笑。

    将茶端到墨海堂面前,她规规矩矩的,“四夫人莫急,那昨夜之事也不过是谣传,大夫人去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闹出动静,只怕啊,是有人做贼心虚了!四夫人行得端做得正,哪里用怕这些幺蛾子?”

    四夫人闻言,脸色却是变了变,往日的嚣张跋扈在今日可是全收敛了,倒十足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妇孺一般,“二小姐。”她再次开了口,“虽说大夫人出事那会儿我还不在府中,但眼下荣府老爷刚刚去世,如今又来了这么一茬,这……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瑾月扣上茶杯的盖子抬头看向墨海堂,“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四姨娘就莫要以讹传讹了,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四姨娘该早就听说,她若是当真泉下有知,只会保佑我平平安安,又怎会前来厉鬼索命?爹爹刚刚去世,府内人心不稳倒是情理之中,姨娘若当真不放心,我会让人去请个道士驱驱邪,这样,四姨娘可觉心安?”

    听她说请道士,墨海堂倒是闭了嘴,“若是这样,自然是最好。”

    她瞧了瞧瑾月的神色,见她头上还簪了孝花,眸中多了几分凄苦,道,“我本不该来叨扰二小姐,今日姨娘着实唐突了,老爷既然已经走了,就请二小姐节哀顺变,如今的荣府可就全依靠二小姐撑着了。”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倒似有拉近关系之嫌,瑾月闻言一笑,抬眸看向墨海堂,“二姨娘放心,爹娘早逝,我必定会好好撑起这个家,不让有心人得逞。”

    墨海堂闻言,面上浮起一丝尴尬,想起昔日种种过节,也就不便多耽搁,匆匆告辞。

    送走她,瑾月唇边的笑意顷刻冷了下去,楚离从另一边过来,见她立在门口,面色微冷,便顺着她的方向看向院门,旋即道,“查得怎么样了?”

    瑾月回头看到是他,面色顿时缓和下来,将昨日情形多说了,楚离凝住片刻,道,“当年太后对你娘也不甚满意,只是当时父皇一心扑在你娘身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细细想来,只怕这件事的确是出自二人之手。”

    他伸手握住瑾月的手道,“若一旦查明当真是二人所为,你也莫急,虽说仇要报,但是需先保住自己的安危才是最要紧,只怕今日府内之事早已传出,她们很快便会知道你还在继续查询当年之所,所以这件事还得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瑾月点了点头,“我已给美人爹爹送信,只盼望他老人家能来一趟,这件事关系的东西太多,我还需要与他商量一番。”

    楚离眸光顿了顿,点了点头道:“也好,许久未见,倒也甚是挂念。”

    瑾月投来古怪一眼,“我的印象中,你们好像也就见过一次吧?”

    楚离一笑,“有些人见一次便忘了,有些人见一次可谓记忆尤深!”

    不知怎么,他这话竟一下子让瑾月想到自己与他的第一次相见,顿时手上用力,掐进他的手掌,怒目而视,“说谁呢?你说谁呢你?!”

    楚离顿时失笑,连连讨饶,“不是你……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早上的阴霾一扫而过。那两位夫人生了病,瑾月身为当家人,自然当去看看。

    也不知是昨夜惊吓过度,还是怕瑾月这张同宋宛如相似了七八分的脸,两人一律称不便起床见她,瑾月便只好差了大夫去给她们诊脉,另外又让人送了好些东西给这两位夫人压惊。

    京城到魔都虽有千余里,但快马加鞭的话,一日即可。穆青骑的是汗血宝马更是半点不敢耽搁,当晚深夜便抵达魔都。

    可瑾月这一等,竟然等了足足五日。而且苏宴南什么信都没有给她,带来的只有一枚传位戒指。

    魔都的圣主戒指,象征圣主地位,至高无上,可统率全魔都十万人马,任意调配。

    而圣主戒指不仅仅是圣主地位,还是魔都魔阁的开门钥匙。魔阁内资料无数,几乎江湖上随意一个喊得上名号的人,魔都都有资料,小至性情喜好,大至理想抱负何人党派,一一都有记载,还有朝堂的人,而所有信息每月都会更新,堪称最全的资料库。

    瑾月不料苏宴南竟然不对她说只言片语,便将魔都交给了她,这着实奇怪!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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