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觉得可笑
冯乐音都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索性也就把话儿说开了：“想我们萧家和你们冯家都是见过大功臣，可是如今呢？我们萧家虽然世代均为帝后，可是却又那个真正的了帝王心？不是我们萧家的人生得不漂亮，不够聪慧，而是因为我们生是萧家的人，注定为帝后，也注定得不到帝王真心相待。【】虽为帝后之家却也凄惨，为帝王所忌惮。得失自在我们心中啊！而你们冯家呢？虽然名声显赫，封为异姓王爷世袭罔替，可是却在边塞之外，背井离乡。这番赏赐还不是因为帝王的忌惮？我们知道我们两家因为帝后有间隙，可是仔细想想却觉得可笑。母后，你们冯家嫉妒我们萧家世代为帝后，封侯拜相，却不知道我们受帝王忌惮，处处为帝王限制，着实是羡慕你们远在塞外潇洒自在的生活啊！” 萧沐荷停顿了一会儿，偷偷的看了一眼闭目倾听的冯乐音，见到冯乐音脸上的神色有些松动，暗自给自己打气，继续说道：“明珠郡主这事儿，儿臣回去之后仔细的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是觉得有些不妥。我们萧冯两家从一开始就为帝王忌惮，今日这番联姻必然也是艰难险阻的啊！皇上虽然是孝子，但是牵扯进江山社稷的事情，皇上也是不绝对不会退让的。就如同明月辉的事情一样。儿臣虽然并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揭穿明月辉未婚怀孕，赫连心并非皇室之女的事情。但是明月辉乃是皇上挚爱，倘若说原因是与江山社稷无半点关系，儿臣是委实不相信，皇上会这般做的啊！为了江山社稷，皇上可以牺牲自己心中挚爱，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呢？皇族子嗣虽然单薄，但是却也不是只有皇上一个男儿啊！太妃所生的两位亲王都各自有自己的后人，皇上不能迎娶明珠郡主，却可以让他们迎娶的啊！还不一样是宗亲之人，一样是绝世之人？母后……明珠郡主这事儿，绝对没有我们想象得这么简单的啊！” 冯乐音唇畔勾起一抹淡然，泠泠之言道：“皇后今夜来哀家这儿莫不是来拒婚的？皇后若是有心要拒绝，昨日在太后那里便该拒绝的了。皇后将明珠这事儿的厉害之处说的是如此详尽，只怕心里面存的也不是悔婚的意思吧？有些话又何必兜兜转转的呢？便是直说了去。” “母后说的是。”萧沐荷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毕竟这事儿是关系到萧冯两家的大事，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干着急？但是萧沐荷也没有办法，真的说起着急，也的确是自己着急一些。 虽然很多王朝都是立长立嫡，但是在本王朝却不是这样的。大抵也是因为历代的皇后都是出自萧家的缘故的吧！虽然祖宗法典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立皇后之子为太子，但是却也说了任何一位皇子都可以成为太子，任何时候如果太子的德行遭到大臣或者皇帝的不满的话，都可以废黜。太子人选的抉择与嫡庶没有任何的关系，选贤为能。 也就是说太子现在虽然是太子，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嫡长子，比起其他的皇子要懂事一些。但是现在四皇子也已经十一岁了，五皇子都九岁的了。日后随着太子渐渐长大，四皇子也会长大，五皇子也会渐渐懂事、长大。那么太子的地位可就很难说的了。 是的，对于四皇子——赫连智，萧沐荷倒是没有什么忌惮的。或许赫连智是很聪明，但是凭赫连智现在的这点聪明，萧沐荷还看不上眼。一个人再聪明，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要做皇帝可是不一个人聪明、厉害就有用的呢！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可是不行的呢！赫连智的生母若是有强大的娘家势力的话，也不会被逼死的。对于没有什么背景势力的赫连智，萧沐荷真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萧沐荷如骨梗喉的是五皇子——赫连慧。 和赫连智比起来，赫连慧所占的优势实在是大很多。毕竟赫连睿是真心的爱着明月辉的，而明月辉虽然是犯了亵渎神灵的罪孽，但是却也以死还清了罪孽，赫连慧作为明月辉的儿子也算得上是护国寺的人。虽然说护国寺的人并不是站在皇室这边的，是站在天下苍生的立场上的，但是只有国家安定了，老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的不是吗？论起背景来，护国寺可是丝毫没有逊色于萧冯两家的啊！所以萧沐荷细细的想了想，还是很迫切的想和冯家结成联姻的。 “母后既然如是说，儿臣便明说了吧。明珠郡主和明儿之间的婚事想必皇上是不容易松口的，但是不管是母后还是儿臣都会坚持的吧！儿臣……”萧沐荷一想到赫连睿到时候的反应，心里面就很难过，一股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两人平日里面的感情就已经是一般般的了，这次为了明珠郡主和赫连明的事情肯定会弄得更加僵硬，再加上赫连兰的事儿…… 萧沐荷虽然心里面很难过，但是毕竟是萧家的女儿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比起自己就算穷极一生也无法追寻得到的帝王之爱，依然还是家族的利益最为重要。 “儿臣心中也没有什么期望，没有什么盼头的了。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家族能够长存，我儿能够成才。”萧沐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虽然明白萧冯两家的联姻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也不愿意退让的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萧冯两家就会在这慢慢的打压之中退出舞台，所有曾经拥有的殊荣便如同水中月、雾里花一般的遥不可及。这次的坚持势必会和皇上闹僵，所以……” 萧沐荷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冯乐音道：“母后，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萧冯两家亲上加亲吧！” 冯乐音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萧沐荷，萧沐荷的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的了，冯乐音有怎么会不明白今夜萧沐荷到底是为何事而来的呢！ 冯乐音沉默了。这一次她的心很乱，一边是自己的家族，一边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她真的很难做决定。萧沐荷的提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致命却又充满了诱惑。 冯乐音在皇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前有太皇太后，后又皇后，帝王薄情他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呢？就来太皇太后来说吧？虽然说是皇上的皇祖奶奶，皇上对她也是十分的尊敬的，但是这份尊敬也仅仅是在太皇太后没有插手政事的前提之下的啊！看上去身份的确是尊贵无比，但是其实不然。真正掌握着大权的始终都只是皇帝一人罢了。再说自己，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可是这与江山社稷有关的事情，皇上何曾主动和自己说过？就算自己开口询问，皇上也不会说。皇上对自己虽然是孝顺，但终究隔着权利。皇后就更时不用说的了。 想到这里冯乐音不觉得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在帝王之家果然是注定要失去人间真情。即便是亲生母子也不及宫外母子那般贴心。 有时候冯乐音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只要皇上真的孝顺自己，自己便可以忘记那些沉淀在内心深处的不甘、落寞和失望。但是今天冯乐音终于明白，自己还是太看高了自己。 在萧沐荷毫无保留的揭开一道道伤疤之后，冯乐音的心中除了情两难之外，更多的还是心痛。为家族，为自己心痛。 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么的伟大，为了皇家牺牲自家的利益。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兄弟。 冯乐音睁开眼睛看向萧沐荷，她很想立刻就说好，但是双手却止不住的在颤抖着。最后冯乐音低下了头，左手轻轻的覆在了右手上，企图让自己的手停止颤抖，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冯乐音不停的吸气，不停的吸气想给自己勇气，但终究自己只是个弱女子。 “皇后，你很勇敢。”良久之后冯乐音叹息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勇敢的。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的温顺而又端庄的。我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这般的勇敢，这般的坚强。” 冯乐音两手紧紧的握着，让自己的手没有颤抖得那么厉害的了。 萧沐荷见到冯乐音连“哀家”都没有自称就知道，冯乐音有些动摇的了。只是冯乐音毕竟是赫连睿的生母，要她下决心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确还是…… “母后我知道你很难抉择。那个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要你去算计你的亲生儿子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你一个人在痛苦又如何？总好你一个人在皇宫之中享受着太后的殊荣，而你的家族在一点一点的被你的亲生儿子蚕食。”萧沐荷深吸了一口气无限哀伤地说道：“母后，其实你昨日说的话，儿臣是不认同的。冯家虽为帝王忌惮，但是终是成不了皇家的心头大石的。因为皇家会慢慢的蚕食冯家。其实母后说的没错，我也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我能够这么勇敢的去和帝王抗争。” 萧沐荷呵呵的大笑着说道：“我以为我早已经输得是一塌糊涂的了，却原来放下那段感情之后，我可以这么的勇敢。母后之所以难以抉择是因为母后和先皇是真心相爱的，皇上又是母后的亲生孩儿。不是儿臣比母后更勇敢，是儿臣斩断了与皇上之间那痴痴缠缠的羁绊。我有还有什么事不能面对的呢？” 萧沐荷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和儿臣比起来，母后的选择有很多。明珠不嫁给我儿，也可以嫁给四皇子，甚至是五皇子。只要母后开了口，皇上是不会反对的。和母后比起来儿臣更加更迫切的需要与冯家结姻。儿臣知道儿臣不该这么说，可是儿臣就算是不说，母后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儿臣真心的来寻求萧冯两家的结姻，儿臣又有什么好避忌的呢？儿臣不求母后现在能给儿臣一个答案，儿臣只希望母后能够认真的去考虑一下。最无情终究是帝王家。” 萧沐荷说完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一直犹豫的冯乐音两手交握着，细细的思考着。萧沐荷既然敢将明珠还有其他的选择的人都说出来，自然也是知道都是有利弊的了。四皇子就不用说的了，姑且不论四皇子没有娘家的背景，就单单是说自己逼死了四皇子的生母这件事情，自己和四皇子是不可能形成永久的同盟的。至于五皇子……别的问题暂且不说，这年龄的差距也委实太大了，以皇上对五皇子的宠爱，断然是不会答应将明珠许配给五皇子的。所以说思来想去的也的确只有太子——赫连明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如果两家真的联盟的话，要推赫连明上去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兰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品性哀家自然是最清楚的了。哀家以前就在想啊，日后到底是谁家能有这个福气，能娶兰儿，却没想到……” 萧沐荷听到冯乐音这么说，便是知晓冯乐音应承了赫连兰和冯家的婚事，两眼一亮道：“这事儿啊，还得全仰仗母后为兰儿挑选一个如意郎君。” 冯乐音淡淡的笑了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脸上虽然是浅笑盈盈，但是内心始终还是滴着血的啊！ 李菲儿在心中第一百零一次的叹气的了，自己是个傻子，傻子好不好？为什么傻子就不能得到安生的呢？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傻子至最好的听众，是最保密的听众呢？天啊，秘密知道的越多的人真的是死的越快的啊！虽然说自己是个傻子，但是……但是…… 李菲儿偷偷的瞟了一眼仍在自怨自艾的赫连兰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皇家女，一生下来就享受荣华富贵，便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的了。这一点连自己都看得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