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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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看着被萧晗匆匆拉走的孙若泠,萧时一时之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他觉得俩人根本没在一起呆多久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可瞧着那已然远去的背影,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瞧见厢房门口叶衡也坐着轮椅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眸中竟是与他同样的无奈,想着俩人同病相连便举步走了过去。 “师兄,我瞧着我meimei走的时候脸都红了,你们怎么了?” 萧时扶了叶衡跨出门槛,又帮着他将轮椅给抬了出来安置好,这才扶着他重新坐下。 “怕是害羞了吧。” 叶衡淡淡地瞥了萧时一眼,想着刚才瞧见的美景他依然有些微熏,这种事情别人自然不能体会,又打趣萧时道:“你与孙若泠在屋里呆那么久又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萧时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目光,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叶衡刚才他亲了孙若泠的小嘴,虽然是那丫头主dong的,可那种滋味让他回味再sān,正想再一亲芳泽之时萧晗便闯了进来,他懊恼极了。 看了看萧时的模yàng叶衡便心领神会也并不说破,又伸手从袖间取出一个黑色的锦盒递给了萧时,“师弟,刚才熹微走得太匆忙,竟然连礼物都忘记拿了。”塞进了萧时的手里,嘱咐道:“记得亲手交给她。” “知道了。” 萧时挠了挠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叶衡不是说要亲自送给萧晗,可俩人见面却没给,真是令人费解。 瞧着叶衡推着轮椅走远了,他这才重新往内院而去。 萧晗回到自个儿屋里时还觉得这心口砰砰地跳个不停,叶衡太坏了,眼下隔着肚兜她还觉得内里湿濡一片,那种难耐的感觉就像蚂蚁在身上爬似的,她渐jiàn要被他撩拨得控制不住。 幸好最后理智还在,俩人才能及时地刹住脚,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一天就…… 萧晗摇了摇头,不敢往深里去想。 今后再不要与他单独相处了。 萧晗咬了咬唇,又吩咐兰衣给她准备热水,她要擦拭一下再换身干爽的衣服,刚刚坐定后,萧时又找来了。 “哥哥又来替他传话不成?” 萧晗板着脸看向萧时,若不是萧时唤了她出去见叶衡,她也不会被那人欺负成这般模yàng,虽然她也是想见他的,但到底不想做得太过。 回想起与叶衡相处得点滴,萧晗只觉得双颊发烫,女孩家的矜持真是被她完全丢在了脑后,也不知道叶衡会怎么想她。 这人真是太坏了,太太坏了。 “哪有的事?” 萧时讪笑着连连摆手,又试探着问向萧晗,“难不成刚才师兄惹你生qi了?”不然这丫头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又将他的孙若泠也给拐跑了,他眼下还满心的遗憾呢,想着到这里是不是还能再见孙若泠一眼,却又让他失望了。 “你说呢?” 萧晗没好气地看了萧时一眼,她与叶衡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说给萧时听,别以为她刚才匆忙之间啥都没瞧见,孙若泠的唇都肿了,俩人之间发生的什么她当然明白。 “好了,我不问了。” 萧时讨了没趣赶忙闭口不再追问,又拿出了叶衡给她的锦盒递给了萧晗,“刚才你走得太匆忙,师兄给你的生辰礼物都忘记拿了。” 这傻子 萧晗心里暗嗤一声,这才瘪着嘴接过了锦盒。 锦盒通身是黑色的,上miàn有红色丝线绣成的祥云纹,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枝盈润通透的梨花簪,梨花如雪般洁白朵朵簇拥在一起,雕工精湛栩栩如生,花芯是用的颗颗黄色的宝石点缀在其中,阳光照yào下那晶亮的光芒就像要透进人心里似的。 这样一枝羊脂白玉镶宝石的梨花簪,不说价值千金,却也绝对不便宜,还有这送礼之人的心意恰巧投她所好,这份礼物便显得更加珍gui。 “好漂亮的玉簪” 连萧时都不由赞叹了一声,又对萧晗道:“想来师兄是知道meimei独爱梨花,这才命人打造了这枝梨花簪,师兄真是用心良苦”又为叶衡说了一通的好话,也是想让俩人的关xi缓和一些。 眼下的萧时着实矛盾,原本因着叶衡相中了萧晗他心里还有些别扭,可俩人真置气了他又巴望着他们和好,还要在这中间当和事佬,他真是何苦来哉? “哥哥,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就说这礼物我收着了就是。” 萧晗心中还是欢喜的面上却是不显,又缓缓扣上了锦盒,不温不火地对萧时说道:“若是他再问你我喜欢不喜欢,你就说我不喜欢”说罢转身往内室而去,唇角却缓缓升起一抹笑来。 让叶衡欺负她,眼下让他着着急也是好的。 萧时着急地跺了跺脚,想要再说什么萧晗却已经转进了内室,他只能暗自摇了摇头,空着手回去复命了,希望师兄不会怪罪他。 这一日的宴席还算热闹,萧晗下午又在人堆里打了个转,又瞧见了孙若泠,这丫头兴奋得跟什么似的,逮着她便说个不停,绕来绕去话题都没离开过萧时。 萧晗只能无奈苦笑,等着宴席结束众人都散去后,她才疲惫地回到房中,洗漱后打散了头发躺在床榻上,盯着头盯绣了鱼戏莲叶的帐幔发呆。 其实跟叶衡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他的感情炽热如火,就像要将 情炽热如火,就像要将人融化似的,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让人心跳不已。 相比前世与柳寄生时那种温吞的不慢不火的感情,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原以为细水长流才是真爱,原来并不尽然。 她对叶衡的爱是一种强烈的,每时每刻都念着对方想着对方,恨不得融进对方的骨血里的感觉…… 起初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惊惧怕,怕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可想着今日叶衡对自己做的种种事情,虽然也有男人的天性在作祟,但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是不是他爱极了自己的证明? 虽然心中极度渴望着拥有彼此,但到了关jiàn的时刻也能及时刹住脚,他忍得很辛苦,却也在极力保护着她。 又想着叶衡精心为她打造的梨花簪,那样别致素雅的造型只怕全京城里仅此一枚,萧晗不由抿唇一笑,听着屋外响起几声值夜的梆子声,她打了个呵欠侧过身向里睡了。 第二日萧晗起了个早,正在梳妆之际莫锦堂便来向她辞行,萧晗怔了怔,一时之间还未从惊yà中回过神来。 莫锦堂是在她生辰前一夜才赶到的萧府,第二日在萧老太太跟前请安时才见了一面,可碍着人多俩人并没有怎么说话,之后就是宴席的各种忙碌,却没想到才过了一日他就要走了。 “表哥怎么走得那么快,都不在京里多歇息几日?” 萧晗有些遗憾,自然极力挽留着莫锦堂,又想着在应天府时他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与款待,在安庆庄上又为她鞍前马后地办事,亦发舍不得他立马离开。 “京里倒没有多少事务,我今日查看一番就要离开,实在是忙得有些脱不开身,眼下又要转去南宁。” 莫锦堂也很是无奈,原本到京城来给萧晗庆生他也是挤出的时间,匆匆来匆匆走,生意人就是这般,眼下看着萧晗无碍他心里也踏实了几分,却也知道多留无益,寄望于不属于自己的人或是物,终究是徒劳一场。 “走得这么急?” 萧晗叹了一声,又挽留了几次见实在是留不住人便对他叮嘱了一番,这才将人给送出了门。 “表少爷可真是忙” 枕月陪着萧晗将莫锦堂给送走,这才扶着她往回走,今儿个再见到莫锦堂倒真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至少对她们主仆客气了不少,看人也不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意味,就好像平白地多了一丝亲近感。 枕月也为自己的感觉纳闷,可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 “莫家整个担子压在他身上,不忙也得忙啊” 萧晗不禁有些同情起莫锦堂来,若今后他能娶个商务精通的妻子,或许对他来说也能多一个帮手,女子虽然不宜在外奔波,但算帐看帐料理家业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减轻了一些他的负担吧。 枕月点了点头,又听萧晗问道:“昨儿个你与梳云兄妹还有许福生他们一同吃席可还顺利?” “还好。” 枕月心头一跳,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昨日给周益倒酒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上,俩人还闹了个大红脸,一旁的许福生趁机打趣,当时的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qu。 细细一想,她甚至还能够感觉到周益碰到她时那股温热的触感,他是练武之人,手指间有着一层薄茧,刮到皮肤时痒酥酥的,就像挠进了人心里似的。 想着想着,枕月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萧晗走出几步见没有人跟上,不禁诧异得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见着枕月一脸红晕又羞又喜的模yàng,萧晗的眸中不由划过一抹深思。 这是思春了,还是有了喜欢的人? 不过府里来来去去也就这些人,从前也没见着枕月对谁上过心,会是谁呢? 萧晗皱眉深思。 许福生个子小,年纪虽说比枕月大,但枕月却不喜欢他跳脱的性子。 若说是昨儿个来了府中还被枕月瞧见了的人……不是还有梳云的哥哥周益吗? 想到周益,萧晗眼睛一亮,她好似听枕月提起过一回,俩人是见过面的,昨儿个又来府中吃席,这一来二去莫不是就瞧对眼了? “枕月,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这样一想,萧晗不由笑着对枕月招了招手。 “呀,小姐” 枕月回过神来见着自己竟然落后了萧晗一大截,忙快步追了上去。 “若我带着个丫环最后还把丫环给丢了,别人到底是笑我,还是笑这丫环呢?” 萧晗好笑地打趣枕月,她脸上又是一红,忙拉了萧晗的衣袖摇了摇,“好小姐,您快别取笑奴婢了” “刚才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萧晗看着枕月,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只轻声道:“没想什么。” “当真没想什么,回头我问问梳云去。” 萧晗呵呵一笑,转身便往回走,枕月却攥着她不放,眉眼间一片焦急,“小姐您别去问她,多丢人啊” “哪里丢人了?” 萧晗嗔了枕月一眼,眸中笑意深深,“我是去问梳云昨儿吃得好不好,她哥哥不是也来了吗,若是招待不周岂不是让我失了颜面?”说罢又一脸深究地看向枕月,“不然你以为我要去问什么?”眸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枕月骤然松了口气,但见着萧晗那一 着萧晗那一脸坏笑的模yàng又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自家主子的聪慧,不由红着脸咬唇道:“小姐您不许在梳云跟前乱说。” 梳云那丫头本就迟钝,别把没有的说成有了,再说人家周益也没表示什么,她巴巴地说喜欢人家算个什么事,她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我怎么会乱说,就是关心一下他们兄妹罢了,周益眼下不小了吧,也不知道在军营的这几年成亲没有?”萧晗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枕月的脸色,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微微变了脸色,心头暗笑一声,嘴上却道:“不过没听梳云说过她有嫂子,她哥哥应该还没有成亲。” “小姐,您坏死了” 枕月急得跺脚,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可不相信萧晗不知道她心底里那点小心思。 “罢了,不逗你了。” 萧晗敛了笑意,认真地看向枕月道:“你跟了我那么些年,我总要为你寻个好人家,原本是想让你在管事和掌柜里挑的,但你有自己合心意的更好,这事我会帮你留意的,若是他们家也有那个意思,我就成全了你们。” “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姐快别乱说” 枕月捂着发烫的脸转了身去,她家小姐真是可恶极了,专捻别人心里的话说,关jiàn是她还无从反驳,难不成她还真要拒绝小姐的提议不成,她可舍不得。 私心里,枕月自然也是希望周益心里是有她的。 “我明白你的心思。” 萧晗拍了拍枕月的肩膀,给了她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抿着唇兀自笑得开心,不想主仆俩人一回头,便瞧见梳云正走了过来。 枕月顿时一阵尴尬,只觉得哪都不是,赶忙扯了扯衣角,红着脸问道:“你在这多久了?” “没多久啊,刚才就瞧见你与小姐在这说话。” 梳云摇了摇头又给萧晗行礼,枕月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又对萧晗使了个眼色不让她乱说。 萧晗笑了笑便问梳云,“不是不让你乱走吗,你这一趟又是去了哪里?” “我从外院出了门,去旁边的巷子里瞧萧大哥了。” 梳云低垂着眉眼一脸的落寞,若不是她心情不好只怕刚才也能留心听清楚萧晗与枕月的对话。 “去瞧萧潜了?” 萧晗缓缓敛了面色,连枕月也正经了起来,再不像刚才提到周益时动不动就脸红。 萧潜自从断了一条胳膊后便休养在家,萧家旁边的巷子里安置了好几家宅院,便是给府里有头脸的人在外安的家,轮着谁当值的时候便入府就是,这也是萧老太太给那跟着她一同从川蜀之地来的人一份体面。 “嗯。” 梳云点了点头,轻声道:“萧大哥看起来很不好,从前那么英武的一个人,如今断了胳膊就跟失了魂似的,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了。” 毕竟断胳膊的人不是她,她也没办法感同深受,可她多希望看到从前那个朝气蓬勃的萧潜,而不是如今这个如一瘫烂泥的人。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是这个坎要他自己走过,别人也帮不了他。” 萧晗抿了抿唇,轻轻摇了摇头。 “奴婢知道,萧家已经对他很好了,没让他在府里当值,甚至每个月的月钱照领,可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梳云抬起头来,眸中是散不去的愁容,只看着萧晗道:“小姐,奴婢想帮帮他,可是又不知道该帮什么好,今儿个进他屋里一瞧,满地的酒坛子,只怕这次府里赔给他的药钱他都去买了酒喝。” 萧晗微微皱眉,可想到萧潜的如今的境遇又不由轻叹一声,“那你得空了多陪陪他多开解他,也算是替我尽份心。” 她对萧潜其实是很有印象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话不多但却有一颗侠义之心,那一次枕月被人扔进枯井里还是他带人给找到的。 “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去看看萧大哥,陪他说会儿话也好。” 枕月拉了梳云的手轻声道,她心里也感念着萧潜曾经的救命之恩,又有周益这样的关xi在里面,她自然对梳云就多上了份心,若是今后俩人真成了她还是梳云的嫂子呢。 “行,你们商量着就是,若是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去库房里拿就是了。” 萧晗说完这话,又让枕月扶着梳云回去,叮嘱道:“你眼下身子也虚,去外院走得太远了,下次让婆子抬了软轿,载了你们俩一同去,也省得这来回的脚程。” “那奴婢就先谢谢小姐了。” 梳云还有些迟疑,她只是身子受了些伤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可枕月却先她一步应了下来,她倒没好反驳,又见着枕月尽力地搀扶着自己往前走,心里不由划过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