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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升级

    好不容易躲过杀身之祸、没有性命之忧、安顿下来、吃饱喝足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的蔡姐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没有按照她预定的剧本走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暂时安全的蔡姐刚想联系下自己人去收拾小悠时,电视上突然插播的那则悬赏缉拿公告让她有些错愕。虽然电话播出来的有些失真,但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又是哪个?

    “本台讯,今晨零时左右,我市某某小区生了一起故意杀人案,造成至少一名受害人死亡。警方经过初步调查,证实凶手为死者前妻蔡清雅,该名女子现年三十九岁,本市户口,公民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因事到现在不足6小时,警方第一时间严密监控了火车站和汽车站等公共交通枢纽地带,暂时未现该名女子外逃的迹象,怀疑其仍潜伏在本市。公安机关特悬赏通告,有能提供该名女子下落的,奖金两万元,联系电话13o********,公安局提醒广大市民注意,该名女子杀人手段十分激烈,极度危险,如现她的行踪,请不要贸然与其接触,尽快联系警方,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蔡姐盯着电视台女播音员上下不断开合的嘴唇,足足有1o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好手段!如果她没有猜错,死了的那个倒霉鬼前夫,下手的人不用说了,一定是小悠无疑。而且能让警方这么大刺刺地出悬赏通告来抓她,肯定不会像电视上说的那么简单,怕是那死丫头片子,已经清理好了现场,把死在她家里那一老一小,也推到她头上来了吧。还真是想千方百计的想置她于死地呀!

    蔡姐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喷也喷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着实难过得紧,可偏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黑锅是背定了,而且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先不说自己手里的这些买卖见不得光,她要真进了局子里头想要洗清自己,碰上个有经验的警察,稍微花些功夫,就能给她审个底儿掉,她去了无异于自投罗网;就冲她前夫这一家三口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当初她让小悠动的手,要不然小悠和他们没仇没怨,压根都不认识的,怎么会跟个几岁的孩子过不去,一定要虐杀了才行,自己就算是现在侥幸解释清楚了,人不是她杀的,以后小悠被警察抓出来,她还是逃不脱一个幕后主使的罪名,比起真正动手杀人的小悠,她这个幕后主使的罪行更重。

    从来只有她蔡姐坑别人的时候,论忽悠人她才是祖宗,这一次却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大带到阴沟里去,还翻不得身,蔡姐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黑比锅底。但无奈技不如人,她这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先忍下这口气。

    事到如今她唯一的生路,也就只有想办法避过警方的耳目,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小悠这小兔崽子弄死,来个死无对证,然后再找人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反正人也真不是她杀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借口,是自己的仇家找上了门不明就里,误杀了她前夫及其家人,洗脱自己的嫌疑。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得过一段躲躲藏藏的日子。当警察真盯上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是吃素的,况且电视新闻上都播了出来,可以算得上人尽皆知了,在人民的汪洋大海前,配合上互联网的自媒体时代,n市没有地方对蔡姐来说是安全的了。她就是再能在n市的地下世界里呼风唤雨,跟警察硬碰硬也得完蛋。况且在道上混的人,真讲义气的凤毛麟角,大多数都是吃里扒外,有奶便是娘的货色,也许这则悬赏通告一出,她那个n市大姐大的名头就要丢了。觊觎她位置的人从来都不缺,趁人病要人命的本领,对于他们来说更是无师自通的看家本事。自古成王败寇弱rou强食是自然法则,虽然残酷却实在冷情不过的现实,何况如果真论起来冷酷无情,她蔡姐就当之无愧,想当年她这大姐大的名头是怎么来的,才不过短短几年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她自己就是踩着别人鲜血和生命上位的,还有什么理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埋怨别人呢?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今年正好到不了她家门口,是她自己时运不济,怨不得别人。

    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儿所一段时间,看看风向吧。蔡姐也明白,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当家作主惯了的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偏偏还不出来,原本还饥肠辘辘,望着桌上刚刚煮好的面,浓香扑鼻,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她突然暴起,将面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郁闷地倒头睡觉去了。

    到了晚上蔡姐是怎样的因腹中饥饿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怎样后悔那碗被她浪费掉的面条暂且不提,让我们转回命案现场。

    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蔡姐多年的经验,当初在听完悬赏通告后认为警方没说实话,确实是猜对了。

    钱若琳哭着喊着指认,蔡姐就是杀人凶手,几个保安也众口一词地说凶手在行凶完毕之后,就是朝着对面小区跑的,而对面小区,恰好就有蔡姐的一处住房,这一点在场的钱若琳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李常志在刚跟她结婚的时候没少在她耳朵边上念叨着,如果那个房子是他们结婚之后老丈人家出钱给买的该多好,离婚的时候不可能就那么痛痛快快的让蔡姐自己带走。钱若琳当时听完还对自己丈夫一脸鄙夷,骂他没出息惦记人家娘家的财产,为此还和李常志大打出手,所以记忆深刻,当下就前头引路,按照楼牌号摸着蔡姐家的住宅就去了。

    电梯很快到了蔡姐家所在的楼层,一行人出来之后,带头的警察抬手敲了敲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个缝。经验丰富的刑警都知道,在钢筋水泥建造起来的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淡漠到了极点,一般没有人有习惯随意留门,社会太乱,不够安全,所以多数情况下没有关好的门里,等待他们的都不会是太好看的画面。

    带头的人给后面的同行一个眼色,让他们绊住钱若琳不要跟着进屋,剩下的人掏枪拉保险,扭开手电筒拉开门鱼贯而入,尽量不弄出大动静。

    转过一道墙,手电筒的光果不其然落在两个人形物体上,众人分散侦查,在确定其他屋子里并没有人后,刚刚第一个进屋并现地上有人的警察,摇摇头从两具尸体边站起身来:“已经死透了。”示意同事们开灯。

    灯光大亮,现场血腥的一幕直刺着每一位刑警的眼睛,饶是他们身经百战,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孩子时也忍不住红了眼圈。谁家没有父母妻儿,那白苍苍的老者暂且不提,一个看年纪不过六七岁的男孩子,跟凶手又有什么冤什么仇,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才惹下这杀身大祸,他恐怕到临死之前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人心险恶,会对这个孩子下手吧。

    屋里这景象,是绝不能让钱若琳看到的。当初他们在处理小区门口的男尸时,也是先将遗体用白布遮掩严实了,才接到钱若琳打来的电话。告知她要下来认尸,其实不过是想先骗钱若琳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可能是作案的凶手。

    他们都是出惯了现场,看惯了受害者家属和凶手的老刑警了,人有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如果惊讶、恐惧或者害怕的情绪持续时间太长,就有了些刻意的意味,偏偏有的时候凶手并没有自知之明,努力做出不应该有的夸张动作,从而让刑警们现破绽,他们想知道钱若琳到底仅仅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是扮演着家属和凶手的双重角色。

    打完电话没几分钟,钱若琳衣冠不整就冲了出来,其实那时候,刑警对她的怀疑就减了大半,现在看着屋里地上这一老一少两具尸体,钱若琳的嫌疑彻底被排除了。他们无法想象,得是什么样狠心肠的女人,才能将一个孩子扎成血葫芦,这绝对不是亲生母亲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他们宁愿相信,人与畜生,之所以有明显的界限,就是人无论多坏,心底下都会存在那么一丝的人性。

    钱若琳被人死死地拦在门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几经挣扎无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里边到底怎么啦?有没有我儿子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放我进去,我要看我儿子!”一个绝望母亲的哭喊声,句句如杜鹃啼血,重重地砸在了办案民警的心上,让他们无缘无故地生出了一种抓不到凶手便在不配穿着这身警服的决心。

    疾驰的列车上,文沫狠狠地戳着自己那份午餐中的鸡腿,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旁边高大的男子却自顾自吃得欢快,不禁让文沫更用力地戳了自己的那份鸡腿两下。

    旁边突然伸出一双筷子,将那只可怜的鸡腿夹走,让它避免了被戳成筛子的恐怖命运。文沫气鼓鼓地转过头盯着那高大男子旁若无人地嚼着鸡腿,不一会儿吐出一根干净的骨头,狠狠地磨了两下后槽牙,转过头去继续戳她那份无辜的米饭。

    文沫心里把李响岳骂个半死,自己天南海北都飞惯了,偏偏这一回,还得带上个拖油瓶!孤男寡女的多不方便,可李响岳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样子,她也知道那老家伙是担心自己,不太好驳他的面子,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下来。

    按理说,从特警队的副大队长,沦落成她的贴身保镖,程功应该是最有心理落差的那一个,怎么反倒他看起来理所当然,自己却成了怨妇呢?这不科学!

    反正无论怎么想,自己以后除了行动不自由一点,啊,呸!他又不是自己老公,管的着自己去哪儿,还谈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她也就是身后多了个影子,不去理睬也就好了,亏大了的是他,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还不如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来个物尽其用,折腾到他自己不乐意干了,主动要求离开,不就万事大吉了。

    想通了之后,文沫也不在跟自己的肚子赌气,将已经半凉的食物倒进肚子,祭一祭造反的五脏庙,然后老神在在地闭上眼睛好好休息,顺便想想n市这桩案子。

    一个月的时间,n市一共生了三起完全让人找不到杀人动机的凶杀案,更巧合的是,这三起血案中的六名受害者,有三人是被斧头一类的利器所伤。而且的凶手的动作干净利落,都是一刀致命,其中有两个,更是直接被人砍掉了脑袋,这最后一个,还惨死街头,有目击者称,凶手是一个称不上强壮的女人。

    斧头与女人的奇怪组合,引起了文沫的兴趣,所以当n市警方的求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文沫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按理说斧头一类的凶器,女人在做案时,都不会选择使用。再狠毒的女人她都是女人,胆小心软害怕血腥,这些特性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会因为心中有恨,就故意会选择这种杀人方式。毕竟被斧头砍死的人,那场景有多血腥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哪怕这个女人一开始恨急眼了,第一次杀了人,亲眼看过现场之后,第二次也会选择其他相对让她能够舒服一点的杀人方式。可这个女人接二连三地拎着一把斧头,心理素质绝不是一般的强,换句话来说,她对受害者的厌恶情绪,足以克服其心理上的弱势。还有就是,斧头的分量一般不清,一斧能将人头砍下来的斧头,体积也不会太小,一个表面上看来不算很强壮的女人,能够轻易地抡起斧头,还有一斧砍断人头颅的力道,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凶手是最后一起案件男死者的前妻吗?文沫倒想会一会这个冷酷的女人,是什么理由,让曾经相爱的情侣反目成仇?又是什么理由,让文弱的女人挥起杀人的利斧?

    寻找血案生背后的恩怨情仇,研究仇恨从积累到爆的心路历程,将扭曲的灵魂绳之以法,是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