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终究是无缘
在小山村里，民风淳朴，村民们自发地替若兰张罗成亲事宜，更是连连对两个新人道喜。【】若梓和水心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喜堂；在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的见证和祝福下，成为了夫妻。水心给众位宾客敬酒，待到月亮高升，宾客才相继离去。 若兰扶着微醉的水心来到新房，琉夜和宇昊也慢慢退出新房。在宇昊退出新房的瞬间，水心突然拉住宇昊，用只能让两人听到的语调道：“昊儿，谢谢你！”宇昊忍住即将夺眶的眼泪，对水心露出欢快的笑，说了句：“别让若梓哥哥久等了！”便迅速离开房间。 水心久久望着宇昊离开的方向，心里仍是带着愧疚。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水心重新带着笑容，用喜称挑起若梓的盖头道：“若梓，今夜的你真美！我会把你的美，刻在心里一辈子，永不忘却！” 若梓闻言留下喜悦的泪水，主动吻上水心的唇，紧紧抱着她。水心愣了片刻后，立马拿回主动权，深深回吻若梓。爱的火花在瞬间点燃，漫长的夜也才刚刚开始。 水心和若梓度过浓情蜜日的半月后，便跟若兰辞行，带着若梓、宇昊前去京城。若兰心知出嫁的男儿自是要跟着妻主走的，没有多加阻拦。水心曾劝说若兰回绝尘谷，若兰淡笑摇头拒绝，说是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虽说绝尘谷与世隔绝，但也缺少人气，还是处于红尘中，来的舒适。水心见她坚定了信念，也没再说什么。 临城距京城并不是很远，水心等人在第二天日落时分便进了京城，三人在积云客栈留宿。为了确保若梓和宇昊的安全，水心只要了一间上房。水心见身旁的两人都已睡熟，而自己却毫无睡意。心里总是忐忑不安，难道自己是退缩了么？抑或，自己接受不了那个既定的事实？还是放不下么？ 当年他那么决绝，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如果不给他服下忘尘，他又怎能重新开始？还有陈弦，如果不把她的记忆抹去，又如何能保证她真的能一如既往地对他好？毕竟，当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最后陈弦对他也再没有当初那份执着。 水心相信，如果当年只让萧月服下忘尘，陈弦同样会娶他，更会好好照顾他。但却会缺少那份最初的爱。没有爱的夫妻，那又该多么悲哀！既然自己是她们感情中的变数，那就让自己这个变数彻底消去。或许，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回到最初。或许，她们现在很幸福！水心想着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日，水心三人用完早膳后，便来到驸马府。水心在大门前徘徊，脸上竟是为难。不知该以怎样的理由进入驸马府？犹豫许久后，水心最终放弃进入府内拜访的想法，对着两位夫君陪笑道：“呵呵，若梓、昊儿，咱们还是回去吧！不好意思，让你们一大早陪我来罚站。” 若梓和宇昊见水心畏缩的行为，无耐地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大大叹了口气。若梓语重心长道：“妻主，你来京城的目的不就是来见他么？为什么到了此刻，你又不敢面对了呢？你不是说，要彻底摆脱以前那个懦弱的你么？现在就有个绝佳的机会，怎么能错失？昊儿，你也来劝劝妻主！” 宇昊闻言撇撇嘴道：“若梓哥哥，她这是害怕！昊儿才懒得理她呢？这么没出息的人，昊儿不认识她。我的妻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坦然面对，哪会如此畏缩？若梓哥哥，昊儿累了，咱们回客栈吧！把这个没骨气的路人扔这里得了！”宇昊说完，更是作势往回走去。 水心见宇昊如此贬低自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她明白宇昊只是想激烈自己，哎！水心长叹一声，见昊儿更是真的走回客栈，急忙走到巷口拉住他道：“昊儿，你的意思我懂。可是，现在的我有什么立场去见他？被他遗忘的爱人？狠狠伤过他的负心人？还是四年前被他所救的红樱？ 昊儿、若梓，我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勇气。但这不是我放弃见他的唯一原因。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明百姓；既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又怎会和高高在上的皇子扯上关系？如此一来，自会给他和陈弦带来很多麻烦。 再说，当年他救我出皇宫之事，也不宜外传。否则，恐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其实，要得知他的消息，并不一定要亲自去见他。去找另一个人也是一样的！还记得，四年前他带我出宫晚归时，陈弦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在见到他的瞬间尽数散去。陈弦定是爱惨了萧月！我相信，这些年他是幸福的。”水心没有察觉出她的话语里流露出nongnong的惆怅和落寞。 若梓和宇昊却看得一清二楚，见她如此，心里也泛起一抹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真正释怀？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异口同声道：“妻主，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让她感觉到他们的关怀，更要让她明白：即使在她的生命里失去了萧月，自己和宇昊会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直到生命的尽头。 水心闻言瞬间红了眼眶，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二人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道：“若梓、昊儿谢谢你们！我跟你们保证：从此以后，我会一心一意爱你们！我会把他紧埋心底，彻底放下以前，兑现我对你们的诺言！” 若梓和宇昊闻言也紧紧回抱水心，竭力忍住泪花，三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以至于错过了萧月和明月的外出。或是真是好事难磨，又或者是上天捉弄？原以为不会再见的水心，居然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萧月。而那再遇的场景，仍是无可避免地让她苦涩无比，心痛难耐。 水心、若梓还有宇昊来到左相府。由于萧莫水要上早朝，再加上自己事先并没有准备拜帖。守门人让水心三人在府外等候，水心知晓这是没办法的事，也就没再多说。但她望了眼同样陪她站着的若梓和宇昊，心疼道：“若梓，昊儿，你们别陪我了，快些回客栈歇息。还不知道萧莫水要何时才能归来？”二人摇头拒绝，坚决陪她一起。水心心里涌起nongnong的心疼和感动。 将近一个时辰过后，一顶官轿缓缓往左相府而来。待官轿落地，萧莫水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水心大喜，急忙走上前去对萧莫水行礼道：“萧大人安好。草民携夫郎在府外等候多时，不知大人可否抽空，听草民一叙？”说完指着同样对萧莫水行礼的若梓和宇昊。 萧莫水本不想理会水心，但在她看清若梓时，瞬间改变了主意。深深望了眼谦卑无比的水心，再望了眼若梓，终是点头道：“先跟我回府，其他的事等进府再说！” 水心闻言，自是应允。萧莫水满腹疑问地率先走入府内，吩咐管家好好招待水心三人，便先行回房换下官服。得到宰相的认可，守门人的态度自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热情地领水心三人到客厅。更是沏好茶，摆点心。和之前的待遇迥然不同。 水心自是知道当中的道理，没有说什么，安分地坐在木椅上等待。若梓也是见惯了人情世故之人，淡笑一声，斯文地拿起茶抿了一小口道：“上好的贡茶，妻主你也尝尝！”说完也递给水心一杯。水心笑着接过，也浅啜一口，露出笑意道：“果然不错，还是若梓懂茶！” 宇昊见状，就不高兴了。本来刚才在门外的枯等，就让他内心火气飙升；再加上水心对若梓称赞，让他心里更加不痛快。平时的他，倒没有怎么吃醋，他毕竟比若梓小几岁，做事自然没有若梓成熟、稳重。水心更是没有夸过他，说的也就那句：“昊儿真淘气，不过很可爱！” 这种话，初闻自是高兴。但听得多了，也就平淡无奇了。宇昊越想越闷，越想越不舒坦，但碍于在别人府上做客，又不好发作。于是只能猛拿点心狂啃，不知道为何？最近他老是容易饿，平时他的饭量很小的。现在居然吃得比两人还多！想到这里，宇昊更气，本想停手，但又不能和肚子过不去，于是仍然埋头海吃。 若梓见宇昊如此，轻轻一笑，他知道小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难怪妻主常说他可爱，现在看来，还真是可爱！若梓轻轻用手碰了碰水心，指着宇昊挤眉弄眼。水心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小家伙是吃醋了。无耐地对若梓一耸肩，水心认命地打算却哄宇昊。她也不知道，宇昊最近怎么老是怪怪的？ 正在水心打算开口时，萧莫水突然出现在客厅，屏退所有的仆人，开门见山道：“不知若梓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如果老妇没有记错的话，老妇并没见过公子身旁的姑娘和小公子？” 萧莫水话音刚落，宇昊烦闷地扔下点心，冲着萧莫水道：“你本来就没见过我！至于妻主，我想萧大人应该是认识的。毕竟，妻主和萧大人也算得上是旧识。”说完这句话，宇昊也不管萧莫水的反应，接着吃他的糕点。一边吃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宰相府的糕点还真不错！ 萧莫水听着宇昊云里雾里的话，更加糊涂了，只能把目光全转至若梓身上。若梓望了眼宇昊，轻笑摇头道：“萧大人，家弟年幼，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见萧莫水并没有不快，说完指着水心道：“至于这位，便是若梓的妻主、唯一的妻主，更是大人阔别五年的故人。”若梓特意加重了妻主、五年和故人几字。 萧莫水听罢，犹如雷击般呆立当场。好不容易清醒过后，不可置信地指着水心，语不成句道：“你…你…你真是…当年的…唐…”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时的举止和气度。 水心在她最后一个字吐出时，急忙打断她的话道：“萧大人心里明白便好，不用道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萧莫水察觉道自己的失态，也明白事情的轻重，按捺住满腔的疑问对水心道谢。心里则是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早朝时，陈弦和女帝政见不合，女帝怒斥陈弦。若不是碍于自己的求情和月儿的面子，恐怕真会将陈弦革职查办。本来自己就为这事烦心不已，却没料到，待她回府后，更有这样一件“惊喜”等着自己。 如今的女皇和五年前相比，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女皇谁也不信，恐怕右相府有几个“不速之客”的消息早已传人女帝耳里。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萧莫水苦恼地望了眼仍对自己浅笑依依的女子。心里止不住叹息：如果女皇一直是眼前的这个人，恐怕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皇甫明也不会无辜枉死。可是，世事难全，自己终究是无力回天的！ 水心见萧莫水满脸为难，心里或多或少知道她想什么。看来，自己今日真是莽撞了。本以为，右相体察民情，接见几个平明百姓，不会引人非议；但自己却忘了，虽然时隔五年，若梓仍是会被人认出的。 想到这里，水心同样脸色凝重道：“萧大人，水心此次进京，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目的。水心本想不会引人注意，此刻看来，还是水心疏忽了！不过，大人，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该来的自是会来！大人也不必太过焦虑，水心自有办法应付。” 萧莫水再次深深望了眼水心，不由暗暗佩服。短短几句话，将所有的信息交代清楚。她的话，萧莫水懂了。同时还被水心的话感动不已，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月儿才再入京城。哎，只能怪造化弄人，她和月儿终究是无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