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在做什么梦?
曲北昀的所谓测试,许自南只当它是一个游戏,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到她的心情,而曲北昀,也不过一个普通顾客,虽然她说跟自己很投缘,甚至有深交的意思,但许自南却是个相信眼缘的人,她对曲北昀没有眼缘,那也就没有进一步交往的可能了。【】 因为没吃午饭,下午的时候肚子饿,便让笑笑去买点吃的来,笑笑却道,“南姐,你不是喜欢吃双皮奶吗?马路对面开了一家店,里面双皮奶太好吃了!而且很奇怪,店里还挂着你的画。” “是吗?”许自南被勾起了兴趣,“我去看看,店名叫什么?” “叫时光!钤” 她往外走的脚步一顿。 可是,心中却更好奇了,她的画叫被晏暮青莫名其妙叫做时光,现在又出现一个叫时光的甜品店? 这二者之间有联系吗? 她快步过了马路,果然看见那家甜品店,门店装修得像绿野仙踪似的,“时光”两个字的招牌十分惹眼洽。 她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的那副“时光”,正挂在墙壁上。 她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难道她的画不应该在画廊里好好挂着吗?晏先生说了那幅画不卖的! 为了证实自己真的没有幻视,她打电话给笑笑,以确认她没有记错,或者,笑笑趁她不在,偷偷把画卖了? 结果笑笑无比确定地告诉她,她的画此刻就在墙上,笑笑正站在画前! 那这画儿可就诡异了! 有人仿的?话说要仿也要仿名家的画啊!她的画有什么价值?而且还是她大学时的练笔之作! 她走近了细看,心中更觉奇怪,这画模仿她的真是模仿到极致了,画风像也就算了,运笔习惯也是一模一样,仿画的人很熟悉她? 再一看这店里,不得了!整个店的墙面上挂的画全是这一个类型的系列!画里的主角全是穿长裙留长发女孩的背影或者侧面,有的长发披散,有的戴着帽子,有的将长发编成一条麻花辫,长裙的颜色也是各色不一。每幅画里的女孩都是不同的姿态,有一手压着帽子一手提着裙摆的,有站在画夹前画画的,有坐在秋千架上的,有伏在课桌上的,场景各异。 她费了好一阵劲儿,才让自己的脑袋转过弯来,接受了这画上的女孩其实就是她!至少时光里的那个女孩可以是证明。 服务员走过来问她,“小姐,请问要吃点什么,这边坐可以吗?” 她直直地看着服务员,“你们老板呢?” 服务员很礼貌地微笑,“我们老板从不在店里。” “那方便知道你们老板的尊姓大名吗?”这总可以说吧?不说也有营业执照可以看吧? 服务员还是微笑,“对不起,我只是个小服务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她也不打算为难人家,坐下来点了份双皮奶,一份曲奇。 服务员却说,“不好意思,我们的双皮奶是我们老板用秘法亲手制作的,每天只做一百零二份,卖完就没有了,所以,今天我们的双皮奶早就卖完了。” 这么神秘?还老板亲手制作? “那来杯果汁吧。”一百零二?她对这个神秘的老板更好奇了。为什么是一百零二啊?一般人家的限量制作都会选一个吉利的数字。 带着满腹狐疑,她回了画廊,给笑笑带了一份。 “怎么样双皮奶是不是很好吃?”笑笑问她。 她摇头,“没吃到,限量供应,早卖完了。” “没错,他们家是限量供应的,一百零二份,我明天早点去给你买!南姐,不是我夸张,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双皮奶!就连里面的蜜豆都比别家的好吃一百倍!而且,这老板一定是你的忠实粉,店里的画你看见没?全是你的。”笑笑说。 “连你也认为是我的画?”许自南再度摇头,“可是,并不是我画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认真看过的!而且,谁会……”笑笑说到这里,捂住了嘴。 她明白笑笑想说什么,她这样一个刚毕业的无名画手,对,她只能称自己为画手,离画家还很远,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谁会去模仿她的画?价值在哪里?“笑笑,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没见过老板?” “没有。”笑笑拿出一张积分卡来,“他们的老板十分神秘啊!听说开这个店只是因为老板爱做双皮奶,我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爱好的,第一次听见有人爱做双皮奶,你看,这是他们的积分卡,上面这个卡通头像据说代表他们老板的形象,一个头像三分,积满34个头像就可以凑齐一百零二分,然后就能换一份特别的礼物。” 许自南拿着积分卡,上面贴的是一个卡通头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小老虎。 她把积分卡还给笑笑,今天发生的事好像太多了点,她需要坐下来静一静。 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理咨询师,一个莫名其妙的甜品店,看似凭空偶然出现的,可是怪怪的,如果说跟她没联系,谁也不会信。 但无论这些联系是什么,都不是她当务之急去考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行,她现在要考虑的是那个离她最近的人啊! 身体上残余的不适还在提醒她昨晚乱糟糟的一切,虽然早已为此做好准备,但她和晏暮青两人关系最近一直很冷,然后发生这样的第一次,尽管昨晚在进行的时候很顺理成章,但现在再回想,她还是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和晏暮青相处了。 这个晏暮青,总是给她出难题!总是她习惯了一种生活状态之后出其不意不给她任何准备地打乱! 至少,现在要不要考虑今天晚上睡觉怎么睡啊? 分床?还是睡一起? 她思考问题的习惯,总是喜欢拿一支笔在纸上乱画,通常手里在画什么她并没有主动意识,因为重点全在思考上,往往她画出来的东西跟她想的是两回事。 想来想去,最终自己放弃了,还是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在她和晏暮青的这段婚姻里,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不是主控的那个人,那这些事,干脆让主控那个人自己去决定好了,她在这瞎想什么? 她将笔一扔,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是之前做心理测试那张,已经被她涂得乱七八糟。 她干脆把它撕了,扔进垃圾桶。 “笑笑,没点香吗?”她问。 烦躁的时候,焚香,茗茶,会让她平静下来。 这个习惯是跟mama学的。很长的时间里,mama自愈的方式就是独**香茗茶,一支安神香,一壶清茶,能让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 近两年,她脑海里关于mama所有的记忆,光影全是暗的,孤寂的。 昏暗的光线里,轮椅上的她一身墨衣,一动不动,连她面前袅袅升起的水烟都比她显得有生气。 每每这种时候,她的心就纠得发疼,会跑去mama身边,只为打破那死气沉沉的画面,只为告诉自己,mama还是活着的!是活的! 而mama会用温柔的声音叫她坐下来,陪着喝茶,让她读经,这两年,她已经不知读了多少遍经书了。她,是唯一还可以靠近mama的人…… 现在的mama,忘却所有的不幸与痛苦,是不是再也不需要焚香安神了呢? 过去那种日子,她真的不希望mama再去重复了,而事实上,mama的生活方式甚至对她也产生了影响,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全矛盾的存在,一面是二十出头幼稚天真追逐时尚的女孩,另一面又有着极其沉闷老旧与时代脱节的习惯。 她进了自己常常画画的房间,笑笑帮她把香点上。 刚吃下的甜品在心里还有些腻,几口茶下去,解了些,拿了手边的书翻了几页,有些疲倦。 其实今天一整天的状态都是疲倦的,都是昨晚某位大叔惹的祸…… 想到昨晚那些耳热心跳的画面,她趴在几上,脸色渐渐guntang,体内竟然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她觉得好羞涩,摇摇头,把那些画面挤出去,继续趴着发呆,趴着趴着,居然睡着了。 梦里,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愈加明显,而后,她便看见晏暮青了,再然后,画面一转,变成她和晏暮青在做着和昨晚同样的事,而且,感觉比昨晚还强烈,在某种感觉到了极致而喷发的时候,她甚至轻吟出声了,紧紧揪着手里的东西,同时,也醒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梦?”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题外话--- 今天比往常晚了些,还有一更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