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这么晚了
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却在看见那满脸泪痕却已然静静睡着的小脸时,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轻轻触动。一腔的怒火,一身的焦急都化作了满腔的温情,随后轻手轻脚的抱起沉睡的人儿,示意身边的人安静,自己独自抱着怀中的人儿离开。 像是感觉到身边的人是谁,灵儿在梦里笑了笑,紧紧地抱着他睡去。轩琅焰看着一脸无奈地修兰齐,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说道:”今晚我有些累了,诶,就先走了,你就好好陪陪这小丫头吧,看她委屈的”!说着不等修兰齐说话就匆匆离开了。 修兰齐没理他,静静地看着抱着自己手臂不放手的丫头,突然也感觉到了困意,几日没睡觉了,是有些困了。 夜半惊醒的灵儿,突然发现在自己身边睡熟了的修兰齐,脸上先是一喜,后又苍凉的一笑,手指轻轻地覆上修兰齐的脸,喃喃道:”血祭呢!我会死的你都不害怕吗?可是我怕呀!我怕呀”!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清早起床,身边依旧空无一物,这几天又是灵儿自己一个人,从那日后自己再也没有见到过修兰齐,想到而他也在没来找过自己,灵儿不禁苦笑,是呀,自己只是他养的一个可以帮那个皇帝化解咒的血祭品,一个随时死去都没有人关心的祭品呢。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还在奢望什么呢?奢望他心里会记得自己吗?会……在意吗? 想了好久,灵儿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独自取出笔墨静静地窝在书房里整整一天没出来。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灵儿将一封写好的信轻轻地放在砚台下。做好了这一切,这才吹熄了书房的灯,走了出来,看着一直守在门外的青衣美人儿,微笑的说道:”我们去后花园偷花吧”! 看见青衣美人儿一脸不可思议,这才大笑的说道:”好了,我去睡觉了,你也做早点休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青衣美人儿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灵儿离去,这才跟了上去,却见灵儿如以前一般进屋熄灯。 第二日,当青衣美人儿带着修兰齐走进灵儿的房间时却只见被子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而那个本应该睡觉的人却不知去向。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修兰齐的心头,”说,他昨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青衣美人儿被这样的修兰齐吓得突然间没了反应,待看见那阴寒的脸时突然想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的灵儿,匆忙的报告了出来。 匆匆忙忙的的冲进了书房,却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却在接触到那方砚台时才发现砚台下的别有洞天。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中的事,满脸仓皇的修兰齐突然冲了出去,再看见轩琅焰寝殿外围着的一圈人时,心中顿时宛如冷水洗过一般,脚步僵硬的向哪个方向走去。”修兰大人,这是……”?一个老太监看着终于赶来的修兰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 看着紧闭的宫门,修兰齐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手上那张白纸上婉约的小字写的却是一份离别的书信…… 修兰齐,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吧,只可惜以后不会了,就当我放纵一次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轩琅焰我会救他的,你放心……我只想问问在你心里可曾有我的身影,可曾…在意过我…………!! 恍然间,一片黄叶飘了下来,没有到秋天呢,为什么会有黄叶呢? 众人都不解为什么初夏的时节会出现黄叶,修兰齐抬头,却只见刚刚还春意满园生机勃勃的园子突然间都宛如到了深秋一般,满园的黄叶瞬间落满了道路,一阵风吹过却是那般的凄凉,令所有人都突然生出了一种凄凉的感觉。 紧闭的一道红光闪过,紧闭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修兰齐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却只见轩琅焰一脸震惊的盯着房檐,仿佛那里有一只妖怪一般。 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修兰齐突然抓住轩琅焰急声问道:”她在哪儿?她去哪儿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颤抖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轩琅焰的耳中,这才将他唤醒,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从手中取出一块快要融化掉的如玉佩一样的冰块,那里面泛着道道白光,在离开轩琅焰的手心时,瞬间化作了水,消失在地面。”她在哪儿?你说呀”!修兰齐疯狂的吼着。”走了,她走了,是飞走的”!半响回过神的轩琅焰才缓缓的说道。”走了?就这么走了”?哗的一下坐在地上的修兰齐向是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量,双眼无神的望着地上的那融化了的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将那水滴捡起,可是却没有丝毫悬念的失败了。 自那以后,灵儿消失,修兰齐病倒,但是轩琅焰却躲过了一劫,朝堂上开始了大清洗,血色染遍天际…… ………………………… 马车上,南宫灵儿静静地坐着,微闭着双眼看不清喜怒哀乐。可她身边的好不容易讲完了故事的木流芳却深深地不安着,这样的景象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就是这样啊,呵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一挥手,人影突然消失在马车里,徒留下木流芳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马车里,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出现在花海中的南宫灵儿,看着整片被毁了一半的花海,不觉皱了皱眉,连同那些坚韧无比的青藤都足足瘦了一圈,这里就像是一个战场的遗址一般。 “洛萧何,没死的就给我出来”!一声清啸传出,整个残破的花海都在震荡着。 不一会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灵儿呀,你还真的是没有改变呢,依旧是这么的彪悍呀”! “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你知道后果”!生硬的话语透着丝丝冰凉。 “我说,你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了解了吧,我再送你进去一次,以需要找到的还有你的另一份力量,看好了,我这里可经不起第二次摧残了,你速度要快,不然我以后无家可归就跟你混了”!那个懒洋洋的声音依旧不怕死的说着。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话刚落音,整个人都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又回到了那石桥边上,只是一瞬的时间却感觉到了沧海桑田,门前一个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那消瘦的身影却让人忍不住有流泪的冲动。 静静地站在桥上,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人人,心中却不知自己要说些什,只能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伸出手不发一语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良久,南宫灵儿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这才感觉到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紧紧地抓着南宫灵儿的手,修兰齐缓步向府内走去。 只有他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撑下来的!习惯了那个进门即拥有的温暖的怀抱,没了她自己竟然不敢出门,生怕真的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习惯了为自己布菜的那个人,没了她,才知道什么都是索然无味的。这才明白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情根深种,只是自己太好强,明白了,却明白的那般迟。浑然不知到这几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只是在赌,赌如果他娶别人,她会不会出现?会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果然,当他接到青衣的通知说她来了的时候,那颗死寂了几年的心终于又活儿过来,那身喜服也终于有了他的作用。故意要她去迎亲,只不过想要试探她的反应,满心以为以她的性格她会反对,会刁难,只不过自己猜中了前面的,却没猜中后面的。 “这就是你的选择”?只能这么说,心却突然掉入了湖底。 苍凉的步伐,却无人能懂,心碎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可是当知道她是失忆了,心跳又再次活了过来,矛盾的心情充斥着大脑,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她。自己的心也在这一刻顿悟。怎么可能,这辈子自己怎么可能再让她离开,在打动了自己之后,再让自己尝食情滋味后离去?不可能了,再见到的那一瞬,就不可能了。 这次又不见了,只看见木流芳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却是一问三不知,自己只不过出去半点事情怎么就出现了这种事情,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只要她一消失,那么给自己留下的就只能是等待,无尽的等待……不知道要去何处寻觅,只能停在原点,希望再次重逢。 爱情,果真是折磨人心的毒药,却让你--甘之如饮…… “饿了吗?我们午饭吃什么”?丝毫不提及为什么她会消失,修兰齐微笑的问道,一如以往那般温柔。”都好”!淡淡的声音回答道,却让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应声而断了。 花厅里,还是以往的格局,没有丝毫的变化,桌上也还是以往喜欢的饭菜,只不过不再是他的,而是属于她的。 相对无言,修兰齐强忍着微笑为对面的女子布菜,只有他知道,此刻的心中是怎样的苍凉。不是想见不相识的伤悲,而是相识相见却冷漠如霜的心碎。 “你……都想起来了”?花厅里,修兰齐闭着眼睛轻声问道,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波澜起伏,还有那快被淹没的垂死挣扎。 “恩”!依旧是一个字,南宫灵儿放下碗筷,看着比之刚刚更加苍白的容颜,微微眯了眯眼,接着才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木流芳她是个好姑娘,而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你也不应该强求时间,是我的错打乱了这世事伦常,就必须承担这个后果。修兰齐,你是我人生中最美也是最残忍的梦,谢谢,这一切不应该由你来扛着的,你应该有你的舞台大放光彩,而不是因为我--久病垂危”! “灵儿你……你想干什么”?修兰齐一脸惊恐的看着对面微笑的女子,那种微笑是对一切事物的释然,是忘记一切的淡然。 一种害怕仿佛深海突然将他淹没,心痛的已经无法言语。突然间一阵暖风拂来,修兰齐睁着双目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南宫灵儿,虽然极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却最终没能逃得过周公的呼唤满脸伤悲的沉沉睡去。 “修兰齐,修兰哥哥……你要好好的”!一声轻喃散在风中,昏睡在床上的修兰齐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 一道妖异的红光从南宫灵儿手中溢出,像是一张蚕茧紧紧的将修兰齐裹的密不透风,渐渐地一道黑色的雾气随着蜿蜒的红光进入了南宫灵儿的体内消失不见。而修兰齐身上的红光此时也渐渐的弱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南宫灵儿此时却是满脸冷汗,只见她低下头最后吻了吻修兰齐的额头,回首间消失在原地,好似这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当木流芳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去时,却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前的人,恍惚间,时光好像又倒回了那一年,也就是在那时,她将整颗心交给了他! “要去哪儿?这么晚了”!拿下木流芳手中的行李,修兰齐不满的问道。 “我……我想回家去看看,毕竟好久都没回去了,我……”! “那就等明天吧,我陪你一起回去,现在天晚了,你先休息吧”!打断了木流芳想要说完的话,修兰齐自作主张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那灵儿她……可好”?看着准备转身出去的人,木流芳迟疑了半响才问道。 离去的步伐顿了下来,回头不解的问道:”灵儿?她是谁”? 看着那不解的,好似完全陌生的表情,木流芳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算了,记得再相加也不能自己跑了,明天我陪你回去”!说完这句话修兰齐匆匆过的离去,只是灵儿这个名字却好似划过秋水的浮萍,隐隐的好似存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