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洞房夜北北背搓衣板请罪
将军府的脸面,赫连坤的脸面,全部玉氏给丢了个干净 面对众人的嗤笑,赫连坤板着青紫的老脸,上前抓住玉氏的胳膊狠狠的一掐,想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清醒一点,他强忍着不再外人面前掐死她的冲动,只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循规蹈矩不要给他找麻烦,收到他的警告赶快回府去。【】 没想到他这一掐,玉氏顺势手臂缠上了赫连坤雄壮的腰肢,将身体开始自下而上的磨蹭起来,气氛越发的缠绵悱恻,开口娇喘:“妾身好难受啊,妾身好想要……老爷,妾身的身子快要烫化了,好不舒服啊,老爷,快来帮妾身止痒啊……” 赫连坤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玉氏磨灭了,他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劈在了玉氏的颈后,玉氏直接被劈晕过去。 “还不把夫人扶回去” “是,将军” 呆愣中的婢女连忙上前将玉氏扶着回府,将军府遭此闹腾,宾客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面色不免尴尬,不过碍于赫连坤大将军的地位,没人敢当面嘲讽他,只是背后怎么样那就不是赫连坤能控制的范围内了。 这边将军府鸡飞狗跳,那边迎亲队伍已经顺利的倒了璟王府门前。 因为在外人面前,北堂文璟是坐在轮椅上的废物,双脚残废,自然是不能亲自来踢踹轿门,不过北堂文璟能娶到赫连箐,自然是不能将这一辈子仅有的一次交予他人来做。 北堂文璟手执弓箭,坐在轮椅上,与赫连箐的花轿对视,弯弓射箭,一蹴而就,羽箭射入花轿门楣处,随着喜娘口中的:“新娘下轿喽~” 周围传来一声声的叫好声,赫连箐缓缓的从辇车上走下来,手里顺了一根红色的绸带,一根在她手中,另一根则是牵在北堂文璟手中,赫连箐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除了自己脚下什么都看不见。 被牵引着像是木偶般随之前行。 “新娘子蹋火盆,从此日子红又火” 赫连箐抬脚跨过去,紧跟着前行,幸好身边有蓝雪一路搀扶,不然她肯定是要被绕晕了不可。 经过回廊十八弯,赫连箐被身上繁重的饰品压得喘不过气,憋闷的难受,而且周遭乱哄哄的,刺的她耳朵非常的不舒服,她本就不是个喜热闹的人。 但是今日为了北堂文璟,倒是也能过忍得下,毕竟一辈子就这样一次。 将人引入大厅,大厅首座之上,圣皇处理国事繁忙没有前来,前来的是皇后,皇后带着温柔的笑容坐在首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北堂文璟与缓缓走来的赫连箐,心中暗想,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 现如今北堂墨夜被她下命令关在了墨王府内,由始至终便不知道今日赫连箐大婚的消息,等今日一过,北堂墨夜就算是再不甘愿,心里在舍不得赫连箐这个贱人,也是不成了。 生米煮成熟饭,谁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二人来到厅堂中央,便有礼生高喊道:“一拜天地” 赫连箐根本不知道方位,只能依靠蓝雪来辨别方向,蓝雪将她的身子微微一转,随着礼生的那声拜 赫连箐慢慢的跪了下去,身旁的北堂文璟腿脚不适,自然是不会跪在地上,赫连箐不免有些羡慕。 “二拜高堂” 赫连箐被搀扶着起身,换了一个方位,随即又是一拜 只不过赫连箐正要对皇后娘娘下跪,还未成功的跪下,便听到旁边似乎传来听雨的声音:“爷,您怎么了?爷……”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箐蹙着眉头,心里暗想,北堂文璟平日里就算是再胡闹,也不会在这个日子这个环节做出这样不妥的事情。 他难道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了,赫连箐站的直立,对旁边的蓝雪小声的问道:“蓝雪,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王爷发病了,王爷……” 发病? 皇后一听,对于北堂文璟患重病的事情自是知晓,圣皇与她的本意就是借助成亲来替北堂文璟冲喜,今日看到北堂文璟容光焕发,还以为真的是冲喜身体渐好。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喜堂上病发了,这样可怎么是好? 如今圣皇没来,这里便是她主事,这北堂文璟毕竟是位王爷,她可不能耽误了给他诊治,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该不是回光返照的先兆吧? 这倒是有趣了,只要一想到赫连箐这个贱人一嫁入王府便守了活寡,怎么能不让皇后兴奋。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让二人拜堂,对礼声道:“快直接送入洞房” 赫连箐不知北堂文璟这是搞什么,只配合着一声不发,堂下众人正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 但是还是有不少嘲讽的言语落入赫连箐耳中。 无非就是在说,璟王冲喜看来成效也不大,估计回天乏力,这璟王妃刚嫁进来,以后可有的苦了云云…… 赫连箐自然是知道北堂文璟无事,没想到这个破小孩在自己的婚礼上也能搞出这么多是非,她手掌握成拳,正气愤的要掀开盖头,倒是要好好看看他犯的什么病,这一辈子就这一次,连夫妻交拜都没有进行完,他想怎么样? 不想成亲,对她不满就明说,这是存心要侮辱她? 礼生准备高喊送入洞房,草草结束婚礼之时,却听到北堂文璟缓缓开口:“慢着,今日是本王与王妃大喜之日,就算是本王身体不适也要给王妃一个圆满的婚礼,礼生,还有夫妻交拜没有进行完,继续” 北堂文璟坚持,令众人惊诧不已,特别是首位上的皇后,看着北堂文璟恢复了刚才容光焕发的样子,正温柔的看着旁边的赫连箐,对赫连箐说道:“王妃,咱们夫妻交拜吧” 那副样子,哪里像是病发的样子? 而且,北堂文璟更是做出了令人震惊的举动,刚才一拜天地之时,北堂文璟是坐在轮椅上进行的,二拜高堂,拜皇后之时候,又因为不舒服所以这夫妻二人根本就是直接将首位上的皇后娘娘给忽视了 如今,这第三拜,夫妻对拜,刚才还病发不舒服的璟王突然对旁边的侍从吩咐,在赫连箐对面放置了另一个软垫,竟然被他家侍卫扶起,残废的双腿跪在了那方软垫上,胳膊被人搀扶着,温和的笑着对着赫连箐就是一拜 赫连箐因为蒙着盖头,根本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北堂文璟这番做派,彻底的惊住了在场的众人。 “瞧见了吗?看来璟王确实是对王妃宠溺有佳,他身体不好却还坚持自己跪拜,真是令人感动” “就是说啊,身体正在发病,却能坚持完这场仪式,就是怕委屈了璟王妃” “没想到璟王还是个痴情种……” “若是璟王身体康复,这二位定然是盛京城内的神仙眷侣啊” …… 此刻,众人皆被北堂文璟所感动,哪里还记得,这一对新人曾经是他们眼中的丑颜配残废? 高帽子一个个往璟王头上扣,连赫连箐都听出问题来,不过正被人送入洞房的她还是强忍着没有问旁边的蓝雪,只等着进了洞房再问不迟。 看着赫连箐被人拥簇着走出大厅,首位上的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狠戾,刚才这两夫妻分明就是摆了她一道,她本是想直接将人送入洞房,给赫连箐一个不完整的仪式和婚礼,日后她肯定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谁知道,她自己竟然被摆了一道,她可是一国之母,他们夫妻二人竟然当众将她无视了,简直是太可恶了。 赫连箐此时却不知道将皇后得罪了个彻底,正被拥簇着进了房间,蓝雪将人直接扶着坐在了喜榻上,喜娘将仪式全部进行完,便带着人出了喜房,剩下的便只有北堂文璟身边的听雨和自己身边的蓝雪。 “王妃,王爷嘱咐过了,王妃如果是饿了可以先用一些,若是王妃累了,便可以先行歇着,王爷陪玩了宾客随后便来” 蓝雪对这个听雨心中是有所忌讳的,他们都知道这个听雨是北堂墨夜的人,如今还能留在璟王府,除了疑惑不解外,还对她心生警惕。 她们不知,听雨已经被北堂文璟彻底的收买了,现如今是北堂文璟的人。 听雨见蓝雪对她态度不善,也不生气,温和的笑着退了出去:“奴婢告退,王妃请自便,有任何事情,吩咐奴婢便可,奴婢们在门外守候” “知道了” 门吱嘎一声被关闭了,喜房内只剩下了赫连箐和蓝雪,赫连箐小声的对蓝雪问道:“人都走了?” “主子,人都走了” 赫连箐听闻后,扬手一把将红盖头掀开,两双脚在床沿上踢打着,红色的喜鞋被踢飞,双手呈现一字型,身形往后一倒,人便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喜被上 “啊,真是累死我了,想不到大婚会这样累,蓝雪快给我捏捏,我觉得浑身上下都僵硬了,特别是这个脖子,这头上的饰品快要将我压垮了,怎么就能这样沉?” 赫连箐伸手将云鬓之上的繁琐精致的发钗全部拔出,瞬间散落了一地。 蓝雪笑着上前捏着赫连箐的身子:“主子,王爷看来真的对您不错,刚才属下亲眼看到,属下和您讲啊……” 蓝雪将刚才在大厅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赫连箐,没想到赫连箐不仅不领情,听完后竟然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蓝雪不明所以,有些惊秫的看着他们家主子,为什么她感觉主子笑的这样诡异,主子上一次笑成这样的时候,是吩咐她将泻药下在将军府的那口水井里,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蓝雪吓得浑身一个战栗,心想,该不是主子也想吩咐她在璟王府的水井里下点东西吧 “看来小北北真是爱我呢,对吧竟然还知道跪在软垫上和我完成仪式” “是啊,主子,当时你不知道王爷做这个举动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都在赞扬王爷有情义又痴情,为了您可真是煞费苦心了,王爷真的很在乎很爱您” “是啊在乎我,可真是在乎我啊” 北堂文璟哪里是在乎她,那是因为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是真的残废,腿脚好得很,如果大婚之日他还敢敷衍她,坐在轮椅上和她拜堂,那日后她知道了,绝对轻饶不了他 难道他以为这样做,她就能忘记以前他撒谎欺骗她的事情了? 她已经嫁给他是没错,可是她让他闭门思过,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难道他以为结婚后,今晚就能顺利的进入洞房?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赫连箐小声的在蓝雪耳边吩咐了几句,蓝雪眼睛不由瞪大,怔了一下:“主子,这不好吧,这是您的大喜之日啊,这……” “去办” 蓝雪嘴角狠狠一抽,主子的话不能不听,她打开门刚迈出房门,便看到听雨带着一众奴婢守在门口,同时守在门口的还有璟王的贴身侍卫听风。 听风见蓝雪出来,那张千年冰冻的脸总算是有些表情,上前问道:“蓝雪姑娘,可是王妃有事情要交代?” 蓝雪眼睛在听雨与听风二人身上扫视了几眼,见听雨一双水眸一直盯着听风看,心下厌烦,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对听风主动前来问候也颇不耐烦,脸色不好口气不爽的道:“关你什么事” 听风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蓝雪,见她生气,眉头蹙紧,脸色更加阴沉。 而此时听雨上前,看不得听风被欺负,有些不悦的对蓝雪道:“蓝雪,你这是何意,如今王妃嫁入王府,她的安危自然是听风管辖范围之内,你怎么能这样对听风说话” “哎哟,听听,这可真够新鲜的,本姑娘是在和风侍卫说话,这位姑娘,我可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你这样维护他,难不成你是他娘子啊” 蓝雪说话一向心直口快,尤其现在看到听雨就浑身不舒服,这听雨勾引着北堂墨夜,想要来害王爷和他们家主子,又要勾引听风,简直不要脸。 如今她还管到她蓝雪的头上了 听雨闻言,脸上一阵燥热:“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她这副羞涩的模样更是激怒了蓝雪,蓝雪冷眼瞥了她一眼,又恨恨的扭头瞪视了听风一眼,听风一直注视着她,被她这样一瞪,更加不知所措,心中暗想,这蓝雪到底是为何要对他生气? 她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真是好奇怪 蓝雪见他不解释,认定了心中所想,认定听雨与听风之间暧昧的关系,皱着眉头:“我家主子吩咐了,今夜你们全部退出园子,没有我家主子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听明白了?” “王妃这是何意?”听风有些不赞同的道:“虽然是王府内,但是也不能……” “我们家主子吩咐的风侍卫若是有异议可以直接去找你们家王爷去,我只是负责传达我们家主子的话,你和我说没用” 蓝雪不听听风解释,一转身,喜房门砰的一声便被关闭了。 “听风,王妃这是……” “不要惹怒王妃,既然王妃吩咐,那便照做便是,守在园子口,待会王爷马上就要来了,王爷到了再说” 听风将园子内的守卫全部撤离出园子,听雨带着众婢女一起随之到了园子口待命,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王妃为何会有这种吩咐。 好在园子内有暗卫在,今夜是无影当值,听风也算是放心。 不过没过一会儿,无影便灰头土脸的从园子里出来,听风见到他一怔,忙问道:“无影,你怎么也出来了,你出来了何人在园子内保护王妃?” “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直接派了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站在树下就喊我,我这还懵着呢” 他武功自命不凡,但是却被一个小丫头直接找到,而且那丫头竟然喊的是:“无影,别猫在上面了,我已经看到你啦” 无影深受打击,垂头丧气,听风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蓝雪直接跑到你藏匿的那棵树下找到了你?” “没错,就是这样,那小丫头好厉害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搞什么,将咱们都赶出来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小丫头在喜房外的空地上摆了一个长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长长的东西?”听风听雨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好像是木质的,上面还有条形暗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三人一下子陷入了迷惑境地,跟在听雨身后的几个婢女一听,立刻眼前一亮,有个胆子大一些的脱口而出:“那该不会是搓衣板吧?” “搓衣板?”三人惊诧的扭头望向那婢女,婢女被他们三人的目光所震慑,吓得缩着肩膀颤抖着身子小声的嘀咕:“应该是搓衣板,长长的木质的上面有条形暗纹,奴婢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猜测罢了” 此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的蹙眉,这王妃将喜房空地上摆放搓衣板是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洞房花烛夜,王妃还有心思洗衣服不成? “王妃难道要洗衣服?”无影天真的开口问道。 听风也不解的道:“洗衣服只有搓衣板没有水盆好像也不对吧……再说了新婚夜王妃能洗衣服吗,哪里来的脏衣服,就算是有那也是婢女的事情,何时轮到王妃亲自洗衣服了?” 这摆明是不合常理嘛。 “既然王妃不是洗衣服,又将咱们都赶出了园子,那能做什么呢?等会进去的只有咱们家爷,该不会是想让咱们家爷晚上洗衣服吧” 听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的将另外二人惊醒,他们目光齐刷刷的盯着听雨,听雨被二人眼神看的发毛:“干什么?我是开玩笑的,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在爷面前说我坏话,我真的……” “不是,听雨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无影问道。 “我没说什么啊”听雨死都不想说让北堂文璟洗衣服的事情,这若是被王爷听到了,那她就完了。 “你说,没事,我保证不告诉王爷” 听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听雨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刚才是说,等会进园子的只会是咱们家爷,那么那搓衣板不会是给咱们家爷准备的,王妃是打算让咱们家爷晚上洗衣服?” 她刚一说完,无影听风立刻冲着她坚定的点点头。 “我是乱说的,当不得真” 听雨解释着摆手说道。 但是听风与无影一脸阴郁的表情,听雨不禁暗想,难道说王妃真打算让王爷洗衣服吗? 这也太离谱了,这可是新婚之夜,而且王爷还坐在轮椅上呢,这怎么能行? 这夜深露重,昨日又刚下了雪,晚上若是在园子里洗衣服,那是一定会被冻病的啊。 可是看旁边的听风与无影,竟然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真是奇怪极了。 听风与无影不是不担心,只不过他们是知道北堂文璟根本没有残废,也没有病发,王妃此番作为,大概是为了为难主上,又怕当着众人的面让主上丢了脸面,所以这才将他们全部赶了出来。 只不过这可是洞房花烛夜,王妃真的是太狠心了 婚宴进行一半,北堂文璟身体不好,再加上他身上的毒,宾客也并不与他接近,他也就早早的回房。 北堂文璟在园门外便看到原本守护在园中的侍卫婢女全部守在外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冽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里面照顾王妃?怎么全部都跑出来了” “王爷” 下人们纷纷行礼,北堂文璟手轻轻一扬,那些婢女便由听雨带离,只剩下无影听风二人 北堂文璟在此二人面前也不必在装,身上染着淡淡的酒味,坐在轮椅上盯着眼前的二人问道:“怎么回事” “爷,王妃说让属下们在园子外守护,园子内不准许属下们接近” 听风小心翼翼的回禀。 听到是赫连箐吩咐的,原本脸色淡漠冰冷的北堂文璟这才缓和了一点,随后淡淡的问道:“王妃不准?那你们退下吧不要惹王妃不开心” “是,属下等告退” 听风拽着无影便要离开,无影走了两步,脑袋忽然清醒过来,拽住了听风的胳膊道:“完了,刚才忘记告诉主上,王妃在喜房门口给他准备了搓衣板的事情,我得去告诉主上” 没想到一向木讷不解风趣的听风今日脑袋像是开窍了般,一把抓住了无影:“你做什么?那是王妃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下属搀和什么,小心爷直接……” 无影一想到刚才主上浑身散发着的阴霾气息,一想到他若是进去刚好看到主上抱着一搓衣板洗衣服,那场景若是被他看到,主上肯定会劈了他的。 这样一想,无影便不再坚持,甩开了听风的胳膊:“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主上自己肯定能解决好” 北堂文璟一心激动的前往了喜房,却在喜房门口发现青石地板上摆放着一排排木质的他不认识的东西,他想要见箐箐,这一个月内他一直闭门思过,听箐箐的话,没有见她一面,现如今好不容易与她大婚,可以和她朝夕相处,没想到这才第一夜,就…… 北堂文璟满腔怒火浴火两重天,快要将自己给燃烧殆尽。 此时心里暗想,这是哪个该死的奴婢这般大意,竟然在喜房外放置这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若是让箐箐看到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他正要发火,便看到喜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穿着一袭粉色罗裙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赫连箐的贴身婢女蓝雪。 蓝雪见到北堂文璟竟然是站在门前,除了震惊外,看着他修长的腿又扫视了一眼刚才她听从主子的话摆放在地上的那三十几块搓衣板,真替北堂文璟感到膝盖骨疼。 “王爷” 蓝雪小声的唤道,心里不禁吓得发抖,因为她已经看到璟王深邃燃着怒火的眸子快要将自己给射穿了,她是有多倒霉啊,主子简直是虐待她啊。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传这种话? 真是难为死她了好不好 “说”北堂文璟见蓝雪一直低头不语,心中怒火交加,还没等蓝雪说话,就已经暴躁的一跺脚,他这样一跺脚,旁边的几块搓衣板瞬间粉碎。 砰的发出了几声脆响,蓝雪悲哀的看着他,哆嗦的说道:“王爷,我们家主子说了,王爷今天表现的很好,王爷不是喜欢跪吗?王爷若是想进房,这喜房外的三十块搓衣板什么时候跪的上门的暗纹都磨平了,什么时候……再让您进刚才您碎了五块搓衣板,属下这便去重新给您找来替补上,属下先行告退了” 蓝雪拔腿就跑,此处硝烟滚滚,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璟王生气了发疯了,他是不敢对主上怎么样,可是难保他不会一气之下将她碎成那几块搓衣板 她好不容易跑出了园子,望月兴叹:“真是愁死我了,早知道今天就和蓝衣换了,蓝衣也很想来看主子大婚的,我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哎,关键是,我上哪去再找五块搓衣板来补上?” 园内,北堂文璟在蓝雪说完话跑出去后,身体一直僵硬的杵在园子里,看着满地的搓衣板,嘴角狠狠的一抽。 他还以为他家箐箐答应嫁给他,一定是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没想到…… 跪平搓衣板是所有的纹路,他家箐箐还真是不客气啊 北堂文璟淡漠如月的眸子看着前方的喜房,微微扬起了宠溺的笑容,都是他之前做错了事情,箐箐想要怎么罚他都奉陪。 北堂文璟为了快些见到心仪的箐箐,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搓衣板上,搓衣板的纹路咯的他膝盖又凉又麻,北堂文璟看着眼前剩余的那些搓衣板,只觉得头晕眼花 搓衣板上面的纹路要如何能磨平?还不能动用内力 动用内力箐箐一定会生气,所以北堂文璟跪在搓衣板上,膝盖在上面磨来磨去,只能靠着rou身来将坚硬的纹路磨平 月光下,北堂文璟专心致志的奋斗那几块搓衣板,等蓝雪找回五块搓衣板带回园子的时候,便看到璟王已经将十几块搓衣板磨平。 被磨平的搓衣板在月光照射下,隐约可见上面淌着暗红的血迹,一定是膝盖磨破了,只不过是璟王穿着红色的衣袍,所以并看不出。 蓝雪心下不忍,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主上嘱咐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杀的侩子手。 她将怀里好不容易搜罗来的搓衣板放在离着璟王远一些的地方,身子快速的跳到喜房门口,对那边正对着搓衣板苦战的璟王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您怎么也不等属下将话说完您在跪啊?属下不是说要去找回五块搓衣板回来,您怎么这么心急刚开始我们家主子确实是想让您跪三十个搓衣板,跪完了让您进房,不过后来她又改了主意了……” 此时北堂文璟已经跪完了二十五个搓衣板,只剩下蓝雪带回的那五个…… 他嘴角一抽,神情越发的冷冽,慢慢的抬起头,目光阴冷的瞪视着蓝雪。 蓝雪吓得身体赶紧靠近喜房门,手指着门板道:“王爷,我们家主子说了,不忍心让王爷跪在外面,所以说让您跪三十个搓衣板是说说罢了,还是让您进房去吧……” 蓝雪说完,等不到北堂文璟的愤怒,身形一闪,人便上了房顶,直接飞跃而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静夜,园内一阵诡异的静谧,北堂文璟慢慢的从最后一个搓衣板上爬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膝盖处被磨得血rou模糊,纵使他武功高强,受了伤流了血,还是会感到疼痛。 他腿又麻又痛,可是经此一跪,心智倒是清醒了不少。 刚才蓝雪那丫头说让他进喜房,箐箐很显然今晚是有意针对他,他若是不做点让箐箐消气的事情,即便是进了喜房,箐箐还是不会饶了他的。 北堂文璟思来想去,看着地上被他磨平的搓衣板,身影快速的闪离,来到园门口,淡淡的开口说道:“来人给本王准备一条绳子来” 他此话一出,无影嗖的一下子便出现在他身边,手里托着一根绳子,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主上将绳子捏在手掌内,吓得心口噗通噗通乱跳。 主上要绳子干嘛? 难不成是想不开了,王妃也是的,主上纵然是之前撒谎骗了她,可是那也是无心之失。 现在闹成这样何必呢 不仅让主上寒冬腊月夜里洗衣服,现在连绳子都备下了,难不成是要逼死他们家主上,主上哪里会洗什么衣服啊? 这不是难为人吗? 主上不会洗衣服,肯定是愁得只能找根绳子吊在喜房外了,兴许这样做,王妃能手下留情。 主上真是聪明啊 北堂文璟声音冷冷清清:“今夜园子里不管发生任何事发出任何声音都不准靠近,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 等无影抬头,哪里还见自家主上,早就没有北堂文璟的人影了。 “主上,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北堂文璟一袭红衣墨发,身形俊逸潇洒的落于园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搓衣板,看了看左手里面捏着的绳子,又看了看右手里拿起的搓衣板。 妖孽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两个物件,好看的眉头狠狠的皱起,随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汗” 他将那绳子绑在了搓衣板上,随后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前的喜房门,里面的烛火啪的一下子熄灭了,原本灯火通明的喜房瞬间黑了下来。 北堂文璟见此,再无半点犹豫,立刻将用绳子套索的搓衣板背在身后,随后站在喜房门口,手颤抖的敲了敲房门,清冷淡雅的声音从外传进喜房。 “箐箐,是我,我是你的北北” 赫连箐此时正站在喜房门内侧,早在北堂文璟在园子里跪搓衣板的时候她便已经趴在门缝中观看了,现在听到北堂文璟这样说,忍不住冷笑道:好啊,这还玩起苦rou计了,还我的北北,小样,今晚看不好好教训你 赫连箐一言不发,北堂文璟略有些着急的继续敲门,美如清辉的眼眸包含着nongnong的情谊,委屈的喊道:“箐箐,外面好冷,箐箐,让我进房吧,我进房后,任由你处置” 赫连箐听到这个任由你处置的话甚是满意,回到床榻上坐好,随后烛火噗的一声被点燃,她不冷不热的对着那房门喊了一句:“进来吧” 北堂文璟像是听到召唤般,兴高采烈的推门走了进去。 当看到正坐在床榻上,冷漠看着他的赫连箐,北堂文璟仍有些害怕的停滞了一下脚步,这一顿,让本来还有些耐心的赫连箐彻底炸毛了。 好啊,这怎么地,还害怕了是吧 她是毒蛇猛兽了,这破小孩竟然还敢害怕,还敢犹豫,他这是来请罪的? 这简直就是来气她来了 赫连箐看着他那张美如谪仙般俊逸的脸庞,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害怕?” 北堂文璟脑袋里轰地一声,听到赫连箐这声音便能感觉出赫连箐此时一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他下意识就要跪,抬头看向赫连箐,讨好的笑着说道:“不怕” “哦,不怕……不怕你刚才犹豫什么呢?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什么来了?”赫连箐轻飘飘的语气问道。 北堂文璟嘴角又是一抽,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他不来喜房,难道还要去别的地方? 来找箐箐当然是为了……一起睡 只不过,箐箐现在生气了,这话很明显是不能此时说的,不然箐箐只会更加生气。 北堂文璟抿着好看的唇角,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赫连箐的脚边,赫连箐看清他背上背着的搓衣板,眼角一斜,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 “箐箐,我来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你有什么罪?你快起来吧,你可是璟王殿下,你腿脚不好,又是发病中,这孱弱的身子若是在地上折腾狠了,病倒了,这可都是我的罪过啊,若是让圣皇知道了,那还了得,还不得直接将我拿了吊在城墙上三天三夜?我真是太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