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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要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要离开了

    用过晚饭的淳歌闲着无聊自个在院子里逛了几圈,直到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夜风也凉飕飕地吹来,可淳歌实在是没有睡意。【】掐指一算他自己离开杭城也快有两个多月了,他好像也该为回去做准备了。

    “别忘了自个还病着。”季乾的声音从淳歌身后传来,同时他也为淳歌添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

    等到淳歌的身上多出了件衣服,淳歌才意识到原来他在外面已经很久了,久到连季乾都回来了,还无声无息的站到了他身后。只见他拢了拢衣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冬日夜里的温度他终于是发现了。

    “去里面吧。”季乾眼瞅着淳歌有些发冷,便想着将淳歌重新带回房里,毕竟房内的温度还是很舒服很适合淳歌待的。

    “不了。”淳歌出乎意料的拒绝,打着牙颤说道:“我有话想和你在这里说。”

    “行”季乾也不勉强淳歌,或许在他眼里淳歌说的并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他会接受吧。

    有一阵风吹来,季乾下意识得挡在风口并将淳歌的衣服拉得更紧了,那架势似乎要将衣服变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大墙。

    淳歌享受着季乾的体贴只是笑了笑,说道:“听素莲姐说,你们先前得了官淳歌的消息?”

    “素莲姐”季乾笑道:“你倒是找人喜欢,才一会功夫就和嫂子混熟了。”季乾说完见着淳歌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只得无奈来口道:“是得了官淳歌的消息。”

    “我想听。”淳歌毫不隐藏自己的要求,而他说的也不是‘我能不能听‘这类婉转的话,而是相反却也是最直白最招人怀疑的话。

    季乾先是愣了一会,在淳歌一度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慢慢地开口道:“说是官淳歌如今独身在外,又不招东南各将领的待见,正是除去他的好时机。”

    淳歌没想过季乾会同他这样说,不仅是有信息还连同他们的对策,这份信任,来的突然,可淳歌却必须接受的坦然,刹那间,淳歌也不知它该怎么办了。

    “官淳歌,你觉得这人怎么样?”淳歌淡淡问道,说来也是可笑,他竟会当着自己的面问别人自己是个怎样的,果然,天才和疯子就是邻居啊。

    “官淳歌”季乾拂去淳歌发间的一粒雪晶,说道:“此人乃是官鹏之子。”

    “回答我问的。”淳歌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但是季乾这答案也太公式化了吧。

    “官淳歌实在三年前开始出现在东南人们的视线的,那是他便有了天才之名,那年应是他十三岁。”季乾对于淳歌的消息向来是十分留意,知道这些根本就不足为奇,而他知道也不止于此,听他又道:“天才并不是一日可以养成的,可他却是在年龄稍大的时候才为人所知,这点着实令人奇怪,你说是一夕间脑子开窍了,倒不如说这人一直就这般聪明只是善于隐藏罢了。”

    “还有呢?”季乾的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淳歌还是知道的,所以他问了。

    瞧着淳歌不依不饶的,季乾也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淳歌的头发,说道:“肯用十年磨一剑,找准时机并能一击即中的人,天底下屈指可数,但也不是没有。”季乾一笑,眼神也显得迷离,似是头过淳歌看向远方,也口中还是继续说着:“这样的人最厉害的不是成就,而是心性,他能熬并且熬住了,即便他将来会一败涂地,可我相信只要他能活着,他就能绝地反击。”

    “看来你对他甚是欣赏啊。”听了那么多,淳歌压根就没听到什么负面评价,他也不晓得自个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伤心,他终将反目的一个知己。

    “不,我恨他,他为什么一直优秀,他为什么能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一个人能撑得住,最后还能以最华美的姿态,展现他最光鲜的一面,可我却与他终有一步之隔。”季乾这话说的嫉妒感十足,他的幼年和淳歌还是十分相似的,而他本人却与淳歌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这一刻淳歌没有说话,季乾的话听着肯定是刺耳的,可淳歌却能真真听进心中,现在回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灯火相伴的日日夜夜他是怎样闯过去的,他又是怎样诚惶诚恐的设想他将他的处境,思索他的出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曾对人言说过,他也苦啊,苦得早已说不出口啊。

    良久淳歌终是来口说道:“世人常羡慕他人,可却不肯自己去尝试,许是早就知道各种苦楚,宁可一生庸碌,图个口舌之快,也不愿稍作改变去受那意志的压力。”

    “原来我们的秋大神医也知道什么叫三分天注定气氛靠打拼啊。”季乾回过神来就知道自己好像将气氛弄得有些怪异,于是便想说个笑话调节一番。而他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却也是对淳歌天赋极大的肯定,毕竟只那些天赋强悍到可以打死武松的人才能完全无视努力二字的存在,可这些人绝对有命活着也没命遇见的,刚巧季乾诚意的认为淳歌就是这样的人。

    “呦,这话听着顺耳,可怎么本姑娘就觉着不是什么好话呢。”淳歌忍不住在季乾的腰间一拧,看着那人变了颜色的俊颜,问道:“你觉着本姑娘是怎样的人呢?”

    “歌儿。”季乾轻唤了一句便陷入回忆之中,他与淳歌的相识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个多月,他对淳歌也从最初的好奇便变为欣赏,由欣赏又转变成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感,这些日子以来,淳歌的一颦一笑,每一次回望,每一次薄怒,甚至是淳歌无意间流露的冷意,季乾都铭记在心,时刻出现在脑海。

    “我不知道歌儿是怎样的人。”季乾想了半天却是蹦出这句话来,可下一刻他却问道:“歌儿可愿让我知道,你是怎样的呢。”

    季乾得是用了几分的真心,才会连一丝一毫都那么小心,都那么胆怯啊。只是季乾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淳歌的一声极浅极轻的:

    “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