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老者与凤凰

    燕雀祭出了雀骨，打破空间之际，关凤仪发现了一处空间节点，带着玉求瑕横空虚度，从燕雀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到手的宝贝溜走了，燕雀怒不可遏，但也毫无办法，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到凤歌、彩云和苍山身上—

    玉求瑕跟关凤仪再一次跳跃空间节点，到达了另外一处地方。

    “小世界中的小世界吗？”玉求瑕修道至今没有研究过阵法，对于空间的知识可谓一点都不了解，他望着眼前的世界皱起了眉头。

    关凤仪同样也是紧锁双眉，因为二人眼前的这一片世界怎么看也不像是洞天福地，反倒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废墟。

    玉求瑕轻轻地嗅了一口空气，有一种败落腐朽的味道，他四处看了看，望向关凤仪道：“凤仪，你怎么看？”

    关凤仪略作思量，道：“初步一看，似乎是一片遗弃之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很多年之前曾经是秘境，后来败落了，被遗弃。”玉求瑕点了点头，再一次扫视四方，道：“不管怎么样，小心一些，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潜在的危险。”

    “明白。”关凤仪认真地点了点头。

    空间中有枯萎腐朽的树木，二人经过时，轻微的脚步声传达到树上，树木分崩离析，化作尘埃四散而去。

    大地上到处都是腐朽的草木，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静，安静得就像真空。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关凤仪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腐朽到这种程度的场景。

    玉求瑕瞥了关凤仪一眼，突然道：“凤仪，我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说？”关凤仪好奇地问道。

    “你看，如果是一般的空间，大自然具有创造能力，会创造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如此败落，原因不多，或者是曾经受到过不可恢复的重创，以你我现在的能量远远做不到这一点，或者是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能量吸收体，简而言之那东西需要磅礴的能量，能够夺取所有生命的能量—”玉求瑕仔细地分析着。

    “你是说有危险吗？”关凤仪伸出手，将凤钗紧紧抓在手中。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玉求瑕忽然想起了三毛，这家伙似乎就是受到重创，在恢复，需要极大庞大的能量，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获得，或者说她随身携带了不少灵石之类的宝贝。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空气中，有尘埃飘荡。

    一直走了一刻钟，玉求瑕察觉到一丝生命的痕迹，前方似乎有小虫在呼吸，很轻，几乎不可闻。

    玉求瑕向关凤仪瞥去一眼，关凤仪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察觉到了。

    玉求瑕开始传音：“小心，一看不妙，咱们就离开。”

    “好的。”关凤仪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挽住玉求瑕的胳膊，可最终她的手只是动了动，没有去挽玉求瑕的胳膊。

    玉求瑕佯装不知道，轻轻地向着走着。

    透过弥漫在空中的尘埃，玉求瑕终于看到一个人，一只鸟，一个满脸皱纹垂垂老矣的老者，一只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凤凰。

    玉求瑕和关凤仪站住了，远远地望着老者和凤凰。

    老者和凤凰似乎没有注意到玉求瑕和关凤仪的到来，老者静静地盘坐在那里，阖着眼睛，略显粗重地喘着气。

    玉求瑕瞪大了眼睛，以余光望着老者，老人虽然垂垂老矣，但相貌堂堂，眼目格外地清正，一看便是正道领袖似的人物，正大！

    隐隐间，玉求瑕还感觉到一丝光明的味道从老者身上传出。

    “恩？这是－－”玉求瑕有点疑惑了，莫非这位老者原是佛界光明洲的修士？

    与玉求瑕相反，关凤仪则是将注意力放在老者怀中的凤凰身上，这只凤凰身上的羽毛没有了一丝光泽，就像彻底燃烧过的灰烬一般，吹之即散。从这只凤凰身上，关凤仪明白了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即便大权不再，一样可以披靡四方－－

    和玉求瑕、关凤仪截然不同，老者和凤凰一脸安详，云淡风轻，这一刻即便天地都毁灭了，二人恐怕都不在乎，二人眼中、心中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其他。

    玉求瑕望向关凤仪，眼神示意，二人轻轻地向后退去。

    二人并没有转身，就这样轻轻地向后挪着脚步，似乎怕打扰老者和凤凰的安静。

    “恩？”老者似乎察觉到后退的二人，睁开了眼睛，他随意地瞥了二人一眼，便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凤凰的身体，轻轻地说着话：“裳儿，尽管不舍，该归去了。”

    凤凰的身子动了动，没有开口。

    “都是我连累了你。”老者的唇角闪过一分苦涩。

    凤凰剧烈地动了动，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好好好，不怪我，只怪天下。”老者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玉求瑕看到这个笑容，一愣，这是什么样的笑容？这笑容让他想起了光明帝君，这老者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话题一转，突然道：“你们凤凰星系后继有人了，你也无须再担心她们了。”

    本来要后退的玉求瑕和关凤仪因为老者突然说话，停止了脚步。现在老者敞开心扉，在和凤凰说话，玉求瑕和关凤仪想退又怕打扰了老者，只能干站在那里。

    “天下纷乱，何时是尽头？”老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慨万千。

    老者说完忽然直直地盯向玉求瑕。

    玉求瑕心头一跳，凭直觉他觉得这老者虽然行将就木，但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似乎不妙！

    接下来老者的话，却让玉求瑕惊诧莫名。

    “小凤凤，如今你们姐妹相逢，你不现身一见吗？”老者说道，他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凤凰的身体，凄凉地说道：“就当为你jiejie送行好了。”

    红光一闪，一个红影从玉求瑕的眉心飞出，站在老者身前，正是小野鸡三毛，不过此刻她化作一个绝美的女子，看其模样有些刁蛮，有些任性。

    她站在那里，娇躯轻轻地颤动着。

    背对着玉求瑕，玉求瑕看不到她的神情，却清晰地听到了眼泪落地的声音：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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