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沧海断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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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恒眉头一皱,突然搂住水芊芊的腰间,沉声说道:“这里也将不能立足,先赶去船上再说。”他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而上,欲抢在柳悦清等人之前夺取船只,竟弃铁书盈而不顾,铁书盈突然仰天笑道:“水姑娘,有你这句话,大铁子也不枉此生了,宗主,还请你多多保重。”一道海浪飞溅而起,化出一幕白色雨幕,潇潇落下,散尽余威,眼前已不见了铁书盈的人影。 水芊芊捂着嘴,西禅宗门下,铁书盈最为憨厚豪爽,却也傻头傻脑,平时水芊芊对他并不待见,此时见他丧命大海,芳心没由来地大悲,顿时哭了起来。 柳悦清大怒道:“沈诗恒,铁书盈是你门下,你竟然见死不救,怎会如此狼心狗肺?”他们这方人离得远了,铁书盈摔落水中又事出突然,已是欲救不及,眼看沈诗恒来势甚猛,他一提气正要将他截下,胸口陡地剧痛如绞,脚下一软,几乎跪倒在地,这才察觉方才勉力击落巨石,脏腑不意间已受重创。 他眉头一皱,郁增风掠至他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臂膀,说道:“都去船上,如今自保为先……”话未说完,又一层巨浪掀地而起,正近沈诗恒等人身后,宛如一张血盆大口欲将西禅宗一干人吞噬,宁怜雪吃了一惊,虽然这几人是敌对之势,却也不忍目睹他们丧命,连连挥手,大叫道:“快呀,快呀……”满脸焦急尽现,却不察浪头离己亦是甚近,郁温柔扑过去呼道:“怜雪哥哥,你还发什么呆呀?也走啦。”一把拽住他的臂膀,连连跺脚。 这一耽搁,许深贝提着中年人冲到了沈诗恒前方,他咬牙切齿,青筋突兀,显然已用出吃奶力气,柳悦清压下体内伤势,快如惊鸿般来到海岸处,海船尚离自己不远,他厉声喝道:“快扔过来,我带你们上船,沈诗恒,你再拖拖拉拉,水姑娘性命也将不保。” 许深贝咦了一声,虽是惊讶,却也不容迟疑,于是大喝一声:“接住了。”甩手将中年人如暗器般扔去,他去了重物,身法更是快了不少,将身后海浪远远抛开,沈诗恒眼中煞气一闪,脸上掠过一缕赤色,竟是强提“朱雀心法”,身法快了数分,这时他离柳悦清等人尚有十余丈的距离,柳悦清展臂轻巧接过中年人,眼看沈诗恒游刃有余,便也不多语,提着中年人往海船处奔去。 却听宁怜雪惊叫一声:“不好。”三块宛如圆凳的大石正飞了过来,朝众人扫过,来势极猛,耿沧柔不假思索,拉着龙瑶嫣便往地上倒去。郁温柔被西禅宗等人分了心神,惊觉时迟了一步,眼看一块巨石已拦腰扫来,避之已是不及,宁怜雪大惊叫道:“快闪。”奋不顾身向她扑了过去。 便听噗地一声,柳悦清和宁怜雪齐声惊呼,郁温柔更是大声尖叫,凄厉悲惨,耿沧柔慌慌张张起身看去,却见郁增风倒在女儿身旁,那块岩石正砸中他的后背,这飞石力道何等刚猛,郁增风顿时胸骨尽断,脏腑皆破,只见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郁温柔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宁怜雪也是泪流不止,哭着叫道:“岳父,你……你……”却是难以续言。 原来飞石来得甚急,郁增风见到女儿命在顷刻,忙用血rou之躯替女儿挡下,以己之命挽救了郁温柔的性命 郁温柔哭得断肠,一时忘了逃命,郁增风微微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你是爹爹……的乖女儿……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伤心欲绝……我……我……”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脑袋一垂,顿时气绝。 郁温柔张大了嘴,头脑一片空白,宁怜雪摇着她的臂膀,她却如一尊木像,纹丝不动,宁怜雪知她伤心欲绝,但周围危情容不得他们丝毫犹豫,俯身将郁增风尸身负起,拉住郁温柔,回头说道:“柳大哥,咱们走了。”当先狂奔而出。 柳悦清点了点头,郁增风死得意外,他也不禁黯然,回身跟在众人身后,却见耿沧柔流着眼泪,不胜悲伤,急忙靠到她身边,耿沧柔抬头望着他,突然哭道:“清弟,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呀?” 柳悦清长啸一声,说道:“咱们就和老天斗一斗,看看谁才是最后胜者。” 虽然耽搁片刻,众人脚下快捷,却还是先一步来到了海岸处,沈诗恒虽以“朱雀”心法抢夺先机,但其体内伤势太过严重,身法着实远逊往昔,他心头大怒,猛然吸气,正欲提起全力,却不料胸口剧痛传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身倒地,水芊芊惊呼一声,叫道:“沈大哥,你别管我,你逃命去吧,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沈诗恒眼中闪出奇异的目光,突然大喝一声,搂着水芊芊飞跃而起,人在半空厉声叫道:“柳悦清,把水芊芊给我救出去。”用尽全身力道推出水芊芊,竟是将她直向龙瑶嫣扔去。 柳耿两人明知沈诗恒移情龙瑶嫣,令水芊芊大生怨情,在桃红岭上水芊芊设下毒计,自己差点难以脱身,更知其对龙瑶嫣恨之入骨,此时沈诗恒陡将水芊芊扔向龙瑶嫣,生怕其另有后招,耿沧柔急忙叫道:“姊姊留神。”纵身扑上。 水芊芊也没料到沈诗恒有此一举,这时人在半空,风声呼啸充耳,吓得她大声尖叫,几欲晕去,早已将自己和龙瑶嫣的恩怨情仇抛到九霄云外。龙瑶嫣见势不妙,冲上几步,伸手便去接住,她认得水芊芊,知她恋着沈诗恒,依她往常心念,既然是沈诗恒身旁的人,一概都非善类,这时早已一掌打去杀了水芊芊,但这些日子她心思全在柳悦清身上,芳心中满是款款柔情,早已无一丝杀机,眼看若不接住她,这一落地,水芊芊不死也得残废,她于心不忍,急忙出手相救。 她眼疾手快,托住水芊芊的娇躯,只觉从对方身上传来一股大力,实是自己所不能化解,只得抱着水芊芊退了几步,噗通一声,齐齐摔倒在地,水芊芊樱口一张,一道血箭喷射而出,满脸痛楚之意。 沈诗恒眼中阴毒之色一闪而过,他推出水芊芊,脚下用力,身法又快得数分,耳鼻口中却也鲜血直流而下,龙瑶嫣扶着水芊芊倒地同时,他已飞奔赶至,拔出背上利剑,大喝道:“龙瑶嫣,我沈诗恒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休想得到。”长剑划出一道厉光,直刺水芊芊的后背,竟是借着水芊芊的身躯,欲将龙瑶嫣一剑刺死。
龙瑶嫣倒在地上,不巧又被水芊芊压住,沈诗恒这一剑决计无法躲过,柳悦清急忙放开手中活死人般的中年人,飞身扑了上去,却是隔着远了,其势已经不及,他心胆俱裂,怒吼道:“沈诗恒,你该死。”却见耿沧柔早已掠近,手掌劈出一招“轻樽拢烟掌”,正中沈诗恒肩膀,她掌力带着一股柔劲,打得沈诗恒脚步一乱,剑尖顿时一歪,从水芊芊左肩穿入,擦破了龙瑶嫣臂膀肌肤。 沈诗恒伤重难愈,这一推一刺已是他残存功力所聚,脏腑更是伤上加伤,眼看功败垂成,他不禁勃然大怒,回头怒视耿沧柔,大叫一声“该死”,反手一掌打出,正中耿沧柔胸口,耿沧柔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向外飞去,坠落下去只觉全身一阵阴凉湿润,竟是落入了海中。 柳悦清惊慌失措,大叫道:“柔姊姊。”此时也顾不得沈诗恒了,发疯一般冲向耿沧柔落水处,沈诗恒翻身而起,大笑道:“谁敢阻我,杀无赦。”连连吐血,宛如一个厉鬼,却见他扬起手中长剑,正要对着龙瑶嫣再一剑刺去,胸口突然一凉,一把细薄弯曲的长剑穿胸而过,把他活活钉在地上,而不远处宁怜雪收回架势,满脸怒色。 沈诗恒捂着胸口,惨笑道:“想不到我争雄未果,已然死在这里,红颜祸水,果真是红颜祸水。”这一剑致命伤势,他再纵声狂笑,已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了。 龙瑶嫣被水芊芊压住,好不容易推开了她,翻身而起,却是直奔向柳悦清,娇呼道:“柔meimei,柔meimei。”秀目中全是惊慌之色,柳悦清这时已到平地断裂处,探臂而出,叫道:“柔姊,快抓住我。” 这时水流极为湍急,耿沧柔才一落水,已被冲出数尺之远,其水性虽然不俗,但女子天生力道娇弱,往柳悦清方向竭力游去,却依然被海浪冲得难以靠近,数次之后已是力竭,眼看她被愈冲愈远,柳悦清眼眶都红了,当下毫不犹豫纵身跳入了海里。 这时龙瑶嫣宁怜雪先后赶至,宁怜雪大叫道:“大哥,快上来,这里水流湍急,不能在水中久留。”龙瑶嫣更是急得要哭了出来,只是她不会水性,只得在岸上干着急。 而时机却不待他们,宁怜雪方一站定,脚下突然摇晃了起来,低头看去,这片地面也是摇摇欲坠,斜斜往海中沉去,他顿时大惊,说道:“龙姑娘,你先退,我想法子把大哥拉上来。”眼看郁温柔正奔向自己,他大叫一声“别过来”,咬着牙望向海面,神情异常严峻。 正在这时,便听一声巨响,地动天惊,四处海浪卷起数尺浪高,如银龙翻滚不休,柳悦清发疯般地游向耿沧柔,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却被巨浪卷起,柳悦清往岸边跌去,而耿沧柔却被推入了更远处的茫茫大海,柳悦清隐隐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呜咽,眼前黑影一闪,自己身躯被海浪托着疾退,惊慌失措中,耿沧柔柔声依稀传来:“柳郎,柳郎,你要为我活下去……”声音已是极远,轻不可闻,柳悦清大叫一声,极痛攻心,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