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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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警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跟踪监视着洛骅,基本上保持着每天一次的入室频率,还在洛骅家里比较隐蔽的位置安装了最先进的针孔摄像机,以期能发现些线索,有助于查找葛昭时的下落。 所有人,都几乎将洛骅认定为连环灭门案的凶手,所欠缺的,不过是证据罢了,大家有信心,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一个凶手,可以装一时,却绝对不可能装一世,这样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方式下,洛骅不可能毫无破绽。 盯梢的日子是无聊的,文沫这一次没有留在市局,而是申请进了盯梢组。反正h市公安局在这个案子上投入的人手仍然有些不足,正愁排班困难,无法保证正常休息时间呢,文沫一申请,就立刻被批准了。 此时她就跟老周一起坐在洛骅家楼下的汽车里。夜里十一点多的早春时节,偏南方城市里的冷带着黏腻,让人根本无处躲藏,哪怕穿得再多,这种时节坐在没有启动的汽车里,分分钟能冻得透透的,跟在大街上l额奔没什么本质区别,可能l额奔还会因为在运动而显得暖和些吧。 文沫总算是体会到网上很多网友吐槽南方冷是魔法攻击的概念了。这tmd取暖全靠抖啊,就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她本身并不是很怕冷的人啊,以前为了抓凶手连雪地都趴过,也没感觉过这种深入骨髓的冷,到底当初是哪个天才将全国分成南北方供暖啊?室温与外面一样一样的! 不是冷归冷,文沫发抖的幅度并不算大——当然,这抖也是因为身体对寒冷做出的正常反应,她想停下来都不容易,老周也在不停地抖腿。所幸两人的动静都不太大,不然弄出大动静来让车也跟着晃一晃可就好玩了。 车上不是没有热乎东西,他们的盯梢任务是一整晚,现在刚刚开始不久。洛骅家的灯还亮着,夜还很长,老周又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当然提前准备好了用品。暖壶里热水还没消耗,不过谁都没有提出要弄点水喝。盯档最不方便的地方就在于此,狭小的车内,文沫和老周并不熟悉,这还是第二次搭档。如果喝太多水,为免引起被监视者不必要的注意,他们离开车的次数必需降到最低,也就是说,能不出去最好别出去,上厕所什么的,能在车里解决最好在车里解决。 如果两个人很熟,文沫缩在后坐上个厕所什么的也还勉强能坚持过去,可是这么尴尬的事让个不太熟悉的人全程听声,哪怕文沫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足够厚。也是不愿意次数太多的。所以那壶水,两人很默契地谁也没去打主意,步调一致抖抖抖…… 盯梢车里,两人一边小幅度发抖,一边注视着平板上的画面。 三幅画面,客厅两个卧室。负责安放摄像机的同志显然是个中高手,位置选的很好,基本上覆盖了洛骅大半活动场所。 潜入洛骅家的同志将他家的基本情况都拍了下来。他家的厨房干净得能饿死老鼠,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电磁炉,餐厅里没有餐桌。只在靠墙的位置打了个碗橱,里面有几件餐具,除了一只碗看起来干净一些,其他的明显落了一层灰。冰箱里堆满了方便食品和速冻食品,没有新鲜食材,很显然,洛骅厨艺不太好,对吃这方面的要求很低,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们家的卧室秉承了客厅的极简风格。主卧里一张双人床,一个一米宽的单人衣柜,里面的衣服倒是很多,摆得整整齐齐,不过品牌款式颜色都一模一样。次卧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连衣柜都没有。 从以上资料不难分析,洛骅在生活上不单单是不注重享受,根本是将一切物质享受压低到仅用来维持生存需要,不愿意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他的一日三餐,不是在外面小店里吃,就是在家自己煮点速冻的东西,吃饭速度也极快,常常从饭菜上桌到吃完,不超过十分钟。 从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上,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洛骅并不是埋头科研的老学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事业上,他的工作相对来说很清闲,这一点可以从心理咨询室的档案资料不多上看出来,毕竟心理有问题的学生占少数,像三连跳这样的事,实验中学建校超过六十年,也仅发生过一起。他大多数上班时间都是在看书,各种各样的书,武侠、言情、玄幻、侦探小说,心理学专业资料,各种报刊杂志,国内外名人传记,等等等等。哪怕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洛骅也正捧着一本哲学专业书籍看得津津有味。 洛骅是个奇怪的人。没有明显的兴趣爱好,生活简约自律。通俗点来说,他不吸烟不喝酒,不好吃不好穿,不爱玩不好额色,可以这么说,正常人有七情六欲,而他就像得道高僧一样,还是剃了头发立刻可以立地成佛的那种。 身为犯罪心理学专家,哪怕很少有做心理医生的经验,也不妨碍文沫深深了解这个行业的苦*特性。 心理辅导师,说好听点,叫心理医生,说难听点,那就是沉默的垃圾桶。别人心里的压抑不平,抑郁寡欢,爱恨情仇还可以讲给心理医生听。可是做为一名心理医生,必须对所听所看完全保密,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泄露,不然就是犯法,等着洗干净脖子被患者告得倾家荡产吧。医者不能自医,长时间接触别人心理的y影面,心理医生很难不产生心理失衡,常年累月积压下来的失衡感,足以压垮所有人, 如果有人问既然自己不能自医,那么你找个心理医生去不就得了嘛?尴尬就尴尬在这。我国的心理干预治疗起步晚,群众认同感低,一线城市可能人们生活压力大一些,看心理医生的人数还多一些,但是二三一小城市,走在街上随便问问,估计谁都没有过看心理医生的经历。需求决定市场,我国在心理疾病干预治疗方面还处于极低水平,这也导致了一个城市里。心理医生的数量少得可怜,没办法,多了就会产生恶性竞争,到时候谁也活不下去。圈子这么小。谁不认识谁?对着个很熟悉的同行,你好意思找别人吐苦水去吗? 所以一般从事心理学相关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明显的爱好,无它,纯粹是没办法才想出来的办法。藉以减轻心理压力罢了。 文沫接触到的案件大多血腥变态,她也有自己的减压方式。趁着得空的时候,夜深人静,关门关窗,戴上耳机,开始飙歌,反正自己听着唱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当然,大家应该都知道戴着耳机唱歌出来的是多么魔音穿脑的效果),一顿狂喊,也别管会唱不会唱。只要喊出来,喊到嗓子哑掉,爽了,然后拉下被子蒙头大睡,保证第二天满血满蓝复活。 基本上,只要在家有空,隔三差多文沫得来这么一出,不过鉴于自己的这点小爱好奇葩了点,她基本上没跟人提起过,知道得人很少。 可是洛骅已经被警方严密监控超过两天了。他的生活节奏如上好了发条的闹钟,一丝不苟。 这样的人,肯定有着无比强大的内心,能不为任何事所动。但是古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压抑在内心的不平衡不过因为一个人内心很强大就不存在,只不过平常被压制得很好,但是一旦某天遇到某事让这些不平衡全爆发出来,其结果可能是一场完全无法想象的灾难。 洛骅,你的心理失衡点。是否已经过了呢? 12点整,洛骅家的灯一秒不差一熄灭。接下来的工作相对简单,但是两人谁也没想过提出让一个人先休息的建设,这么大冷天,睡得不冻出毛病来才怪,还是精精神神等天亮吧。 凌晨四点多,天y沉得厉害,平板的画面上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有个人形躺在主卧的床上,时不时翻个身,睡得不太安稳。 老周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专案组打来的,叫他们立刻赶回去。 老周被冻得还有些懵:“那洛骅怎么办?我们不用等人来接班了?” “不用,你们快回来吧,洛骅他不是凶手!”对方匆匆扔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老周发动车子,凌晨时分,有丁点响动都格外上人注目,他们走得匆忙,没有看到,洛骅家的卧室里,窗帘突然被悄悄掀起一个小角,洛骅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外面急驶远行的汽车,嘴角挂着丝嘲讽的笑。 呵呵,终于走了,跟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厌烦了。黑暗中,他转了个弯,向着洗手间走去,心情愉快极了。 h市公安局。 三楼属于刑警大队的那几间办公室自案发后就没有熄灭这,此时应该也不例外。小谢昨天没有回家,他呆呆地坐着,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他现在看到的东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 围在他周围的,还有三个满眼血红的刑警,每个人的脸都难看到了极点。从萧泊源家三尸案发到现在,已经整整死了13个人了,可是他们连凶手的一根头发都没抓到! 老周跨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心里一沉,脚下却并没有慢下来,迅速走到小谢身边,看到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那是一份刚刚做出来的dna鉴定报告,还是小谢一直盯着,做完赶紧拿出来的。 鉴定报告最后面的结论部分写着:送检样本与现场使用过的餐具上提取的唾y样本不吻合,非同一人的可能性为99.9%。 洛骅的样本没有问题,那是我们的同志亲眼看到他用完后放下的筷子,从拿到手到送去鉴证科一直没有离开过身,没有被调包的可能。 也就是说,他们这三天白忙一场,洛骅是无辜的。 文沫在看到那份鉴定报告时也很不淡定,在她的心里,对洛骅有着极大的怀疑。 不是她习惯用经验去判断,而是洛骅的种种表现,让她越是了解他,就越忍不住拿他当凶手看,这是身为犯罪心理学专家多年以来与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所形成的一种直觉。 洛骅认识第一起凶案男死者的情额人白冰冰,了解了很多关于萧家的内情,他是第三起凶案中死亡的女生王姿甜的心理医生,有条件知道王家的事,至于其它两起案件还没找到关联,文沫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正在努力寻找几起案件发生前后有关洛骅行踪的线索,调取了海量的监控视频,希望能找到他认识另外两起案件几名死者的证据。 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到,凶手根本不是洛骅! 这其中,又以文沫和小谢最为难过。小谢是最早将洛骅和两起凶案联系起来的人,他以为会成这一个突破口,文沫在去过洛骅家之后对他的怀疑上升,才基本认定他有重大作案嫌疑的。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脸!虽然在破案过程中走些弯路是正常的,没有调查就没有事实真相,谁也不能保证一开始的方向一定正确。可是这也错得太离谱了。浪费了最宝贵的两天时间,失去的,是营救葛昭时的48小时黄金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半点玩笑也开不得啊! 文沫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是不是她的尾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翘起来了。 身为一名犯罪心理学家,如果不能脚踏实地,本着一切从证据出发的原则,主观臆断,乱下结论,那跟古代草菅人命的狗官有什么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归案件本身,不要让经验左右。 然后,再祈祷,希望不是葛昭时为她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买单! 葛昭时此时的情况说不好上,但他确实还活着,被关在小小的、没有窗户的厕所里,脚边堆满了吃的东西,饮用水也还剩不少,可惜他的左右却被紧紧铐在自来水管道上,以他的小身板,想追脱纯属做梦。 关他的人这几天并没有来,让葛昭时稍稍平静了一点,但他仍然处于恐惧之中,就好像,头顶上有把利剑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