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伤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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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他的身子终于有知觉了,可以动了。【】 身子也不再疼痛,有一种焕然新生的感觉,在午夜,他又听到师父的咳嗽声,抬头看,那月似乎已经越来越圆了,挂在残破屋顶的一端,若不仔细看,已然全圆了。 他想起常常和师父坐在雪中练耐力,师父会像一个孩童一般,拾取了雪球偷袭他,顺便练他的听力,雪地里经常能够听到他的笑声和师父严厉的斥责声。 他一直都是一个凶悍的怪老头,很少很温柔的和他说几句话,此刻躺在炕上的师父轻微的动了动,秦子明的眼泪悄然落下。 当他终于可以闭着眼睛,准确的躲过师父扔出的雪球,当他终于可以轻松的跃上一棵树,甚至倒挂在树上像师父炫耀的时候,却看的师父在一棵树下,站了半晌,然后擦了擦什么,走了。 当他跃上师父站定的那棵大树时,看的那未完全擦去的血迹。 师父的身子正已他可见的日子里,慢慢的变差,他明白,不是他学成,而是师父再也不能陪他如从前一般的在林中自由穿梭,那些过往的记忆,就像逝去的娘亲一样,永不再重演。 黑暗的夜里,他分明感觉师父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极轻的喊了一声“师父。” 那黑影没有动,只是很轻的开口道“雪生,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他的动作分明是极轻的,奈何还是被师父察觉了。 “师父,我的伤已经好了,徒儿还有任务没有做完。”他对着漆黑房间的一头,开口道。 屋子里突然有了淡淡的光亮,是师父点了油灯,他轻轻挑动了灯芯,道“不过才刚好,还不易动作,这次,你险些丢了性命。” 秦子明抬头,将衣服穿好,看那跳动的火苗后的师父,他的脸上有火苗暖不了的寒,“师父,我不想你死。”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从炕上一跃而下。 师父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忽而厉声吼道“秦子明。” 秦子明转脸,看师父道“这是您第一次喊我的全名,我还记得我初来这里的时候,我跪在您的面前,和您拜师的时候,说过一次我的名字而已,也仅仅那一次而已,一直以来,您都唤我雪生。” 师父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记得。 师父还是那张清冷的脸,那表情也未变,用火钳挑了挑灯芯道“若你今晚走,那师父这几日的功夫便全白下了。” 他抬头,看师父那浑浊的眼里仿若有心疼的神色。 “就是现在,为师也不确定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已解。”他那如银丝一般的眉毛皱了皱。 “再两日,你去哪儿?师父都不再拦你。”老人看着他道。 可是秦子明抬头看了看那已然快圆的月亮,咬了咬唇,要向外走。 “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老人的脸上已然带了怒意。 师父下了地,没有说话,只是直起身来看他,可是无论再直,那身子始终是弯了,秦子明整整比师父高出半个头来。 抬眼触及到师父的银发,他的泪又不觉在眼中翻滚。 “那一年,初救你的时候,老夫便是如此了,十年都过了,师父还是亦如从前,额”师父抬头看着他,他心中一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扶起了他,示意他去睡,然后道“若你入夜走,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想我这老家伙睡个安稳觉的话,你尽管走。” 师父说完吹熄了油灯,可是他分明看到,在油灯吹熄的那一瞬,师父不放心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秦子明没走,只是在炕上坐了一夜,直至天明。 这两日来,师父每日继续给他用银针刺xue驱毒,他坐在炕上,看的师父从那一堆早已经废弃多年未动过的架子上,翻出几本书来,轻轻一吹,上面厚厚的一层尘土飞扬。 他在针治,自然不能动,便看的师父坐在那窗边,手搭在那尘土飞扬,破烂的好像下一秒便会倒塌的破木桌前,一页一页极其认真的翻那书。 师父起身,又再次的翻出了墨和砚台,取出些许的黄纸来,磨了墨认真的伏案边看边记录着。 那身影让他的眼眶一热。 直到他的皮肤上再也看不到那红点,老人才轻微的出了口气,秦子明看的师父转过的身子嘴角分明是带着欣慰笑意的。 秦子明眼眶发热,跳下床去,帮师父将半月的柴劈好,给老人又担了水,然后买了面回来,才告别师父离开了那扇破落的小门。 师父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小心。” 尽管秦子明已然远走,那两个很轻的字还是迎着风飘入他的耳中。 师父是极其疼他的。 他若不是害怕他死去,怎么会埋头看了一天的古书,又在药房鼓捣了许久,直到端了一碗黏糊糊的药泥抹在他的身上。 他轻跳一棵树,跃起。 他记得当时玉林县有一人托他做件事,只是银两远远没有暗杀上官宇给的多,他便暂时压下来,如今,还是取些相对容易些的钱,积少成多,大不了多接几个单子。 只是,他立在树上吃午饭的时候,恍然看那湖面,想起当初自己曾在赤县送一女子去玉林县,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吃过午饭,稍稍休憩了一会,秦子明便来到了玉林县。 那人也神秘,竟然选择在船心相见,秦子明划船到了船中心的时候,已然离岸边很远,远远的,岸上人影攒动,斑斑点点。 秦子明抬眼极快的扫了扫站在对面船上的男子,他身上这件华服,是内绣的图案,两面皆可见工整的绣图,更甚的是,那绣图在恍惚间,男子轻微动作下,便又换了图案。 当真做工是极细致的,仔细一看,仿若一只欲腾起的仙鹤,在看时,便见鹤嘴下仿若叼了一只鱼。 秦子明悄然勾了嘴角,自己差点错过一条大鱼。 看来,他适当抬高些价钱,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他笑着作揖步入那船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