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百四章 各处伤痛
热门推荐:、、、、、、、 其实,这封信内容也没有太多惹人戒心的,就是一个小meimei在同自己兄长抱怨,说是嫡福晋竟然公然在府里算计自己哥哥,信里同时愤愤不平一下明明是嫡福晋自己娘家心存贪念,罔顾刑罚,自己哥哥只是遵旨行事。最后,又安慰了自己哥哥,说是之前乌拉那拉氏的嬷嬷背叛时候说过一些乌拉那拉府的事儿,费扬古大人受贿来的不义之财存放在某某钱庄和某某庄子里的密室云云。 四爷看到这封信的摘录版时久久没有说话,当年审乌拉那拉氏的嬷嬷时候,他是知道的,只是念及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没有提供这个线索,他虽然心里万分恼恨乌拉那拉氏残害自己的子嗣,但毕竟是当年的结发夫妻,他就一直纠结着,但是这次被年丫头给捅破了这窗户纸四爷第二天就向皇帝呈上了当初白嬷嬷的供词。 禁卫军当天就出动了,结果就不用想了,乌拉那拉府的当家主人费扬古当天就下了狱,费扬古的夫人见到自己夫君被带走那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半个月后,此案才正式开始审理,起初以为能逃过一劫的那些个亲王都被降了一级爵位,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沉重教训了。 八月桂花的芳香还没有消散,乌拉那拉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伴随着秋风中隐隐的桂花香,费扬古一家带着仅剩的行礼离开了京城,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站在长亭外。远远看见自己的家人,忍不住失声痛哭,稀里哗啦得那是形象全无。待到马车近前。乌拉那拉费扬古和自己的夫人下了马车走到亭子中,四福晋已经是满脸泪痕,她扑通一声就给自己阿玛额娘跪了下来,“阿玛,额娘,女儿不孝,女儿不争气。不能救救咱们乌拉那拉家。” 看着自己身子单薄的闺女,费扬古是长叹一声,“阿玛不怪你。你也救不了阿玛。” 乌拉那拉夫人则抱着女儿,泪水直下,“往后就剩你自己了,万事要小心。在王府里更要谨慎。没了家世,不知道多少人不把你放眼里呢,你这福晋的位置要好好的,额娘和你阿玛就算这乡镇也能过不差,你不用多记挂我们这把老骨头。” 四福晋听得更是伤心难过,这心里把年氏给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年氏那个贱人,她乌拉那拉之卉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吗?四爷怎么会一点儿旧情分都不念。由着自己娘家贬为庶民?自己堂堂一个嫡福晋如今在王府还不如一个格格,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乌拉那拉氏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里的悲囿和费扬古夫妇二人道别,看着马车离开,她眸子已然成了血红色,“好!好一个年氏!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要除了我娘家,除了我,那就别怪本福晋绝地反击了,你不是仗着有两子一女就在府里横行霸道吗?好,本福晋看你没有了孩子会不会还这么精神焕发,没了孩子,你不得气疯了,啊?我这条命,也活到时候了,拿你孩子做陪葬,这笔买卖,值了!” 她说完,又咳嗽了两声,拿开那帕子,上面是猩红点点。惊得丫鬟脸色都白了,“主子,怎么这么严重了,太医说如果有一日主子咳血了,就要好生休养、放平心境了,主子你”她想说,主子你莫要同年侧福晋争了,大家都说年侧福晋那是几辈子修来了莫大的福气,您福气没有这么大,还是好好过自己日子吧。但她没有说出口,自家的姑奶奶自己家的丫鬟最清楚,她们主子啊,伤敌八百自伤一千都是愿意的。 年秋月得知福晋去了城外,一反常态让人取了她放在酒窖里的梅花酒,上了两盘菜,自斟自酌自饮起来,还将下人都给屏退了。 她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身边,年秋月扫一眼,那小人朝她笑了一下,却是苦笑,“额娘,儿子陪您喝一杯?” 年秋月瞬间变脸,“一边儿去,才多大的孩子啊,竟然要喝酒?果子酒也不行。” “儿子心里难受”,弘昕皱着眉,看起来很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年秋月指指自己对面,“坐吧,酒不能喝,心可以谈。” “额娘,乌拉那拉家的事儿是您做的吗?”弘昕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一丝挣扎。 年秋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算是吧。我加了一把火。怎么?为乌拉那拉家愤愤不平?” “额娘,不是的,您误会儿子了”,小汤圆搔搔头,“儿子只是一时间怅然,儿子姓爱新觉罗,乌拉那拉家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儿子是很恼怒的,但是乌拉那拉家毕竟儿子心里不舒畅。” “恩,没白费了几个先生的心血,你始终记得你姓爱新觉罗。汤圆,这个世界上,人都得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是好还是坏,你姓爱新觉罗,享受着皇家的特权,那你就得为黎民百姓费心,这是皇家的责任。任何时候,都是大局为重,别说额娘添了这把火,即便额娘什么都不做,乌拉那拉府也不可能不倒。” “儿子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乌拉那拉家是咎由自取,只是看嫡额娘近来因为娘家的事儿郁郁寡欢,儿子瞧着都没有人样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那你说怎么办?”年秋月眯了眯眼睛,闪过不悦和伤心,“她怎么样才能高兴起来?把乌拉那拉家的荣耀还给她?你皇玛法能同意吗?把你额娘这府里的官家权还给她?然后等着府上不知道是你还是你meimei、或者你弟弟,你三哥、四哥死在她手里?还是把你阿玛还给她?我进府那会儿她都嫁进来多少年了,不依然抓不住你阿玛的心?” 年秋月气得身子忍不住哆嗦。“弘昕,我为你费了多少心血,为了护住你的安危我费了多大功夫。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功夫可比棉袄和弘昼大多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该明白了,没想到你只想过她难过与否,却没有想过你额娘我难不难过,你是拿刀子戳我心啊,你是我怀胎十月艰难生下的孩子。我现在发现我是在给别人养孩子。怎么?她哭几场,憔悴憔悴,你就觉得是你额娘我不对了?你怎么就忘了你得天花时候你额娘我还怀着弘昼去救你和你meimei?你怎么就忘了在你之前我小产的那个孩子?我不可怜吗?”年秋月气急。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身子晃了几晃,心口只觉剧烈疼痛。让她身子都无法坐好。忙靠着柱子,手哆嗦着握拳,敲打自己心口,弘昕本来听着自己额娘的质问,只觉得愧疚到了极点,头都垂到了自己肚子上,忽然听到没有了训斥声,反而是痛苦的**声。一抬头,吓坏了。大呼起来,“来人啊,快传太医,额娘,额娘,你怎么了,额娘。” 亭子下不敢走远的梧情几个也忙跑过来,一见主子这番模样,眉头都皱起来了,主子这样子一看就是发病了,定是受了刺激,只是好好的只有小主子,怎么会受刺激呢?莫不是小主子不听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么一想,几个丫鬟看向弘昕小阿哥的目光就带上了谴责。 弘昕就更加羞愧了,弱弱站在了一边儿,“额娘是怎么了?” “主子犯了旧疾,五阿哥您是不知道,主子打娘胎里就有不足之症,这些年调养好了,又还算事事顺心,这才几乎不发病了,也不知道您和主子说了什么,竟然惹出了旧病”,彤情从身上荷包里取出了个小瓷瓶,倒出三丸药来,用桌上的米露伺候年秋月吃下了药,扶着年秋月在搬来的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年秋月看了看自己儿子,“我身子不舒服,就不留你了,汤圆,回前院去吧。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不妨再告诉你一个问题,你念着的嫡额娘倒是和你一样的特别,你若真觉得我这做额娘的心狠手辣,她是个可怜人,改明儿你和我说一声,我将你记在福晋名下,我只当这五年来我白养了你这个儿子。” “额娘”,弘昕闻言,惊呆了,也不顾地面凉,直接跪地碰碰就是两个响头,“儿子错了,儿子今日糊涂了,额娘您别不要儿子。” “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年秋月虚弱地说 梧情见自己主子这个样子,有些头疼地看看这对母子,只好上前一步,“五阿哥,您先回去,主子消气了再说,母子间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您看现在主子心情不高兴,气不顺,心痛就难以平息,您还是先回去吧。” 弘昕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额娘,儿子回头再来看您,您别生儿子气,气坏身子不值。” 年秋月冲他挥手,示意他离开。 见他走了,她看了梧情一眼,梧情会意,“您放心,奴才一定让院子里的人嘴巴严实些,这件事不让府上其他人知道。” 太医很快赶来,四爷也很快赶来,梧彤院的人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四爷却不在其他人的行列里,因此,不多时,四爷就知道了年秋月方才说的话,眉头就皱成了川字。 方太医给年侧福晋把了脉,发现是急火攻心引起的旧疾,这才松口气,开了方子,才离开。四爷让丫鬟扶着年秋月回了屋子,屏退了下人,“你这身子还喝什么酒,是有什么想不开,憋心里了?” “没什么”,年秋月淡淡开口,下一秒,就被四爷捏住了下巴,转过她的头,逼迫年秋月不得不和他对视,“丫头,你撒谎。” 年秋月沉默。 四爷松开手,想了下,“你是因为福晋的事不开心,为什么?” 这句话像是点开炸药桶的火星,年秋月的火气止不住就上涌,她语气冷冷的,“爷也觉得我该高兴?因为我将福晋最大的依仗扳倒了?笑话,有没有娘家,福晋在府里不都一个样儿,我算看明白了,所有人都觉得我对福晋的位置虎视眈眈,不止福晋自己这么觉得,连爷您也这样认为,弘昕他也这样认为。” “爷可没有这么说,丫头,你多想了,爷是觉得乌拉那拉家一直是福晋的依仗,她才肆无忌惮,你不是一直忧心她仗着娘家再做什么吗,现在没了乌拉那拉家,你该高兴才对。昕儿,他你们娘俩是怎么回事,待会儿再说。”四爷见这丫头炸毛,忙出声解释。 年秋月用狐疑的目光瞧了他一眼,“福晋的身子怎么样,府里没有人比爷更清楚的了,您亲自下令下的药,您自个儿知道,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我现在更担心福晋会破釜沉舟,豁出去这条命做出什么大事来。我心里担心这几个孩子,汤圆却觉得福晋可怜,话里意思倒是我害得福晋这个样子。” “这小子”,四爷有些急躁,“这个年岁了,怎么还这般单纯?平日读的兵法文史都读哪儿去了?丫头,即便这样依着你的性子也不该和汤圆置这么大的气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爷?”这么多年的陪伴,两人如今是很了解对方的,四爷敏感地觉得内有隐情。 “爷觉得这样还不够气我?我养的孩子偏偏向着福晋,我受的委屈倒是全被如今的风光给掩盖了,旁人为福晋鸣不平也就罢了,怎的我自己的孩子也爷,是我做错了吗?我不打压福晋,不防着福晋,这府里怎么有几个孩子的活路?我机关算尽到头来倒是落个这样”,年秋月怎么想都觉得委屈,忍不住扑到四爷怀里痛哭起来,她心里最深的委屈才是真正无处诉说,孩子带着记忆是好事,早慧聪明,教育起来也省些心,可是孩子他上辈子亲娘和自己是敌人,那就福祸难说了,瞧瞧,如今这情况,真是憋屈死人了,让她放手,将孩子给乌拉那拉氏?她是气急了说的轻松,她怎么能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