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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一样的林洎2

    第一百九十四章不一样的林洎2

    旁人不知林洎的身份,可淳歌岂能不知,这会儿他真是被吓到了,林洎竟是个这样的想法。【】世人皆知他林洎的功与名,殊不知这位当世大才子早已将世间看透,但却终究逃不开红尘,于是只能堕入悲苦。

    “兄台此言差矣,今日不知明日事,你怎知他日的你是毫无牵挂的呢?”淳歌这时说得极为随意,却不知来日的某一天,这话当真是一语成谶,害苦了某人。

    “也许吧。”林洎苦涩一笑,他倒是期望生命中能出现一个变故,他也想留恋人间,只是他已经无力继续了。

    “兄台这样想也算个转变。”淳歌淡淡一笑,竟透出几分淡雅的味道,只可惜林洎眼中仍是一片漆黑。

    “兄台此次是暂短性失明,只因兄台常年积劳,郁结难舒,这次才会血上天灵,堵住xue道,但也不是十分严重,好好休息十来日便可康复,可若要根治必要好生休养,不可过于劳累,否则难保此症不会复发。”淳歌最终还是将林洎的病情如是相告,倒不是别有所图,只是觉着林洎瞧着十分顺眼。

    “官大人这话像极了,在下的一个朋友。”林洎想起曾经的秋歌,那位谜一样的女子,似乎也曾说过这般语气的话,正想着,忽的觉得眼中有些干涩,便随手揉了几下,哪知片刻之间眼角便通红一处。

    “莫要用手。”淳歌靠近林洎,握住了他的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叶晒干的桑叶,递到林洎手中说道:“这是桑叶,你含于口中,便可舒服一些。”

    淳歌不是什么神仙自是不能立刻拿出良药,倒是想起荷包中的桑叶是季乾那儿的钱老送给自个儿的,在这个季节,也算是稀罕东西了,所以一直戴着身上,刚巧桑叶有去火明目的功效,他便让林洎嚼上一叶,希望能减轻林洎的痛苦吧。

    淳歌许是被关心林洎不曾注意到林洎对自己的称呼,但阿奴几人可是听到了,阿奴立刻将淳歌拉离林洎,十三几人做出护卫的模样将淳歌围在中间,防备就此展开。

    淳歌还未想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边的阿奴便冷冷说道:“兄台,眼瞎心不瞎,还未请教是怎么认出了我家大人。”

    阿奴说得没错,林洎是何人,确是眼盲心不盲,即便是这般场景也是他早早就预料到的,故而他不用慌张,甚至是随意的淡然。

    “在下不才先前听了官大人的一席话,颇有感触,寻思着这世间能说出这样话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数,如此年轻的,怕是只有名盛一时的解元公了。”林洎几乎坦然的话,半点也找不着欺骗的意思。

    淳歌被护在众人之后,看着林洎口中含着桑叶,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言明自己身份的意思,那么他也不多此一举,俩人没有商量竟都打起哑谜。

    “兄台抬举了,官某也是有感而发,不知兄台又是哪位大才。”即便林洎瞧不见淳歌还是行了一个虚礼,以表好意,而且让阿奴几人退后,示意林洎并无危险。

    林洎似是知道淳歌会行虚礼一样,同样报以一礼,说道:“倒是希望身在山野,今儿也不知自个是谁了。”

    “名也好,姓也好,也不是那般重要,但总归是要个称呼的,你给个称呼就行。”淳歌这话可说是胆大,他这是**裸的跟人家说,你就是给个假名字他也不在意,随你的便。

    “那烦请大人伤神,给个称呼吧。”林洎也是懒,懒得想,也不屑于欺骗,因而将这事儿丢给淳歌。

    “也罢,官某便也不推脱了。”淳歌本就把打算拆穿林洎,不过是取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见林洎口中含着半截桑叶,手中又留着半截,打趣似的问道:“兄台手口均有桑叶,官某便取一个桑字,桑叶者,青绿也,便再添一个青字,你看如何。”

    “桑青,虽有些女气,但也是淡雅的。”林洎一笑,算是承了这个名,作揖说道:“桑青谢过大人。”

    “我既唤你桑青,你也不必叫得这般生疏,喊我子谨也是可行的。”淳歌不准备与林洎为敌,这是他与苏见豫很早以前就商量好的,今日也算是照计划行事了。

    “大人既不想生疏,那桑青可否唤大人,淳歌呢。”林洎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淳歌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子谨这个表字,故才有此一说。

    也不知怎的,淳歌竟也不排斥林洎的说法,他倒是没说什么,可周遭的统卫却是怒气勃发,尤其是阳子,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大人温和,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可透露的小子能叫的。”

    “桑青只问大人愿不愿意?”林洎怎会被阳子这样的粗人吓到,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儿。

    “有何不可呢?”淳歌潇洒的挥了挥手,补充问道:“但我不明白,桑青为何有此一说。”

    “人总是不喜欢被人强加的。”林洎将口中的桑叶咀嚼了几下,没有吐出倒是咽了下去,喉咙顿时一股苦味蔓延开来。

    “你倒是明白。”淳歌知道林洎的口中干苦,便从阿奴的腰间拿下水袋,朝着林洎走去,别人不懂林洎这突如其来的话,但是淳歌是懂得。他因摘得解元,被官老太爷赐字子谨一事儿在东南是人尽皆知,众人知道他们祖孙好感情,却不知淳歌这字是不要也得要的,果真是谁人会喜欢被别人强加的。

    赐字一事淳歌从未跟别人说过,就算是慕容与官家兄弟也是因熟知淳歌本性,而猜出大概的,这个林洎却能如此准确的把握住淳歌,真不知是知己知彼呢,还是一见如故呢。

    林洎摸索地接过淳歌手中的水袋,灌了几口水后仍旧是口中涩涩,也只得将水袋还于淳歌,回答道:“只是平日里对大人好奇了些罢了。”

    “也罢,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连淳歌自己都未曾发觉此时他的语气是多么的轻松,只见他半掩着笑意说道:“我此次要前往杭城办些琐事儿,你可愿同行。”

    “大人!”林洎还未回答,统卫几人就按耐不住直直叫道。

    “看来,在淳歌这一行人中,桑青并不受欢迎啊。”林洎的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是笑意十足。

    “我只问桑青,是愿意。”淳歌噗嗤笑道:“还是愿意呢。”

    “淳歌之求,桑青自是愿意的。”刹那间,林洎浅浅敛眉,竟是羞煞了一路的寒气,化开了一时的春色。

    这位天之骄子还真真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